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沈砚秋跟着萧惊寒走进前方的古镇,只见街巷两侧的房屋多是青砖黛瓦,墙角爬满了藤蔓,偶有几户人家的门扉敞开,飘出淡淡的米粥香。
“先找家客栈落脚。”萧惊寒勒住马,目光扫过巷口的招牌,最终停在一家挂着“悦来客栈”木牌的店铺前。两人牵着马刚走到门口,店小二便笑着迎了上来:“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有干净的上房,还能帮您照看马匹。”
“两间上房,再备些热菜。”萧惊寒将马绳递给店小二,又叮嘱道,“我们的马累了,多给些草料和清水。”
店小二应着声去了,沈砚秋跟着萧惊寒走进客栈大堂。大堂里零散坐着几桌客人,大多是行商打扮,正低声交谈着。她刚坐下,就听见邻桌有人提到“京中柳大人”,顿时竖起了耳朵。
“……听说柳大人最近在查西境布防的事,还派了不少人去追一对男女,说是那两人偷了布防图。”
“可不是嘛,我昨天在城门口看到告示了,画着一男一女的画像,悬赏还不低呢。”
沈砚秋的心猛地一沉,悄悄抬眼看向萧惊寒。萧惊寒会意,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着茶叶,压低声音道:“看来他们已经把我们定性为‘盗图贼’,接下来行事要更小心。”
这时,店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萧惊寒趁机问道:“小二,刚才听客人们说京中柳大人在追人,这事你知道多少?”
店小二放下菜,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道:“客官您是外乡人吧?这柳大人在京中势力大得很,听说这次追人是为了布防图,还说那布防图关系到西境安危,要是落到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昨天官府还来镇上查过,让各家客栈留意画像上的人,说要是发现了,立刻报官。”
沈砚秋和萧惊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萧惊寒给店小二递了些碎银,笑着说:“多谢小二告知,我们就是随口问问。”
店小二接过碎银,喜笑颜开地退了下去。沈砚秋看着桌上的菜,却没了胃口:“他们动作真快,现在连小镇都在查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住一晚,等天黑了再出去打听消息。”萧惊寒夹了一口菜,“我想知道京中现在的情况,还有柳大人和那位‘王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另外,也得找机会给你买把新剑。”
沈砚秋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饭后,两人各自回房休息。沈砚秋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摸出怀中的布防图,轻轻展开——绢布上的线条密密麻麻,标注着西境各处的关卡和兵力分布,这不仅是父亲多年的心血,更是揭露柳大人罪行的关键证据,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渐渐暗了下来。沈砚秋起身走到窗边,见客栈外的街巷亮起了灯笼,行人也少了许多。她刚想去找萧惊寒,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是我。”萧惊寒的声音传来。
沈砚秋打开门,见萧惊寒换了一身普通的布衣,头上还戴了顶斗笠:“我们现在出去?”
“嗯,天黑了,不容易引人注意。”萧惊寒递给她一件灰色的披风,“穿上这个,把头发遮住。我们先去镇上的铁匠铺,再找个消息灵通的地方问问情况。”
两人悄悄走出客栈,沿着街巷往前走。古镇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家铁匠铺,铺子里还亮着灯,打铁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着。
萧惊寒走上前,对着铺子里的铁匠抱了抱拳:“师傅,我们想买一把短剑。”
铁匠放下手中的锤子,擦了擦额角的汗:“两位要什么样的短剑?是防身用还是赶路用?”
“要一把锋利、轻便的,方便携带。”沈砚秋说道。
铁匠点了点头,从货架上取下一把短剑:“这把是用精铁打的,锋利得很,也不重,姑娘你试试。”
沈砚秋接过短剑,拔出剑鞘,只见剑身闪着寒光,握在手中也很称手。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把了,多少钱?”
铁匠报了价,萧惊寒付了钱,两人刚想离开,就听见铁匠忽然说道:“两位要是外地来的,最近可得小心些。昨天官府的人还来我这问过,说在找一对男女,男的身材高大,女的带剑,你们……”
沈砚秋心中一紧,刚想说话,萧惊寒就抢先道:“多谢师傅提醒,我们就是路过这里,明天就走。”说完,便拉着沈砚秋快步离开了铁匠铺。
两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都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沈砚秋才开口:“看来官府查得很紧,我们不能在这待太久。”
“嗯,明天一早就走。”萧惊寒顿了顿,“今晚我去打听消息,你在客栈等着,不要乱跑。”
沈砚秋刚想反对,就被萧惊寒打断:“你刚换了新剑,还不熟悉,而且你的画像可能已经传遍了镇上,我去更安全。”
看着萧惊寒坚定的眼神,沈砚秋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事就发信号。”
萧惊寒应了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沈砚秋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担忧——这一路危机四伏,他们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危险,也不知道能否顺利将布防图带回京城,为父亲洗清冤屈。但她知道,无论有多难,她都不能放弃。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