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安全感

项圈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红绳底下穿过,陈鹤朗将项圈不留空隙地锁在他的脖颈上。

鼻尖扫过干净的气息,陈宸后知后觉地发现,陈鹤朗似乎洗过澡了,换了身黑色的真丝睡衣。

调整好松紧后,陈鹤朗松开手,离远了端详他。

“好看吗?”

“很性感。”陈鹤朗点了点头。

红绳、黑环,蛇皮上的光泽,凝结的蜡,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疯狂。

他凑在陈宸的耳边说了句:“让我很想……你。”

陈宸的目光一凝,如今的局势,他完全是被动,陈鹤朗真想的话,他没法反抗。但如果能让陈鹤朗消气,他牙齿磨了磨,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这次退一步?反正时间多的是,等到有更好地机会,他还可以反过来。

正当他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时候,陈鹤朗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笑着开口了。

“在警局外面等你的时候,我也反省了一下自己。”

“哥,不是你的问题。”陈宸摇摇头。

“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甚至没有在你完全清醒的时候对你说过我爱你,让你总是患得患失。你觉得我会走,是情有可原的。”

“我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拥有安全感。”他解去了陈宸腿上的绳子,勾着他的项圈,示意他站起来。陈鹤朗腿的早已经跪得麻了,没等他站直,又被推坐到床上。

他未反应过来,陈鹤朗便跨ロ坐上了他大腿,将黑色真丝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饱满的胸肌。

没有开灯,轻柔的月光罩在他的身上,纤长的手指,将布料褪去,那儿似乎已经做了些准备。

陈鹤朗根本就没想和他争夺主动权!想到他哥刚刚离开,是为了去做清理,他倒吸一口凉气,想象中的画面令他大脑充血,眼睛发红。

“所以,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陈鹤朗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随后,他将润滑倒在手上,在陈宸眼前晃了晃。

被束缚着,他不能摸,只能用眼睛看,看手指消失在隐秘的部位。看陈鹤朗如何强忍着羞耻,紧抿着唇,为了陈宸而打开他自己,那从未被触及的禁地。

他的动作是那般生涩,可面上却没有难堪,而是一种近乎献祭的诚挚,因而具有宛若处子般神圣的诱惑。正如他话语中,他承认自己不会爱,但他愿意为了陈宸学着去爱,如何去沟通,如何为徘徊的飞鸟,提供一片栖息之地。

巢穴是温暖的,如同量身定制般,完全贴合鸟儿的身体。被包裹的感觉,就像开春时候回温的湖水,连风拂过时皱起的波纹,都肥厚而温润。飞鸟在水中嬉戏,张开翅膀扬起身子,跃出水面,又或者自空中向水里俯冲,被流水纳入柔和的怀抱。

它不仅是一个家,一个可供停留的地方,更意味着陈鹤朗正在将世界向陈宸敞开。

待到鸟儿玩累,陈鹤朗也已经气ロ喘吁吁,无力地俯在他身上,汗水沿着下颌滴落到他的颈窝,与陈宸的交融在一起。

“哥,我爱你。”陈宸从大脑几秒钟的空白时间中缓过来,开口说道。他从未如此真实地感觉到,他拥有了自己最爱的人。

“我也爱你。”他在陈宸嘴角轻啄了下,说完,就低声地笑了,紧贴着他的胸腔颤动:“陈宸,其实我给绳子绑的是个活结。绑着你的,是心理上的镣铐,因为你很乖,完全服从于我……”

陈宸瞪大了眼,手下稍稍用力,绳子就被挣脱了,完全无法想象他竟然被一条如此松垮的绳子绑了好几个小时。

“哥,你太过分了!”挣脱了绳子,他立刻抓住了陈鹤朗的手腕,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腰,三百六十度翻转。

“嘶!”从主导的位置转到了被动,陈鹤朗也毫不感到意外。

“接下来,是属于小狗自由玩耍时间。”陈鹤朗眯着眼,纵容着陈宸的动作。

两人的风格大相径庭,与陈鹤朗的沉稳相比,陈宸是奔放的,拥有毁灭一切的热情。放开缆绳,飘到湖中,陈鹤朗成了在水中摇曳的船儿,月光被搅碎了,映在四溅的水花里。

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卧室的地上,散落着衣物的碎片,那件柔软的真丝被粗暴地团成一团,沾上了可疑的液体,红绳成了好几段,有一段用在了陈鹤朗身上。

等到床铺的摇曳终于停歇,陈宸将陈鹤朗抱到浴缸做清理,又在没有忍住诱惑,将陈鹤朗压在水里折腾了一通。完事之后,见到陈鹤朗身上紫青的痕迹——齿痕、掐痕、瘀痕,他难得有些心虚。

不过照镜子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到处都是绳子勒出的红印,被烫过的皮肤还有一层薄红。

回到床铺,陈鹤朗已经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陈宸为他吹干头发,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半张床,将陈鹤朗搂进怀里,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满意了?”陈鹤朗薅了把他的头发,一开口才发现他的嗓子嘶哑得不像话,完全是使用过度的状态。

“哥哥终于是我的了。”陈宸显然还很兴奋,点点头。

“一直都是。”他哼笑了声。陈宸听了心痒痒地,含着他哥柔软的唇瓣,亲了又亲,没过多久两人的舌头就缠在了一起。

“不要了。”他不轻不重地给了陈宸一脚:“再胡闹就把你踹下床。”

陈宸从善如流地抓住了他的脚踝:“知道了哥,你累吗,我帮你按按脚。”

在陈宸贴心的伺候下,他困得差点睡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强行撑起了眼皮问:“等等,你案子查得怎么样?”

“哥你别太敬业了,在这么温馨的时候提工作我可是会吃醋的。”陈宸轻捏着他脖颈、背部的肌肉,帮他放松。

“没办法,等我醒来,你又不见影了,到底谁才是工作狂?”陈鹤朗懒懒地躺在陈宸的身上,享受着他的按摩。

“……”陈宸哑口无言,还真被他说中了,陈宸调了个五点的闹钟,就为了六点能赶到警局继续下一次的讯问。

“刘云飞供出了黑猫和他接头的人的外貌特征,长发、戴眼镜,还说他叫苏琪。这个外貌特征很显眼,公安正在收集整个C城范围内的监控,寻找他的踪迹。他会不会就是当年的琪琪?”

“有可能,琪琪是天生高度近视眼,不过你的描述……听着有点像魔术师?”

“应该是他,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死神了。睡吧,放心交给人民警察。”他握住陈鹤朗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睡在陈鹤朗的房间,被他的气味完全包裹,对他而言简直是天堂级别的享受。

“抓到死神,你就能彻底洗清当年的污点了……”陈鹤朗说着,眼睛快要闭上,陈宸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才明白,原来陈鹤朗最在意的是这个。

“我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陷入深睡之前,陈鹤朗还呢喃着。

“我还会保护好你。”陈宸轻声回应道:“永远。”

距离开庭的日子仅剩四天,无论是警局还是律所,都在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随着对监控的排查,再叠加上多年前陈钊的进货路线,警局逐渐锁定了苏琪可能出现的区域,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派人去蹲点,争取将其抓获。

有个大概的方向,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不是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

然而蹲点需要时间,抓人更需要时间。与贩毒组织的清缴相比,即将开庭的案件显然更加迫在眉睫。

再次坐在刘欧迪面前,对面的青年已经不复初次见面时候的嚣张跋扈,他垂着头走进会见室,衣服里空荡荡的,看起来清瘦了许多。

“我爸被抓了。”坐下来第一句,刘欧迪便说。

“是的。”陈鹤朗点了点头。显然,在看守所中已经有别人告诉了他这件事。

“前几天有别的警察来,问我知不知道我爸贩ロ毒的情况。”刘欧迪将脸埋在手中:“怎么可能呢?我从没有听说过。他虽然只顾工作,从不关心我,我以为他只是个厉害的大老板,他怎么会去贩ロ毒?”进来之前他是恢宏地产的刘少爷,而如今他家族的基业已经在风雨之中即将倾覆,就连他父亲也可能入狱甚至面临死刑。

即使他被无罪释放,他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

“因为,刘云飞有意保全你,这样就算他被抓了,你也能平安无事。”陈鹤朗说道。

曾经这对充满矛盾的父子,到最后一次见面都仍在争吵。而在永久的分别面前,他才意识到他父亲的关爱,可惜已经太晚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别人派来的间谍。怎么我的案子没查清楚,连我爸也被抓了……”他说着就攥紧了拳,红了眼眶。

陈鹤朗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大多是对他天真无知的怜悯。他显然倒错了一切的因果关系,若是刘云飞没有贩毒,自然不会有坑害刘欧迪的计谋,刘欧迪不会被关进派出所,自己也不会被请来当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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