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桉和余迁分了两次手,第一次复合了。
第一次分手是去年的10月27日。
那天下午,印桉在和游戏里一起玩了五个月的好友玩游戏。
余迁这时发了条消息:“宝宝,你在干什么呀?”
印桉点着企鹅的小浮窗,艰难地边操作边回复:“在和一个朋友玩游戏。”
余迁说:“那我等会儿找你聊。”
“好,马上。”
印桉马上结束了对局,与好友打了声招呼后就下线找余迁了。
余迁问:“宝宝在跟谁玩呀?”
“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玩。”
“?……”
“嗯,对。”
“能给我看看你们俩的聊天记录吗?”
“等一下,我看看,之前的都删了,只有今天的了。”(没错,印桉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但与余迁的一直留着。)
“没事。”
印桉发了过去,截图上的聊天框里只有几行字:
怀桉(ID):“什么叫做你的双排我顷刻死了,你感到很开心?”
嗣乘舟(ID):“嘿嘿,这不是悲极生乐吗?”
怀桉(ID):“去你的。”
怀桉(ID):“我先下了,你自个儿玩吧。”
嗣乘舟(ID):“好,拜拜。”
怀桉(ID):“拜拜。”
余迁看完沉默了一瞬,印桉隐隐不安。
余迁说:“可不可以发我你的微信号?我想看看。”
印桉发了过去,余迁说搜不到,印桉又发了手机号,余迁说:“算了,我想看看你的朋友圈,好吗?”
印桉又将自己的朋友圈截图发过去,朋友圈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素描的图片。
余迁看完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出门一趟,晚上回来再说。
印桉惴惴不安,一直等到晚上。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印桉顾不得别的,急忙去看。余迁发来两个冰冷的字:“分手。”
一瞬间,印桉感觉自己如遭雷击,脑子气血上涌发烫。
余迁将企鹅的情侣关系给解绑了。
印桉赶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余迁:“你出轨了。”
“没有啊。”
“你敢说!你和你那个好友玩几个月了?”
“5个月……”
“呵。”
“但是……”
“闭嘴,安静,我要睡觉了。”
印桉一下子好像被噎住了,手指在输入框里欲按又停,半天打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只说出那一声:“好。”
印桉后来又找余迁试图说,但余迁总是以各种理由回避。
印桉:“我们聊聊,好吗?”
“没空,我要睡觉。”
印桉:“我们来谈谈。”
“在打游戏没空。”
……
被回避了几周后,印桉又发了一次:“来聊聊吧。是不是有点烦了?”
余迁总算答应:“说吧。还好。”
印桉立刻发了一长串的信息:
“我没出轨,这是真的。”
“我和好友一直都说过我有女朋友。”
“你为什么断定我出轨?”
“我没变过心。”
……
印桉还要继续发时,余迁回复了。
“我受不了了。”
“你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对我没有这种态度过,你状态都不对,你之前很冷淡。”
印桉一下宕机了,只能轻飘飘地说一句:“的确,我对你的态度和他们不一样,但我和朋友一般都是这样挺癫的。”
“我受不了这个,异地恋,保值的就是安全感,你什么时候给过我?”
余迁又接着一句一句:
“这件事给了我畏惧,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我有心脏病,活不长。要知道我现在谈恋爱是要想着以后的。”
“大一,不早也不晚。”
“好了一辈子。”
“不好浪费半辈子。”
“绝对的安全感是我想要的。”
“也是唯一需要的。”
“好了,就这样。”
印桉一条条看着,脑子发胀,她尽量让自己的话有条理:
“这件事为什么会让你畏惧?”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问。”
“其实我一开始加上他,就开始炫耀自己有女朋友了。”
“如果说。”
“也不能说我没有错。”
“我应该一开始加上他,就同你说了。”
“那么我们距离太远,是个问题。”
“对对方其实都不太熟悉,对对方的行事风格都不是很了解。”
“我们的感情很脆弱,我知道。”
余迁:“So?”
“我们能复合吗?”
“不要。”
“嗯,好。”
十月底,气温骤降,夜晚很冷,但显然,余迁的回答更让人心灰意冷。
当时的印桉觉得和余迁之间的过往应该就止步于此,再无来日。
直到去年12月23日,星期日。
余迁艾特了印桉一个视频,印桉脑子一抽,觉得要礼尚往来就艾特了余迁一个余迁
所在圈子的视频。
余迁说:“你小子,有问题。”
“没有。”
“有。”
“没有。”
“说不说?”
“不说。”
“不说把你送到西伯利亚挖土豆。“
“我把你送到缅北挖土豆。”
……
她们吵起来了在评论区,连视频主都给惊动了:“阎王爷啊?你们继续,我瞧瞧。”
她们还各发了一个动态诅咒对方。
印桉:“我要将某位姓余的先扔到美利坚南部给我摘棉花,再带去缅北割肾脏,接着让她去西欧放牧,然后让她在西伯利亚挖土豆,最后扔她去喂西伯利亚虎。”
余迁:“我要将某个印姓孬种绑好丢进汽车后备箱,不停地绕圈,再丢进大巴里转两圈,然后扔火车上,转几趟,然后丢山里。”
然后余迁又艾特印桉一个视频说:“这石头成精了,是你吧。”
印桉也艾特余迁一个视频说:“这湖里的水都不及你脑子里的三分之二。”
……
两人不停地互损,甚至说要把对方丢进原始大森林里住。
直到余迁艾特印桉一个视频说:“前夫哥,你是不是没人要?”
“嘁。”
“不会是要2 1吧?”
“巧了,我之前已经在游戏里给你备注前妻姐了。”
“前妻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可以改成爱发癫的前妻姐了。”
余迁不再回话,印桉也没再理她,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印桉要去学校了。
等到了凌晨一点,印桉上线看到了余迁下午六点发来的一条消息:“Je n'ai jamais voulu que ma fleur soigneusement cultivée soit possédée par quelqu 'un d'autre, alors êtes-vous prêt à embrasser ?”(意思:我始终不想我精心培育的花朵被别人所有,所以准备好接吻了吗?)
印桉翻译过来后,心情很复杂,她也发了几条信息:“Although I don't think you will send it to me for no reason, I'm not sure. I'm afraid I'll become a clown.”(意思:虽然说我认为你不会无缘无故发给我,但我不能肯定,我怕我会成小丑。)
“But if it were true, I think I would say I do.”(意思:但如果这是真的,我觉得我会说我愿意。)
然后印桉去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的凌晨的两点,印桉又看到了余迁上午九点发的信息:
“真想锤死你。”
“可烦人。”
“要知道我现在很忙,不停写论文。”
“我就是不想我暖好的被窝给别人。”
“你就是我的,不能是别人的。”
望着这一串信息,印桉激动不能自已,手不受控制,大幅度抖着,连手机都抖落出去。
强忍情绪,平躺在床上,将手臂横搁在眼睛上,遮住视线,只听见试图压抑颤抖变平稳的呼吸与心脏激烈的跳动声。
过了一会,印桉拿起手机,发了信息过去:“我也是,我也受不了别人拥有你,一想到这个,我就难过。”
又过一天到了半夜十二点,印桉通过了余迁的情侣关系绑定邀请。
余迁说:“小孩,又这么晚不睡,昨晚甚至凌晨两点睡的,等会儿猝死了。“
“等一会儿,我想和你聊聊天。“
“嗯。”
“你为什么分手不把我删了?”
“舍不得。”
“你想我吗?“
“想。”
“一直?”
“一直。”
”为什么忍那么久,前几天突然就忍不住了要复合了?”
“受刺激了。”
“前妻姐那里吗?”
“对,聪明。”
“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你也早点睡。”
“晚安,老公。”
12月底,天气很冷,但不让人心灰意冷。
如果未来不曾变得事与愿违,那么将永远都会愿意读懂你所有藏于心间、不愿开口的隐喻,到底是谁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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