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前，去参观的几个人拿着从空姐那要来的威士忌回到座位上。

司梧勰：“这飞机超大的？”

姜妨忍不住跪在座位上，双手举着两杯饮料趴在椅背上看着佘滕和谢芒。佘滕看着好友笑眯眯的眼神，忍不住说：“傻不傻。”

姜妨挑了挑眉，坐回座位上，应天伸手把安全带给她系好，她等应天操作完递给应天一杯。

应天：“这么开心？”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事儿才来到这里，可我…”姜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哀悼还是先窃喜。

应天：“值得开心。”

“为什么？”姜妨反问。

“我挺开心的。”应天一脸你开心我就开心的表情。

飞机起飞司梧勰手肘支在张奇穹膝头，往张奇穹身侧的小窗外张望，他们太久没有坐过飞机了。

这样的夜色，飞机缓慢升空，耳膜逐渐感受到压力，让他们找到了一些回到科技时代的真实感。张奇穹手里握着个橘子，扒开一瓣儿一瓣儿的塞进司梧勰的嘴里。

谢芒和佘滕似乎又站在了同病相怜的位置上。

从小相依作伴，青梅竹马三几十年，互相背靠背的活着。结果没成想有一天会有个人得到他们最重要的伙伴。

这是所有兄弟闺蜜间都有过的状态，当一个人恋爱了，另一个人就会有深切的背叛感、不舍。自己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别人抢走了。

姜妨：“我们有没有机会包机一起去旅行啊？”

“旅行？”司梧勰，“闲散日子还没过够啊。”

姜妨：“我说的是旅行，不是种地！像这样坐飞机咻一下去一个地方，再咻一下去个地方。”

“渡蜜月吗？”邹之尤。

“又有你了，”司梧勰隔空扔给邹之尤个橘子。

“我们这些看度蜜月的都不羞，你们羞啥嘞。”邹之尤掰开分给林水儿一半儿，林水儿第一次坐飞机新奇的很，满脸都是笑容。

谢芒垂下眼，抽出乘机指引，佘滕也转过眼神，两个人的目光定在纸上却没看到任何信息。这六个人有着很深的羁绊。

司梧勰的身上再也不被巨大的哀伤所笼罩；姜妨的脸上也不见了那被百病缠身的苍白颜色。

谢芒和佘滕不约而同的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的深呼吸，两人听到彼此的声音又一起笑了。他们也无法忽略内心里的宽慰感，他们最重要的朋友看起来过着很好的日子。

飞机行至半空，在稳定的高度持续向目的地飞去。

【司梧勰：味道好浓。】

“嗯？”张奇穹。

【姜妨：啥味儿？】

【司梧勰：费洛蒙的味道，不是一般的费洛蒙。】

【姜妨：终于要开始主线了，我都困了。咱们怎么办，一会儿藏在哪儿。】

【林水儿：真的要藏吗。】

【邹之尤：眼不见心不烦，不然闹心死了，救人还是不救人，咱们等这些新人处理好了再上来收尾吧。】

【林水儿：哦，做大片里警察都会做的延迟到达咩。】姜妨摸着林水儿的头，非常赞同的一直点头。

【张奇穹：你不要闻。】

听到张奇穹的嘱咐，姜妨低头发现司梧勰脸有点红，□□在舱下准备了很多鲜花里面都是刺激性激素，让一舱底的蛇躁动着持续的散发出发情期的费洛蒙。

发情期的蛇，各种品类杂乱的被关在同一个密闭舱里，互相攻击，争斗，缠绕。

【姜妨（情缘）：没想到蛇的这种费洛蒙也会影响勰哥。】

【应天（情缘）：嗯。】

【姜妨（情缘）：你听起来很遗憾啊…】

【应天（情缘）：对啊。】

“嗯？？”姜妨柳眉一竖。

“没事。”应天假咳两声，说：“天气挺好的哈。”

姜妨：“嘁，德行。”【姜妨：咱们找个别的地方藏一下，这么大个两层的飞机，肯定很多地方能藏。】

林水儿和邹之尤点点头，就算他们想看真人那啥，他们也不敢啊。

谢芒看到了司梧勰的异状上来询问，司梧勰摆摆手，让谢芒关注他自己。

司梧勰还是没忍住向谢芒伸手，两个人握手。司梧勰一言难尽的点点头，谢芒了然的收回手。

谢芒手里多了把袖珍的蝴蝶刀，司梧勰始终是他生命里司梧勰，而他谢芒也还在司梧勰的生命里。张奇穹接着就带司梧勰尿遁先撤了。

林水儿很讨厌蛇类动物，听着几乎要包围机舱里嘶嘶声脸色不自觉的发白。她不是害怕，就是纯粹是不喜欢蛇类，除了姜妨姐姐这半条蛇。

邹之尤低声说：“我带水儿找地方玩儿去了啊。”

应天点点头：“注意安全。”

“安啦，就这剧情玩不脱，走啦。”邹之尤拉着林水儿俩人也走了。

应天看着把发簪摆一排挑挑拣拣陷入选择恐惧症的的姜妨，他伸手指了指最长的黄铜簪子。

姜妨点点头：“就它了。”

姜妨站起身拉着应天，路过佘滕位置的时候，特别不小心的把头发上的簪子掉在了佘滕的腿上。

佘滕冲姜妨的背影举了举大拇指，真是够“自然”的。

谢芒听到身后新人的骚动声，对佘滕轻声说：“小心蛇，小心人。”

“嗯？好，”佘滕挺直脊背回头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勾起嘴角，自信的笑了笑。

除了姜妨的病、林水儿的眼泪、西白的苦笑之外，她这辈子就没再怕过任何别的人或事儿。

姜妨和应天占了个厕所，应天坐在马桶盖上，她倚在洗手池上，两个人牵着手晃悠。

应天：“不忍心？”

姜妨：“嗯，不忍心，毕竟都是真的。”之前隐隐约约不知真假的时候都不忍心，更别说现在了。

“会变异。”应天。

“我知道，所以我和你在这里啊。”姜妨捏了捏应天的耳朵，他们两个人都有伪装术，在次界中耳朵圆滑而不带有精灵和血族的尖耳。

应天：“勰哥说，会平行。”

“嗯，也许吧。”姜妨跨坐在应天一条腿的膝头，想着司梧勰他说所有的世界在他们出现的那一瞬间也许就会出现平行。

平行世界因为他们进入的次界都是真的而被推论一定存在。各种恐怖片和故事终究有限，而轮回者少说上万，哪里够。

肯定有轮回者进入同设定的次界。每个人做了一个选择后世界就瞬间被撕开，出现不同选择下的另一个平行空间。

道藏三千，万法世界，他们勘不破的真理太多，做不了的事儿太多了。曾经以为实力的提升是边界的放松，后来才知道能做的事越多，要守的规矩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