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真冷。
1月3日,余迁得了甲流,请了几天假去挂水。
余迁说:“我去医院挂水了,以为是发烧结果是得了甲流。在我之前,我们班已经有好几个人请假了。”
“现在在哪里?”
“班长帮我请了假,我快输完液,等会儿就会回家。”
“嗯,你回家后喝些热水,吃完药去睡觉了。”
“嗯。”
“今天你那里很冷,多穿点。”印桉有保存余迁地区的天气预报,每天习惯看一下。
“再穿就成粽子了。”
“嗯,也好,不用走路,直接滚回家。”
“滚,小孩不上课啊?”
“等会儿午休结束就上课了。”
“小孩乖乖读书呦。”
“好好休息。”
“嗯。我等会儿回去睡觉。”
印桉刚月考完,学校破天荒提前放学。
天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路灯蒙蒙的暖光,显得微不足道,这才刚刚七点。这到提醒了印桉已经深冬了,印桉叹口气,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望着眼前喷出来的白雾想得出神:“余迁有腿疾呀,冬天那么冷,腿会疼的。她有没有好好躲在被窝里呀?”
印桉走得更快了,回到家,打开门,将书包直接甩在椅子上,捞起沙发上冰凉的手机就开始看信息。
余迁从四点开始留了好几条信息:
“宝宝,我现在到家了。”
“我喝热水了哦。”
“我去睡觉啦。”
“宝宝我好想你。”
“我想听你的声音。”
“回来发条消息,我要和你打电话。”
印桉:“我回来了。”
过了半小时,余迁回复:“你回来啦?我睡醒了!”
“嗯。你先去吃饭吧,等会儿打电话给你。”
“好。”
印桉耐心等着。
“我吃饱了。”
“嗯。可以打电话了吗?”
“可以。”
“嗯。”
印桉打去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印桉有点恍惚。
每次都是印桉打电话过去给余迁,无论是不是余迁提出的,如果印桉不去打过去,那么她会安静地等印桉打来,有一次她们就沉默了好久,印桉打过去才结束这个场面。
第一次打电话时,俩人都不说话,要不是通话浮窗还瑟缩在屏幕上,还以为对方挂了电话。她们在聊天框里打字。
余迁:“说话呀。”
印桉:“你先说。”
“乖,说句话。”
“嗯。”
印桉深呼吸,下定决心,轻轻地说了声:“你好。”
嗯,很招笑。
回忆结束,印桉听着耳边余迁的碎碎念,心里踏实许多。
“我今天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个cos老师,我还和她合了影呢。”
“嗯。”
“怎么突然淡淡的?”
“今天腿疼不疼?”
“不疼,我穿得可暖了。”
“嗯。”
印桉又想,其实余迁打电话并没有平常打字聊天那么奔放,归根结底余迁还是个小孩,很独立、但需要人疼的小孩。
印桉继续和余迁聊着天。
冬时,外面冷,印桉仅会待家里和余迁打电话。其他季节,印桉会绕着小区一圈又一圈,边散步边聊天,直到余迁有事挂电话才回家。
印桉记起有一次,她贱得很,将视频通话的摄像头调转朝着地面,说:“这是你的视角。而我,在遛狗。”
“?印桉!我打死你!”
“你舍得吗?”
“舍得!”
“略略略。你打不到。”
“服了,贱死了。”
“现在知道我多贱了吧。”
“可恶,之前居然被你蒙蔽了双眼。深情换来这个!”
“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和长相有种割裂感?特别好笑。”
“妈的,想怎?”
“你说你是夹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找聊天记录给你。”
“你敢找出来,你就死定了。”
“略略略。”
除夕夜,印桉老家有零点放一大封鞭炮的习俗。
印桉站在邻居的屋檐下离得远远的,看着爷爷从屋顶上把鞭炮垂下来,叔叔蹲在地上把长长的炮仗摆好。叔叔掏出打火机点燃引线,然后佯装害怕的样子抱着头边叫边跑,惹得印桉一直在笑。叔叔其实一点也不慌张,他把房子的门关上,防止炮灰弹进客厅,就跑到印桉这了。
印桉拍下视频发给余迁。
“春节快乐,我很荣幸能以你的爱人的身份和你跨越新年。”
“春节快乐,我爱你。”
“我也爱你。”
正月初七是余迁生日,印桉很高兴,她为余迁买了礼物。
现在冬时,好冷。连同之前的感情也不得不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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