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也有桃花，不过没有杭城的多，也有可能是京城较为辽阔，花香来不及弥漫。

可是，倦鸟归林，落叶归根，江凝岍在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心中还是有一瞬间的波动。

京城啊，是她出生的地方，是载满她喜怒哀乐的地方，也是她终归要回来的地方，不可割舍。

裴肆也是个懂分寸的，在杭城他觉得自己出击得也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戳破明面是上的窗户纸，所以他打算趁江父不在的时候说清楚。

可是，裴肆没有想到的是，自从自己把江凝岍送回江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江凝岍了。

空山馆没有看见人，江家也没有，叫墨羽去打听之后才发现江凝岍闭关了，是的，江凝岍她闭！关！了！

空山馆自从江凝岍离开后交给江家小厮看管了，江家小厮也是个会看眼色的，已经把裴肆当成自家姑爷，空山馆的“老板娘”了。

所以，理所应当的空山馆二楼也成为了裴肆的私人空间了。

“闭关？连江伯父也没有见吗？”裴肆手中的比停顿了一下，然后去继续批改端上来的公文。

墨羽乖巧地站在一边，老神在在地说：“是啊，我废了好大劲才知道的，辜娇娇那死丫头和江小姐的丫鬟谷雨沆瀣一气，就知道欺负和使唤我，这个消息也是我套话卖惨才得到的。”

裴肆见状，把暗柜里面的有一个小人拿出来，推到前面道：“喏。”

墨羽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好的，谢谢裴大人。”

墨羽转身过去的时候整张脸都垮下去了，当初自己帮江凝岍做事，江凝岍在拿到那些小朋友画像的时候就立刻着手去做了，在离开京城前就已经成功完工了。

本来想着等后面找个特殊时期送的，结果江凝岍就出事了，然后被裴肆发现了，了解了这个中缘由之后，那些陶瓷娃娃就被扣下了。

憋屈，很憋屈，十分憋屈。

活该追不到媳妇，难怪媳妇跑了，哼。

时间过得很快，群英荟萃大赛拉开帷幕，各位皇家人陆续入座。

裴肆搀扶着太后缓缓向会场的高台走去。

“礼贤啊，这比赛江小姐也来参加了吗？”

太后握住裴肆的手，眼中闪过心疼，她知道这孩子看似没有被案子束缚，冷心冷情，可是，实际上也只是个多愁善感的少年郎啊，江凝岍被案子所累，逃离京城，这是人之常情，理解，就是可怜裴肆了。

裴肆这张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舔一舔嘴唇都可以把自己毒死，指望他说什么哄人的话。

太后心里又苦又愁的。

裴肆不意外太后的问话，“嗯，她会参加。”

太后笑得开怀，“好好好，那到时候让姑母猜一猜你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

“嗯，如果她愿意的话，”裴肆没有直接说，反而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随后加了一个解释：“她肯定希望自己凭借实力赢的，我希望她一步一步走向我，或者我一步一步走向她，期间我不会逼她的，所以，姑母，我们等等她。”

“等她做好准备，等她想，反正我还年轻，可以等。”

裴肆下蹲在太后身侧，说起江凝岍，神色是止不住的温柔，给他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礼花轰鸣，鞭炮宣天。

群英荟萃大赛百强诞生，五十强出现，三十强，最后十强出圈……

一切都紧锣密鼓都完成。

承德帝看着角逐出来的人，“这次比赛不知道这些人会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皇后在一旁满目笑意：“陛下可以期待，这里面居然还有个小姑娘呢？”

皇后看着十强名单，看向另一边的裴国公夫妇，最后将眼神落在裴肆身上，她依稀记得当初要撮合裴肆和自己的小女儿，国公国公夫人的婉拒以及裴肆直接的拒绝，表明心里早就有人了解他在等那个人再回来。

群英荟萃大赛十强的最后一道题是由在场的人出的，不知道是谁，所以，大家对每次的大赛都很积极，万一自己被抽中了，那可是名留青史，光宗耀祖的存在了。

评委席上资历最老的谢老站起来，现场立刻安静下来，“今天我们这群老家伙想提名的人在京城，希望陛下允肯。”

承德帝觉得好奇：“哦？谢老你是想提名谁?”

“梧桐镇无童案栖凰姑娘！”谢长饱经风霜的声音传遍现场。

底下的人不住道：“这栖凰啊？是个人物。”

“是啊，大义灭亲，不失风范。”

“可是不也是个人犯吗？陛下肯吗？”

“……”

江凝岍后来也知道了关于栖凰的事情，她传出消息后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帮助，反而是带着那些肮脏的想法看她。

人言可畏，心中筑起的高墙如果不够坚固的话，那么会面临被冲垮决堤的风险。

栖凰就是这样子，在被裴肆拉出深渊之后，又成功的把自己拖入深渊，甘心的坠入深渊，就像那句话，屠龙的少年终将成龙，而栖凰也最终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她和长琴一起，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再次铸成一条贩卖链，以贩卖儿童的况下，再度开始谋利。虽然她的目标不是那些穷苦的女孩，而是那些达官显贵，家底深厚的所谓伪善资产家。

可是这些，裴肆根据江凝岍提出的意给的标签等，成功的找到了二人的根据地以及犯案的证据，根据栖凰所说，她只不过是报复那些伪善之人，孩子也是被他们所遗弃的，因果轮回。

在裴肆根据标签所查到事件原委之后，也根据标签所感化她，最后还是小石头出来一语中的直接击垮栖凰的心理，告诉她她没错，但是世间总有法理千万，而法理是法，法中有情，情中有法才是真，所谓的人间正道，所以这个这个案子也连同当年的案子结合，重现世间，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了解这件事情，

承德帝思考一会儿后大手一扬，对着身边的小喜子说道：“喜公公宣栖凰姑娘。”

喜公公也是个体面人，高声宣读承德帝的旨意。

随着沉重的脚铐声响起，栖凰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群英荟萃大赛现场的十强赛场上

谢老满眼浑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道：“栖凰姑娘，这次群英荟萃大赛，我们想让你提出，嗯，想让你点题，还希望栖凰姑娘能够略点一二。”

栖凰知道这个比赛，来之前就有人和她说过了，她环顾四周，看着上方的皇家众人以及下方的平民百姓，加上平视与自己相对而立的十人，淡淡道：

“陶艺大赛嘛，所谓陶瓷是自火中生，熊熊烈火锤炼而出，从最初的矿石到最后的演练，是考验一个陶艺师心性技艺的过程。”

“既然谢老给我这个机会，那么我自然不会辜负谢老，我这次的题目是：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果我和他的初见能够重来，我也很欢喜，没有，可是重来之后是怎样的才能够让我刻骨铭心呢？”

“那年春风如同今日，可那年春风却不如今日。今日我的题目就是初见，希望各位陶艺大师们能够给我一个能够表达出我内心的初见。”

栖凰说完后，淡淡的看着天边的云彩，陷入一阵沉默。

十强参赛者之一上前开口道：“圣上这不公平，谁不知道栖凰姑娘是由大理寺卿裴肆裴大人所救下，而裴大人与江小姐有救恩之恩，这栖凰所谓的初见，搞不好江小姐也知道，这对我们实在是不公平啊。”

此话此话一出，底下其余众人也是在窃窃私语道。

确实，当初江凝岍喜欢裴肆，追逐裴肆的步伐来到了大理寺，二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们曾经以为不久就可以喝到二人的喜酒了，而后因为裴肆的缘故，江凝岍遭遇了刺杀，这才远离京城，而今江凝岍回来还是裴肆去迎接的，这很难不让人有想法吧。

裴肆站在高台冷声开口：“本官去杭城接江凝岍。不过是出于私人感情，私人恩怨与今日无关，况且今日评审的谢老是否会出席本官一概不知，那谢老提出点题之人本官就更不知，尚且不知又怎会未卜先知的去找寻栖凰姑娘呢？”

江凝岍也占也淡淡答道：“确实，裴大人去杭城，不过是相送自己的小姨而已，这个这点私人原因也要向各位报备吗？”

谢老自然知道裴肆是没有寻思的，这栖凰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不过这个不能靠他一张嘴所说，而是淡淡的看向上首的承德帝：“陛下的个是老夫几人在这百强到十强的人间中所提出来的人选，自本官本官五人五人评委，其余人皆可不知本官行得正做得直，可以接受查。”

承德帝大手一扬道：“无妨，谢老的品格，朕还是相信的，遑论礼贤送明昭回杭城还是朕安排的。敢问各位，还有人有异议吗？对这个初见之题还有异议吗？”

众人纷纷摇头，谢老为凭圣上担保，这还有什么意见呢？

很快，以初见之明为题的陶艺大赛最终拉开序幕，众人在展现他们所谓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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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初见为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