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依旧是敛云峰与玄武殿间的比试，凌止毫不例外要为师弟师妹们打头阵。

只是昨日那几个主动挑战的玄武殿精锐全都输得一败涂地，在场的玄武殿弟子十分沮丧，精神气儿明显不如昨日高昂。

这厢上台对阵的赫然是昨日的程栀。

“玄武殿程栀，见过各位仙师。”程栀客气地执了一礼，挑衅地看着敛云峰众人道：“各位要不要帮忙提醒一下凌仙师，毕竟凌仙师看上去不像会迟到的人，可千万别是忘了今日的比武。”

她刚说完，何青棠提着鞭子踏上了武比台的石阶：“对付你用不着凌止出马，我这个二师姐就足够了。”

见是何青棠，程栀眸光顿时狠戾。

“何青棠！”

呛地一声轻响，程栀猛地抽剑，刹那间寒芒大盛。剑还未至，一连串刺啦刺啦的电光已经从四面八方包过来，将何青棠围得密不透风。

这一下光在气势上就占了高地，周围有人小声道：“这是玄武殿哪位小姐？看上去修为不低。”

“中看不中用罢了。”白肆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

白肆伸手一指台上：“看到最后不就知道了？”

白光呈收拢之势时，何青棠侧身闪躲开程栀来势汹汹的一剑。

她微微一笑，那副笑容温婉文雅，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

但刷啦啦地一串乱响，何青棠鞭子缠在程栀的剑上，熠熠生辉的一把上品灵剑“乒”地一声脆响后炸裂开来。每一枚细小碎片都蕴满了灵力，炸飞时在程栀脸颊划过，留下三道齐刷刷的血痕，倒也算偿了白肆脸上那道伤。

有人在台下惊叹：青棠小姐看着文文弱弱的，想不到灵力竟如此高强，真不愧是泠玉仙君教出来的徒弟。

那些花里胡哨的白光电影在程栀断剑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何青棠出手极狠，程栀且战且退，几乎退到了武比台的边缘，她眼神阴鸷，掌心团起一道旋风，卷起一片沙土朝何青棠扬了过去。

尘沙扑面而来，何青棠抬袖掩住口鼻。程栀趁机偷袭，五指成爪朝何青棠袭去。

台下一片哗然，白肆忍不住大叫道：“师姐小心！”

何青棠目光渐冷，作势退避，与程栀对了几招以后，牢牢钳住了程栀手腕。

这次她没再保留，而是用了十成十的力。不出十招，便正手反手两下将她双臂拧得脱臼，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叫一个干脆。程栀眼眶通红，强忍着没有大叫出声。

“在平遥欺负敛云峰弟子，你当我这师姐是吃白饭的？”何青棠抹去脸上的尘灰，朝她小腹用力一踢。

万众瞩目下，程栀哇地吐出一口血，从武比台的这头滚到那头，跌了一身灰，稍微移动就疼得钻心，费了半天力也没能爬起来。

白肆带头响起掌声。

最后还是玄武殿使臣带着两个侍卫架着程栀走下了武比台。

“武比台上点到为止，青棠小姐何故下此毒手？”玄武殿使臣皱眉道。

“大人说得什么话？武比期间，弟子间相互切磋受些小伤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归根究底，玄武殿若都像我师兄一样修为高强，怎么可能受伤，大人你说对不对？”白肆模仿着玄武殿使臣昨日的口气说道，最后一句话他扬了声音，在场几乎所有敛云峰弟子纷纷跟着应和，声势浩大到能把武比台掀翻。

玄武殿使臣脸色沉了沉。

何青棠纤秀的身影始终立在程栀面前，淡漠清冷的模样宛如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像。敛云峰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地向玄武殿使臣呛声，无一例外都是为昨日被程栀打伤的弟子出头。

想到自己现在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程栀顿觉她在何青棠面前丢了大丑，这份屈辱令她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见玄武殿使臣还欲再与敛云峰弟子争辩，赶紧道：“还不走？是嫌玄武殿丢的脸不够多吗？”

就这样，一干人在敛云峰弟子的嘲笑里灰溜溜地离开了玄穹峰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