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周后到了国庆，江奕早早下班，驱车去A大接柯洛羽放假。

他特地提前了一个小时，全堵路上了，校门口也都是车。

他开着敞篷，远远地就看到了人。车还没停稳当，他倾过身子扬起手臂，冲着不远处柯洛羽大喊了一声：“洛羽！”

柯洛羽听到声音，抬起脑袋准确无误地找到江奕，飞快地朝他跑了过来。

江奕瞅了眼他身上的长袖T恤，问道：“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吗？”

“不冷。”柯洛羽笑嘻嘻地亲着江奕，还把自己冰冷的指尖伸到了江奕后腰的衬衫里面。

“臭小子。”江奕笑着把他的爪子拍开了。

周围全是家长来接孩子放学的，要么就是学生自个坐车准备回家的。他们亲密的举动在人群非常显眼，路边不少人都在使劲往他们这边看。

江奕没脸没皮惯了，也没觉得不自在，大大方方地让别人随便看，柯洛羽更是压根没往周围多看一眼。

好一会，前方的车才挪动了一下，他目视前方，轻踩油门问道：“国庆有想去哪玩吗？”

他难得挤出七天的假期，寒假他可没空陪柯洛羽玩，春节过年估计得去乡下陪老爷子了。

“哪都不想去，就想在家里和你一起。”柯洛羽挽着江奕放在一旁的胳膊撒娇道，惹得他直笑。

江奕放松胳膊，彻底由着柯洛羽摆弄：“那我们去山庄过节？”璟明山庄应该都布置好了。

“好。”

最近几天，俩人因为前些天的深入交流后，倒是越来越亲密了，巴不得每分每秒都黏在一起。

主要是柯洛羽，天天缠着江奕闹腾，完全就是刚开荤、正在兴头上，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

回过头想想，江奕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搁在半年前，谁和他说半年后他会心甘情愿地被别人上，他绝对会觉得对方疯了。

他扭过脸，看到柯洛羽正在专心致志地玩他的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几天他也完全想开了，反正日子是他俩关起门来自个过的，究竟怎么过那都是他们自个的事儿。和柯洛羽比起来，那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江奕回到家，准备拿上笔记本和柯洛羽一起去山庄过节。假期是放了，工作还得继续。

他刚下车，看到自家大门口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箱。纸箱约莫一米长，就这么孤零零地摆在了别墅的正大门前面。

江奕沿着口子想掰开一角瞧瞧，发现封口被透明胶带完全粘住了，严严实实的，没有工具肯定打不开。

他环视一圈，纸箱表面也没有写任何信息。正疑惑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庄庆尧打来的，瞬间他就想通了纸箱里面装的是什么。

庄庆尧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喂，老江啊，我让助理给你送的东西收到了？”

江奕朝着柯洛羽打手势，示意对方进屋拿个称手的工具出来，把箱子划拉开。

柯洛羽心领神会，什么都没说，直接开门进屋里去了。

“嗯。”江奕拿着手机应了一声。他看着柯洛羽进屋，完全看不见身形，这才捂着话筒轻声道，“你怎么弄这么多，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柯洛羽在性方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他教的，他可不想在纸箱里开出什么硅胶-人偶之类的东西，污了柯洛羽的眼睛。

照庄庆尧那个不着调的性格，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就跟开盲盒似的，还只有惊没有喜。

“你想哪去了，里面就几套衣服，还有几个小玩意儿。那几套衣服还是老子亲手设计的，有一套水蓝色的鱼尾，肯定适合柯老二。他不是很能游吗，你弄个池子，让他穿着那身衣服下水，它前边和后边都装了拉链，可以开口子。操，想想就带劲……”

江奕听着庄庆尧的声音，感觉对方都快流哈喇子了，骂骂咧咧道：“不准想，你丫想屁吃了吗？”

“老子想想都不行啊。得嘞，你好好享受享受你媳妇儿吧，好用记得和我说啊。”

柯洛羽拿着把剪刀出来，利落地把封口划拉开。

江奕赶忙把电话掐了，随手打开纸箱，果然看到了一条水蓝色的鱼尾，上面满是鱼鳞一样的亮片，在灯光下散着点点亮光，还真有点美人鱼那味儿。

他翻了两下，下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制服，看着都是他和柯洛羽的尺码。

柯洛羽在另一边翻找，他扒开袋子装着的两件制服，从底下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纸盒，上面画着一根将近四厘米宽、二十厘米长，白粉两色、顶端略带弯曲的“棒子”。

他拿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脸色噌地变红，又瞬间转黑。随即弯下腰，把同类的东西全都挑了出来，一个不漏，最后抱着那一大兜子就想出门。

江奕赶忙放下手里的衣服，拽了柯洛羽一把：“诶，你干嘛去？”

“我要把这些都扔了，你不准用。”柯洛羽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东西，抿着嘴唇，像是觉得江奕要跟他抢似的。

江奕这才看清他怀里那几个东西的外包装图片——全部都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各种“棒子”。

他抚着额头，脑门上青筋直跳，压根没眼看：“谁要用这个了，庄庆尧这个傻逼。我回头说说他……”

柯洛羽闻言扭过头继续往外走，脚步极快，转眼就要走到转角垃圾桶边上了，给江奕吓一大跳。

他只好赶紧跑过去拉人：“这里是我家门口，你丫就往大门口扔？”他可丢不起这人。

江奕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被别人看到他家的垃圾桶有这么多东西，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

柯洛羽倔着脾气不肯撒手，江奕强硬着把人拽回来，脸色黢黑地嫌弃道：“你要扔也扔远点！扔我家门口算怎么个事儿？”

听到这话，柯洛羽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怀里却还是死死抱着那些东西，看得江奕哭笑不得。

他把柯洛羽连人带东西一起塞进车里，在去璟明山庄的路上挑了个僻静的地界儿。

这地方离他家足足有二十多公里，他停下车，看着柯洛羽亲手把那些碍眼的玩意全扔垃圾桶里了。

柯洛羽扔完后神清气爽，脚步都轻快了，也不焉头耷脑，还一个劲地朝他傻乐。

到山庄后，保姆已经做好饭菜离开了，柯洛羽给江奕夹了一筷子鱼，他尝了一口问道：“这保姆哪来的？手艺不错啊。”

“我教的，还可以，就是火候稍微差点。”柯洛羽挨个品尝过去，勉强还算满意。

江奕好奇问道：“你教保姆做菜？”这事挺突然的，柯洛羽之前一句没提过。

柯洛羽吃着饭，含糊不清道：“我开学就没空做饭了，回头我安排她也去市里住着，我没空的时候就让她来做。”

“成。”江奕点点头。

说起来早该这么干了，柯洛羽又不是什么闲人，还一直全部事都亲力亲为，他都不知道柯洛羽的精力怎么能这么旺盛，跟不会累似的。

柯洛羽突然凑到他边上，小声道：“奕哥，顶楼有一个室内恒温的游泳池，我们吃完饭去游泳吧，我穿那条鱼尾给你看。”

江奕笑着拍开他脑袋：“我能说不想吗？”

柯洛羽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现在已经快8点了，要是去游泳，晚上肯定没机会睡觉了。虽然不游泳应该也没机会。

柯洛羽闻言只沮丧了两秒，继续软磨硬泡，说了一堆好话，就差撒泼打滚了。

最后给江奕磨得一点脾气都没了，他气馁道：“去去去，吃完饭就去行了吧。”

反正今晚也没机会睡觉，还不如把人哄高兴了，免得一直闹腾他。

顶楼的游泳池比前院的小不少，约莫只有一半长，但也几乎占了整个顶楼。

池子里已经放好了温水，柯洛羽拿出鱼尾，当着江奕的面脱掉衣服。

平时穿着衣服还不明显，脱掉后柯洛羽矫健的身姿一览无遗。宽肩窄腰，手脚修长，不用力时看着像是覆着一层薄肌，用力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极其惊人。

江奕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柯洛羽肯定是故意的，每天在家勤勤恳恳锻炼，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在他面前使劲晾肉。

“咚”一声，柯洛羽扎进水池，激起一圈圈白色的浪花。翻滚间，他换上鱼尾，伸着手臂在水底肆意游了两圈。

蓝色的亮片包裹着他整个下半身，尾部是用略硬的材料做了一个舒展着的鱼尾，在水底游的时候，看着还真像一条美人鱼。

柯洛羽看江奕站在岸边，丝毫没有下来的打算。他游到边上，猛地冒出水面，水珠被挥洒起来，在空中划过，又悉数落回到了水池里。

他拢了拢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靠在岸边朝江奕伸出右手：“奕哥，你不下来吗？”

灯光照在水面上，又反射到柯洛羽脸上，一片片闪烁着的光点映得他脸庞皎洁，身后的鱼尾缓缓翘起，尾端还在上下起伏，时不时轻轻拍打着水面，带起朵朵浪花。

江奕也没带泳裤，脱掉衣服就下了水。

柯洛羽游到他身边，拿鱼尾缠住他，伸手在他身上扒拉：“奕哥，我穿着这个不能站。”

江奕还没反应过来，听到柯洛羽继续哑声道：“所以你要自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