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姜素能下床了。

她第一时间用钥匙打开了母亲床下的暗格。里面是一沓发黄的信笺和一本小册子，记载着令人震惊的内容——十年前，就有人计划用瘟疫作为政治工具，而父亲偶然发现了这个阴谋。

"原来如此..."姜素颤抖着翻看证据。父亲并非病逝，而是被毒杀，只因他掌握了太多秘密。

最令她震惊的是，涉案官员名单中，赫然有宋谦的名字！

"娘亲..."她转向一旁默默垂泪的姜母，"您早就知道？"

姜母拭泪，"你父亲临终前将证据藏起，说待你长大成人，若天下再现类似瘟疫，便将此物交给值得信赖的官员。"她苦笑，"没想到..."

姜素紧握证据，心如刀绞。宋祁知道这些吗？若他知道养父涉案，会如何抉择？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小厮，递上一封信后匆匆离去。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今夜子时，东水门外柳树下。祁。"

姜素将信纸贴近心口。她知道，这次会面可能改变一切。

夜幕降临，她借口去邻家看诊，悄悄带着证据赴约。东水门偏僻无人，只有一弯残月照亮河面。

柳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

"宋祁..."她轻唤。

他转身，月光下的面容憔悴不堪。不等姜素开口，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姜素鼻子一酸，却强忍泪水，"我找到了父亲留下的证据。你养父宋尚书，他..."

"我知道。"宋祁松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这三天我查清了全部。十年前那场瘟疫，确实是人为。而这次...他们想故技重施，借疫情排除异己。"

姜素将证据交给他，"父亲用生命保护了这些。"

宋祁郑重接过，"我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即使..."他喉结滚动，"即使这意味着与养父为敌。"

姜素握住他的手，"你打算怎么做？"

"明日大朝会，我会当庭弹劾。"宋祁目光坚定，"但在这之前..."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我生母留下的。我想送给你。"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刻"永结同心"四字。姜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跳如鼓。

"若明日事败，我可能..."

姜素伸手按住他的唇，"我等你。"短短三字，重若千钧。

宋祁深深看着她，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决绝的意味，仿佛要将一生的柔情都倾注其中。

远处传来更鼓声，子时已过。宋祁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回去吧，等我消息。"

姜素点头，却在他转身时拉住他的衣袖，"无论明日结果如何，记住——药铺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宋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隐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