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遥街巷,垂杨掩映,店幌飘扬,踏上红褐色的麻石板路,穿过熟悉的街道,苏叶和少年回到了青囊药铺。
她这趟沅陵城之旅,让铺子里积压了许多的事,药材采买,熟客的大单生意,都等着她去处理。
这期间,赵长善还来过一次,给药铺送了药材来,还将他和江宸一起猎的那头野猪的钱,分了一半给江宸。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药铺的生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太坏,周大夫夫妇忙前忙后,看病处理药材,都是他们在忙,俩人都有些上了年纪了,这几天是忙坏了。
苏叶回来后,给周伯夫妇涨了工钱,让他们好生休息,自己和江宸,来不及休息,就已经开始忙铺子的活了。
她脚不沾地忙活了一天,临近黄昏时,快要歇店了,她才得了片刻的空闲。
夕阳的余晖从铺子里悄悄退去,日已落下,只余天际红霞一片。
她和少年两人一起,将门板一块一块地按上去,药铺打烊了,门只关了一半,钱金浩上门来了。
“小叶子,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三婶那个大嘴巴,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他大摇大摆地进了药铺,找个椅子就坐下了,悠哉地看着苏叶二人,半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苏叶也没停下手里的活,“看你这样子,该是病好全了,我可先说好了,今天我们已经很累了,你可不能来跟我们拌嘴了。”
钱金浩不满地敲着桌子,她一回来,他就来看她了,好心关心她,她怎么就这个态度了,“我来你这,茶都没上一杯,你就先教训起人来了,你就是这点不好,你要是温柔小意些,指不定咱俩就成了。”
“碰”,厚重的地板砸在了地上,少年手一滑,那木板应声倒下,差点没砸到钱金浩。
[抱歉。]
少年手里的册子上写着这么两个字。
钱金浩本来就是个爱挑事的性子,不合心意的,管别人是什么心情,都要上说上几嘴,他是早看江宸不顺眼是很久了,逮着他的事不愿意放下。
“小叶子,你瞧瞧,你把人惯成什么样子了,当着你的面就敢摔东西了,这以后还得了,就算你想养个小白脸,你也要放聪明点,至少养个听话的。”
苏叶刚按好一块木板,听得头疼,这家伙伤一好,就来拱火了,她都说了她和江宸已经累了,不要拌嘴,他非是不听。
她先是走到少年身边,扶起地上的木板,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抚道:“这里有我就行,你去休息吧,他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先让少年去后院歇息,免得又被口无遮拦的钱金浩戳到了伤心处。
铺子里剩下苏叶和钱金浩两人,苏叶也不跟人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虽然办事挺不靠谱的,但也不会掐着打烊的时辰,就为了来药铺对江宸指指点点的。
褐色的木板压在苏叶的肩上,像是会把人压坏了一样,钱金浩还是有些看不过去,主动上前帮忙,接过了她手里的木板。
这倒是稀奇事,苏叶松了手,新奇地看着他生疏地将木板按上门框。
“你这么勤快,有事求我?”
让这位大少爷主动干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钱金浩挠了挠头,有些紧张,他在苏叶跟前来回踱步,最后心一狠,视死如归地说:“你嫁给我吧,我拾掇拾掇起来,相貌也不比小白脸差。”
这……
苏叶庆幸自己这会没有上茶,更没有喝茶了,不然铁定呛着她。
“你不是最不喜欢我这样爱操心,总是对你耳提面命的女子吗?怎么,姑姑又逼你成亲了?”
钱金浩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解释说:“这几天,我娘逼着我相看了好几家姑娘,看来看去,她觉得那些姑娘没你能干,我觉得她们比你还难应付,反正是要成亲的,思来想去,还不如娶你,我娘满意,我勉勉强强还过得去,而且我娶了你,也省得你被小白脸骗钱骗色了。”
越说,钱金浩眼神越亮,好似是自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解决办法。
苏叶一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家伙,一天到晚瞎琢磨些什么呢。
她白了他一眼道:“我有亲事在身,你想什么美事呢。”
钱金浩毫不在意地道:“多大的事,使些银子,别说退亲的文约,休书我都能给你弄来。”
“你学点好的,别仗着家里有钱就乱来,事不是这么办的,还有,我可没说我要嫁给你。”并不是她愿意总说他,是他办事没个正行,让人看不过去。
钱金浩不乐意了,“小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我这条件的,哪里不好了,咱俩这么深厚的感情,你居然嫌弃我,你对得起我帮过你的那些忙吗?”
“你怎么不说你给我惹得麻烦更多呢,别闹了,我是真的累了,已经没有精力跟你开玩笑了。”
她一整天忙个不停,连空闲时间都没有,都要打烊了,他还来这里跟她说这些玩笑话。
她揉了揉眉心,再抬眼时,钱金浩正站在她跟前,他的影子打在她身上,一向吊儿郎当的人,此刻正严肃不已。
“苏叶,我是认真的。”
突然间,他变得十分认真了,苏叶反而不适应了,她宁愿他嬉皮笑脸地跟她打趣着,也不想看到他这样。
“表哥,我们一向是兄妹相称的。”
钱金浩脸色有些难看,很快,他嘴角硬是扯出一抹笑意来,故作轻松地坐回椅子上,笑道:“你这爱对我说教的样子,不像是我妹妹,倒像是我姐姐,你这么大年纪嫁不出去也是有原因了,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老气横秋的女子,你看我,我就不愿意。”
他又扯东扯西地跟苏叶闲聊了几句,很快就起身要回家了。
苏叶将人送到门口,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
钱金浩刚迈出的脚步,因这一句叮嘱,又停了下来,他背对着苏叶,没有转身看她。
“我说的,是真的,我娘在相看了一圈后,还是更中意你,她那个人,向来强势,想要什么,费心机耍手段都要如愿,你要留个心眼。”
说完,也不等苏叶的回答,径直走了。
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姑姑还不死心吗?
苏叶一边思考着,一边朝后院走出。
一掀开侧门的门帘,少年立在门边,隐匿于黑暗的人,差点吓了她一跳。
他从黑暗里缓缓出来。
随着他的一步一步靠近,不知为何,周身的氛围变得令人难受起来了,就像是有一支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苦难起来了。
害怕的情绪从胸口蔓延而出,苏叶只觉得少年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她的心上。
这是怎么了,她是生病了吗?
少年手里把玩着雁莲纹玉佩,被屋檐的阴影遮盖住的上半张脸,看不到他眼神,烛火映照下的下半张脸,嘴角显现出邪魅的笑意,用口型无声问她。
[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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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惹狼》
莱州太守的掌上明珠唐湘绮捡了个失忆的护卫,名叫阿惟。
阿惟人高马大,长相英俊,打架厉害,虽孤僻寡言,态度桀骜了些,也基本契合了她对上门女婿的要求。
娇娇小姐勾着强壮护卫的衣襟,贴着他耳迹低语:“犯上,你敢不敢?”
涨红了脸的阿惟大汗淋漓,宁可一遍遍冷水加身,都不敢逾礼半分,唐湘绮郁闷不已。
为刺激阿惟,唐湘绮今天跟王家公子赏花,明天跟李家少爷游湖,结果她玩脱了,将人气走了,遍寻不着。
数月后,一身着华服,自称瑄王的人上门提亲。
唐湘绮对着相貌与她的阿惟一般无二之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亲事。
气势威严,一脸深沉的王爷,才不是她的阿惟,她只要原来的,能当上门女婿的阿惟。
拒亲当晚,她于闺阁之中被人掳走。
陌生的内室中,纱幔飘动,熏香醉人,瑄王左惟乾衣裳半敞,倾身在她耳边呢喃着,“以下犯上,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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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备受宠爱的任性娇娇小姐
*男主—[失忆后]孤僻桀骜·守礼的小狼狗 [恢复记忆后]阴郁狠厉·不羁的大狼王。
*你恢复记忆就不像他了。
*情敌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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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恶玉》
夏小玉出身低微,被人卖来卖去,好不容易成了大户人家的上等丫鬟,容家却被抄了家。
为了不成为官奴,她使银子买通了看守的人,跟死去的要入宫的小丫头换了身份。
浣衣局的日子不好过,洗不完的衣服,受不尽的欺负。
在她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遇到了容家大少爷,她曾经服侍过,仰望过的人。
从前,他是纤尘未染、冰壶秋月的大公子,她是褐夫刍荛、横僿不文的小丫鬟。
如今,他是残缺的落难人,她是受气的可怜人。
地位一致了,他和她相配了。
可她还未来得及提出对食的请求,他便被宫里的大太监看重,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夏小玉看着自己被水浸泡得发皱的手,嚎啕大哭,不甘和恶念在心底蔓延。
陷于泥沼的不能光她一人。
于是,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终于从嬷嬷手里讨来了机会,进入储秀宫,服侍新入宫的秀女。
她从宫女到宠妃再到太后,她眼熟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出不去的宫闱,没有尽头的血路,她被禁锢其中。
可至少,她能将她的白月光永远留在身边。
如果她处在污泥之中,那容牧之也休想洁白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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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牧之从天之骄子,成了残缺之人。
无望之际,是夏小玉眼里不变的仰慕,从深渊里拯救了他。
可那时他一心报仇,为家族洗刷冤屈。
再回首时,佳人性情大变,痴心已改。
当她趾高气扬地指使他时,她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悲伤,触动了他。
他放下了身段,天堂也好,地狱也罢,他都会陪着她。
*女主非c,男主是太监
*女主并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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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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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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