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6章 猫头鹰的召唤

倒在地上的棺材上下两层是用榫卯结构连在一起的,在何超禀跳起来抓莫松风、万博山时,棺材被一蹬一带倒向地面,“砰”地一声巨响,榫卯脱了开来,上面一层棺材跳了出去,下面一层棺材也跟着倒了下来,在里面仰面躺着的牧牧也跟着棺材倒地时翻转了一下身子,头上枕着那一包衣服正好跳起来压在了他的额头上,原本一直沉睡的他不知过了多久竟慢慢有了一些知觉。

他躺在棺材侧面木板上感觉自己好难受,嘴里很干。

在原地躺着等着不知有多长时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四周蒙蒙黑,眼睛有些疼痛,便又闭上双眼。

他移动着双手,想抓住东西把自己支撑起来,发现全身酸软,难以动弹,就用耳朵去听周围的声音,可四周太安静了,似乎什么也听不到,听不到人的声音,听不见鸟的叫声,甚至连一只老鼠、蟑螂爬动的声音也没有。

这样躺着好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好累,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他感觉好漫长好漫长。再次醒来时,他觉得自己好受了许多,便徐徐地睁开眼,眼睛已没那么难受了,然后尝试着用双手扶着地,一点一点地调整好位置,慢慢地坐了起来,往四周看了又看,眼前黑糊糊一片,丝丝微风吹在脸上,他感到冷飕飕的,周围安宁静谧得有些怕人。

在四处摸索了一番,他发现自己脑袋边有一个袋子,袋子里软软的,像是装了衣服,这些衣服是自己的吗?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袋子带在身上,又伸出手四处摸了摸,抓到一根棍子,就扶着洞壁撑着棍子尝试几次之后,终于站了起来。

休息了好一会,他感觉到前方有一丝亮光透进来,就朝亮光的地方缓缓地挪动过去。

洞口前堆了很多石头,亮光是从一个圆形孔洞中照进来的,他把棍子和袋子抓在手上,十分艰难地上到石头堆,钻出孔洞,爬了出去。

外面的光线很强,天气有些热,他坐在洞口石堆旁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眼睛适应了,才开始敢观察周边环境。

自己所处位置是在一个山坳里,四周都是些松木、杉木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杂木,正前方有一左一右两棵松树,中间是一条两米多宽小路,路上的杂草树枝已被人用刀劈过,远处山林里有一些鸟儿和蝉在呜叫。

看到爬出的洞口有些零乱,他怕别人会再进去,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将它遮住。

做完这些,正准备沿着已劈过的小路往前走时,一阵“咕咕——”的叫声在头顶上方响起,吓了他一跳,抬头一看,前方一棵松树上有只全身褐色、翅膀上带有白色斑纹的猫头鹰在一根横着的树枝上站着,它的眼睛又圆又大,直直地盯着他看,看到他要走,并不怕他,反倒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似在提醒他什么。

他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正准备走时,它又“咕咕——”“咕咕——”连着叫了几声,悄然无息地往前飞了十几米,停在另一棵树上,转回头直直看向他,像是在等他。

牧牧看得奇怪,心想是不是它在叫唤让自己跟着它走?于是拿着棍子跟着往前走了十几米。

那猫头鹰看到他走近了,又往前飞了十几米,在另一棵树上站着,等到他走上去了,才继续往前飞。

他只顾看着那只猫头鹰,没注意脚下,一路跟随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他眼前一亮,前方山林出现一大片花海,各种杜鹃花、野菊花、金盏花、山茶花等开得满山遍野,红的、黄的、白的、蓝的各种颜色遥相呼应,煞是好看,蝴蝶、蜜蜂、花金龟、小苍蝇各式小虫子在花丛中嗡声忙碌,小鸟儿停在树上欢快地叫唤着,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牧牧自小在农村长大,山上走过的地方也有些地方,但这么好看的花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些花儿每一棵都长得精神抖擞,争奇斗艳,井然有序,像是人工摆放的一样。

在花海中间有一潭清澈的泉水,泉眼不时冒出一点点水泡,流出的泉水往两边粼粼而动。

他已几天没喝过水了,嗓子在冒烟,他好想冲上前俯下身子趴在泉边喝个够。

可他抬头找那只猫头鹰时,它已不见了。

他赶紧停下脚步,仔细看着那些花儿。

见他停下来,那些花儿、虫儿、鸟儿似乎也停止了喧嚣,全都静静地看着他。

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周围静得连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都听得见,那一刻他忽然感到害怕起来,一个转身向着自己来时的路拼命地跑。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跑得不对,来时没走多远,可跑了十几分种,仍在树丛里乱闯,手上脚上都被割得一道道血痕。

他停了下来,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抬头一看,天色已开始暗淡下来,得抓紧时间走出这片林子,不然就要在山林里过夜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棍子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只拎着个布袋子。

袋子里不知有什么东西呢?伸手掏出来一看,里面有两套衣服、一面圆形镜子、一块玉佩、一小段人参、两卷叠得整齐的钱,其他没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怎么来的,只感觉衣服自己有穿过,先不管那么多,得想办法先走出林子。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他自问自答了一句,衣服和钱先放在袋子里拎着,玉佩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戴在脖子上再说,镜子就拿着走吧,还可以用来照射阳光呢。

他拿起那面镜子朝四周照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周围不再像刚才那么安静,有一丝山风轻轻吹过脸上,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远处开始传来蝉的鸣叫和鸟儿的歌声。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在一片茅草丛里打转,连忙打起精神,仔细辨认一番后,很快走回到他刚才从孔洞爬出来时见到过的那两棵松树下。

他不再多想,开始沿着被人用柴刀劈砍过的小路一路直行。翻过一个大山坳,往下走了会儿就听到了泠泠的溪水声。

下到溪水里,弯腰洗了把脸,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全蓝,连脚上的布鞋也是蓝色的,他感到有些奇怪,又见衣服、裤子上沾满了泥土,连忙脱下来搓洗,躺在溪水里洗了个澡,换上随身带的衣服,顿时觉得自己清爽了许多。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十分的饿,前肚皮已向内凹得紧贴后背。

他赶紧往前走去,沿着已被劈过的小路行走一段路,看到一条土路和一块坪子,坪子边上还有两幢破破烂烂的房子。看着那个坪子和两幢房子他感觉好熟悉,心想这个地方以前有来住过,便走到两栋房子里转了一圈,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栋房子里有个坍塌的厨房,里面堆了些木板木条。

去找些吃的吧,他嘀咕了一句,回到土路向下走去。

路边有一些茶树,树上冒出很多新叶和嫩芽,他呆呆地想了会儿,觉得那些嫩芽是可以吃的,拎着包包上去胡乱采了些嫩芽往嘴里丢,大口大口地咀嚼一会,立即吞进肚中。

吃了不少后,他发现茶树下有很多藤样植物交错地长在一起,那些叶子长得像个心形,摘了一片在嘴里嚼着,一开始有点涩,后面越嚼越滑,味道还不错。

吃下几片后,他用力扯了一根藤一下,感觉下面有东西不好拔,便蹲下身子用手去刨,不一会就刨出了个红色的果实。他想起来了,这是地瓜,之前他在这住的时候有来挖过。

于是他又刨了几个,刨完后把藤埋上,然后拿起地瓜一路小跑到小溪边洗净,回到坪子的右手边房子中,进入厨房,搬出几块木块放在地上铺平后,坐在木板上啃起了地瓜。

啃过地瓜后,他感觉肚子好受多了,不再有那种挖心的感觉。这时他还想出去多找些东西来吃,发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四周朦朦胧胧的,天上的星星隐约可见地现了出来。

晚上还是先在这个房子里过一夜吧,他心里想到。

在木板上躺了会儿,他觉得身上有些凉丝丝的,想将包里衣服拿出来盖在身上,才发现刚洗过的那套蓝色衣服已把另一套衣服沾湿了,连忙将蓝色衣服、裤子晾到外面竹竿上,回到屋里,又把玉佩和钱、镜子装在自己口袋里,剩下一套衣服摊开盖在身上,才感觉有些暖和。

躺在木板床上,他开始试着回忆过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家在哪里?家里都有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到这里来……

一堆的问题在脑海里交织,乱如一团麻,根本找不到头绪。

想着想着,他郁郁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下了山,看到有一条小河,就跑到河边去玩耍,玩着玩着见岸边有个竹排,自己就跳了上去,撑起了竹排。

竹排轻轻飘着,他站在上面心平气和地欣赏着,两岸景色十分优美,山峦叠翠,虫鸣鸟叫,各种花儿不时一晃而过。水在平缓地流动着,水面宛如一面镜子,与山色遥相呼应,如诗如画。一两只调皮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激起阵阵波光,一飞而逝的鸟儿、“嗡嗡”叫着的小虫让整个河面充满了生机,小竹排在河面上荡漾着,好美的景色呀。

他闭上双眼,自我陶醉着,流连忘返……

忽一会,他感觉两耳有风,睁开眼睛一看,小竹排被急湍的河水带动着,快速前行,他用竹竿抵住想让它停下,没想到它开始不受控制了,越飞越快,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巨大悬崖,底下是见不到底的深渊,小竹排飞过悬崖,直接向深渊直直坠下……

他吓得大喊大叫,一下惊醒过来。

坐起来一看,自己还是在破房子的厨房中,额头、手上、后背全是汗。

就在他惊魂未定时,前门窗户位置传来“咕咕——”一声叫,忙抬头寻找着,发现白天见过的那只猫头鹰竟然站在窗户中间横梁上,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天啦,猫头鹰啥时候飞到这里来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它不会又来叫我去那个花海一样的地方吧,我才不上它的当呢。

想到这,他站了起来,一把冲过去想将它赶走,可那猫头鹰并不怕他,反而睁圆双眼随时准备上来攻击他。

他也不客气,转身从地上捡了根木头拿起来就朝猫头鹰打去,猫头鹰见他来势凶猛,扑棱一个转身飞了出去。

被猫头鹰一吓,再次躺回到木板上后他没有一丝睡意。他想睡却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看着楼板,没多久感觉肚子有些难受,开始“咕噜”作响,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吃进很多的茶叶、藤叶、地瓜,肚子有点受不了。连忙爬起来打开后门,冲到菜地里蹲下狂泄一通。

深夜的托云寨已沉沉入睡,月亮不知躲到哪片天地下休息了,但那些星星却像是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天空中眨巴着眼,似挑逗尚未安睡的人。

他将身上清理了一番,待回到房间正要躺下时,发现挂在外面竹竿上的蓝色衣服在抖动,像是有人在用力扯动,连忙打开门,出去一看竟是那只猫头鹰用喙啄住衣服一角边拍打着翅膀边用力拖,那衣服尚未干透有些沉,猫头鹰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把它从竹竿上拖下来。

一看到牧牧出来了,猫头鹰立即松开喙,飞到对面一棵大梧桐树上站着。

在莫松风住过的那栋房子没被推倒之前,牧牧一直不知道房子后面还有一棵梧桐树,直到看到猫头鹰往那里飞了过去,才注意到那里还有一棵梧桐树。

梧桐树应当生长好多年时间了,之前应当也是一棵参天大树,最下面的树干要二三个大人才能围抱得住,可惜被雷辟过折断了,如今只剩下不到四米高的树干仍在,周边已长出新的枝桠。

猫头鹰就停在梧桐树干中间,挑衅似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他正想冲过去哄赶,突然看见坪子中央有三个身高不足三十公分、戴着红色帽子、穿着红色衣裤的小矮人在地上匍匐地转圈圈,它们低着头,一副极其伤心的样子,似边走边哭。转完三个圈,树上的猫头鹰“咕咕——”一声叫唤,三个小矮人转过身朝着那棵梧桐树走去。

梧桐树离坪子有十多米远,坪子地面比房子地面略高一些。三个小矮人爬得很迅速,就在要走下坪子时,走在最后的一个小矮人猛地转过身朝着牧牧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但在清朗的夜空下他已然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那不正是得巴吗?

“得巴!”他大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落落的坪子中显得异常洪亮。

那三个小矮人并没有因为牧牧的叫喊而停下脚步,只一倏忽的时间,便消失在了梧桐树下。

牧牧疯了一样冲过去,下了坪子穿过倒塌的房子,一下来到梧桐树下,那儿除了长了一些野草、野藤外,就是个陡坡,下面有条小溪流,再过去就是莽莽苍苍的大森林。

他围着梧桐树根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正纳闷那三个小矮人怎么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忽然树上传来“咕咕——”一声叫唤,抬头一看正是那只猫头鹰,这才想起来那只猫头鹰还在树上没走。

那猫头鹰直直看了他一会儿,用它的喙在树干上用力敲了三下“咚咚咚”,好奇怪的是那棵梧桐树根部竟然从中间裂开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牧牧对那只猫头鹰开始感到有些恐惧,抬头望向它,它却朝着牧牧伸了伸喙,又朝洞口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看着深不见底的洞口,他实在没有勇气一个人走下去看个究竟。

他想离开,可是那个洞口张着,晚上会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他学着那只猫头鹰的样子,握紧拳头朝着树干敲了三下“咚咚咚”,那棵梧桐树竟然徐徐地合在了一起,洞口不见了,再敲三下,梧桐树又从中间裂开来,露出黑黑的洞口,试了几次后,觉得好玩,心想这不是天然形成的,一定是哪个能工巧匠设计弄出来的,是人做的就应当有人工留下的痕迹。

他沿着树干周围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在树根处发现了机关,那棵树根部已被人改造过,装了个大转盘,只要用力敲击树干,它就会听声转动,转盘安装得很巧妙,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而在树干一个小凹处,他还发现了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一些东西,打开来一看,竟是几根蜡烛和一盒火柴。

看来这个洞经常有人来,洞里面很黑,下去时是点蜡烛下去的。既然他敢下去,说明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说不定藏着什么宝贝呢。

想到这,他兴奋起来,决定下去探个究竟。

他用火柴点起一根蜡烛,把剩下的火柴和蜡烛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他右手扶着树干,左手拿着蜡烛,借着烛光在洞口观察了会儿,有一股异味飘了出来,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像是多种草药加油漆的混合味。

下到洞口边,借着烛光往里扫视了一眼,发现里面空间不大,洞内高约两米,正前方是一条两米多一点的过道,过道两边都用一匹垂挂着的黄色麻布遮住,过道尽头约一米高处的洞壁上伸出一块如同家用菜板大小的木板,木板上左右两边有两支已点过未完全燃尽的蜡烛,中间有一个小香炉,里面插着几根已烧完的香头。除此之外,洞内并没有堆放其他东西,只是不知道两边垂挂着的大麻布后面有什么。

麻布后面有什么东西?要不要挑起来看看?他在心里自问了两句,稍作彷徨还是决定走进去看看。

跨进洞内两三步,那种油漆夹杂着草药的混合味更加浓烈了,再看两边的麻布都是挂在绳子上,绳子两端固定在两边洞壁上。

他伸出手把右边的麻布用力一扯,麻布掉了下来,露出三副棺材,这三副棺材长约一米三四,高约五十公分,都放在洞壁边一个隔了三层的铁架子上,它们大小一致,颜色各异,上面都雕刻着不同花鸟图案,做工较精细。

见到是三副棺材,他的头皮开始发麻,上下牙齿不停地互相碰撞着,心想左边的麻布后不会也一样吧,侧过身把左边的麻布也一拖,麻布掉了下来,同样是一个隔了三层的铁架子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三副棺材,这三副棺材和右边的一样大小,只是颜色、图案各异。

这些棺材看起来不大,应当不是给大人或老人用的,那会给谁用的呢?还一下这么多个,什么人竟做出这么无聊、恐怖的事!

他心里想着,拿着蜡烛就要退回去,可脑袋瓜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像是断了根弦一般,突然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躺着人。

这样一想,他恶作剧般转过身朝自己左手边最高的那副棺材用手拍了两下,“嘣嘣”两声,棺材板听起来轻飘飘的,拍了中间那副也是“嘣嘣”的响声,这两副棺材里面应当没有东西,弯下腰拍了拍最下面一副,传来“咚咚”很沉闷的响声,难道这个里面有东西?

他寻思着,既然都进来了,就打开一副看看。

那副棺材盖子并不重,只能张开十来公分,手用力一揿,盖子张了开来,拿蜡烛一照,里面躺着一个全身穿着蓝衣服的小孩子,再往脸上一照,天啦,这不就是得巴吗?他不是早就死了,怎么会在躺在这副棺材里?再一看他脸色苍白,好像刚睡着了一般,显得很安祥、从容,只是他的嘴巴略微张开,有一只小蜘蛛在他嘴角边爬着,那蜘蛛长相怪异,一半红一半蓝,听到盖子的响声,警惕地盯着他看,两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他赶紧将棺材盖子放下,心跳得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两三个健步就窜出洞口,爬到洞外后,回手拍了拍三下树干,梧桐树缓缓地合在了一起,站在树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办?怎么办?他焦心地问自己,要沿着那条大道走下山吗?山下那么远,这下下去还不知走到什么时候呢,可是不下山,这坪子里的房子自己是呆不下去了,那要去哪儿啊?

先别急,这个洞以后肯定还会有人来,自己先把它的机关破坏掉,不要再让后面的人来打开这个洞。

想到这,他吹灭了蜡烛,从边上捡了几块小石头,找到底下的转盘,把石头用力塞了进去,有的地方不好塞就用大一点的石头敲打进去。

做完这些,他再拍了拍梧桐树三下,梧桐树纹丝不动,然后一口气跑回到自己住的那座房子中,把门一关,躺在木板床上,缩成一团,全身抖动不停,泪水在眼角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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