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一族族长拂朔在山洞口徘徊不定,他的目光在一直眺望远处,在望他那贪玩、十五天前跑出去玩至今未归的儿子,他望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儿子回来,心里很着急。
一只风华绝代的女狐狸精从洞里走出来,走到拂朔身边,依偎在拂朔怀里,“你不是说不管它了吗?在山洞前徘徊不定的,是担心它,想去找它?”
“哼,谁担心它了!”拂朔不承认,赌气把头转向一边。
观缘用手指戳了戳拂朔的坚硬胸膛,“它可是你儿子,一点也不关心它,哼!”观缘假装生气,也把头转过一边。
“慈母多败儿!”拂朔虽然埋怨观缘平时太宠爱儿子,但话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观缘愤然离开扑朔的怀抱,怒声道,“好啊,你嫌弃我们母子了!是不是看上了那只白色的狐狸精?我看你是巴不得儿子回不来,好抛弃我,好跟那只白色的狐狸精厮混,是不是?”
观缘一看到那只来他们红狐一族做客的九尾白狐,看到那只狐狸精就不爽了,双眼色眯眯的,总是盯自己的狐狸精看,铁定是想勾引自己的狐狸精!
观缘生气了,扑朔心里急赶紧解释,“她只是来这里待几天,你不要多想,我真的只有你一只狐狸精!”扑朔怕观缘不相信,就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对着自己,深情地向她解释。
观缘看到扑朔眼里的浓情都快要流淌出来了,心跳得很快,脸颊染上了两团红晕,拂朔看着害羞的妻子,看着她充满诱惑的嘴唇,心被蛊惑了,薄唇往那里靠去,可是还没有碰到就被一个男人推开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类男子抱住他妻子,依偎在他妻子怀里,被推到一边的扑朔怒火滔天!
“娘,呜呜,好可怕!我害怕,它要劈死我,它要劈死我,呜呜,呜呜,好怕!”还阳把泪水鼻涕全都抹在观缘的衣服上。
观缘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儿子,拂朔一脸厌恶的,就把儿子从观缘的怀抱里拎出来,还阳两眼通红、泪汪汪的看着他,“你就知道欺负我,我差点被它劈死了!你都不关心我,呜呜,你是不是要生别的儿子,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这小崽子说哪跟哪啊?拂朔怎么会不要他这个儿子,“臭死了,赶紧从这个死人尸体里出来!”
“哦。”
一道红光闪过,一只红色的狐狸站在地上,黎良卿的身体随后倒在地上。
还阳再次扑向观缘,“娘好可怕,那雷电要劈死我,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呜呜,这只狐狸精还凶我,呜呜!”
观缘温柔抚摸着儿子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跟娘回洞里说!”说着观缘抱起儿子,走进了山洞,拂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类男人后,也跟着进去了。
在山洞里,还阳把十五天里遇的事跟父母说了一遍,他听族里的长老说北方的沙漠里有仙草,吃了就能化作人形,他想要快点变成人形所以就跑到北方找仙草,谁知道北方下雪天也会有雷电,他差点被劈死!
“傻孩子,那只是传说不能信,你胡乱跑出去,我们有多担心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娘可怎么办?”观缘很疼爱这个儿子,“下次可别这样了,听到没有?”
都一百零一岁了,还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狐狸,整天抱着他的妻子!拂朔越看坐在床上互相依偎的母子,心里越是来气,一把抓起还阳,把还阳丢到一边,并训斥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你干嘛,儿子刚死里逃生回来,你还摔他!”观缘急忙站起来要去把还阳抱起来,可是被拂朔拉住了,观缘不明白地看着丈夫,“你干嘛拉着我!”
“他该学会长大了。”拂朔就是不让妻子过去。
还阳委屈地窝在地上,“我还是小孩子,你怎么忍心摔我?”说着还阳就要哭起来。
“哭什么,都一百零一岁了还是小孩子?”拂朔恨铁不成钢,在洞里拿起树枝就往还阳身上打。
“呜呜,你打我,我肯定不是你儿子,你打我,呜呜!”
观缘心疼得赶忙跑到还阳身边,抱着他,“乖儿子不哭,不哭,他打你,我们就不要他了,不要他了,乖儿子不哭了!”
慈母多败儿!拂朔走过去把妻子和儿子分开,“你再溺爱他只会害了他!”
“我?”想要挣脱丈夫怀抱的观缘犹豫了,丈夫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才一百岁啊!”
“是一百零一岁,都玩了一百零一年!”拂朔纠正观缘的错误。
还阳不很服气,反驳道,“你胡说,胡说,我才没有玩,阿滑他们才玩,我没有玩,他们去山下偷吃村民的鸡,我没有,我是好孩子,你不要胡说!”
拂朔快要气绝了,“想修炼成人形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别妄想借助外物,我们红狐一直奉承着知恩图报的精神,那个人类救了你一命,你就把他的尸体送回他的故乡,让他的家人好好安葬他。”
还阳犹豫了一下,父亲一向要他做一只恩怨分明的狐狸,这样修炼成人形后才是一只正派的狐狸精,那个人类确实是救了他一命,“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故乡在哪里?”
“他死在檀州城郊的沙地上,看他穿军服的样式一定是赵军。”最近辽赵开战,在北方打得正凶呢,拂朔从北边飞回来的大雁那里听到关于北方赵辽打仗的消息。
拂朔放开妻子走到山洞前,蹲下来仔细打量躺在地上的人,在他怀里找到了一只竹笔,认真观察了这只竹笔,和可旧送给他的那只很像。
“他死之前眼睛一直盯着这只笔看,我就帮他捡起来了。”还阳可是好孩子,看见别人的东西丢了就会捡起来还给别人。
拂朔在笔头上看到了两个字,应天,“他应该是赵都应天书院的书生,这只笔是应天书院订做的竹笔。”
“赵都,离这里很远的。”观缘不想让儿子再去那么远的地方。
“再远也得去,就当做是一种修行,还阳你若做不到就不是你娘的儿子,以后就不要叫娘,她也不会再叫你儿子。”
“你!”观缘看拂朔的眼神充满了埋怨。
“我永远都是娘的儿子,哼,我一定能把他送回他的故乡!”还阳赌气地说道。
“那我这个父亲就看好你。”
“谁要你看好了,我要娘看好!”还阳跑到观缘跟前用头推了推她的腿,拂朔一脚把他踢到一边。
“都一百岁还这么黏着你娘,会被别的狐狸嘲笑的!”
“不粘就不粘!”还阳不要被阿滑他们嘲笑。
前往赵都的路途遥远,拂朔施法愈合了黎良卿肚子上的伤口,还在黎良卿口中放了防腐珠,确保黎良卿的尸体不入土不腐烂。
第二天,还阳恋恋不舍和观缘告别后,重新附在黎良卿的尸体上,踏上了前往赵都的路途。
儿子又走了,坐在床上的观缘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心被掏空了一样。
“孩子长大了就会离开父母,你不用担心,他只是去赵都,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拂朔也坐在了床上。
“可是我就是担心嘛,他才一百岁,要是被别的妖怪欺负了怎么办?要是遇到那些除妖师就麻烦了!”
“梦家人不会胡乱杀妖,儿子他又没有害人,梦家不会对他下手的。”梦家那边,拂朔很放心,拂朔和梦家现任当家也认识。
“可是狐狸精,我就是担心嘛!”
观缘又跑到山洞口眺望北方,她儿子去了北方,她知道儿子要学着长大,所以才没有制止拂朔要儿子去赵都还恩情。
“不用担心,如果这种小事都做不到那他以后还怎么生存下去,我们又不能护他一辈子!”
拂朔搂着观缘,观缘默认了他的话,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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