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最终关机,祁蔚担心得要死,只好提前结束了出差行程赶了回来,就想亲口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来的途中从吴洁那里打听到她公司团建没结束就走了,廖经理还声称是她主动提交了离职申请。
这样的情形他太熟悉了,和当初闵以浔要出国时非常相似,一样的不打招呼就做了决定,说辞职就辞职,甚至没有任何预兆。
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散步,第二天就关机走人了,祁蔚以为她又一次抛下他飞走了。
结果,她没走,她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祁蔚阴沉着脸走到她面前,心里有十万分的委屈,也忍耐了下来,尽力用最平静的语气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关机了…”,闵以浔戳了两下手机屏幕给他看,确实是黑屏。
祁蔚用力抓紧她的手腕,猩红的双眼充满质疑和怨气,低声道:“没关机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打电话了。”
闵以浔被他用力一拽,没有心理准备,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旁的方毕屿怕她又受刺激晕倒,于是冲到二人中间,推了一把祁蔚,吼道:“你别拉她!”
方毕屿要是不冲出来,祁蔚或许还会冷静下来听她解释,可方毕屿越是在意她,祁蔚就越是气不打一出来。
“我女朋友,用不着你管!”,祁蔚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着方毕屿。
接着,他拉着闵以浔的胳膊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对她说:“上车…”
闵以浔脚步顿在原地,迟迟不肯上车,挣扎着想让他放开手。
祁蔚感觉到她想挣脱自己,一直压制着火气的他,偏执地更加用力抓紧她,将她逼到背靠在车窗上,紧皱眉心问道:“你要辞职,为什么?”
“你找到下家了?是薪水更高,还是待遇更好?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是怕我阻止你,像两年前不想让你出国一样,拦着不让你走?”
他步步紧逼,一手压着她的手腕贴在车身,一手握拳锤向车窗,哽咽着嗓音,俯身在她耳边苦笑了一声,“如果我出差没有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嗯?”
有些秘密压抑在心里,早晚是要挑破的。
闵以浔深吸一口气,回望他的眼睛,几番心理斗争后,还是问出了口:“祁蔚,你大哥的腿,是什么时候,是在哪里受的伤?”
祁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眉心微动,心虚地转动了下眼眸,下意识地问道:“你…你见过谁了?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闵以浔没有说出盛明远来找过她。
“阿浔,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不是你造成的,这是意外…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祁蔚扯动嘴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闵以浔问得愣住了。
“是吗?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闵以浔挣开他的手,她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是因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而失落。
“如果你不介意,不觉得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避而不谈?”
她的手腕从祁蔚的掌心滑落,他的心也跟着向下一坠,他想再次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我们见过那么多次,你都没有告诉我,说明你还没有准备好。因为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横跨在我们之间,你父母不会接纳我,所以你选择逃避,对吗?”,闵以浔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睡一觉。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说着,她手腕用力撑在车门上,支起上半身,准备往电梯走。
祁蔚却不想错失这个解释的机会,他心急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是,我承认我在逃避,但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问题,意外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大哥的腿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跟你没关系…”
说完,他又一次拉开车门,想带闵以浔离开,“你先跟我走,我慢慢跟你说…”
方毕屿对于祁蔚和岑家联姻的事有所耳闻,他一直都以为闵以浔离职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才闭口不提,却没想到她主动辞职是因为盛祎。
看着闵以浔脸色煞白,被祁蔚蛮横对待,方毕屿再次冲到她身边,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我让你别拉她!”
祁蔚眼看着闵以浔从自己怀里,被方毕屿拽走,他忍耐了一晚上的怒意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揪着方毕屿的衣领,遏制不住暴怒,低吼道:“艹!我们之间说话,这里到底有你什么事!?”
方毕屿也是对他不满已久,从上次在家门口发生冲突起,就已经结下了梁子。
“只要没领结婚证,她就是单身,我有追求她的权利,你管不着!况且,你已经有了联姻的对象,就不要再招惹以浔,践踏两条船,早晚要翻的,既然翻了船,就别怪我后来者居上。”
方毕屿的衣领被祁蔚紧紧攥着,他用力拆开祁蔚的手掌时,不小心握拳锤到了他的下巴。
祁蔚被拳击,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了,他咬着后槽牙,凶狠地朝着方毕屿的左脸反击了一拳…就这样你来我往,在小区里拳脚相向起来。
夹在两人中间的闵以浔吓得捂嘴惊叫了一声,祁蔚的眼镜被打落了,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鼻梁微微肿了起来,而方毕屿被祁蔚打得嘴角渗出血。
这两个人都没手下留情,已经惊动了其他住户,感觉再打下去就会有人报警了。
闵以浔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且祁蔚曾经练过拳击,要是打伤了方毕屿,恐怕要被拘留的。
此刻方毕屿已经跌倒在灌木丛里,祁蔚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闵以浔赶紧挡在方毕屿身前,急切地朝着祁蔚喊了两句:“祁蔚你快停下,不要打了,别这么冲动行不行!”
原本这一架就算分不出胜负,双双挂彩,就算进了派出所也是各打二十大板,该赔钱赔钱,该治病治病。
可现在闵以浔用身体护住了方毕屿,祁蔚顿觉自己输了,哪怕他把架打赢了,也是输…
“我冲动?他都把话说成那样了,他喜欢你,他已经坦白了,你还指望我有多慷慨?”
祁蔚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他望着蹲在方毕屿身前的闵以浔,还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力地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苦笑道:“你选择了他?是吗?”
闵以浔也很委屈,明明她是为了祁蔚,不想让他因为冲动伤人被人议论,她是担心他,替他着想,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有这个默契的…
“我是为你考虑…你怎么就…”
“不用了,上一次你为我考虑的结果,就是一张机票飞到了瑞典。”,祁蔚向后退了两步,脸色阴沉地望着她,撂下决绝的一句话,“这次省点事,我走…”
祁蔚回到车上,重重地踩下油门走远了。祁蔚回到车上,重重地踩下油门走远了。
他走后,闵以浔的心像是扎满了铁钉,每次呼吸都是痛苦的折磨,耳朵嗡嗡作响,仿佛周遭的事物都没了声音。
“以浔,你没事吧?”,方毕屿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闵以浔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缓了好半天才摇晃着站起来,沙哑着嗓音说道:“没事,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方毕屿想去搀扶她,被她婉拒。
看着她一步一步扶着墙走进电梯,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行李都在方毕屿车上,闵以浔妆都没法儿卸,她累得很,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祁蔚的那句:上一次你为我考虑,就是一张机票飞到了瑞典…
她躺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耳朵,蜷缩着身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才有了一丝困意,却收到葛筱筱的微信。
葛筱筱发了一个地址过来,还在群里@了所有人,希望大家晚上能齐聚陪她庆生。
章芯冉带头说准时到达,其他好友也纷纷保证不会迟到,就连方毕屿都回复了一句收到。
闵以浔头痛欲裂,本想着跟她说去不了了,却实在张不开口扫兴。
“好的,晚上见。”,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去了。
她回完消息,手指在屏幕滑动,滑到和祁蔚的聊天框里…
她打字:祁蔚,我们能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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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字:我和方毕屿真的没什么,只是我晕倒了,他送我去医院。
删除
重新组词:祁蔚,辞职的事是我冲动了,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但我…
她挠挠头,心烦意乱地删除
最终合上手机,丢到了一边,闭眼睡着了。
直到下午五点,方毕屿来敲门,要带她一起去给葛筱筱庆生,她才起床洗漱。
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临出门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上了车,方毕屿递给她一盒虎皮酥卷和草莓酸奶,“饿了吧,先垫垫肚子。”
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事先就考虑到了闵以浔的喜好,连酸奶都特意选了她爱喝的草莓味。
闵以浔却握在手里,迟迟没有打开包装。
秋去冬来,昼短夜长,天黑得也比之前早了很多,六点不到就已经黑透了,路灯全都打开,照亮了行人和车辆忙碌的身影。
方毕屿把车开进停车场,直到下车时,闵以浔都没吃一口东西。
他垂下眼眸,提醒她:“到了,下车吧。”
“嗯。”,闵以浔不想让朋友们看出自己的落寞,于是整理心情,假装一切都好,迈进了餐厅。
葛筱筱订了个大包厢,等她和方毕屿推门进去时,已经有十五六个好友围着她说闹了。
“以浔,屿哥,你们来啦,快坐快坐,给你们留位置了。”,葛筱筱作为寿星,满脸笑容的张罗着,安排他们在章芯冉身边坐下。
还没坐下,章芯冉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拉着她的手小声关切问道:“阿浔,你怎么气色不好?”
闵以浔不想惹人注意,摇摇头说:“没有啊,可能是最近工作忙没休息好,没事的。”
她握着章芯冉的手坐下,转头看见牟艳梅今天打扮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从前她喜欢穿卫衣,今天穿了条丝绒吊带裙,显示出曼妙的身姿。
闵以浔发自肺腑夸了一句,“燕梅,你好美。”
牟艳梅道了声谢,回以微笑后,却转眼看向了方毕屿。
一桌人吃吃玩玩闹到了晚上十点,宋芫说在酒吧订了位,等会儿一起过去切蛋糕喝酒。
有些朋友说明天要上班,时间不早了,所以去不成了。
闵以浔本想借势也说不去了,却被章芯冉留下。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一起去玩玩嘛,待一个小时也行啊。”
她架不住章芯冉撒娇,无奈点头,“好好好好,我去我去。”
一行人转战到一家新开的酒吧,虽然刚开业,但生意异常火热,不提前订位的话,根本就进不来。
酒吧的老板和宋芫是同学,早就说好了要来捧捧场的,老板给他们安排的卡座位置绝佳,能近距离和驻唱互动。
闵以浔挨着章芯冉坐下,脱了外套放在身后,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昨晚气愤离开的祁蔚…
而祁蔚用同样惊喜又讶异的眼神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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