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寿人,在起初时,是亡门的守门者,九阴之一。
一千年前,阴阳寿一族,出了一位天之骄子,不甘堕落,助纣为虐。说服族人,反了九阴四都。
结果,死的却是那位天之骄子。
原本的计划,说好的目的,团结的族人,却在最后一刻,一半反水,骂那位天之骄子,是为了修炼秘法,长生不老、成为天下第一,与爱人长长久久,所以才带着他们送死。
想要借助死去族人的亡气,去成就他的大道。
更有甚者,说那位天之骄子爱上了玄门中人,是为了讨他爱人开心,才做这一出。
四都也提前听到风声,在九阴四都和黄泉道鬼门关,布好天罗地网。
而那个污蔑并通风报信的人,就是陈永宁。
那位天之骄子,姓陆,名亡渊。
陆亡渊死在了他最意气风发的那年,一腔热血燃烧了荒野,却暖不透那些族人利欲熏天的心。
陆亡渊死后,留下的身躯化成了蔚蓝长河,鬼沾必死。可是,后来,九阴四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便就有了后来闻风丧胆的亡灵之渊。
人沾必死,死后入亡灵之渊,出来就是为祸一方的九阴。
谢伶忘了当时他是为什么过去,只记得是被人请过去的。
那人他好像还认识。
阴阳寿人当年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地位,没人去帮,也没消息传出来,谢伶去时,阴阳寿人一族基本死绝了。
谢伶顺手救了几个小孩,但陆亡渊已死,而请他来的那个桐山人也不知所踪。
陈永宁就是那种从出生起,骨子就坏的人,连同血液也是肮脏的,死到临头 ,还不认为是他的错。
"成王败寇!!是他技不如人,关我何事!!"
凭什么他那么努力,却还是不起眼!!
那些刺得耀眼的人,就该死!!死的透透的!!再也阻不了他!!!
谢伶笑的天真,赞同的鼓掌,"确实呢,团子,听到没,成王败寇,杀了他吧。"
有些人,和他讲道理,就是在给他机会更不要脸 。
退一步变本加厉,进一步海阔天空。
陈永宁怕了,哆嗦着跪着求饶,惧怕爬满娇嫩的脸,"不要杀我!我有能力,我可以为你们做事……为什么都能给你们……求求了……别杀我……"
"我不想死!"
他活了那么多年,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事,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凭什么!
他凭什么死!!
所有人都可以去死!他不能!!
谢垂野居高临下,面前的陈永宁狼狈不堪,蓬头垢面,满身血污。就像当年,陈永宁阴谋得逞,死的悲催的是陆亡渊。
白瓷瓶中的血液缓缓绕陈永宁周身流动,陈永宁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疑点,爬上前,死死抱住谢垂野大腿。
他喜极而泣大喊,"我知道你祖父是怎么死的!不是寿终正寝!!我给你说!你放我一马好不好?!!"
谢垂野神色微愣,反应过来后死死扼住陈永宁白细的脖颈,眼里全是血丝,质问,"你在说什么?!说清楚!"
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寿终正寝?!!
他祖父,不是在桐山坐化……走了么!……
闻言,谢伶脸色又白了一个度,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慌张。
他有想过谢垂野会知道谢钟的死因,但没想到……这么快……
即使不是他害死的,却也是给他献祭才死的。
周围气氛变得紧张,远处的京杭不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了,只见没人说话。
谢伶没有阻止陈永宁,陈永宁滔滔不绝,面目可憎,指着谢伶破音说,"是他!他当年伤的那么重!早该死了!!他现在凭什么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玄门一族,二百死为正常!但你祖父不过百。去了一趟桐山就死了!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兮千纸……"
墨发遮住脸颊,谢垂野身躯轻微抖动,看不出他现在是何表情,谢垂野也没有向后看谢伶。
谢伶几次伸手,想去拉起谢垂野,把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安慰他。
伸出的手,却又缩回。
谢垂野掐住陈永宁,嗓音沙哑,一字一顿,低沉说,"在此之前,你该死了——"
陈永宁周身环绕的血液,和着阵法,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渗透五脏六腑,疼痛贯穿所有经脉,直至灵魂,是无尽的撕裂的疼痛。仿佛骨头被一寸寸搅碎,天雷劈身。
陈永宁半哭半笑的脸,骤然惊愕,双眸瞪大,没有了呼吸。
黑红的血从他嘴角淌下,一滴滴落在乌黑的地面上,就像他消散的身躯一样,彻底魂飞魄散。
可他说的话,却潜移默化,让一个人愧疚了很久、又让一个人难以面对,成了难以化解的死结。
这局棋,放在几千年前,是全胜。
放在现在,却是满盘皆输。
在意的东西不同了……
谢伶没有辩解、没有安慰,默默拎起轩辕剑,踏着刺眼的金光,手腕反转,没有一丝笑意,红衣摆在风中猎猎,红丝带滑过脸颊。
轩辕剑落,时空仿佛都快被劈开,剑鸣响彻域内,震的耳朵暂时失聪。空气扭曲,那高大威严的九个门,瞬间成齑粉。
一剑斩九门,波动三万里。
九阴被彻彻底底的灭了。
与此同时,在深渊尽头,四都之底,有四双眸子睁开,眼尾飘着浓郁不散的腐朽破败的气息,就像打开了自远古而来的,一切邪恶的源头。
让人不敢直视,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吞噬。
他们声腔阴寒,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兮千纸。
然后,四道气息自无尽之底飘出,整个四都天翻地覆,所有鬼魂抽搐,面目痛苦的跪在地上。
低阶的鬼当场被威压压碎,魂飞魄散。
若说,兮千纸是所有鬼的噩梦。那么,四都,就是所有玄门中人的午夜惊魂。
四都——阿鼻之祖,血玉骨、太岁、罗刹。
一直到出去,走到梧桐道的尽头,谢伶和谢垂野一句话也没有对彼此说。
只有飞雪似落花,花落满身。
今日的天气,似乎比昨日冷,雪花也比昨日大。
谢伶脸色如同这天气一样,白的发冷,他忍下喉中腥甜。
那一剑,几乎把他透支了。
同学们被安全带了出去,被消除了记忆,里面的事一点也不记得。
云水城里的亡灵之渊也奇怪的消失了,水还是清澈的。
一个小人,跌跌撞撞的,从谭府地道里那口井里爬出来,抱着一团蓝色荧光,从井沿摔下来。
井口周围都是碎掉的镜子,和谭岘之前给谢伶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
那些流淌到云水城的亡灵之渊,是以镜子为通道的,所以才难以查到。
高三期末考试的早,后续还要补课。谢伶打算今晚这两天就走,看如今,还得等几日。
谢垂野回来后,拿上书包,又走了,一直没回来。
谢伶独自在房顶品茗,眼神却从未从门上移开。
有雪无风的夜晚,祈愿符静静的自腊梅枝垂落,墙边的花草也陷入了沉睡。
孤寂的长空,急促的敲门声格外响亮。
谢伶淡淡挥手开门,他没有下去,他知道,来的人不是谢垂野。
"进吧。"
谭湘撑着白色油纸伞,手提白莲花灯。在知晓谢伶真实身份后,她尊敬中带着紧张。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是今日事情多,处理后,才来接阿弟。"
谭湘合上伞靠在门边,风尘仆仆。她早就知道谭咏麟是她家先祖,又不能露馅,才叫的咏麟,三岁前,她一直叫的阿弟。
谢伶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白狐裘裹着单薄的红道袍,领着谭湘去了后院。
谭湘几次欲开口,又咽了下去,不着头的问了句,"先生……您没事吧?"
谢伶笑着轻轻摆手,语气随意自然,"无事,偶感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谭湘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抱着谭咏麟就回去了。
谭咏麟似乎陷入了沉睡,鱼尾巴上还绑着一个长命锁。
清脆的铃声叮叮当的,围墙外的野猫都被惊动了,谭咏麟还是没有醒来。
只有那铃铛,还在夜风中响个不停,短暂又绵长。
谢伶还在后院里,谭湘走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手指触碰到古木桌上的物体。
他低头,就瞧见了那小的不起眼的铜皿,铜皿里红光混着金光,不息地流转。
"你想出来?"
金光闪了闪。
"过几日吧,再养养,等到你自己能从里面出来。"
半晌,金光再次闪了闪。
大抵是同意了。
谢伶请了很长的假期,本来就是为了去桐山请的。现在看来,还要再拖。
他在房顶一坐,三日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谢垂野还是没回来。
谢伶也不去找。
他只能再等一日,谢垂野真的不回来。他就去找谢垂野,说好的不会不告而别的。
直到,荒凉的暮色里,一通电话毫无征兆的打过来,铃声在梅花树的石桌上传到房顶。
谢伶懒得下木梯,谢垂野不在,他随心所欲,从楼顶上跳下去。
备注是团子。
谢伶拿手机的手一僵,毫不犹豫的接了电话,对面的人却不是谢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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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剑斩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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