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谢别安呆愣了一瞬,说不出话来,这也让他错失了唯一离开的机会。

因为孟寒初几乎是以不可拒绝的强势态度将他的双手紧紧禁锢住,翻身便将他推倒在书案前,卷宗折子密密麻麻地倾倒在地上,孟寒初看也不看,屈膝强硬地分开谢别安的双腿。

谢别安打了个寒颤,像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一般,通红着双眼奋力挣扎,却是在孟寒初眼中看到了愤然而起的滔天怒意。这张熟悉的俊脸此刻变得犹如恶鬼修罗,谢别安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在青如村的时候,或许孟寒初是鄙夷着自己的身份的,只有在与李惊萧产生误会的时候,能引来他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是男人相争之间的那点傲气罢了,又怎能说是情意呢?

是啊,他可是当朝手握大权、人人趋之若鹜的摄政王,又怎么会看得上他?

谢别安不是傻子,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青如村的韩楚。

嘶——

谢别安胸前的衣襟被活生生地撕烂,露出姣好白嫩的肌肤,看得孟寒初心头一阵火热,不管不顾地便烙下深红的吻痕,谢别安发不出声音,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顺势弓起脊背,止不住地颤抖。

感受到一切的孟寒初变得更为兴奋,腾出手想要去捏谢别安胸前,暴露在空气中的乳//粒,却被谢别安腾出的空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扇,响声清脆无比,二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就连屋外的锦影,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始默默地为谢别安祈祷起来。

孟寒初沉淀下来的怒意又缓缓升起,当他看谢别安的眼睛时,却发现他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僵直,双手收拢着衣裳,肩头一片绯红,眼角沁出的泪珠滑至下颌,汇集成一缕,滴在他仅存的布衣上,晕开一团湿意。

孟寒初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开来,谢别安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似乎是在说他怎么不继续了。孟寒初低笑一声:“这么久不见,长能耐了。”

语罢,孟寒初强行覆上谢别安的双唇,摁着他的下颌,凶狠地、腥甜的,谢别安本能地反抗着,咬破了他的舌尖,混合着血的味道,二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相互交融,淡淡的檀香气息萦绕着周侧,像是催化情谷欠的药。

谢别安呼吸不过来,额头布满着密密麻麻的汗,几乎快要窒息。孟寒初才略微松开一些,谢别安偏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脸连接着耳根悉数通红,双手力气微弱地抵着孟寒初坚实的胸膛,此刻似乎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要了他的命一般。

他、他曾无数次想象过与韩楚亲吻,却没想到是在这里,摄政王府,与孟寒初。

耳边孟寒初低沉的嗓音如影随形:“别安,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谢别安似乎刚刚回过神来了,双手使了点劲儿想要推开眼前的孟寒初,然而刚接完吻还是太过绵软,对于孟寒初来说如同挠痒一般。他单手拎起谢别安的手腕抬高,迫近看他,眯眼对视:“……”

谢别安就这么被禁锢着,宛若小兽一般微微颤动,看得孟寒初很是受用。他很喜欢这种高位者俯视的姿态,尤其是在弱者面前,在谢别安这里,他犹如饲主一般,脱离他了,谢别安便活不下去。

这种隐秘而难言的感觉,犹如火燎一般舔舐着孟寒初的心头,让他做出更多、更多让谢别安独独属于他一人的事情来。

谢别安终于积攒了些力气,推开了孟寒初,孟寒初站定,抿唇看着他:“……别安,这么不想我碰你么?”

然而谢别安只是眼神晃了晃,咬唇点了点头,比划道:离我远一点。

谢别安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敢这么对孟寒初说话,但他此刻的的确确在拒绝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楚第一权臣,哪怕这人曾经以别样的身份同自己度过一段温暖的时光。

但那都只是覆盖在谎言之下的美好,强硬地去撕开刚愈合的痂,只会让伤口更加溃烂罢了。

孟寒初罕见地没有生气,只是微眯双眸,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心底萌生出来的一点邪念。他确实是想要谢别安,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况且宴会还在举行。

他冲谢别安摆了摆手,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谢别安求之不得,理好破烂的衣裳勉强蔽体,沉默着走出书房。

锦影看到谢别安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完好无损地从孟寒初屋内走了出来时,心中不免惊讶了一番。要知道依照孟寒初睚眦必报的脾性,他定不会轻饶,哪会如同谢别安这般……这般轻松的糊弄过去,甚至没有任何的惩处。

他不过是寻春阁一个小小的厨子,就算死了都没人在意。

况且孟寒初还吩咐锦影为谢别安备好百两纹银,足够他生活个几辈子不愁吃喝,还能娶个漂亮贤惠的妻子,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锦影思虑至此,恰好将谢别安送到寻春阁离去的队伍。谢别安朝他比了个感谢的手势,锦影虽然不懂,但也冲他点了点头,离去了。

沈徊风早就在队伍末尾张望着寻找谢别安,火烧眉毛,一见着谢别安的身影差点没蹦起来,但是看到他衣衫破烂的模样,心中却又咯噔一声,忙脱下外衫来给谢别安披上,静静地与他肩头靠在一起,缩在角落,什么话都没有说。

谢别安垂着脑袋,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很累了。

他是在寻春阁众人当面被孟寒初叫走的,加上归来时的模样,流言传得很快,几乎在整个阁内跑遍了,摄政王看上了谢别安,谢别安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个做甜汤技绝惊艳的哑巴,原来长了一对脉脉不语的含情目,能让摄政王和肃王都为之倾倒。

原本没人在意的谢别安开始成了人们巴结的对象,甚至平时一些脏活苦活都开始有人来替他干。纵使沈徊风在的时候会为他解围说清,但只有谢别安一人的时候,他的手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的,总是会引起人们的误会。

比起解释,人们更愿意相信传信者口中编的几近真实的谣言。

连沈徊风都有些开始动摇,曾小心翼翼地问过一次谢别安:“你被摄政王叫去的那次,他果真对你表明心意?”

谢别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徊风,眼中有着受伤,仿佛不敢相信连沈徊风都信了这套一传十十传百的说辞,沈徊风立马闭口不言,连连道歉,发誓再也没有下次。

寻春阁的消息向来灵通,这被有心人一传,几乎是全京城的人知道摄政王对一个哑巴厨子有意思,宴会那日便将人传到自己屋内**一番,摄政王**熏心,甚至顾不上满桌文武,便去与那厨子欢好。

加上摄政王府送到寻春阁的一箱银两,点名要谢别安收,更是坐实了这个传闻。然而摄政王不动如山,丝毫没有将人迎入府中的意思,倒是引来一阵唏嘘。

作为摄政王府的男宠陆月竹,听到这消息倒是不恼。只要人没进王府,他便仍旧是摄政王府唯一的后府主人,替孟寒初管理着大小事务。

-

数日后。

青如村中一如往日宁静,小六子正早起拉着牛车,准备去集市上售卖家中刚采摘的玉米,刚打开家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两个官兵模样的人,手里握着长木仓,面上神情冷肃,冲他问道:“你就是小六子?”

小六子不知道情况,只能讶异着点点头,官兵二话不说架着小六子离开,只剩下牛车在身后,老牛哞哞地叫着,似乎在疑惑主人为什么突然被带走了。

-

寻春阁。

雅间内,李惊萧正独自坐着喝茶,时不时从支起的窗户望向繁华的街道。片刻后,谢别安端着甜汤从木制的楼梯走上,托盘内放着一碗枸杞南瓜糖水,色泽饱满,味道甜美,李惊萧只尝了一口,便喊住了要离开的谢别安。

“谢别安。”李惊萧放下甜汤,冲他的背影喊道,“你在这做了这么久的厨子,有没有觉得腻了?”

谢别安缓缓转过身,看向李惊萧,摇了摇头。

李惊萧笑了声,手肘支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看他:“孟寒初那个老狐狸不要你,我要你。来肃王府怎么样?每日为我做一道甜汤便可,工钱翻三倍给你。”

谢别安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几天前还嘲讽自己攀不上皇家高枝的人,哪是真心实意在邀请自己,分明就是在明晃晃地与孟寒初作对罢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两个人互相争夺的战利品而已,分明已经没有被当做是个活生生的人看待了。

正当谢别安准备转身离去时,李惊萧变换了个姿势,玩味道:“小六子。”

谢别安抬头看向他,分明是在惊讶他是怎么知道小六子的,李惊萧又缓缓笑道说:“啊,原来你认识他啊。我只是派人请他喝杯茶而已,不要太紧张。”

谢别安气得有些发抖,孟寒初坏,再坏也不会去动他身边的人,可是李惊萧……!

这时,李惊萧的侍卫神色匆匆地从楼下跑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李惊萧的神色立马变了,转瞬却又有些玩味:“看来在乎你的,还是大有人在。”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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