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刚坐下，就问：“刚才那是什么？”

姜妨看到剧情人物开始骚动，知道最后一天已经来临，“我也不知道，回去再说。大哥……”她探头说着正好看到张奇穹站起身甩了甩腿，伸手推了推司梧勰。

司梧勰抬头看到张奇穹立刻错开眼神，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搭在张奇穹的手掌里借力站了起来。

他们总是得先把这个次界渡过去，再说其他的。

大卫和张奇穹交流着，大卫和他们解释了之前的事情。两个军人死于自责，另一个军人是被暴.乱的民众给杀死。

大卫说，“我知道…你们和我们来自不同的环境。昨晚都吵杀成那样，我们惊慌失措，却不知为何竟完全没有想到你们也没有看到你们的身影，你们似乎像是不存在一样。”

张奇穹没说什么，但这本身就是一种回应。司梧勰蹙眉看了看姜妨，后者也皱着眉。

【姜妨：难不成昨晚撕裂成了两个界面？】

【司梧勰：说界面也许太大，但至少迷雾给了我们和剧情人物完全不一样的幻境。迷雾可以致幻推动情绪的放大这事儿应该没跑了，军人意志力相对坚定，周遭还有要护卫的人，怎么会因为自责而自尽。】

大卫接着说，“我们必须离开，人都变成鬼了。卡莫迪和教徒们昨晚没找到你们，已经开始下手杀害那些反对他的普通人。”

“大卫，你知道吗，”司梧勰他记得姜妨说的剧情，说：“也许你的离开反而会让追随你的人送命，如果这样你还是要带着人们走进迷雾中吗？”

大卫神色显得纠结而痛苦，“我们也许有选择，也许没有。”

大卫：“外面的迷雾…如果你们身在其中，是否能看到其他希望。你们要怎么往前走？还是留在这里停滞不前？成本需要衡量，而我无法负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要付出的代价。”

大卫这句话让姜妨等人侧目。姜妨发现此刻的大卫眼睛里充满了空洞，像是个机器重复着谁说过的话。

那种奇怪的危机感又充满着轮回者周围，他们本能的抱团，姜妨贴近应天的方向，司梧勰下意识已经抓住张奇穹的手指。

应天回手揽住姜妨的肩膀，张奇穹收紧手掌把司梧勰的指尖包裹在手心里。

炁道空于他们来讲何尝不是迷雾，所有人身在其中的人都抱着疑惑走向不知名的结局。有的人固守、有的人享乐；而他们选择向前，一步也不敢停。

即使他们心里都曾看到某段结局，但也只能选择往前走。他们也只能往前去闯，尽全力抗争后，哪怕看到的是又一个悲剧也能坦然面对吧。

大卫的神色不再空洞，恢复了先前的紧张和纠结，“你们呢？要不要一起离开？”他希望能说服张奇穹等人同行，这样活下去的几率会大很多。

远一点的地方开始骚乱，“大卫！大卫！！！！”阿曼达嘶声喊着大卫的名字。

大卫停止游说，赶紧和张奇穹等人一起跑到前面。

就这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阿曼达竟然受了伤，她的手臂上被水果刀划过。阿曼达死死的抱着比利，看到姜妨和林水儿赶紧靠了过来。

姜妨也不含糊，伸手搭在阿曼达的肩上，缓缓拍着比利，说：“别担心。”

大卫冲上前推开施暴者，“你们疯了吗？”

“我知道你们要离开，我不允许你们离开。”卡莫迪坐在凳子上，她身后的人几近全副武装：“你们不能走。”

除了聚在大卫身边的这些人外，其他人都已经是卡莫迪的信徒，信众手里拿着各种刀具和消防斧，还有当时张奇穹他们提供给大卫的枪支。

“你们的武器被抢走了？”林水儿问阿曼达。

“抱歉，”阿曼达额头上都是冷汗，“昨晚浓雾进了超市，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

“不算事儿。”姜妨，“没什么可抱歉的。”

邹之尤嗤笑：“你算哪位啊？你不允许？”说话间他走到卡莫迪周围，手指微动滚落出极小的银色珠子，无声无息的贴落在信众周围。

“神告诉我，他不会允许你们离开，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证明了我自己，我是神的使者。”卡莫迪的语气里带着奇怪的自负和对自己坚定的认知感，“我不知道昨晚你们藏在哪儿了，但我们已经将一部分恶魔的推手扔出去献祭给了迷雾中地狱的使者，我们得到了和平的一夜。对不对！”

“对！！！”信徒们生如潮水，纷纷迎合。

卡莫迪深呼吸，站在收银台上仰着头，让冷白的灯光找映在她的脸上，像是个接受最神圣的洗礼的信徒。

“就这么一盏强弩之末的灯也能用来当舞台吗？”林水儿偶尔来一句也挺噎人的，姜妨被逗笑，伸手拿了根香蕉让小孩比利咬了一口之后自己吃起来。

卡莫迪感受到侮辱脸色立时就变了，“两个女巫…竟还口出狂言。”

“大卫，你不想你的孩子们得到安全吗？”卡莫迪歪着头俯视大卫，说：“看看你的身后，那些已经和野兽同化的人们。我可以不动你的孩子，只要每晚上将一个异界来的人还给地狱，灾难就会远离我们。”

卡莫迪很明显的是指着姜妨和林水儿，林水儿的翅膀和姜妨的骨爪，所有剧情人物看的一清二楚。

信众的手里有了足够的武器，卡莫迪就自信多了。再说她也确定面前的这些来自异界的人，也会流血。

会流血就会死，军人何如还不是被他们给弄死了扔出去。

信众的簇拥也会反向增强卡莫迪的自信心，卡莫迪更相信她自己带着天然的正义，她甚至认为她自己已经是不死之身。

姜妨几人的外观看起来确实狼狈，六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缝缝补补。

姜妨把手里的香蕉皮扔在地上，“你哪儿来的自信能挡住我们？之前的事儿你都忘了是吗？”她把卡莫迪往身后一档，站出去两步松了松膀子。

“哈…我怎么会忘了你们这帮毫无人性的怪物杀死了我们的同胞。我们已经宽恕过你们一次了，而现在我们不准备再忍耐，我们必须找回正义……”卡莫迪说着身后一个信众的枪口就对准了姜妨。

卡莫迪：“你难道不信神？”

“信啊，”姜妨的骨刃伸出指缝。

卡莫迪看到姜妨右手骨爪已经断裂两根，更是自信：“信了就好，今晚不用你……”

卡莫迪说着指着林水儿，幽幽的说：“用和昆虫杂交出来的她，她属于外面那些昆虫，我相信神会满意的。”

“信，你麻痹，”姜妨讥笑，她只是一句话没说完。

“你…。”卡莫迪被噎住一秒，“和女巫没必要争口舌，你们必将死亡。”

张奇穹平淡的说：“多说无益，杀。”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剧情要变异就变异。他们不想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多待一秒，再拖一天不一定轮回者们还会遇到什么事儿。

既然剧情要前进，就让它前进。

“好。”姜妨点点头。

“你们…”卡莫迪没想到张奇穹会这么直白的表达杀意。

还没等信徒开始骚动，剧情枪口，应天、司梧勰、邹之尤和张奇穹就瞬间散开，速度极快的开始缴剧情人物们的枪械。

林水儿飞向半空护卫，凡有异动者立刻开枪击打异动者关节。四处响起小范围的爆破声，接着便有信众倒地哀嚎。

邹之尤笑着弹指，“BOOM-BOOM，好玩吗？”他的X基因可以制造大小不一的等离子炸弹，炸弹的外在形态也会根着他X基因的开发度而得到更多的优化和变形。

一分钟不到情势逆转。姜妨这时已经走到卡莫迪面前，卡莫迪的眼神闪躲明显有些怕了。

姜妨：“别怂，也别怕。这样我会看得起你一点儿。”卡莫迪她没想到这些人在多次受伤后还能拥有这样的反击能力。就如同轮回者的犹豫的情绪反复出现一样，卡莫迪的自信也不断累积，几乎到了盲目的程度。

卡莫迪嘴还硬着：“反抗神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姜妨点点头，“不得好死？还真是个准确的形容。当死亡变成我们的新生时，神就离我们而去了。”她用骨刃划破她自己的手掌，拎起卡莫迪的脖子。

卡莫迪躲不过她的手也挣不开钳制，眼睁睁的看着姜妨把自己的血滴进她自己的口中，只能从唇齿间挤出一句话：“神不会原谅你们的。”

姜妨：“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因为我从不期待有人救赎。”

“愿你的主，会救你。”姜妨冷笑着。无论如何抵抗，她都必须和[她]融合，她们本就是一个人。她的血里带着原生的毒，品阶越高毒性越强。

她现在的血毒几近□□，该毒素易损伤肝、肾等实质器官，发生出血、变性、坏死病变。并能凝集和溶解红细胞，抑制麻痹心血管和呼吸中枢，致死。

杀戮若不可避免，姜妨选择正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