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商讨灭东临

蔚迟凌霄被安排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园子里,园子虽位于姜国皇城中,却鲜有人来。自入住之后,赫连陌就再也没出现过,这样蔚迟凌霄也落得清净,在园子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几日后,蔚迟凌霄就开始捣弄起药草。

再见赫连陌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日,赫连陌拿着一张图纸兴高采烈地来到了蔚迟凌霄所在的园子,蔚迟凌霄对赫连陌的到来并不吃惊,只道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蔚迟凌霄将赫连陌迎进屋,切了壶好茶,为赫连陌斟上,但赫连陌心思并不在茶水上,将坐在软榻上喝茶的蔚迟凌霄拉了过来,指了指摊在桌面上的图纸。

蔚迟凌霄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张东临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山川河流,甚至连村落都有标注,而在城池位置周围则记录着哨兵换哨的时辰及间隔,可谓是细致入微。

原来这一个月时间,赫连陌可没闲着,私下派探子到东临熟悉地形,刺探军情,然后汇编了这么一张地图。

赫连陌拉过蔚迟凌霄将他的战略部署一一道来,一旁的蔚迟凌霄听完后只是摇头,赫连陌最不喜有人反驳他的意见,当即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然后气呼呼地坐到了软凳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逸亲王可有什么更好的主意?”说完赫连陌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蔚迟凌霄内心就会有一团无名的暗火在熊熊燃烧,每次与其说话都要努力调整心态,本不需如此,但不得不如此!

“东临、大梁、姜国、西祈也算得上洪荒的四个大国,不论从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上四大国都是平起平坐,要是真打起来,谁都讨不到好处,就拿姜国而言,姜国将士长期生活在极寒之地,到了东临肯定无法长期适应东临的气候,水土不服造成的影响,可能大大削弱将士们的战斗力,这样一来,就会拖延进度,此时攻过去,正值盛夏,本王料定大多数将士会因高温中暑倒下。”说完蔚迟凌霄拉过木凳坐下与赫连陌平视。

赫连陌强攻的法子并不是不可行,但如若以大梁‘逸亲王’的名义攻打,东临在节节败退下,定然会与大梁结盟,到时姜国可就腹背受敌。若是姜国与通缉犯‘逸亲王’毫无瓜葛,姜国寻蔚凌风借兵借道,蔚凌风自然不会为难,相反还会竭力相助,但要以‘逸亲王’的名义,蔚凌风势必与姜国势不两立,将人堵在大梁境内。当然姜国不借道大梁,而是翻越凤鸣山就另当别论。

听完蔚迟凌霄的分析赫连陌的脸越来越黑,说话的语调也变了:“本王以为逸亲王只懂修仙,没想到军事上也不输于有些人。”赫连陌并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灭东临之心越发迫切。

蔚迟凌霄没有理会赫连陌的明嘲暗讽接着说:“再者说,拿着东临的布阵图,攻下东临倒也快,但赫连皇可曾想过,本王一旦出现,难免大梁会插上一脚,到时候就不是对付东临那么简单了。”说完蔚迟凌霄抿了一口茶。赫连陌也是聪明之人,难道不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赫连陌一惊,灭东临一事确实操之过急,这一个月忙着绘制东临地图,很多问题都未曾细想,蔚迟凌霄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了,灭东临一事还要从长计议。看着泰然自若抿茶的蔚迟凌霄便问道:“那逸亲王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赫连陌一想到灭东临一事会被一拖再拖,有些不耐烦起来。

“东临与姜国开战,洪荒的其他小国自是不敢出来冒头,西祈又正值内乱,自顾不暇,更不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毕竟隔着大梁。大梁新皇刚登基,政局不稳,党派之争更是暗潮涌动,据本王所知蔚凌风即位前可是不太招人喜欢,反蔚凌风党的朝臣不在少数,如今蔚凌风登基自然要拉拢各方势力以巩固政权……”说完认真地研究起赫连陌带来的东临地图,时不时对着城池勾勾画画。

“蔚迟凌霄你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赫连陌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一会说大梁会干涉,一会又说大梁政局不稳,如此反复,拿人当猴耍吗?不是没考虑大梁的政局,不然亦不会如此急迫地绘制东临地图。

蔚迟凌霄见赫连陌有些动怒,立马让其稍安勿躁,才缓缓说道:“本王想说的就是东临版图也有大梁的四分之三,想要攻下东临即使大梁、西祈不干预,恐怕也要费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赫连陌你有这个万全的把握?”说着蔚迟凌霄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已经放凉的茶水递到赫连陌跟前。

“那蔚迟凌霄你说,有什么办法不费一兵一卒?”说完一把推开蔚迟凌霄手中的茶水,用力将桌子掀翻,踹倒了一切碍眼的东西。

蔚迟凌霄顺势将手里的茶丢到了地上,躲开了赫连陌的推过来的手,退到了安全的地方说道:“赫连陌你有没有想过四大国没有相互开战的原因?西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梁地大物博河流遍布,守住边界的主要河流就等同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姜国气候异常,这一点赫连陌你比谁都清楚;东临的宗教信仰使得他们爱好和平。所以赫连陌你为什么不从东临的宗教信仰入手。”

暴怒中的赫连陌平静了下来,望向蔚迟凌霄道:“宗教信仰?你是说利用蛇神将东临占为己有。”反应过来的赫连陌开始大笑起来,走过去拍了拍蔚迟凌霄的肩膀说:“不愧是逸亲王,只是这方法要如何实施呢?”然后满脸期着蔚迟凌霄接着说下去。

“具体还没想到。”蔚迟凌霄对于东临蛇神还一筹莫展,也不知这蛇神的来头,但依着《洪荒志》中对东临蛇神的记载,似乎并非是神,不过是东临百姓以神的身份供奉的蛇妖罢了。

赫连陌听完蔚迟凌霄这么说,一脸失望地说道:“还没想到?这就是你的解决之策?”原本平静的赫连陌随着话语又有爆发的迹象。

一个下午狼逸飞趴在水池边听着屋内二人的讨论,突然到访的赫连陌不得不让他变回狼的形态,屋外的冰冷让他有些想念屋内温暖的小床,狼逸飞无聊地用前爪不停得将小石块刨到水里,看着泛开的波纹,慢慢将倒影击散。

这时屋门打开了,赫连陌气冲冲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朝屋里大吼:“蔚迟凌霄你驳了本王的计策,那你赶紧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蔚迟凌霄从屋里追了出来拉住赫连陌的手臂说道:“赫连陌你不要太急功近利了,折中的法子,于大家都有好处。”

赫连陌一把甩开了蔚迟凌霄的手说道:“东临必须从洪荒大陆消失,本王一刻也等不了了。”说着赫连陌的眼睛开始泛红,由于极力克制怒气,身体随之颤抖起来。

蔚迟凌霄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赫连陌道:“有些伤好了就不需要在痛了。”说完看向赫连陌被头发遮盖的地方,很是心疼。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拿起药膏正要摔,想想又将药膏放到了怀里,甩了一下袖子,大步离开,经过狼逸飞身侧时,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狼逸飞,搞得狼逸飞莫名其妙。

有些伤痛在没经历过的人面前总是显得那么云淡风轻,‘放下’只是轻易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从心底彻底抽离却要蹉跎无数的光阴,也许有的人永远都要活在阴影下,苟延残喘,也许有的人只需一挥手就能拨开云雾见到太阳。

狼逸飞见赫连陌离开了园子,立马化作人形,走到蔚迟凌霄身侧,将呆愣中蔚迟凌霄拖进了屋,看到满屋的狼藉后,抽了一下嘴角,绕开了摔的稀烂的杯碟,坐到了软踏上,问道:“你们两个是切磋武艺,还是在唇枪舌剑,整个屋子看样子就差掀屋顶了。”

蔚迟凌霄也不说话,默默地捡地上的碎壶烂碗,狼逸飞见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拉起蔚迟凌霄坐到了软踏上,接过蔚迟凌霄手里的残片丢到一边说:“喂,你好歹也是王爷,这些事让送饭的下人收拾就好了。”

蔚迟凌霄摇了摇头木讷地说道:“在山上习惯了。”似乎开始懂赫连陌为什么这么急于灭东临了,伤有多深,心就有多痛,心有多痛,恨就有多深。是怎样的仇恨才让赫连陌变成这般模样,留着伤每时每刻提醒自己曾经所遭受的痛。对,他不懂赫连陌的那些伤痛,也不该去揭赫连陌的伤口,可他看到赫连陌的伤就会想到远在大梁的百里墨云,他才会不由自主地配制伤药给赫连陌。

狼逸飞望着出神的蔚迟凌霄心里却是一脸疑惑。本可以离开回妖界,可听到蔚迟凌霄会有性命之忧,故而留了下来以报幻界的救命之恩,看到蔚迟凌霄的烦闷,他却束手无策,作为狼妖明目张胆地混迹人界很有可能为他到来杀身之祸,蔚迟凌霄的大业他只能尽力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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