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刑部尚书一掷千金博美人笑”的新闻之后，“刑部尚书殴打大学士”的新闻再次席卷了整个京城，刑部尚书连续两次成为京城的话题人物，就连皇帝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董漓意已经好几天没来上朝了，也好几天都没去学士府了，这在以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人打坏了，没法上朝。于是，这天下了朝之后，皇帝忽然说了一句:“程天星，你留下来到御书房见朕。”

“是。微臣领旨。”

这些传言之事，也没办法在大殿上说，就只好到御书房说了。

文武百官退朝之后议论纷纷，都等着看程天星的笑话。但是当事人却不紧不慢地来到御书房。皇帝并不在御书房里，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一旁，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皇帝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御书房，早就有人把程天星的表现告诉了他。他对于程天星谦卑的态度十分得满意，因此进来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并没有想对他做些什么。

皇帝说:“程天星，你很行啊，连续两次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你很自豪呗？解释解释吧，为什么无故殴打董大学士。”

程天星说道:“回万岁爷的话，微臣并没有殴打董大学士，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微臣真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他。如果万岁爷您不相信的话，可以派御医去给他检查，看他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他这么笃定，皇帝也就姑且相信了他的话，转而问他:“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程天星表情严肃地说:“陛下，这件事情牵扯甚广，不好下手，微臣恐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么严重吗？”皇帝发愁得又开始拽头发了。

程天星实在是想阻止他，别再拽头发了，越拽越少了。但他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万岁爷，微臣查到这笔钱流向了黑市，交换的是军械马匹，不过还没有查到交易双方的身份，只是知道对方是北境游牧族人，而我们这边的应该是朝中的大员，不过暂时还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微臣没有深入追查，只是派人暗中通知九门提督，让他们去黑市里扰乱了双方的交易。游牧族人买这些东西，能安什么好心！”

皇帝陷入了沉思。

……

常姬被香囊香包们直熏得头晕眼花，一闻到这样的味道就恶心干呕，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就趁着婢子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出去，到花园里避难。

她在花丛里做了几个深呼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陶醉地说:“呼……还是自然的味道最好闻。”

她在花园里转悠转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转悠到了书房。一个人从书房里冲出去，差一点撞到了她。常姬“哎呀”一声，后退了一步，还吓了对方一跳。常姬这才看清对方是程泉。然而，程泉看到常姬之后却是满眼的慌张。

“常姑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程泉很慌张，压低了声音，想要把她劝回去，“这里太阳毒辣，您快回去吧。”

常姬很疑惑，总觉得他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于是就大声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拦着我，我要进去。”

听到她这样说，程泉就更加慌张了。他急忙朝她挥手，急切地让她小声一点:“常姑娘，您!您小点声!”

但是来不及了，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并且循着声音找出来了。还是那天登门拜访却没有达成目的的三位尚书大人。

兵部尚书看到常姬，顿时眼前一亮，语气殷切地问道:“这位就是常姑娘吧？果然是美若天仙啊。这人间，哪有这样漂亮的女子啊！”

程泉闭上眼睛看向别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常姬看着这三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的猥琐笑容，身上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那种目光让她忍不住想要打人。

但三位大人总归还算是有些理智，在他们的认识里，常姑娘是程天星的女人，要想动她，可能还得好好想想，别动不了她，还搭上了前程甚至性命。于是，他们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说:“之前听说常姑娘落水的时候我们就来过一次了，还给姑娘带了一些小玩意儿，只是后来因为程大人的关系没有见到姑娘，所以今天就再过来一趟。”

常姬一下子就明白了，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是三位大人啊，天星跟我说了，您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三位大人一听她对程天星的称呼就觉得有戏，于是就笑脸相迎，将她迎进了书房里。程泉知道他们的企图，于是就上前拦住他们，十分焦急地看着常姬:“常姑娘!”

常姬微笑着看着他，温柔地说:“没事的，我还撑得住。等天星回来了，我自会跟他说的，不会让他罚你的。下去吧。”

常姬随性地坐在书房里，拿起一支笔把玩着。她的余光瞥见三位尚书大人坐在对面一言不发，一直在用眼神互相交流，还时不时地往自己身上瞟两眼，实在是让她有些恶心。于是，她只好先开口道：“几位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礼部尚书作为代表，首先开口问道：“常姑娘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常姬倚在太师椅上，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反问他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几位大人觉得小女子是哪里人，家里又有什么人呢？”

这回答是十分明显的答非所问，但是最可气的是他们还不能反驳她的答案。于是吏部尚书接着问道：“程大人一向不近女色，我们还当他是有什么毛病呢。如今难得看到他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我们出于，也是出于好奇才问一问的。我们听常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你是怎么跟程大人认识的？”

常姬想了一会儿，说：“我跟他认识好长时间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好久都没跟他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嗯，等他晚上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欸对了，几位大人这么大岁数了，想必都有孩子了吧，你们与夫人之间的第一次相识是怎么样的啊？几位大人来这里看我，我也得回访一下啊。到时候我就可以与各位的夫人有点话题可以聊一聊了。”

三位尚书听了，顿时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