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7章 烈女子的狠手

一群人还没到村子,山下就有村民迎了上来,一些妇女“伊伊呀呀”号啕大哭,听了让人动容、难受。

牧牧他们跟随着队伍前行,三具尸体被抬到村祠堂后,村民们纷纷忙碌开来,有的拿来脸盆帮他们清洗,有的从家里抱来被子,找出新衣服给他们换上,有的去把原本留着给老人用的棺材清理出来。

韩铠山强打精神与村民们打着交道,帮忙处理了一些事情后,找个机会,与牧牧回到贺震锴家。

他们刚进入房间,贺震锴的妻子贺婶跟了过来。她红着眼睛朝韩铠山他们问候了一声后直接发问:“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韩铠山连忙解释:“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因为她丈夫的事找到我,想让我帮个忙。”

“这么说她失踪了与你没什么关系,不想去找了?”

“不,我们是一起来的,务必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老公是跟她一起失踪的,你去找她时,也顺带帮我找找我老公吧。我孩子还小,都在读书,孩子们不能没有爹。”

“会的,你放心,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力。”

“那就拜托你们了。”说完她回屋里端出一些饭菜让韩铠山他们吃,她自己则又跑回祠堂去帮忙。

牧牧他们填饱肚子后,抓紧时间去房间躺下休息会儿。

傍晚时分,贺婶回来了。

经过休息,韩铠山精神好多了,他赶紧走了出来,贺婶一看到韩铠山马上凑上来小声地说:“你们可得多个心眼儿。三个去世村民家属已经知道他们爬上山包是为了帮你们取那辆三轮摩托车,估计他们很快会来找你们讨要说法,赔钱是少不的了。我想他们这样一折腾,没有人会关心我那失踪的丈夫和那个女人。”

“这可有点难办,一旦和那些村民纠缠起来,就没空去找腾玉晶他们了。”韩铠山听了有些头大。

“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先走算了,不呆在这个村子了呗。”牧牧在一旁听了建议道:“我们今晚就去双眼村吧。”

“做人不能这样,出了事就跑。我是有单位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必须向单位报告,单位出面解决可能会更好些,得想办法联系上单位。”韩铠山一口否决了牧牧的馊主意。

“这里的村民民风彪悍,他们甩起恨来,可不管你是不是有单位的人,他们眼里只有命和钱,要么拿命来,要么赔钱,赔一大笔。一些村民正在扇动他们情绪,一旦他们醒悟过来,抓住你们,你们想逃都逃不了。我建议你们先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后再来处理也不迟。”贺婶为人扑实,这是她的心底话。

听到这,韩铠山觉得在理,和牧牧商量一下当即就想走。

“先别急,你们到房间再休息会儿,关上门不要出来。等天黑了再走,不容易被他们发现。我现在到祠堂帮忙,可以先拖住大家,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可择机来通知你们。”

说罢,她先走了。韩铠山他们等到天完全黑了,也不跟贺婶告辞,拿上行李包悄悄走出村子,向落孤山跑去。

走到落孤山昨晚他们避雨的那个地方时,韩铠山停下脚步说道:“牧牧,我们不能就这样走,还是上去看看吧。”

“可以呀,上面那个溶洞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不清楚呢。”对韩铠山的提议,牧牧表示赞同。

通往山顶的小路静幽幽的,透着一股神秘而又窒息的气息,俩人都不说话,小心地沿着村民白天劈出的路往上爬。

落孤山并不高,上去的路除了有些陡,还不是很难走。他们一边抓着树干,一边手脚并用,十几分种后来到了山顶。

韩铠山打开手电筒,只见山顶上一片狼藉,正中间有一个巨大黑洞,里面绵绵不断地冒出浓浓的黑雾。洞口边摆放着木头、架子、绳索等杂物,黄土堆了好几堆,有的土还粘着血迹,旁边地上丢弃着纸屑、蜡烛、未烧完的香等垃圾。山顶很安静,从山顶往下望去,除了山脚下落烟村勉强可以看到黑乎乎的一两幢房子外,其他的地方看不到有村庄的影子,远处山旮旯中有一两盏灯孤孤零零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看来今天要想凭着我们两人下到洞里去找腾玉晶他们两个不现实。”韩铠山朝着下方深不可测的洞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该怎么办呀?头疼。”

“是,只是这个地方安静得有点不正常。”牧牧停顿了一下,“嗯,你听听看,有没有感觉到远处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声呀?”

“是吗?我听听。”韩铠山侧耳听了会儿,“声音很轻,像是人走路碰到树枝后发出的,会不会是野猪什么的?”

“要不要找找看?我感觉应当是在这附近呢。”

“你个小鬼,听力这么好,听你的吧。”

俩人停下来又仔细地听了会儿,这次感觉到山顶前方下面不远处确实有响动,那儿他们没去过,韩铠山拿着手电筒走在前头,上到山顶后又往下寻去。

山下杂草树木丛生,他们捡了处有人走过的地方往山下找了过去,没走多远,发现一个人低着头在前方四处随意闯动。韩铠山拿手电往人身上照了照,那不正是贺震锴吗?!

“贺叔叔!”牧牧眼尖,看到后喊了起来,那人没有反应。

“老贺,你怎么了?”看到那人没有丝毫回应,韩铠山也跟着问了一声,“这是鬼蒙心了,我知道怎么处理,你站在这儿不要动。”

韩铠山说完从自己背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红布包,把包和手电筒递给牧牧,自己向着贺震锴走了过去,牧牧站在原地不动,拿着手电筒给韩铠山照亮前方的路。

韩铠山走到贺震锴身边后,一只手抓住贺震锴的肩膀,一只手把小红布包绕着他的头不停转圈,口里念念有词,贺震锴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韩铠山抓住不动。念完经,他从红布包里抽出两张黄纸,把红布包装进口袋里,两只手一左一右将黄纸紧贴着贺震锴两边太阳穴,嘴里朝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然后用力大声喝道:“贺震锴!”

连喊了三遍,贺震锴身体振动了两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韩铠山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是你!我这是在哪?天都这么黑了。”

“跟我来,我们回家去。”韩铠山大声说道。

“噢。”贺震锴还是有些木纳,韩铠山抓起他的双手,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没有外伤,把两张黄纸一收揉成一团扔到草丛里,牵起他的手往上走,牧牧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带路。

三人上了山顶后往下走去。贺震锴见到那个洞口仍然在连续不断地冒出黑色的雾,完全清醒了过来:“我知道这是哪了,是落孤山山顶。我之前在这儿呆着,怎么会跑到那边去了呢?”

韩铠山依旧牵着贺震锴的手不放松:“别看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到下面小路上去。”

到了落孤山半山腰那条山路,贺震锴挣开韩铠山紧紧抓住的手,说:“我没事了,这边我知道回家,只是走了一天脚好酸,这边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你是怎么跑到那边山下的,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你失踪了,贺婶下午还哭了。”韩铠山与贺震锴一起在路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这个落孤山确实有些怪异,贺定茂走了后,我一个人在山顶守着那个洞口,洞口一直冒着黑雾,我静下心来探头往前听了一会,感觉洞内有声音,像是有人在下面呼救,就朝着洞口大声喊了几句,里面没有反应,但一直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传上来,心想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去找些藤条什么的东西放下去看看,说不定下面的人可以顺着藤自己爬上来,于是起身去找,可是在这山边一直转都没发现,直到你刚才喊了我,才清醒过来。”贺震锴把同村村民贺定茂下山后自己一个人呆在洞口边的遭遇说了出来。

听了贺震锴的介绍,牧牧觉得有些古怪。

韩铠山也把他去找摩托车的经过及三个村民抬下山后的情况详细地跟贺震锴说了一遍。见到贺震锴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说道:“你现在自己走回去应当没问题,我就不和你一起下山,我们两个还是想连夜回去,有机会就去双眼村看看,不行就直接回县城。”

“现在天这么晚了,你带着个孩子还走山路,这不好,我担心你们的安全,你们还是到我家住个晚上,明天再走,你们不用担心村民会找你们麻烦,这个事情我也想过,现在摩托车在溶洞里,没有拿上来,都不能确定是你们的,村民要想怪罪到你们头上,我首先就不答应,他们不能拿你们怎么样!”贺震锴说得很坚决。

正说着,从落烟村方向有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走了上来,仔细一看竟是贺婶,三个人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大晚上你一个人跑来这边做什么?”贺震锴依然有些严厉地朝自己的妻子喊道。

贺婶先是一定,待看清是自己的丈夫后,大骂一句:“你死哪里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眼睛之前一直红红的,此刻一下转成喜悦,手里的手电筒上上下下把贺震锴照看个够,然后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包东西递给韩铠山:“你们要走也不说一声,害得我还跑上来送给你们,里面有些馒头什么的,你们带在路上当点心吃吧。”

“你还赶他们走?是他们两个把我救上来的。”贺震锴朝着自己的妻子气鼓鼓地说了句,然后把自己怎么被韩铠山他们带上来的经过说了。

“走走走,回到我家去,我把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做两个下酒菜给你们吃,真是太感谢了。”听了丈夫的话,贺婶变得十分热情,一定要韩铠山他们到她家再住一个晚上。

“不!不!从昨晚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得回去向单位报告一下,如果可能还要组织人员来搜查,腾玉晶是我带来的,我必须找到她,不能让她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失踪了。”韩铠山很坚决地回绝了。

“我们是来找双眼村双眼洞的,等下我们还要继续去找。”牧牧口没遮拦地把话说了出来。

“什么?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双眼村双眼洞?那个地方太邪恶了,我们村的人都不愿跟他们打交道。”听了牧牧的话,贺震锴显得很吃惊。

“管它什么邪恶不邪恶,我们昨天本来就要去,被拖了一天,今天肯定要去了,我知道往哪里去找双眼村。”牧牧毫无顾忌地说道。

“牧牧,你别乱说话好不好?”韩铠山有些生气了。

“那个地方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没一个好人。”贺婶快嘴快舌地劝道。

“你们去那儿的目的是什么?”贺震锴问道。

“找纤月三姐妹。”话已至此,韩铠山也不想再隐瞒,把包匡清收头发遇到的怪事及那块不祥的玉佩说了个大概。

“掉到溶洞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包匡清的妻子吧?她之前到我们村来访过,说要打听去双眼村的路,我们想她丈夫因为去双眼村收头发丢了性命,怕她再去找等于送死,于心不忍,大家故意不理她,没有告诉她双眼村的事。”听了韩铠山的故事,贺婶接过话。

“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吧。纤月三姐妹的故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先说给你们听,之后你们再做决定。”四个人在路边找个地方围着坐下,贺震锴点上一支烟,把他的知道双眼村的事娓娓道来。

双眼村离我们落烟村并不远,但地处偏远,之前并没有人居住,只有附近一些村民会去那儿开荒种些豆子、地瓜什么的。有一年,附近一带下了一场大雨,双眼村后山山体出现大滑坡,半山腰现出两个巨大山洞,那两个山洞远远望去像是人的两只眼睛,后来大家就把那两个洞叫双眼洞,左边的叫左眼洞,右边的叫右眼洞,那座山叫双眼山,山下的村子叫双眼村。山洞深不可测,有些胆大的村民跑进去探险,发现两个山洞是相连的,洞里藏洞,洞内有厅,深处有暗河,多个洞道互相交叉连在一起,进去后不小心很容易走迷路,有的地方还会出现怪异的声音,胆小的人往往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一刻也呆不下去。

在那两个洞出现后没多久,山脚下不知从哪里搬来三户人家,他们把附近的山地开垦起来种植水稻,其他村民之前开垦出来种豆子、地瓜的地方都被他们占用了,村民与他们交涉,他们竟拿出砍刀、火铳来驱赶。多次交涉后,村民没能占到便宜,只好放弃了那些开荒好的田地,但从此村民不再愿意与双眼村的人有往来,外地人来问也从不提起双眼村,双眼村的人在附近村民看来就是异类。

随着时间的流逝,双眼村的孩子也渐渐长大。住在山脚下一户葛姓人家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已出落得婷婷玉立,容貌姣好,这就是后来的纤月,在她下面还有两个年龄相差六七岁的妹妹依月、熙月。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给大女儿找到个好婆家,葛家人绞尽脑汁,无奈当初得罪了太多附近的村民,边上几个村子没有哪一个人家敢娶他的女儿。纤月是个烈性子,家里不给找就自己跑到外面去,终于有一次到乡里赶集时,遇到一个卖剪子的生意人,俩人一见钟情,私定终生,但纤月对这个卖剪子的人底细并不知悉。

婚后,开始一段时间小两口生活还算幸福,相亲相爱,只是丈夫做生意经常要到外面去,有时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留下纤月跟婆婆两个人在家。可是不知为何纤月肚子一直没有鼓起,婆婆想抱孙子,催了他们多次,就是不见结果,过了两年婆婆脸色越来越难看,丈夫不在家的时间里开始还只是指桑骂槐,到后来公开责骂,不让她上桌吃饭,纤月顶一两句,丈夫回来后,她就哭天喊地地向儿子告状,说他不在家时纤月如何如何欺负她,每说一次丈夫就不问青红皂白打纤月一次。

被打了几次之后,纤月对自己的丈夫越来越失望,本想指望自己的父母亲出面帮她教训教训自己的丈夫,恰恰这时候自己娘家出事了。先是她父亲上山砍木头,木头倒下时跑错方向,把自己砸死,没多久她母亲到田里干活不小心被青竹蛇咬了一口,未及时抢救,也一命呜呼,留下两个未成年女儿在家独自生活。

经过这些打击之后,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要坚强,不能太过软弱。当婆婆再次谩骂自己时,她毫不客气地顶回去,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婆婆哪咽得下这口气,拿起棍子就打,可纤月毕竟是家里长女,长期跟着父母亲干农活,有着不错的体力,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柔弱,抢过棍子与她撕打在一块。这一抢可惹了祸,婆婆几天不吃不喝,待她儿子回来之后,便添油加醋地把几天来遭受的委曲全说给他听,他听了勃然大怒,对纤月下了狠手,把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全身上下没一处肉是好的。纤月一句话不说,也不喊,等到半夜三更,趁着他沉睡之际,用根绳子把他活活勒死,然后找了部板车拖到野外隐蔽处偷偷埋了,回到家中收拾几件衣物连夜走了几十里路回到自己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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