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敛云峰的野孩子果然跟何青棠一样令人讨厌。”程栀乜了眼白肆,她抬手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副神情仿佛白肆不认识自己是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
见她竟就要这样堂而皇之地地离开,另一敛云峰弟子赶紧拦住程栀去路:“站住!你凭什么打人?”
程栀反手一掌将她掀翻:“你们说了什么自己清楚,死开,别挡路。”
白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打伤的女弟子道:“今日有大师兄与玄武殿的比试,我们来看热闹,才说了两句话,她便动手打人。”
这一遭事说来也简单。
平遥举办活动,凌止总避免不了要与其他宗门或者四象殿中的公子弟子切磋剑法,如此场面敛云峰弟子当然要过去捧场,玄穹殿前的偌大的广场顿时人头攒动,交头接耳声简直能把平遥掀翻。
这两个女弟子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见证如此热闹场面,兴奋地讨论道:“你看见那个头上带花的小姐没有,我第一次看见和何师姐一样标致的人,四象殿的人长得都这样好看吗?”
“你说哪个何师姐?”
“还能有哪个何师姐,何青棠何师姐。”
“那确实,不过到了武比台上,容貌再好也比不得修为重要。”
她话音刚落,第五位上台挑战的玄武殿门生没有任何悬念地落败,以一个十二分难看的姿势被凌止打下了武比台。
程栀脸色已经很不好看,玄武殿在和凌止的比试中输得一塌糊涂,这两个敛云峰弟子又在她面前提修为不修为的,还拿她与何青棠相提并论。程栀越想越不不痛快,越想越觉得要给这两个小弟子一个教训,于是就出现了白肆爬上玄穹峰时看到的那一幕。
“你凭什么打人?”了解前因后果后,白肆更为不愤,这个程栀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程栀回头,简单扫了两眼白肆的衣装服饰,道:“想打就打了,怎么?你有意见?”
刁钻霸道的一掌挥出,白肆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股劲烈的掌风便刮到了眼前。
这一下到底没打在白肆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道拖着他往旁边猛地一拽,程栀这一掌气势凌厉如刀,贴着白肆的脸削出一道血痕。
砰——轰隆隆——!
一声巨响吸引了整个广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是程栀卯足了劲的一掌去势不减,玄穹殿一旁廊桥的柱子就这么折了。
白肆脸色刷就白了。
凌止收剑入鞘,一声叹气后从人群间款步走来。
众目睽睽下,他行至程栀身前几步远处,施施然执一礼:“这位小姐,我师弟尚且年幼,若有得罪,我先代他道歉。”
白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急得能一蹦三尺高:“师兄!你怎么这样,分明是她……”
凌止抬手,白肆闷闷熄声,只一双眼睛溜溜盯着他,很是不解的样子。
程栀眉毛简直要扬到天上去了:“凌仙师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端庄明礼,不像你这位师弟……”
凌止礼毕后直起身,对她微微笑道:“不过姑娘方才至当众人面出言辱我师门,无故出手伤我师妹,恕我直言,姑娘恐怕根本没将我师尊和敛云峰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白肆眉头瞬间舒展,程栀洋洋得意的笑容则在一瞬间凝固了。
此时已聚集过来不少看热闹的平遥弟子和一些四象殿的贵族男女,见此情景不由得议论纷纷。
一散修道:“又是哪儿的小弟子招惹上玄武殿了?够倒霉的。”
众人皆对程栀的行为感到不满,纷纷表示赞同:“说的是啊,无故伤人,还下死手,够不像话的。”
“就是就是。”
“那人谁呀?以后看到可要躲着点走。”一位着青龙殿家纹袍的少女问道。
有人想了想,道:“不清楚,没见过,看着年纪轻轻的,人怎么这样?”
“玄武殿出了名的护犊子,一个两个都难缠得紧,以后看到了千万躲着点走。”
听到众人纷纷议论起玄武殿,程栀脸色彻底垮了。然而此时,另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师兄弟二人的身后。
何青棠瞥了眼程栀,淡声道:“人都打上门了,还废话什么?”
凌止神情举止彬彬有礼得让人挑不出毛病:“还望姑娘为自己言行负责,向我师弟师妹,向我师门道歉。”
事情到这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程栀根本不想转圜,主要是让她在何青棠面前丢人她咽不下这口气。
“向白小仙师向敛云峰道歉可以,但是那个大狐媚子生出来的小狐媚子,她不配。”程栀的声音清越响亮,全场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此话一出,凌止额头青筋狠狠一跳。即使看不见何青棠,他也知道此刻她脸色一定不会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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