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枫路截然不同,这里车马流水,灯红酒绿,街上行人比比皆是,比白天更加热闹璀璨。
唐祠站在一家名为“西街”的酒吧前,望着进进出出的男女不由眉心微皱。他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但方才的电话无人接听,他不得不来此寻人。
酒吧时常有人进出,或许是这里地处西街,老板懒得想名,随便取了个名字,好记又易懂。这里不时有帅哥美女相伴而出,或短裙露背,或袒胸辣裤,相依缠绵。
踌躇良久,唐祠紧眉走进去,喧闹的音乐声瞬间充斥耳中,热闹,嘈杂,这是他的印象。暗淡的视野,五颜六色的灯光随着音乐跳动,激荡而暧昧,旁边有一对男女正在缠绵辗转,他连忙移开视线扫向舞池中正high得起劲的人群。
太多人了,灯光也暗,晃来晃去的他看不清人脸。
终于挤出人群,他无奈的走到吧台放下相机,酒保见他坐下,立马笑问,“先生,你要喝什么?”
“什么?”
太嘈杂了,他没有听清,只得大声回问酒保。
酒保凑近,也提高了声音,“我问你,想喝什么?”
“白开水有吗?”
酒保一愣,奇怪的看着他,“先生,这里是酒吧只卖酒。”
唐祠微窘,“那...啤酒吧。”
闻言,酒保打开一瓶小啤递给他。
“你是来找人的?”
酒保再次询问,从唐祠进来,他就注意到了,从这个人的穿着气质,他便感觉不像是出入这种场所的人。
“帅哥,能请我喝杯酒吗?”
忽而,一个穿着辣裙的女人走到唐祠身边,她的胸紧贴他手臂,语气甚是暧昧,火辣的红唇含着妩媚的笑,风情的眼眸流露着赤、裸的暧昧。
唐祠身体顿时一僵,他慌乱的撇过视线,不敢逗留在手臂处,急忙抽出自己的手,“给...给你。”
他将还未喝一口的啤酒递到女人面前,期间没有看她一眼,希望以此打发掉她。
女人再次贴紧他,在他耳边暧昧的吐息,“帅哥,怎么了?一起去玩吧~”
唐祠的眉峰不由揪起,他往旁边移了几分,“不…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切,真没趣。”
女人无趣地轻瞥他一眼,随即拿起啤酒嫌弃的走向舞池。
旁光瞥见女人离开,他不由松了口气。
“你还挺受欢迎的。”酒保调笑道。
唐祠也不再犹豫,直说来意,“你们老板在吗?”
“嗯?”
酒保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是来找老板的,刚准备回话,瞧见迎面而来的人,他停下微动的嘴,抬起下巴示意唐祠身后。
唐祠见状,疑惑的回头,募地愣在原地。
许久不见的剑眉星目,可似乎不再是从前那般肆意盎然,缭乱的黑发,颓废的胡渣,眼神冷漠而狂妄,一身黑色夹克透着桀骜不训。
他坐到唐祠身边,“Vodka。”
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的男性魅惑,细细听来还有似乎还有一股冷冽。
酒保很快就调好递到男人面前,而后又听到他说:“给他一瓶啤酒。”
闻言,酒保打开一瓶与方才一样的啤酒递给唐祠。
“阿行...”
唐祠握紧相机,瞧见他这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已有一年未见,其实算起来应当是两年,自两年前那件事后,他们便没有再聚过,期间他虽来过这里一次,但最后还是颓然而归。
他比一年前所见,更加颓废和疏离了。
“行哥,能不能请我喝一杯啊~”
方才那个火辣的女人又走过来,她这次没有走到唐祠身边,而是坐在她唤为“行哥”的男人身边,紧紧相贴。
男人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搂住她无力的腰肢,距离瞬间归零,唇间只差一毫,女人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发出娇喘。
“讨厌~”
“好啊。”
魅惑的低语声响在唇间,他唇角微勾,可深邃的眸底却透着一丝漠然。
唐祠尴尬的撇过视线,此地他只感不适。
钟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人前倾,想迎合近在咫尺的薄唇,奈何对方却悄然放手不留痕迹的拉开距离,“贺川,她免单。”
酒保点头,随即问向女人,“您要喝什么?”
“玛丽。”而后她微眯眼眸,妩媚的抚动卷绕的长发,暧昧的勾唇,“我等你~”
话落,便端着酒杯离去。
“钟行。”
一道声落,钟行依旧喝着酒,并不为方才与那名女人露骨的“交流”流露丝毫情绪。
“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儿消遣?”钟行饮下半杯酒,嘴角微挑着抹嗤笑。
唐祠原本想一走了之,可看到他如今模样,想到两年前的事,他不免犹豫,又想起李茜疯叨的样子,便打消了念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他们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唐祠,我应该是什么样?”钟行斜睨而视,眸底携着抹冷漠,“如果你来是说这些,就滚。”
沉默间,大半瓶的啤酒一干而净,唐祠呼出一口气,他确实没资格对他说这些,如果这便是他想要的,作为兄弟不该再说这些多年的废话。
“我…遇到事了。”
钟行的眉梢不免一挑,好像自他们上高中后,唐祠就很少找他帮忙。
“我好像有点相信初中时你跟我说的事了。”
“我说了什么?”钟行问。
唐祠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紧眉正色道:“我好像真见鬼了。”
初中时,钟行对那时就已经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的唐祠说,学校男厕有一个长发白衣女鬼,唐祠自然不信,但之后他还真没见钟行再去那里上过厕所。
听言,钟行微顿,让这么坚定的科学信仰者说出“我见鬼了”这种话,那还真是活见鬼。
“没鬼。”
这下换唐祠愣住了,他记得这位以前是百分百信这些的,但如今毫不犹豫的否定更让他疑惑和惊诧。
“你以前不是很相信这些吗?现在怎么这么肯定没有?”
“彼此。”钟行轻笑一声,斜视道:“唐祠,别太好奇。”
嗓音略哑,不着调的语气,却透着难言的认真。
“我不能放着李茜不管,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唐祠回道。
镜片下,是他同样的认真。
他轻“啧”一声,这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我帮不了你。”他漠视道。
“...好。”
唐祠并不生气,只是有些力不从心。
“别太多管闲事。”
丢下这一句,钟行便走向舞池,女人走上前与他相拥而入。
看着舞池之中与女人相拥缠绵的他,唐祠无声叹息,两年前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唯一清楚的是那时他像被抛弃了一般,还要忍受他们不断的施压,而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作为最好的朋友,自己却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是不理解,慢慢的疏远。
我还真是个混蛋啊...
舞池中,女人们摇头摆臀,男人则是迎合而动,他们很放肆,这里没有琐事和压力,无拘无束,不用再像白日一样被束缚。
“行哥,我们走吧~”
女人搂着钟行的脖子,红唇妩媚,发出丝丝娇喘。
钟行搂着她细腰的手慢慢上沿,“去哪儿?”
“讨厌~”女人贴近他的凉唇,“只有我们两个~”
余光瞥见吧台已空,钟行眉峰微不可查的一蹙,他轻勾唇角,“下次。”
一首歌结束,钟行放开女人,径直走向吧台,微眯起眼看着台上遗落的相机,“他什么时候走的?”
贺川擦拭酒杯的手一停,想了想,“大概有十分钟了。”
路上,唐祠仔细回想着在红枫别墅所遭遇的怪事。
钢琴声确实是从钢琴那里传出来的,琴键自己在跳动,这很难解释,难道真是我神经错乱了?
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还真有可能。也没有看到白影,回想起来他总感觉自己仿佛是在被驱赶?没错,那里好像不想让他多停留?
跳动的琴键,他很难想象,一想起背脊就袭来一阵寒意。
太匪夷所思了。
红枫别墅
快深夜12点了,唐祠站在别墅前开始不安,肃静的屋子,阴森的风声在嘶吼,他总感觉这个别墅在盯着自己。
他握紧手中的东西,这次他有备而来,准备再探一次。
打开手电筒,推门而入。
同样的“吱呀”声,此刻却更显空旷沉闷,悚然。
进屋后,手电筒一一扫过客厅每一处,最终停留在钢琴上,他咽了咽口水,慢慢走近。
钢琴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盖子被抬起,黑白相间的琴键,格外瘆人。
他盖上钢琴盖,随后蹲下在钢琴周围摸索翻找,找了一圈,他失落的起身,盯着钢琴陷入沉思。
没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难道真是它自己弹出来的?
“呼——!”
倏而,风声大作,窗帘被吹得狂暴,像一只许久未饮血的野兽般向他扑来。
唐祠被突然袭来的尘沙迷了眼,他用手臂挡住脸,吃力地看着窗外嚎动的树影。
风太大了,像是一头恶鬼撞击着门窗,发出紧逼的追赶。募地,窗户徒然破裂,玻璃碎片顷刻间向他袭来,唐祠来不及反应,躲闪不得。
“哗啦!”
玻璃击打在地板上,四处崩裂,碎得参差不齐。
瞥见手臂上指骨分明的手,唐祠怔怔地偏头,待看清身后的人,他紧悬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不由深呼一口气。
“阿行...!”
钟行松开手,向四周紧眉而视,风似乎变小了一些。
“让你别多管闲事,你这老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唐祠微窘,问:“你怎么来了?。”
钟行将相机扔给他,“这么久没见,学会玩这些了。”
“额...你还是来了。”
看到他,在酒吧里的那股郁结顿时消散,当时他的确是忘记了,但出了酒吧后也没再回去拿,可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钟行。
“之后再说。”钟行环视四周一圈,又扫向唐祠,“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解释不清,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合理,而且...”唐祠抬眼盯着钢琴,“我总感觉被人盯着。”
沉默几秒,钟行视线一定,眉间荡起几分冷意,盯着某处低语,“这次你的感觉没错。”
“嗯?”
唐祠疑惑的看着他走向窗旁的一处架子,那个架子很高,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瓶,他困惑的照向那处,并没有发现什么。
只见钟行站在架子前半米,声音一沉,“还不出来。”
“啊?!”唐祠惊愕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这里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人?!”
架子虽高,但并不宽,藏一个大人有点困难,如果是小孩...他不敢想。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娇小的人影,那道人影迅速窜出,手电来不及跟踪,眼见人影就要跑到客厅中央,钟行紧追不舍立马抓住人影的胳膊,但人影似乎也不简单。
一记回击勾拳,人影瞬间摆脱掉钟行的纠缠,钟行心想是个练家子的。但他也不是善茬,被摆脱后迅速反应过来,再次与人影纠缠搏斗。
不料这会儿,手电突然熄火,唐祠暗叫不好,可能是没电了,心里不禁咒骂一声“无良商家!”
从他方才所见情形来看,两人看似实力相差无几,但钟行其实是占上方,他并不担心,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人影”有点熟悉?
人影似乎不愿再纠缠,但钟行怎会放走!他一个回身,立马反钳住人影,使其动不得分毫。
“我看你还跑!”
见“人影”被抓,唐祠连忙上前,打开手机灯,想看清真面目。
看清的刹那,唐祠惊愣在原地,“怎么是你?!”
“放开我!”
人影恶狠狠地瞪着钟行,唇间发出“硌硌”的咬牙声似乎要将他咬碎。
“阿行,你先松开吧。”唐祠向钟行示意,随后又疑惑的看向这个“人影”,“小妹妹,你究竟是谁?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
钟行一松手,女孩便不满地揉了揉通红的手腕,随即又怒瞪罪魁祸首一眼。
力气可真大,野蛮!
“怎么?只许你们大晚上来这儿,就不许别人来?”女孩撇过头怒道。
唐祠微楞,这个女孩哪还有白日的柔弱可爱,他不由失笑。
“你搞得鬼?”钟行撩下眼睑轻视,冷声道。
听言,女孩怒瞪他,俏丽的小脸带着怒色,就像一只忍怒发狂的野猫。
“混蛋!”她咬牙切齿的低吼。
明明这个男人在碰到她的那一瞬就知道她是女生了,但手上依旧不留情。
又不是什么仇家,用得着下这么重吗?!
钟行漠然一瞥,一把反钳住她的手,冷勾的唇角漾着几丝威胁,“看来还没打够。”
“混蛋!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再来打一次!”女孩呲牙骂道。
“好了。”唐祠颇感无奈,上前拍了怕钟行的肩膀示意松开,对着女孩一声轻叹,“小妹妹,我们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你告诉我你来这儿干嘛?”
钟行不耐地“啧”了一声,随即在黑暗中点了根烟,猩红的火点在寂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惊悚。
女孩皱着眉,揉着略有红肿的手腕,“干活。”
钟行冷哼一声,在这种地方干什么活,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小孩。
女孩听到他轻蔑的哼声,顿时瞪他一眼,压着火气回视一脸困惑的唐祠,“傻哥哥,让你不要进来,你偏来。”
傻?唐祠一楞,苦涩的笑了下,忽而恍然道:“白天我就该起疑的,这么偏僻无人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女生。”
“我是看你面善才劝你的,不像这位大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话间,她又怒瞪钟行一眼。
“大叔?”唐祠不禁低声轻笑。
“行了。”钟行不耐烦的抽完最后一口,掐断烟蒂,“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说了是来干...”
“叮叮~叮~”
钢琴盖不知何时被抬起,琴键又欢快的跳动起来。
“肖邦的协奏曲!”
唐祠的心一颤,但现在他并无之前的惊恐,因为此时他不是一人。
“阿行,钢琴又自己弹奏起来了。”
无人回话,只见钟行盯着钢琴眉心紧蹙,而一边的女孩也是同样如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祠不可置信地开口,“难道真的有...鬼?”
“小心。”钟行凝声道。
优美的琴声响彻在整个屋子,唐祠只觉恐怖幽深,阴风忽然大作,他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桃木剑。
“傻哥哥,桃木剑可伤不了这东西。”
女孩讽笑一声,手微动,不知在包里摸索什么。
“那什么能...”唐祠怔住,惊愕地看着女孩,“这...这里真有鬼?”
女孩抬眼轻瞥一眼钟行,不以为意的说:“奇怪,明明这个大叔能看到,你不信还来这里做什么?”
“阿行...”
钟行斜睨女孩一眼,他虽疑惑,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不禁担忧,他身上可没带家伙。
女孩拿出一个五厘米左右高的小瓷瓶扔给唐祠,“抹在眼皮上就能看见。”
唐祠小心接过,怀疑的打量着这个小瓷瓶,“这是什么啊?”
还有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太奇怪了。
曲快终了,犹豫片刻他还是抹了上去,可睁开眼一看委实吓了他一跳。
“啊!”唐祠震惊地看着钢琴,“她...她是谁?!这...这这是鬼吗?”
这一看,他这么些年来信仰的科学逐渐在心中动摇。
钢琴椅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旗袍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长发盘曲在脑后,面容姣好,沉浸在钢琴声中。
曲终,她放下手转身看向他们。
“为何不去投胎?”女孩上前一步。
那女鬼苍白着脸,惊讶道:“你能看见我?!”
她又震惊地望向另外两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看见过她,这次来的三人竟然都能看见!
唐祠愣愣地看着这个女鬼,他一时还难以消化,不过他觉得这个女鬼看着也不像是会害人。
他壮着胆子问:“你...你是民国的?”
女鬼飘到他面前,幽幽道:“嗯,先生之前来过一次,原以为将你吓跑了,没想到您又回来了。”
女鬼苍白阴森的脸近在咫尺,唐祠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生前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人,但现在他只感到瘆人。
“你为、为什么要吓人?”唐祠问。
“我只想安静的呆着这里,若是不吓走他们,这里就会被拆掉了。”女鬼哀道。
“人当有阳间去,鬼只当阴间还。”女孩握紧手中的黄符,“不管你还有什么未了的执念,今天都得离开这里。”
只见一道黄光突然向女鬼扑去,她害怕的躲闪在一边,“你是谁?!”
钟行眉心一紧,沉默地看着女孩手中的黄符。
唐祠募地走上前,挡在女孩面前,抿着唇犹豫道:“我觉得...她不像会害人。”
“走开。”女孩推开唐祠,居高临下地站在女鬼面前,“我是引渡人,你在阳间待了这么久,该离开了。”
“引渡人?!”
“引渡人?”
女鬼和唐祠惊呼,而钟行眉间的郁结愈发浓重,他不禁打量起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你们可以理解为做清洁工作的。”女孩狡黠一笑。
话落,女孩欲上前,但被唐祠一把拉住手腕,“先等等,我有事问她。”
唐祠走到女鬼面前,“还记得三天前来过两个人吗?”
见女孩收起黄符,女鬼松下一口气,“嗯。”
“他们当时被你吓跑了,其中的一个男人现在还昏迷不醒,是你弄的吗?”
“不、不是!”女鬼连忙摇头,“我只是弹琴吓人,没有做其他什么害人的事。”
“弹琴?”唐祠眉心微蹙,“楼上卧室的镜子不是你弄碎的?还有…你有没有装白影吓人?”
“没有,那不是我做的!”
“这里还有其他东西。”
一直不语的钟行,突然出声,却吓得唐祠一怔。
“阿行,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不止有她?!”唐祠惊异道。
“这个大叔说的没错,不过...”女孩环视四周,继而轻语,“那东西现在没了。”
“嗯,你们猜的没错,一个月前这里也来了一个跟我一样的女人,不过她身上的怨气很重,一直想离开这里,但似乎出不去。”女鬼叹息一声,又道:“她很厉害,我打不过她只好躲着,但这里不时有人进来冒险,我怕她伤害那些人,只好弹琴吓唬,琴声吓不走的就拽动窗帘吓他们,让他们离开。”
“你不是说她出不去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见了?”唐祠疑道。
“我也不清楚,这几天我都没见过她,才敢出来弹琴。”
默了片刻,唐祠疑惑地看向他们,只见女孩走到女鬼面前,“谢谢你之前保护那些人,不过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待在这里会给还活着的人带来很多麻烦,投胎才是你的去处,没准运气好是个好胎,还能继续弹琴。”
“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会去投胎的。”女鬼看着面前的三人,莞尔一笑,“谢谢你们能听我弹完这首曲子。”
“南屋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
女孩双手在前做了个手势,缓缓念出经文,女鬼身子慢慢模糊隐去,待最后一瞬,她叫道:“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个...”
她话还未说完,便随风散去。
唐祠急忙追问女孩,“她怎么了?!”
“投胎去了。”
闻言,他心中一松。原来鬼也分好坏,最后一刻还在担心他们,她身前定也是善良之人,希望能投个好胎。
“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唐祠问。
“往生咒。”
“你是专门捉鬼驱鬼的?”他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小妹妹。”
“我说傻哥哥,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女孩不耐烦地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唐祠,“有需要可以找我。”
唐祠的视线扫过卡片,“陆七,驱邪风水一条龙服务...”
默而,他无声笑了起来,可心里还是疑惑重重。
“所以你是受人之托来这里驱鬼的?”
“这栋别墅在开发区内,因为闹鬼拆迁队都不敢来,所以开发商就请我来看看。”而后,她又不快的盯向他们,尤其是一边站得懒散的钟行,“谁知道你们会来!”
“可是...我朋友的同事还昏迷不醒,而且方才那个女鬼不是说有个“东西”不见了吗?”唐祠很是担忧。
“别老毛病,少管闲事。”钟行淡然开口。
那东西恐怕不像这个好沟通。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陆七伸出手,狡黠地看着唐祠微笑,“五百。”
“啊?”
唐祠不解的瞧了眼她白皙的手。
陆七睨向他手中的瓶子,无辜一笑,“哥哥,这个可是很贵的。”
顿时,唐祠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又恢复白日楚楚可怜模样的女孩,惊道:“这还要钱啊?!太贵了吧!”
“拜托,你以为谁都能看到鬼啊,牛眼泪可是很难得到的,物超所值好嘛,让你开了次眼界。”陆七嗔眉道。
两滴水就要五百?!也太物超所值了吧...
“这...我...”
“走了。”
钟行一把拉过唐祠向门外走去。
“阿行,但...”
“喂,还没付钱呢!”陆七攥住钟行的夹克,怒视而向,“想赖账?”
钟行冷瞥她一眼,随后将唐祠手中的小瓷瓶丢给她,陆七只得松手接住,毕竟老贵了。
眼看他们就要消失在门口,她连忙追上去,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吃她霸王餐的人!
经这么一闹,已然过了两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酒吧前。
陆七咬牙怒视,像极一只发怒的猫。
“凭什么我不能进?!又不是你开的!”
钟行挑了挑眉,嘴角轻勾含着一抹挑衅的笑,“抱歉,还真是我开的。”
唐祠无奈,他看着陆七歉意的笑了笑。
陆七一时无言,很快又悠悠地说:“既然店门打开,还有拦人的道理?”
一旁的唐祠觉得有理,这般自然是无理的,果然伶牙俐齿。
募地,钟行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小孩,“这里,未成年不能进。”
“你...!”
她无话,只当默认。
钟行转身向里面走去,对门口的服务员叮嘱,“别让她进来。”
一个小屁孩,还不信治不了。
唐祠踌躇片刻,对气得脸鼓起的陆七和声安慰,“阿行其实没有恶意的,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家吧。”
陆七敛眉扫他一眼,“怎么?又想送我?”
他愣了两秒,笑道:“那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也不安全。”
“不用,顾好你自己吧。”
陆七手一摆,狠狠瞪了眼酒吧,便潇潇洒洒的离去。
走着瞧!
主角团汇合!!哈哈哈
纯属虚构,切勿代入!
看的书不多,文章底蕴不强,文笔不好,各位见谅!
感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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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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