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货车,确实有些蹊跷,他从附近一个钢筋工厂里驶出,额定载重20吨,超载20吨。据货车司机所说,比原本和厂商约定的多了十吨。”余文鑫今天一个人来的,他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眼眶下一片青黑。
陈宸今天精神不错,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他坐在床边,转着手中的铅笔:“有人在他的载重上做了手脚?但超重10吨,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他自己没有察觉么?”
“这是他开出工厂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红绿灯,这也太巧了。而且他的刹车板严重老化,他是知情的,还说以为提前刹车就没事。”
“装货那个人抓了吗?”陈鹤朗给两人倒了茶水。
“目前还没找到。”余文鑫摇了摇头。“找不到证据我们也不能再扣那个司机了。”
陈宸理解地点点头,怀疑归怀疑,程序上的规定不能不遵守。
余文鑫意外地看了陈宸一眼,毕竟他可是这次事故最大的受害者,他淡定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了无法将凶手抓拿归案这个现实。
殊不知某人凭着受伤,和陈鹤朗坦白了心意,还亲上了,在他看来受伤已经值得不能再值。
陈鹤朗想起了那天宋致提到的仓湖工业园,他眯起眼:“如果司机和流萤有关,工厂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说得轻巧。工厂占地面积好几亩,我们摸排过了,没发现有问题。蹲守的话,再多的警力也不够。”余文鑫无奈地摆手。
“先不说他了,如果真是流萤干的,你怎么理解这次它的行动?”
“它只是想警告我,并没有想杀了我。”陈鹤朗摸了摸下巴。
余文鑫沉吟片刻:“说明你对它还有价值。”
“我只是一个律师,能有什么价值。”陈鹤朗苦笑。
“这也是今天我来的目的,游向明绝对发现了什么,我知道你可能有所顾虑,不敢告诉我们。但是接下来如果有人和你私下接触,要你掩盖罪证或者别的,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警察,否则就是包庇犯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余文鑫走后,陈宸锤了下床。
“他要是真的想帮我们,他就不该来。”他后槽牙磨出嘎吱声。
余文鑫明知陈鹤朗还藏了些信息,是流萤的眼中钉,说不定这医院附近就是流萤的眼线,却穿着警服来看陈宸,这只会更快逼得对方鱼死网破。
敬重的前辈,突然从背后捅了他们一刀,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他也没办法,这案子上面压得紧,又没头绪。电车难题,一面是更多人的性命,一面是我的安全,他当然会选择前者。”
他们现在就是警方的饵,明晃晃的在大鱼前面晃,就看对方咬不咬。
“我要出院。”陈宸坐不住了,伸手按呼叫铃。
与此同时,一阵铃声响起。
“喂,小褚?”陈鹤朗接起了电话。
“陈律,你快上网看看,有人发了一段你的视频,上热搜了。”
“什么?”陈鹤朗心中一惊,打开微博热搜,热度还不算特别高,但标题起的博人眼球。
“我看看?”陈宸凑上去看他哥的手机。“‘现在嫌犯吃得也太好了’,这是什么标题?”他念出简短的热搜。
点进去看,正是那天在地下车库被围时旁观者拍的视频,里面陈鹤朗一身西装,在灯光的照耀下,被众人簇拥着,有力的发言回响在地下室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电影里的场景。
发视频的人还贴上了陈鹤朗漂亮的履历和令人咂舌的胜诉率,直呼这样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律师存在于现实中简直是不可思议。
下面的回复更是五花八门:
“现在犯罪还来得及吗,我也想让陈律师帮我辩护。”
“来不及了,我刚杀了我的□□熊,犯了故意杀熊罪,你就到后面排队去吧。”
“斯哈斯哈,太帅了,他比我追的爱豆还帅。”
“楼上的姐妹,你的头像是九漏鱼,怎么跟名校毕业的陈律师比。”
“没人在意他的发言吗,让有罪者伏法,为无辜者昭雪,太酷了,我也想当律师!”
“能认真听他说话是对这张脸的不尊重,我都看呆了。”
“苦茶子飞飞!”
陈宸被网友热情的评论逗笑了:“哥,这回你火了!她们说要嫁给你,那我怎么办,你可不能答应她们。”
然而陈鹤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手上飞快的刷过一条条的评论,全是好话,仅有的一两条质疑淹没在其中。
“不太对劲。”
“不对劲?”看到他哥严肃的表情,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深度迷恋陈鹤朗的他只觉得每句评论都写在了他心上,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想把视频下载下来珍藏。
“时机不对,内容也不对。这个视频几天前就录了,为什么现在才发?还直接隐去了事情的起因,全文未提我是为了谁辩护。”
陈宸接过陈鹤朗手中的手机,翻了翻发现确实如陈鹤朗说的一样。评论中赞扬多过质疑,评论和点赞的数量也和热度不匹配,带着人为制造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等到关注的人多了,再曝光来龙去脉,扩大事情的影响。”他逐渐醒悟过来,背后凉嗖嗖的。他都被表面上的风光迷惑了,全然未意识到背后藏着的危机。
“对,你不觉得这种手法很熟悉么,刘欧迪的案子要是没有舆论,警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网上的热度就在交谈的几分钟中以骇人的速度不断升高。陈鹤朗接回手机,开始联系相识的媒体。
“又是流萤?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候护士拉开了门:“是你们按呼叫铃么?”
“是的,护士小姐,我有急事需要出院。”
“按错了,你回去吧。”
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护士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扫视,站着的人气场十足,坐着的则额角带疤痕,略带凶相,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你们等等,我叫医生来。”
最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陈宸说服了他哥和医生,还是被允许出院了,不过被要求这几天都不能离开轮椅。
回到家里,他才松了口气,他不喜欢医院,那股消毒水的气味,走廊里来往的人群,都让他感觉到不安。
陈鹤朗把轮椅推到沙发旁,就去忙别的事了,等他忙完回来,发现陈宸还坐在轮椅上。
“轮椅上坐的比沙发舒服?”他出来打了杯水,疑惑地问道。
“不是,哥,我起不来,你来帮我一下好不好。”那弱小无助的模样,还以为他虐待他了呢。
“你骗谁呢?”
陈鹤朗的扯了扯嘴角,在医院的时候他恨不得通过自己走,来证明他能够出院了。回家之后连换个座位都换不了,在这撒娇装可怜。
“医生说叫我尽量不要用力的,你让我遵循医嘱的不是么。”陈宸无辜地眨眨眼。
陈鹤朗无奈,在他祈求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只能放下水杯,走到陈宸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腿弯,另一手扶在他的后腰,陈宸一点也不轻,他凭着转身的力量试图将他抱起。
但他忘记了,身体一转,不正好让陈宸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了么?
四肢陷入到柔软的皮沙发,上下对调,两人都愣了。陈宸率先反应过来,拉着他的双手往沙发上摁。
“哥,我还是个病人,就等不及了?”他将鼻子凑到陈鹤朗的颈侧重重地深嗅,还在耳朵边用力亲了一口,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陈鹤朗这才意识到受伤的狼崽子也是狼,亲吻的响声让他整个人都躁得慌,突然就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一直想出院——在医院里不方便乱来是吧。他要是再心软上当,他就不姓陈!
“你给我起来,我数三声,1、2……”
“你耳朵好敏感,整个都红了,这么有感觉啊……”要说陈宸有什么优点,那就是不要脸和胆子大,根本不理会陈鹤朗的倒数,紧盯着那诱人的粉色耳廓,他贴在旁边低声说道。
“啊!”气流扫过耳廓的神经,嘴唇张合的触感已经难以接受,随后接触到了柔软湿润的东西,扫过耳垂,耳廓,往更深处蔓延,水声与气声交织在耳边,勾起阵阵酥麻,过电般的感觉让他猛然弹动了一下,陈宸都差点没压住他。
在持续不断的舔舐中,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亲密让他罪恶感倍增,可罪恶又扭曲成了别样的刺激。
看到陈鹤朗脸颊上泛起粉色,陈宸更卖力了,舌尖带上了某种节奏。
“3!滚下去!”终于数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他的气比之前弱了不少,话语中还带着明显的喘。
“为什么要我滚,哥,你都顶到我了,坦诚一点不好么。”吸吮之中,他在耳垂用虎牙咬了一下。看到陈鹤朗额头上覆盖了一层薄汗,可想而知他忍得有多辛苦,陈宸低声的笑了。
陈鹤朗实在是忍无可忍,抬起膝盖往他腿间一顶。
“啊——哥你真想废了我啊!”陈宸也不装了,捂着裆部滚到一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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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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