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怎么回事,难道是尤鸟倦?

“婠婠”

“婠婠”

在这片虚无中,婠婠一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那声音甚是熟悉,她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是谁,叫不出名字,却仍不自觉朝声音来处奔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累到连步子都抬不起,原先轻盈的身躯,如今却像是背负着万千巨石,好想放弃,连那声音都好似随着她的疲累而越渐虚弱。

可就在此时,她却感觉手像是被谁给握住,一层薄薄的亮光打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尽管依旧看不分明,可她却恢复了不少气力,仿若又重燃了希望,手上传来一股力道,牵引着她继续往前。

继续,不断地往前。

往前。

直接眼前彻底分明。

在看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间,婠婠终于想起声音属于谁,“师妃暄”,她下意识地呢喃,嗓音却有些嘶哑。

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婠婠已经恢复如常的双瞳,师妃暄的心陡然松开,“我在这”,她回复到婠婠,眼前却已有些迷离。

直到此时,婠婠才意识到师妃暄几乎溃散的内息,而自己的天魔带依然缠在师妃暄身上,将人死死勒着。

匆匆将丝带收回,“你”,看着眼前人,婠婠眼中闪过慌乱,她想起曾经也似乎有这样的场景,彼时,一切又像是噩梦一样再度重复,好似再也摆脱不掉。

“没事的”,可这时候,师妃暄竟还要温柔的安慰她,哪怕五官皆已泛血。

“婠婠”,叫得柔软又虚弱,听得婠婠耳膜发痛。

“有点累了”

骤然失力的身体,令师妃暄再无法聚集气力,只能任凭一切发生,「剑灵寰宇」本是识海大通,以一种她即是万物灵息,又窥于万物的剑守之法,如今她强行运用内力使用,反噬极大,加之又受过婠婠不弱的掌法,她如今确实太累。

连被婠婠抱住,都无法感知,“对不起”,嘴里却又呢喃着歉意,到后来是无意的话,直到周遭彻底没有声息。

截止到目前为止,婠婠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当师妃暄晕倒的那刻,她已然失去主见,连她自己都不知是如何渡过的,只知道不能让师妃暄有事。

看着这满院子昏迷的人,甚至还从中注意到好几个自己的人,见此情景,穿着锦袍的白衣公子有些头疼,目光环伺周遭的同时,抬手招来汇报者,继而发问:“确定她是在此落脚?”,语气些许存疑。

“自那位姑娘入城,我们便一直跟着,她瞧来与独孤策关系匪浅,我们不敢与之接触,但落在此处不假”,来人言语夹着不弱的肯定。

话毕,耳边传来白衣公子淡淡的嗯声,增着些许疑问在语调中,虽并不清楚婠婠究竟与独孤家是何联系,环顾四周,如此大闹,想来如今也是要断了,“这独孤家倒是乱得很”,嘴角微微上翘的脸上,跃过一丝打趣。

话,听得身侧人,忍不住扯了扯嘴,身边这位也是嘴毒的主,独孤一姓,百世家族,闹成今日这般,当是绝无仅有。

“那接下来,可是要找婠婠姑娘?”,又接着有所请示。

只见白衣公子否定地摆了摆手,“不必,她若是在,我也不会和你孤单站在此”,微翘的嘴缓缓放下,酿出些许严谨的脸上,视线在缓缓收回,直到看向身侧人,“只带上你的人,速度离开此地,我们走为上策。”

“是”,得令的人,匆匆招来数十人,那些匆匆而至的人影,很快便开始搬运自家兄弟。

“属下送公子回去?”,回头,又对已一言不发许久的公子,继而请示。

狭长的眼睫微颤,看向男子的端正神色中,划过一丝与先前沉稳不同的灵动笑意,“有劳”,霎时间,像极富贵人家,不惹俗世的“小孩”,令他忙低下头,匆匆道了句:“不敢,属下本分”。

“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一处,留下不该留的证据”,依然是和贴的语气,神情也依旧烂漫,可却令他倍感压力,心中不由得划过心思,对这位帮主交代要尊敬的公子,多了几分无法猜测,同时肯定应着。

“走罢,再不回,家姐那边,可就难解释了”,拂袖而转的白衣公子,才走了几步,又匆匆退回,嘴里嘀咕着,“麻烦了,我还是走这边”,又手指着相反的方向,“我自己回去,你带人往这边走”,稍后,也没由得他反对,已然运着轻功,垫过屋檐又落下,消失在视线中。

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撤回,却在巷口见到往前而来的青衣公子,见那张俊俏得不能再俊俏的脸,陡然懂了一切,只在与其擦肩而过后,不禁摇头,嘴上起出无奈,领着兄弟们匆匆而走。

此时夜已过半,天边隐有暗粉镀来,还摇曳着烛火的客栈里,随着木桶在床边放下,那仿若没有灵魂的身躯,缓缓走出屋外,走回另一间房,旋即站在屋内不在动弹。

热气缓缓萦绕在木桶上方,婠婠走近,手从水上浅触而过,又丢落下帕子,在桶中荡起些许纹路,眼见她弯下腰,随手便将床上人衣衫的系带解开,感受着床上人浅浅的呼吸,安下心的同时,又难免心下嘀咕,“真是命大”,随着染着血和污渍的衣衫被拉开,露出亵衣的同时,曼妙的身姿,也冲入她眼中,但她无心其他,只是是细心替眼前人擦拭,在看到身上不少淤青时,那抹划过眼中的心疼,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迷迷糊糊间,师妃暄感觉身子陡然落空,被一股横亘在肩上的力量撑起,又陡然失去,身后变成软绵绵的一片,微弱的光亮刺入眼中,随着陡然的发黑,渐渐她才看清眼前些许,熟悉的脸,让她原本探究警惕的心放下,任由眼前人鼓捣,看着眼前人露出一脸的纠结,又不知因何而摇头。

起初婠婠并无在意,当给师妃暄换衣裳时,感受到垂打在耳廓上的热息,觉得热痒的同时,心却生出不知名的绮念,本就是向下的目光,不小心将锁骨以下,看了个清晰,竟因此骤然屏住呼吸,呆了些许,随后仿若受惊般抽回原本撑在师妃暄肩上的手,只任由被褥抵着师妃暄,新换的衣衫自然没能系上,依然四敞着。

怎么回事?婠婠心中只觉得此事诡异,难道是尤鸟倦,也忍不住开始怀疑如此心绪难宁的原因,如画的眉眼,因此而锁住,沉默纠结良久,又忍不住前看去。

明明没什么不同,若说身姿曼妙,她自是不差,况她阴癸派皆是女子,她又并非没见过女子无衫袒露的身姿,身前人无非是出挑些,可一往上瞟到师妃暄的脸,将两者联想到一起,等她察觉时,脸已有些热得烫。

没忍住摇摇头,将那些诡异驱出思绪,婠婠想定是因受了伤,才会如此,心里再三安慰后,再次靠近师妃暄,将原本四敞的衣裳,拉着系带收合,几乎是把师妃暄裹住,在意识到拉得有些紧后,才自行将其松开些许,在这期间,婠婠眼神大多落在师妃暄身侧,只有需要时,才会看一看,给盲系的手一些帮助。

等着处理完毕,看着这样的师妃暄,瞧着似乎才顺眼些,也许。

将人重新扶着躺下,再次感受过师妃暄的脉息后,她才敢放心在一侧坐下,调息周身,尤鸟倦强大的劲道,令她着实损伤不轻,好在天魔**诡谲,方才不至于被那独脚铜人直中要害。

等着躺下,实在是太过疲累,师妃暄没能撑住,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正好的时候,白日的光亮刺戳得她眼睛不适,在她缓和过来前,她先感受到空荡的肚子传来干瘪饿意,随着眼前逐渐清晰,适应过白日,她这才瞧见靠坐在床上的女子。

头偏靠在床角落木栏上的女子,闭着眼,不知是梦到什么,微微微抿了抿,瞧着此景,师妃暄也忍不住跟着抿抿嘴唇却只感受到嘴上的干凸,好似贴在粗制的草纸上。

可婠婠还在那,触手可及,令师妃暄可以不去在意干涸的唇,以及腹上饿意的叫嚣,直到她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又瞟见那人影好似贴着屋子走,直到停到门口。

担忧心起,她想要起身却因此牵动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离开床半寸,又骤然倒下,不得已弄出些许动静。

轻微的呢喃,从床角那侧传来,有人悠悠转醒。

第一眼,婠婠就瞧见已然醒来的师妃暄,心下一喜,竟没想着去控制情绪,展露笑意,“你醒了”,连语气上的喜悦都过于明显。

“嗯”,师妃暄浅浅点过头,想起门外那抹身影,想要提醒,“婠婠” ,这才吐出两字,干裂的嗓子,便传来仿若针扎般的刺痛,最终便只得动着指头,指了指门口的方位,压出“有人”二字,声音干哑。

随着婠婠的视线落向门口,并无异样的神色令师妃暄安心些许,“无妨,认识的”,在听到这话时,彻底安心,眼中只见婠婠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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