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丝如细密的珠帘般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之上,那错落有致的声响,仿佛是命运之神敲响的急促战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赵莺歌那颗来自现代的心。屋内,赵莺歌直勾勾地盯着铜镜中那个透着诡异气息的 “篡” 字,以及指尖缓缓渗出、如红宝石般晶莹的血珠,大脑如同飞速旋转的超级计算机,一刻也不停歇。这凭空冒出来的宫斗系统,来得实在是太过蹊跷,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在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古代宫廷之中,眼下却宛如她深陷绝境时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读心术?预知梦?” 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在这几个选项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超市货架前挑选最称手的工具。若是选择读心术,那便如同拥有了一把能打开他人心门的□□,在这处处都是阴谋算计、人心险恶的宫廷之内,无疑给自己多增添了一道坚不可摧的自保屏障;而预知梦呢,顾名思义,能够提前知晓未来即将发生之事,如此一来,便可巧妙地趋吉避凶,仿佛给自己的命运上了一道保险锁,似乎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然而,这神秘系统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暗藏着何种玄机,她全然不知,犹如置身于一片浓雾弥漫的茫茫大海,找不到方向。犹豫再三,赵莺歌紧咬下唇,银牙都快咬碎,心中暗暗默念:“就选读心术。”
话音刚落,刹那间,只觉脑袋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剧痛无比,紧接着,一股奇异而滚烫的热流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涌遍全身。待那仿若要将脑袋炸裂的痛感稍稍减轻一些,她强忍着不适,试着集中全部精力,目光投向一旁正全神贯注整理衣物的赵飞燕。就在这一瞬间,仿若有一道无形无影却又坚韧无比的桥梁,在她们两人心间悄然架起。赵飞燕心中的忧虑,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毫无保留地涌入赵莺歌的脑海:担忧妹妹近日来种种异样的表现,害怕在即将到来的公主寿宴上稍有差池、失了光彩,更揪心能否真的如承诺那般,将母亲从那阴暗潮湿、满是劳累的浣衣房顺利接出…… 赵莺歌心中猛地一酸,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泛红,原来姐姐默默背负的压力,丝毫不比自己少半分。
“妹妹,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学那劳什子《幽兰操》。” 赵飞燕温柔似水的声音,宛如一阵轻柔的春风,打断了她如乱麻般的思绪。赵莺歌瞬间回过世,乖巧地点点头,轻声应道:“姐姐也早些安歇。” 但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古代的作息也太不科学了,天还没亮就得爬起来练舞,真要命。”
待赵飞燕缓缓睡下,进入甜美的梦乡,赵莺歌却毫无半点睡意,仿若一只夜猫子般,轻轻翻身起床,身上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窗前,伸出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拨开窗帘一角,目光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望着窗外如银帘般的雨幕出神。如今虽说意外获得了读心术,好似给自己披上了一层铠甲,多了几分应对危险的底气,可前路依旧如同被重重迷雾笼罩,神秘莫测,看不清方向。一想到白日在藏书阁偶然听到的公主与嬷嬷那一番暗藏玄机的对话,她便深知,留给她们姐妹的时间,已然如同沙漏中所剩无几的沙子,不多了。倘若继续坐以待毙,消极应对,那最终只能沦为权贵手中随意摆弄的玩物,任人宰割,下场凄惨。“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认命,得想办法主动出击。” 赵莺歌暗自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这是她身为现代人骨子里的抗争精神。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温暖和煦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悠悠洒下,本应给人带来满心的舒畅与愉悦,可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赵莺歌心头那如阴霾般浓重的忧愁。尚宫局的嬷嬷早早便迈着小碎步前来,脸上带着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赵家姐妹,快快随我走,莫要耽误了时辰。” 说着,便带着她们前往专门的教习处学习那《幽兰操》。
一路上,赵莺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不动声色地悄悄用读心术探听嬷嬷的心思。这一探,可不得了,她知晓了这嬷嬷平日里仗着自己在尚宫局的那点资历,作威作福,克扣下人的份例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对她们这些新来的婢女更是百般刁难,横竖看不顺眼,只一门心思地盼着能在公主面前好好邀上一功,博得公主的欢心与青睐。“哼,这种职场霸凌的老套路,搁在现代早就被举报了。” 赵莺歌在心里冷哼一声,对嬷嬷的行为极为不屑。
教习处内,早已聚集了数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乐师和身姿婀娜的舞姬,她们或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或独自站在一旁默默练习,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门口,当看到赵莺歌和赵飞燕进来时,众人看向她们姐妹的眼神各异。有那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人吞噬的;有满脸不屑,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的;更多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负责教授的老乐师是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者,他缓缓走上前,清了清嗓子,那沙哑却又透着威严的声音在教习处内缓缓响起,开始耐心地讲解《幽兰操》的韵律和要义。赵莺歌看似站在那里认真聆听,实则心不在焉,思绪早已飘远。她的目光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鸟,在屋内四处搜寻,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身形瘦弱、神情落寞的小舞姬身上。好奇心驱使之下,她微微动用读心术一探,瞬间,一股悲戚与无助之感扑面而来,得知这小舞姬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亡,被狠心的人贩子卖入府中,从此过上了这寄人篱下、受尽苦难的日子,满心的哀愁无处诉说。“这古代的封建社会,底层人民也太可怜了,人权根本得不到保障。” 赵莺歌心中满是悲悯,暗暗叹了口气。
“哼,瞧这赵家姐妹,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一步登天,待会有她们好看的。” 旁边一位年长舞姬心中的恶意仿若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赵莺歌。赵莺歌敏锐地捕捉到这股恶意,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轻轻靠近赵飞燕,朱唇轻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姐姐,小心些,有人要使坏。” 赵飞燕神色一凛,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练习正式开始,赵莺歌这才发现,这《幽兰操》曲调悠扬婉转,仿若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却又复杂难记,如同迷宫般让人摸不着头脑;舞步轻盈优美,似风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却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便下会出错。赵飞燕不愧是日后能以掌上舞惊艳世人的奇女子,天赋异禀,虽初次接触这《幽兰操》,却仿若与它心有犀一般,很快便掌握了韵律,身姿翩跹,如同一朵在幽谷中悠然绽放的幽兰,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而赵莺歌呢,凭借着现代人对音乐舞蹈独特的理解与感悟,再加上原主身体深处潜藏的本能记忆,竟也能磕磕绊绊地跟得上节奏,不至于太过狼狈。
可麻烦就像那甩不掉的尾巴,还是接踵而至。那心怀恶意的年长舞姬趁着众人不注意,瞅准时机,故意在赵莺歌转身的瞬间,悄悄伸出脚,想要狠狠地绊她一跤,让她当众出丑。赵莺歌却早有防备,借着读心术提前知晓了她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想算计我?门儿都没有,姐可不是好惹的。” 她在心里暗自想着,就在脚即将伸到之时,她轻轻一跃,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不仅巧妙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还顺势一个优雅的旋转,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般飞扬起来,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眼中满是惊讶与赞叹。老乐师站在一旁,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微微点头,对她的应变能力暗自赞许。
然而,那舞姬见一计不成,心中更是不甘,趁着休息的间隙,像个小偷似的,偷偷将赵莺歌的乐谱藏了起来,妄图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下不来台。赵莺歌佯装焦急万分地四处寻找,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慌乱,实则心中镇定自若,用读心术迅速锁定了乐谱的位置 —— 就在那舞姬宽大的衣袖之中。她不慌不忙地莲步轻移,走到舞姬面前,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盈盈笑意,仿若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姐姐,可是拿错了我的乐谱?” 那舞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若见了鬼一般,还欲狡辩,赵莺歌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无比,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若是姐姐喜欢,妹妹送你便是,只是待会公主怪罪下来,妹妹可不敢担责。” 舞姬心中一慌,手不自觉地松开,乐谱如同一片落叶般,缓缓飘落。“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赵莺歌在心里得意地想着。
赵飞燕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暗为妹妹竖起大拇指,心中满是自豪与欣慰。经此一事,众人再不敢轻易招惹赵家姐妹,看向她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与敬畏。
午后,阳光愈发炽热,仿若要将大地烤焦。公主身着华丽无比的服饰,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迈着优雅的步伐前来视察练习进度。看到赵飞燕的舞姿,公主眼中顿时露出满意之色,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忍不住赞叹道:“飞燕这丫头,果真是个妙人,这《幽兰操》让你舞出了别样韵味。” 转而看向赵莺歌,“合德,你也莫要落后。” 赵莺歌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腑之中,然后昂首挺胸,大步走上前。她将这些时日心中积攒的憋屈、对这坎坷命运的不甘,统统融入每一个舞步、每一个手势之中。一曲舞毕,教习处内仿若瞬间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鸦雀无声,众人皆惊人,公主眼中更是异彩连连,拍手称赞:“没想到合德平日看着娇憨,舞起这《幽兰操》,竟有股子清冷出尘之态,妙,妙啊!”
待公主心满意足地离去,赵莺歌和赵飞燕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可她们哪里知道,这场看似小小的胜利,只不过是宫廷斗争这片汪洋大海中的冰山一角。在那深不可测、暗藏凶险的皇宫内院,更大的危机正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悄然逼近……
回到寝房,赵莺歌疲惫地一屁股坐下,身上的力气仿若被抽干了一样。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却突然听到一阵细微得如同蚊子嗡嗡声般的声响从窗外传来。她瞬间警惕起来,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透过窗缝,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墙角一闪而过,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赵莺歌心中一紧,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看来,这平静的夜晚,又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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