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不想和你接ロ吻。”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陈宸,他低下头,在陈宸的唇上轻舔了下。
陈宸张开嘴要去含,被勾引得全身都在用力,但偏偏被绑住,只能看着陈鹤朗离开。
他转身拿了什么东西,是先前点的蜡烛。玻璃容器中,蜡已经在火焰中化成了一汪透明的蜡油。
凑的近了,发现香薰蜡烛的气味很熟悉,松木味在鼻尖弥漫开,像雨后的森林。
“也并没有打算一直不告诉妈,只是最近比较忙,想等过了这段时间。”
“但你逃避沟通,不接电话这点,我确实气。”他接下来的举动让陈宸发出了一声惊叫。
“不要!”
蜡油沿着玻璃器皿的边缘滴落到他的虎口,沿着陈鹤朗的手背流下,凝固成一朵小花。
“哥,你这是干什么!”
“没事,这是低温蜡烛。”揉去手背上的烛泪,给陈宸看,皮肤只有一点微红。“我试试温度,你受得了。”
“唔。”看着红印,明白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滴ロ蜡,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耳朵泛红。
“现在我要罚你了。”
陈宸对他的惩罚忐忑又有些隐约的期待,他点了点头。
“我生气的第一件事,是你自作主张。分明可以解释,你却认下恶名,作践自己,我讨厌别人误会你,也平等地憎恨所有伤害你的人。”
伴随着他不带感情的语调,滚烫的蜡油滴落在他的肩胛骨上,炽人的热度,像是要将陈鹤朗说的话都烙印在他的身体上,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之后,熟悉的香味覆满全身,让他升起被占有的错觉。
比起疼痛带来的刺激,陈鹤朗的那些话语,才是最令他心神摇曳的。
“哪怕是王丽?”烛火的热度驱散了他害怕被抛弃的恐惧,陈宸希冀地问道。
“哪怕是王丽。她一定说了很难听的话,对么。”
“她说我是孽种,她不该生我。”
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因为他早就隐约知道王丽的想法,那天只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但当回忆起王丽说的话,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鹤朗轻叹了一口气,将他搂进怀里,吻上了他的眼角,将泪水吻去。
“她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但不及你。我替她挨的打,早已足够抵上她予我的恩,你不一样,你是我的精神寄托,我的情感与爱欲,我的迦摩。以后都不用为了她,牺牲你的感受。”陈鹤朗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着。
头一回听陈鹤朗的内心剖白,他和母亲在陈鹤朗心中的地位,完全颠覆了他先前的胡乱猜测。母亲对他而言是过往的债,而陈宸,是他将要共度未来的人。陈鹤朗亲口告诉他,他们是不一样的。
分不清是疼痛让人脆弱,还是因为他终于能从多日来心中承受的痛苦中解脱,他的泪水像失去了控制,不断往下流。像是疲惫旅人,背着沉重的包袱,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突然有人替卸下了这些包袱,告诉他,可以休息了。
陈鹤朗半蹲在他身前,手托着他脸,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小哭包,别哭了。”
“嗯。”陈宸点点头,这对他哪是惩罚,这分明是奖励。
“你怎么哭着还能这么硬?”
“因为喜欢哥哥。”他有些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道。
见他渐渐收拾好情绪,又凑上来讨吻,陈鹤朗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亲。
“好了,我们继续。第二个让我生气的事,是你拒绝沟通,妄断我的想法。你留下那么大的烂摊子,让我不得不留在原地和王丽解释,结束之后,就想打电话给你。”他打开屏幕,将通话记录凑到陈宸跟前。
“137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要不是通过小褚联系上叶子凌,我都以为你又被流萤绑去了。”他将手机重重地摔到床上。
“哥,我是警察哎。”
陈宸脑袋发懵,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警察是保护别人的角色,警局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和陈鹤朗报个平安,就当了鸵鸟,把头埋进案子里。
“所以呢?你要是能保护好自己,也不至于在医院躺十几天。”陈鹤朗冷哼了一声。
话音刚落,烛泪滴落在胸口,比皮糙肉厚的背部要烫得多,刺痛窜上后脑,他闭上眼,仰起头来喘息。
“嘶——”
而另一只手伸向了刚刚被烫过的胸口,开始用力地打圈,半干的烛泪带着颗粒感,掌心的热度将蜡重新融化变得油润,陈宸喉间不住地发出呜咽。
接下来,就在陈宸再次眼前发白的时候,陈鹤朗将剩下的蜡油泼向了大腿内侧。
他额头瞬间就浸出了冷汗,先前的欲ロ望消散得一干二净,漫长的马拉松被从临界点被推回到了起点。
“啊啊啊啊啊!哥,好痛!呜——”他忍不住蜷缩起来,被陈鹤朗拎着红绳直起腰背。
“跪好!不然怎么是惩罚呢,记住我给你的疼痛。”陈鹤朗冷声说道:“我最生气的,是你不相信我的感情,轻易地想要放弃。可我对你的爱,并不比你轻半分。”
疼痛只是一瞬,咬咬牙就挺过去了,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幸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现在才明白,为何陈鹤朗突然提起旧事,他要将那些过往摊开在陈宸面前,亲口告诉他,他曾在别人身上寻找他的身影,还有那些被他刻意隐藏的、违背伦理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爱意的重量。此时此刻他只想掐自己,他怎么会这么傻,觉得哥哥会放手?
“是,你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既然如此,你就给我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让你选择是否要逃。”
他拎着陈宸脖子后面的绳结,逼迫陈宸扬起头与他对视。他显然发了狠,后槽牙咬着,眼神中酝酿了一场暴风骤雨。
脖子被勒住,缺氧让陈宸视线中出现了黑点,他仍然努力地睁开眼,眼睛里的赤诚清晰可见。
“哥……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吗?”他仰着头,艰难地说。
陈鹤朗被他明亮的眼神看得一怔。
“从俱乐部……出来那次……咳咳。”
“记得,你想要什么?”他显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从容,别过眼去,生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我想……当您的狗,唯一的狗……可以吗?”陈宸咳嗽着,断断续续地将这句话说完后,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不怕陈鹤朗在皮囊背后潜藏的本性,暴戾也好、偏执也罢,只怕他哥不属于他,为了占有,他不在乎自己会承受什么。从这层面上讲,两人比起来谁更疯呢。
脖子上的手被松开,陈宸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望向他哥的眼神,一秒也没有游移。陈鹤朗与他对视,反复确定着,像在试探真伪。
“哥哥,我永远不会逃,我是你的东西,你的小狗,我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你、讨好你,让你开心。”
“你真的愿意?当狗可没这么简单,不能走,只能爬,吃饭在地上,晚上我睡了,你就蜷缩在墙角,等到了早上,你要爬到被子里用嘴唤醒我……”
随着他的形容,陈宸的脸越来越红:“我可以的,不过前提是只有我一个。”
哪怕陈鹤朗知道他所描述的生活不会属于他们——他不舍得这样对待陈宸,但陈宸全心全意地信赖,愿意把一切都交付给他,这听起来太美好了,陈鹤朗那恶劣的本性,身体中沸腾的、名为独占欲与掌控欲的东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陈鹤朗眼睛微眯,像是一只被摸顺了毛的猫咪,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低头赏赐给他一个绵长的吻。就在两人亲得难舍难分,被浇灭的火又重新燃起的时候,陈鹤朗似乎想起了什么,将他推开了。
“在这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陈鹤朗居高临下地说,可惜眼尾的红削弱了他的气势。
“唔。”陈宸迷茫地点头。
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还带上了门,留陈宸被绑着跪在地上。
房门的隔音很好,他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一分一秒地过去,**悬在空中,无法冷却,但也无法满足,时间变成了发酵过的面团,可以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陈鹤朗回来了。房间里没了蜡烛,只剩下半透明的月光,陈宸似乎看见他脸颊上的薄红。
他手上还拿着个礼盒,系着暗蓝色的丝带,陈鹤朗蹲在他身前,将盒子打开。
“给我的吗?”看到里面的东西,陈宸按捺不住声音里的惊喜。
陈鹤朗将里面的项圈拿出来,通体是蛇皮做的,泛着冷硬的镭射光泽,中心是日月星辰的环扣。
陈鹤朗点了点头“定制的,本来觉得……你不会喜欢这样一份礼物,只想留做个纪念。”
转到内侧,里面压印着字母。
“这是你的名字?”看了看他手里的项圈,又看了看陈鹤朗。
“是我们的名字。”陈鹤朗纠正道。
怎么会不喜欢,连等待所带来的疲惫都被狂喜冲淡了,陈宸迫不及待地说:“我喜欢的,快给我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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