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克哉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公园……公园是往这边……”克哉摸索着记忆中的路线。
“到了——啊,他已经来了。”克哉本想提前时间,在御堂来之前思考一下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早就来了。
“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
“克哉!”对面传来的呼唤制止了他试图开溜的步伐,没办法,他硬着头皮走进御堂。
“啊哈哈,御堂先生,今天天气真好呢……”克哉干巴巴的笑着,白痴的寻找话题。
御堂抬头看天:“确实不错。哦,对了,这个给你。”
“嗯,这是?”克哉随手接过御堂递过来的东西。
“是你的外套,昨天放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已经帮你洗干净了。”
克哉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觉得手上的东西好似有千斤重:“非,非常感谢!”这样郑重的语气,怎么看都像是员工对上司的敬重。
御堂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我就不要用敬语啦。”
“あ、申し訳ありません!(这是对不起的意思,但是还是敬语)”
御堂:“……”
御堂拉起克哉的手,将他往公园带。克哉只觉得手上传来的温度好温暖,如果真的能和这个人携手一生的话,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克哉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挂起的微笑,他轻声说:“谢谢你能喜欢我。”御堂没有听到。
踏出公园前,克哉回头看了一眼,最吸引视线的却是小路不起眼的长凳,似乎就是在这里,他的人生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轨道,也因此才有契机与御堂相恋。似乎有些东西流入他的记忆之河,不是猛烈的奔腾而至,而是像小溪一般涓涓输入,不痛苦,反倒很舒服。
“御堂先生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第一次对你改观的地方。”
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栋建筑,里面有着精美的装饰。
克哉问:“是那个酒馆吗?”
御堂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惊喜的往向克哉,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都想起来了?”
“不,”克哉摇头,“只是一段很模糊的记忆。”
御堂的目光逐渐暗淡,但之后又不可思议的变得明亮:“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不要太勉强自己。”“嗯。”
两人在一栋建筑前站定,御堂推开大门,领着克哉进入。踏进的一瞬间,高级香水扑面而来,克哉感到头晕目眩。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高端关节的,地面上看不到一丝灰尘,那是富丽堂皇又不显俗气,里面的顾客举止优雅,衣着讲究,就连调酒师都气度不凡,和外面的居酒屋完全无法比较。克哉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御堂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上前和调酒师交谈几句,调酒师就离开了。克哉随手扒来一张商品单看了一眼,发现任意一杯就要花去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他悻悻的收回手。举止更加谨慎,生怕破坏这里的任何部件。
“你还记得这里吗?”一直站在前面的御堂开口。
“不记得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就是觉得很熟悉。”
“你第一次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什么美好的机遇。”御堂苦笑缓缓道,“在那时我想要羞辱你,于是在你找我的时候,将你带来了这里。当时我以为你软弱又无能,所以故意让你谈论红酒,果然你一窍不通。那时,我就站在旁边等着看你的笑话。然而你让我失望了,你只是有着几秒的慌张与羞耻就恢复常态。你向众人承认了你对红酒的空白知识,并靠着热情活跃了之前糟糕的气氛,让我的朋友们开始欣赏你。”
(作者吐嘈:其实我觉得最想让克哉回忆起来的话,应该是把对方带到那个见证了多次《深入交流》的旅馆。但是如果真的带过去的话,克哉只想起来这一段,恐怕会把御堂当成变态。不要问我为什么把游戏的原剧情写的这么仔细,因为我怕不写仔细一点,同学看不懂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很过分?”一直高傲的御堂此刻居然低下头,话语中充满愧疚与自责。(作者吐槽:你不应该因为这个感到过分,因为你在游戏很多里做了比这个更过分的事。)
“不过分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真正开始对我另眼相看吧?”克哉回握住御堂的手。尽管现在内心很混乱,尽管记忆缺失,都能感受到那时的那份传达恶意,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因为,他能体会,那些不快,正在被更强的感情冲刷的玻璃殆尽——那是对眼前这个人的爱。
“这是您要的酒品,请慢用。”服务员放下手中的酒杯后就离开了。克哉看着面前这杯红酒:“这是?”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那款红酒,在以前我对这一系列的红酒并不感兴趣,但是在你送我之后,我竟然不可思议的爱上了它。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会送我红酒这件事情本身。明明在之前我对你做了那么残酷的事,只是承担了自己应有的责任,你就能心无芥蒂的来感谢我。我……想不明白”
克哉听完,取过桌子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入口夹杂着苦涩和扑面而来的酒精气味,刺得味蕾生疼,咽下去后又觉得从喉咙处传来一股葡萄的甘甜。浓厚醇香,回味无穷。
“如果真要说的话,爱情应该就像红酒一样吧。”克哉开口,“一开始会来的热烈、苦涩,让身处其中的人痛苦不堪,但一旦真正开始接受它,它就会化作涓涓细流,甘润清甜,并挥之不去。”
克哉盯着御堂的眼睛:“所以,我并不讨厌御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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