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月关巍峨的城门之下,一支商队正严阵以待,整装待发。新生的嫩芽鼓足了劲儿奋力破土而出,娇嫩的身躯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朝露,在晨曦那轻柔的抚摸下,闪烁着如珍珠般的微光。天空湛蓝得犹如璀璨的宝石,澄澈而深邃,那广袤无垠的辽阔仿佛欲与日月争辉。
“虎子,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哈!”林洛嫣不仅口中夸赞着,那柔若无骨的双手也顺势将刘虎轻柔地转动了一圈,“简直是毫无破绽。”
刘虎,虽非真正的县令,但其神态却胜似县令。他身着一袭千金裘,那鲜艳的红色张扬似血,烈烈生风,宛如燃烧的烈焰。一片金箔粘于齿间,仿若金牙,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夺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那仿若怀胎十月的肚子,实则是用衣物巧妙伪装而成,鼓鼓囊囊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大嫂,您的装扮也极为出色。”刘虎见林洛嫣夸赞自己,略显笨拙地用手挠了挠头,只是挺着这样的大肚子,着实极大地限制了他的动作。他原本就憨厚朴实的模样,此刻更显得老实巴交,那一双眼睛里透着质朴与纯真。
林洛嫣一副美人打扮,艳丽动人,足以令群儒为之倾倒,翩翩若仙。精致的发饰巧妙地缠杂于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之间,若隐若现,灵动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一步一摇,风情万种,恰似那春日里绽放的娇艳花朵。口脂鲜红如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惹得人不禁垂涎三尺。饰品白中带粉,从手腕一直缠至指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宛如梦幻中的珍宝。她趁着与刘虎交谈的片刻空隙,含情脉脉地望向她心心念念之人,那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
萧凌渊身着一身朴素的下人衣物,粗糙的布条紧紧系于腰间,那布条仿佛历经了无数的风雨,显得陈旧而黯淡。他的肤色黑黄如同历经沧桑的树皮,连带着那泛着暗黄的布条,将头发随意捆起。手中紧握长剑,即便如此简陋的装扮,也难掩其一身超凡脱俗的气质,犹如一颗蒙尘的明珠,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此刻,他正慷慨激昂地与逸尘、刘叔交谈着今日之行的种种细节,那专注的神情和严肃的语气,让人感受到他的认真与负责。
逸尘伴随自家主子,亦是一身下人衣物。脸色蜡黄,一条从眉间到下颚的剑疤触目惊心,犹如一条蜿蜒的蜈蚣,显得凶神恶煞,令人望而生畏。
刘叔则是日常的打扮,粗布衣衫上故意弄上了几个破洞,那破洞边缘的线头随风飘动,显得有些褴褛。他面向众人,笑容满面,那灿烂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亲切,反倒惹得在场的某些人手痒痒,恨不得上去捏上一把。
“大哥。”刘虎高声唤道萧凌渊:“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俺已经准备妥当。”说罢,还用手臂在胸前重重地捶了几下,以显示自己的力量与决心,那粗壮的臂膀挥动时带起一阵微风。
“刘弟,可别把那假大肚子捶出来了。”刘叔连忙笑着阻止,随后顺势切入正事:“各位,今日之行乃是前往两国交际之处,交换这批至关重要的兵器。大家都务必提高警惕,切不可掉以轻心。”这兵器之换,两月一次,恰好便是今日。
萧凌渊将随身配剑藏于县令马车夹板之中,率先拉起一辆放满兵器的车马。他那坚实的臂膀用力一拉,仿佛拉动了整个世界。这一举动,正式宣告了今日行程的开始。
“易容术,切记别沾水。”队伍缓缓地前行着,萧凌渊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他的眼神坚定而严肃,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人。
刘虎嘴里叼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赶着马车,嘴里不停地埋怨着。心中暗想,自己如今扮演的可是县令,这队伍里身份最尊贵的存在,反倒要给小美人赶车。见萧凌渊先行打破了平静,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大哥,没这个道理啊!县令不应该是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吗?再不济,也不用沦落到亲自赶车的地步吧!”然而,队伍依旧不紧不慢地行走着,回应刘虎的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寂静。该赶的车,终究还是得赶。
萧凌渊与逸尘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默契与信任。萧凌渊停住脚步,待马车行至跟前,他身手敏捷地一跃而上,果断地夺过刘虎手中的缰绳,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两国交际之处,正值初秋时节。海棠树的枝叶绿中微微泛黄,凋零的叶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一地,宛如一层金灿灿的地毯,美不胜收。每一片落叶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轻盈地飘落在大地上,为这片土地增添了一份诗意的浪漫。
“县令大人,不准备出来吗?”墨颜兮一袭红衣,依旧似血,那鲜艳的颜色在秋风中格外醒目。她的指尖缓缓滑过兵器,发出悦耳的声响,略显不耐烦:“美人留着自己回家玩去。”
马车之内,两人慌得不知所措。
“赶紧叫啊!”刘虎低声催促着,拍了拍林洛嫣,让她看自己给她演示一遍。
“县令大人,花痴给我收起来。”墨颜兮再次催促,交换兵器这等私下事,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况且这次还有别的事要打探。没时间等他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大人,赶紧去吧,人家催促着呢!”马车之内传出娇娇滴滴的女声,欲拒还迎、十分惹人怜爱。那声音婉转悠扬,如同夜莺的歌声。
“美人,记得等我,我去去就回。”刘虎这才于马车中姗姗走出,他那肥胖的身躯挪动时显得有些笨拙。
“县令大人,真是好雅兴。”墨颜兮话带嘲讽,心中的不满,尽显脸上,那美丽的容颜此刻却布满了阴霾。
刘虎笑得猥琐:“相信我和公主殿下的雅兴也不会差。”手不自觉地往墨颜兮勾搭去。
刘虎手还不到一半,一柄剑直指眼前。吓得他急忙咽了咽口水,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墨颜兮这才满意:“手给我老实些。”话落,剑身回鞘,那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墨颜兮吩咐下人卸货,自己则带着刘虎去到无人之地:“说说,日月关最近怎样?我们的人如今不敢贸然前往。”
“萧凌渊那个家伙把私盐给端了。”刘虎越说越气愤:“还派人把老子抓进了地牢!”
刘虎随机应变着,结合众人对县令的了解对他进行的培训,应对自如。
萧凌渊搬着货物,耳朵却没有闲着。将他们所谈尽收脑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交易顺利结束,回城路上。刘虎这个假冒县令便完成了他的工作,只好弱弱地去推车:“这几大箱的,我出了这么多力,大哥考不考虑分点。”金子沉甸甸,又不是自己的,可把他心疼坏了,只能干看着,又不能行不干净之事。钱乃身外之物,人要行得端站得直。
马车之中,萧凌渊端坐着,手中握着一本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中。今日林洛嫣那句:“大人,赶紧去吧,人家催促着呢”历历在目。为什么她能对着别人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语,即使自己知道,这只不过是个逢场作戏。可是心里头就是没有由头的想生气,那股闷气在心中翻腾,久久不能平息。
林洛嫣坐着,很是不自在,从清晨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这车里,无趣得紧:“要喝杯茶吗?”手已将茶水递过去,那纤细的手指如同青葱般娇嫩。
“不用。”萧凌渊不带犹豫地回绝,余光却偷偷打量着对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林洛嫣遭拒绝后,失落落收回手,无趣地扒于窗台,望向窗外,那落寞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萧凌渊放下手中书,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头。手伸出又收了回来,心中满是纠结与矛盾。
“停车。”萧凌渊吩咐道,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牵上林洛嫣的手下了车,抱她上了马匹,带着她驰骋而去。风在耳边呼啸,扬起他们的发丝。
山的尽头是什么?是山、是海、是天?
夕阳西下,落日如一位迟暮的老人,缓缓探下山头,只余一片余晖。那余晖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波光粼粼。大雁飞过,排成整齐的队列,仿佛在向这片大地告别。风又起,花又落,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场绚丽的花雨。
二人望着天,沐浴于橘黄之中。林洛嫣斜靠于萧凌渊身旁,静静的看着落日落下。天穹浩渺,星辰浩瀚而出,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看!”林洛嫣欣喜出声:“是萤火虫。”伸出一只手托起萤火,那小小的萤火虫在她的掌心闪烁,犹如一颗跳动的心脏。她陶醉于其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萤火共舞,闪烁无穷,仿若星辰坠落人间,与山川共乐。
萧凌渊笑着,望着,只愿她欢乐,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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