张管家见到池暝似乎很意外，欧宁倒了杯水放在池暝面前：“这是我朋友。”
“你好。”池暝朝他打招呼。
“额，好的。”张管家朝他点头以示打招呼。
“崔姨呢？”
“先生突然说要见她。”张管家见欧宁阴沉的下来的脸色，便没有多说。
“通知她以后不用来了。”欧宁只是淡淡一句，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先回去吧。”
管家低着头走向玄关换鞋出门。
“走吧。”欧宁抿了一口水，带着池暝走到阳台。
“以前在很多地方，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对着那群高楼大厦发呆，仿佛那就是我的一生。”欧宁苦笑一下。
“我之前在制式学校，我的父母希望我学经济管理，但我更想满足自己，赌气来了京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欧宁，这里没有高楼大厦，这里最高只有六楼。”池暝企图通过玩笑让她开心起来。
欧宁嘴角挂着不明显的笑：“那怎么办？”
“可以走到三楼，找池暝。”
“哦。”欧宁还是挂着笑，似乎开心了很多。
“礼正读制式学校，住宿，周六回来，你想找我说说话，可以…”
烟花彼时响起，欧宁抬头看着在空中绽开的烟花，转头问池暝：“可以什么？”
“可以挑他不在的时候。”池暝压低音量，将手背在身后以示忠心。
欧宁再次被他逗笑了，两个人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
“这都开始了，他俩咋还没来？不会是在约会吧？”许梵音露出姨母笑。
“不一定，池哥又不喜欢看烟花，估计两人各回各家了。”礼正无奈地说。
“他俩真得成一对。”许梵音激动地说。
“为什么？”
“我今天第一次知道有人不喜欢吃火锅，还有人不爱看烟花。”
“哈哈哈哈。”礼正笑出声。
……
欧宁与池暝坐在地毯上，两个人似乎结束了话题，也可能是因为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主。欧宁依旧盯着窗外的烟花发呆，她似乎在这段时间想过很多事，转头看向池暝时，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
“怎么了？”欧宁疑惑地问。
“奥，没事。”池暝快速移开眼：“你好看。”
欧宁被他的举动整懵：“就这？”
“好好看烟花。”池暝紧张地回应她一句。
“你不喜欢看烟花吗？”欧宁歪着头看他：“你刚刚都没认真看诶。”
“喜欢啊，喜欢的，我刚刚认真看了。”池暝被她盯的脸红，慌忙地挠了挠头。
“哦。”欧宁也不拆穿他，两个人又安安静静地看了会烟花。
池暝确实不喜欢看烟花，对他来说这些事再无聊不过了，但，不喜欢看烟花，是会被欧宁打发回自己家的吧。
想到这里，他又扭头去看欧宁，发现欧宁正疑神疑鬼地盯着自己看。
“干嘛？”池暝迅速移开眼。
“哦，没事，你要听我弹钢琴吗？”欧宁无所谓地拍了拍自己的腿缓解尴尬。
“好…好啊，你不看烟花了吗？”
“不看了。”欧宁起身找来一个板凳，放在钢琴附近：“坐。”
池暝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盯着欧宁的一举一动。
欧宁俯身掀开盖板，翻了几页曲谱后转身：“你想听什么？”
“你弹几首你喜欢的吧。”池暝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慌乱。
“哦。”欧宁再次转身，弹起语调轻缓的曲子。
她好像一直是这样淡漠的人，又或者说是不冷不热的人，连同品味和喜欢的事物都显得淡漠起来。
过了一会……
“阿宁，池哥在这吗？给你俩发消息也不回，吓死我了。”
“来正哥，拖鞋。”许梵音带着礼正进门，似乎没看到二人。
“该不会不在吧？”礼正奇怪地问。
“指定在，你看。”鞋柜里属于池暝和欧宁的拖鞋均不在。
练琴室做了很好的隔音，里面的二人对外界发生的事物全然不知。
“好听吗？”欧宁偏头问池暝。
“好听。”两人笑着看彼此。
“阿宁！”许梵音推开练琴室的门。
“嗯？”欧宁抬头。
“池哥，真在这儿啊，太鸡贼了。”礼正震惊地看着二人。
“闭嘴吧你。”池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诶，池哥，阿宁的……”许梵音再次震惊地叫出声。
“？”池暝抬头，发现自己喝了很长时间的水杯，好像确实是欧宁的。
欧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逃避地移开眼。
“对…”“没关系。”欧宁冲他一笑。
许梵音拉着礼正退了出去，想到什么，还是说：“阿宁，你变了。”
欧宁无语地起身：“神经病。”
池暝低头笑了一下，淡定地抬头跟在她身后。
礼正全程保持震惊：“池暝，你怎么跟狗似的。”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神经病。”池暝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欧宁走到岛台给两人倒了水：“结束了吗？”
“早就结束了，我俩还以为你俩玩失踪呢。”
欧宁低头笑笑：“你见过在自己家玩失踪的？”
“少说吧你。”许梵音接过欧宁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
“美女，加个联系方式呗。”礼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欧宁嗯了一声，转头寻找着备用机。
锁定位置后，欧宁走过去拿在手里，讲二维码出示给礼正。
池暝努力压制着嘴角，不让自己的窃喜看起来明显。
熟悉的头像，正是那个加闲人的小号。
许梵音也不拆穿，大概也认同了欧宁的做法。
池暝自恋地想。
“天也不早了，我们都各回各家吧，别打扰阿宁了，她一会还有课。”许梵音讲胳膊搭上欧宁的肩，富有社会义气地说道。
池暝礼正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欧宁跟着他们往门口走，送他们进了电梯。
“拜拜。”三人招手。
“拜拜。”欧宁露出微笑。
“池哥！快，老实交代！你们俩分生什么了？”许梵音激动地说。
“没什么。”池暝看着楼层到，走了进去：“早点休息。”
许梵音和礼正对视一眼，露出无语的表情。
两人打过招呼后，许梵音叫了司机回家。
……
“你钢琴弹的很好。”池暝编辑好消息，又迅速删掉：“你弹得很好听。”
点击发送后，他关上手机，等待欧宁的回复。
另一边，欧宁准备将手机关机时，看到池暝的消息。
“谢谢，你的厨艺很精湛哦。”回复完，又想了想：“等会，我在上课，下课聊。”
发完后才肯将手机关机。
池暝收到消息，开心地笑了：“好。”
他将手机放在自己手边，开始做作业。
……
“小许，欧宁的课一般上到几点？”
“差不多十一点吧，她最近要为参加模联准备，肯定到十一点半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池暝再次投入到课业中。
……
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欧宁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不能还在忙吧？
池暝似是下定某种决心，给欧宁发去消息：“你要准备参加模联吗？”
“嗯。”欧宁过了一小会回复了他的消息。
“加油。”池暝想了想，觉得这样显得很敷衍，于是重新在对话框打出：“加油，我认真看完的。”
“谢谢。”欧宁似乎很忙，池暝也识趣不再深聊。
“那就先这样，早点休息。”
“晚安。”欧宁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立在一沓书前的小熊挂件。
第二天，池暝依旧端着咖啡目送欧宁上学，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似乎看到欧宁纯白色的书包上坠着一只咖色的小熊。
他猜到那只小熊的来历，开心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