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吾拉木的婚礼没有大肆操办。
可能当吾拉木义兄没有面目的尸体被特勤大人送来的时候,不需仪式,大家就已经心照不宣地认定,我这个寡嫂顺其自然成为了他的妻子。
那晚,吾拉木按照我的意思,只邀请了几位上司和同僚,在家里置办一顿简单的宴席。没有如云的亲友,没有滔滔的祝福,没有彻夜的歌舞。只有宾客散去后,我们两个坐在倾倒的杯盏前,相对无言。
整院的奴仆都不敢近前,只有谷莉进来独自收了残席,又默默退出帐去。这些奴才最会察言观色,早发现他们旧的女主人和新的男主人之间氛围有些古怪。
这都得怪吾拉木。别看他表面对我言听计从,实际心里绝对在闹别扭。
我凭什么这么判断?因为吾拉木以前做我奴隶的时候,待我经常失了界限,像待一个普通女人;现在他要做我男人了,结果却突然注意起分寸,待我反而时时像待他的主人。如此反常,绝对是在有意疏远我。
但这也怪不得他。这种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想了想,好像是在巴彦河谷的最后一日,我说出那句欲盖弥彰的辩解之后。
但这也怪不得我。当时那姑娘,哦,现在我知道她其实是公主,看我的眼神过于震惊。还有她阿哥,也就是特勤大人,脸上的表情全是戏谑。我一急,慌不择言,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还是得怪吾拉木。他怎么就是个呆子,连真话还是假话都搞不明白,就擅自在我们之间划清一道主仆的分界。
真是讨厌。难道有些话还非得让我明说吗。
帐子里静得我心烦,正待说些什么,吾拉木却率先起身了。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正面的床榻前。床榻里侧整齐摆着两床新做的喜被,松软的毛毯铺得平展整齐。我看着他单膝压上去,抱起一床被子,转身搬去侧榻。
平滑的榻面上留下一层褶皱。我默默地注视他的动作,有些失望,却没有制止。
后来夜很深了,我还能听见吾拉木在不远处克制的呼吸。我知道他也醒着,在和我一样地煎熬。
这时我心里有点软了,一种名为后悔的念头爬了上来。
唉,我当时干嘛要说那句话。这下好了,把人推远了还得自己想办法哄。
我做了决定,从正榻上起身,几步来到侧榻前,挤进他孤零零的被子,紧贴着他身旁躺下。吾拉木还在装睡,身上一动不动,呼吸却乱了一回。
我侧头看着他故作平静的睡颜,挨着他的左手却不安分地伸出小指,有意无意地勾着他右手小指。触着那刻,我明显感觉他指尖跳了一下,然后就死死僵住,任凭各种挑逗,全然不予回应。我又用上了无名指、中指,逐渐整只手都开始在他手上轻抚、纠缠。最后我把五根手指都插入他指缝间,从手背上握住他,不再动作。
过了几息,吾拉木手指抖动一下,极缓慢又极轻柔,把我握在他手心。
得了他的回应,我心里终于轻松下来。我侧撑起身,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轻轻把右手覆在他的腹下。他不敢反抗我大胆的右手,微微抿唇,全身绷紧,右边握住我的手指暗暗用力。
我凑到他脸上问他,你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他终于睁开眼,眸中情愫很浓。看了我良久,他问:“夫人,我可以亲你吗?”
嘁,我还道他是个呆子,没想到心思也不少。说是亲,实际要干什么谁都清楚。
我满含深意地笑了,躺平身,闭上眼,然后他扭过身来在我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我心里一跳,唇就张开了。再之后……
我就听到他躺回去了。
啊,真就是亲一下啊!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在床上玩纯情啊。照这么发展,明天太阳出来了咱俩一件衣服都脱不下来。
我忍不了了,右手按在他另一侧,翻到他身上,低头就叼住了他的嘴唇。
有一瞬间我怀疑吾拉木被我吓死了。因为我和他鼻尖贴着鼻尖,却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不过没一下我就知道我想多了。因为我臀间感受到他生命的旺盛勃发。
………………
嗯,没想到和他的第一次体验还算美妙。虽然开始得并不算顺畅,但过程却意料之外的和谐,而且时间比起我前任来也长了不少。除去结束后他退得太快,不多与我温存之外,整体还能令人满意。
我扭过头想看他的表情,他的脸却冲着另一边,我只好微微起身,却一眼就看出他的懊恼。这人,我都主动了,他又闹什么别扭!他若真对我有什么不满,不说就自己憋着去吧!反正日后机会有的是,我早晚能摸清他的喜好。
也许今晚就可以探索。
我问他,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他展了眉,先露出一个笑,然后才转过脸来,语气很诚恳:“夫人,我已经知足了。”
我不再勉强,在他眉间吻了一下,然后喊谷莉进来送水。他却把我按进被子里,等谷莉把水放下,就让她退出去,自己为我清洗。我感受着他仔细的擦拭,竟不敢拿眼看他。
等我们把衣服穿好,我拉过他的被子,叫他回正榻睡。他把被子按住,犹豫着道:“我不该睡正榻。”
我松了手,利落说,那我和你一起睡侧榻。
吾拉木挣扎一会,还是从我手里拿过被子,牵着我去了正面。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经常做,准确的说,是我经常勾引他和我做。
………………
我大概猜到他第一次结束后露出懊恼表情的原因。
我有过两个儿子,都不太康健,早早离世。他不愿我再经历这样的痛苦。
呆子有时也挺可爱。
于是再下一次,他又要临阵脱逃时,
………………
有时我常常会想,我和那个人婚姻的失败,也许是源自我强势的性格。
我父亲是同罗部达干,出嫁前我已习惯做个贵族小姐,指挥别人,发号施令。这样的女人,可能不讨男人喜欢。
我以前经常对那人说:
——你穿这件衣服会冷。
——出去应酬要少喝酒。
——我今天不想和你做。
在去乐神祭的路上,遇到几位贵人那晚也是,那人还没发话,我先做主说,请你们留宿。
所以和吾拉木在一起后,我尽量不去过多发表意见。
可吾拉木大小事情总要问我。
——今天要去拜见上官,夫人觉得哪件衣服得体?
——同袍明晚叫我喝酒,夫人同意我晚些回来吗?
——过几日就要去周境,夫人认为添置些什么好?
我让他自己决定,他就一脸被抛弃的失落表情,低着头不和我好好说话。
没办法,我只好捡起还没彻底改掉的旧习惯,帮他做主。他马上就幸福地笑起来,晚上也格外卖力。
不过他这个件件请示的习惯还是要改一改的,因为今晚他身下………………
他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笑道:“我一切都凭夫人做主。”
嗯,应该能看出来这是阉割版,我真的被锁麻了……
这篇番外本不该出现在绿江,删去很多片段才能放上来,不够连贯。
但这篇番外又必须放在文里,因为帕蒂曼的故事只有这样才算完整。
那就不能不包含违规因素吗?大概我水平有限,性是最露骨的表达。
如果想吃得香一点,小天使们自己想办法找我吧。
如果只是随便看看,这里基本能把事情讲明白,就是情绪太弱。
(而且我私心认为删掉的片段很影响这对cp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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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里的案件是多年隐忍的必然,帕蒂曼和前夫的相处以及矛盾,在雅瓦她们做客那晚已经有所体现,但没能在正文里挑明。这段不幸不能归咎于帕蒂曼个人,她不需要迎合别人也可以收获幸福的婚姻,只是她不适合自尊到自卑的海伊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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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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