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贰

菜来喽!”

楚流云正欲开口,老板娘就将菜端上了酒桌。上完后,夜子澜又叫了两壶酒,那老板娘在后厨摸索了一阵,突然想起道:“二位稍等。今天的酒差不多卖完了,我酒窑有看看。”

待人走远,夜子阐凑过来小声道:“你方才说什么?”

楚流云缓缓道来:“你没看出来,这荒山野的的莫名其妙的多出家客栈来,你说你经商的,常常在九州之间游走,这条路你是第一次来?”

“嗯...…好像来过一次”夜子澜眼珠转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记得不清了。”

“……”

“你多虑了吧!我看那姑娘面善,并不像忠穷凶恶极之辈。”夜子澜接着道。

楚流云说:“你见过哪位姑娘独身一人,居于这山野之间,还有这客栈……”

“她不是说了他还有一一位丈夫?”夜子澜夹了几口菜。

那他的丈夫心真大。

楚流云睨了他一眼,没打算继续往下说,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楚流云内心暗自感慨,能调动檀香楼的人,手下实力也不弱,又是腰缠万贯,楚流云想起檀香楼里夜子澜替自己踹人的那一脚,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谢谢。”夜子澜接过老板娘送上来的酒,待人走开后又小声道:阿云,你这么厉害,看看这桌菜有没有毒。”

“有啊。”

“?!”

楚流云垂着眼自顾地吃着:“有没有你不也吃了?”

好吧。

夜子澜自讨无趣,看着手里的酒扭头问道:“老板娘,你们这店除了您丈夫,没有别的帮手?”

老板娘笑道:“哦有,只不过他染了风寒,在房里休息呢。”

“您这儿生意很好?”夜子澜接着问。

“哦。“老板娘停了一下,道,“不是了啦,平常没什么人,就是最近这几天上山的人挺多。”

"那您这生意做得也挺不容易”夜子澜饮了口酒应道,“我听闻这岁塞山上奇花异草草甚多,单是随便一株便能卖得不少钱,可这一路上来怎么都不曾见过人影?”

老板娘听见了他的话,问道:“两位这是要往岁寒山去?”

楚流云的筷子停了一下,往旁边看去。

“那我奉劝,两位客官无论出于任何目的,最好是别去。”

夜子澜托了托腮:“哦?愿闻其详。”

老板娘看了他们一会儿,说“公子是经商的吧?来这儿之前可有打听,或者听说过岁寒山的事?”

夜子澜答道:“略有耳闻”

楚流云把狐疑地看了夜子澜一眼。直觉告诉他,这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装傻是么?不去当个戏子真是可惜。

“听说这岁寒山不知何时多出了个鬼魇吃人的传闻,所以这几年上山采药的人便越来越少了是吗?”夜子澜接着问道。

老板娘点点头,“岁寒山自古以来就因独特的环境优势,滋养着各种奇花异草,飞禽走兽, 自庆安帝在位之前,早期的帝王痴迷于神丹妙药,追求于长生不老之术,因此常派人驻往岁寒山,后来庆安帝上位后便把人撤了,也是从那时起,不少人开始上山来采药,且开始猎杀山间的野物变卖,直到景和年初,上山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这些人靠变卖野物和草药赚了钱,但大量的采摘和捕猎,岁寒山的灵气日益锐减,也不知何时起,上山的人总能在路过某片草丛或是林子里发现血迹和人的死尸,起先他们还觉得不足为奇,因为岁寒山常有猛兽出没,若是不幸成为它们的腹中食也是难免,后来便是有人频繁的失踪,便逐渐谣言四起,什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闹得人心惶惶,直到有一天山脚下一位牧羊人捡到一个活人。

“活人?”

夜子澜听到这插了一句,随后就被旁边的人轻轻踢了一脚,楚流云抛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打岔。

“刚开始以为是个死人,因为他的手和衣襟上沾了不少血,就那样躺在路上,”老板娘接着道,“后来发现他身上没有什么伤,沾的都是别人的血,他被那放养救回家中,醒来时就神志不清...…”

不错,他疯了。也许是被吓疯的,牧羊人问他是哪里人,家在何处,何名何姓他都吱吱吾吾,愣是答不上一句话来,要么就是在答非所问,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 ,但只要提到岁寒山,他就开始哭嚎,看着怪瘆人,刚开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渐所的就听出来了。

——“梦临寒山……青…青棺启……启,魂…魂灯,灭,鬼…魇出,索命……索命……”

牧羊人在一旁侧耳倾听,慢慢连贯:

梦临寒山

青棺启

魂灯灭

鬼魇出

他念着念着,念到最后莫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之后岁寒山鬼魇吃人的传闻就传开了,因此,上山的基本也没什么人了,除了名别胆大的,迫于生计的也只敢在白天上山,在日落之前必然得下山,似是摸清了某种规律上山要结伴而行鬼魇白天一般不吃人……

***

皇宫,永宁殿。

“跟丢了?”

空寂的殿内响起了一道掺杂着几分慢不经心的声音,天子微微倚在墙边伺弄着最近几日一时兴起进贡的鹦鹉。

“什么时候的事了?”

云修低着头,半晌答道:“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两日前。”

“怎么跟丢的?”凌徵看着笼中的“黄毛”抬着脚,把头理到翅膀下,整理着自己的羽毛,见云修不作声,他侧过身“朕在问你话,回答,嗯?”

慵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犹如巨石般一字字砸落在云修心间,云修没敢抬头看帝王的神色,他努力克制自己,用平缓的语调说:“臣也是才接到消息,臣派出的人被人暗中下了毒手,那几日一直没消息,臣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意未留下一个活口,所以……”

“无一活口?”凌微冷眼道,“你不是说他之前不过是一介无权无势的草民出生,连爹娘都不知生谁的弃养子吗?他怀伤在身,他再有逆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不动声色间只身一人把你的人除掉,还是说,他还藏着什么底牌?”

“臣…不知……”云修闷声道。

“不知?嗤!”凌煜冷哼一声,“你和他周旋了怎么说也有五年了吧,竟连他底细都没摸清,早知当初,朕就不该轻易放他走。”

云修抬眼道:“陛下您说,当年辕轩池当年出宫之前会不会……?”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凌煜直接打断道,“不会是他,也不可能是他,朕虽是踩着至亲的尸首登上这个位置但也决非无情无义之人。”

"陛下的意思是?”

“那个人早已退出朝延纷争,就算他与那个云影有任何联系,他也早该断干净,他既然孑然一身,必不会落下任何的把柄,况且,此人来必就朕能惹得起的。”

“连陛下也不能把他怎样吗?”云修有点难已置信。

“朕?”凌徽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倒是说说当初他走的时候,有几个人敢开口挽留?就连朕的大哥,当初与他相交至深的元永帝都不再多过问,不然,你以为会轻易地空出那近卫的职位给你俩?”

连凌煌都不敢把他怎样吗?云修敛了声。

这天夜里,云修刚合眼便梦回云影入宫的第一天。

午后阳光正好,风卷残云,阳光折过湖面,岸边的垂柳被打上一层粼粼的波光。

京城的天气还夹着几分的燥热,云修刚从练箭场出来就被不远处悠扬绵长的笛声所吸引,他徐着笛声找到一棵垂柳边,只见那儿站这个人,一身白衣格外的打眼,少年垂着眸子眼神平视着湖对岸,吹奏着唇边的玉笛。

半晌,似是觉察到有人来了,笛声才停了下来,白衣少年往身后打量去。

云修被眼前这位少年的容貌不由一怔,少年白净的脸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令他至今印象深刻,仿佛周围的山光水色都在刹那间已黯然失色。

眼前的少年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云修张了张嘴,问道:“你方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少年看了他一眼:“蜀秋词。”

之后云修还没来得及再说句话就被人叫走了。

再次见他时,便是没过几日他当选上天子近身侍卫的那天。

辕轩池被传召时,那位少年便跟在辕轩池的身后。

“陛下,微臣年事已高,已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垦清陛下放臣出宫……”

转辕池。自元永帝上位前还是太子的时候便直伴其左右。据说是对凌徽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便太子的身边侍奉多年,至于他的身份,也只有凌徽清楚,其他的,旁人一概不知。

上了年纪的人了,要告老还乡倒也没什么错,辕轩池想出宫,想来已是有了代替自己的人选。

云修依稀记得那日殿内的场景,那位比自己要小上两三岁,和自己一样出生贫寒的少年如以往一样身着白衣,跪在那里。

“你就是辕轩池的弟子?”凌煜问。

“是。”少年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朕看你年纪轻轻,不知是否已行行冠之礼?”

“回陛下,草民单名一个云字,出生时便无父无母,草民无名无姓,师尊通常唤我‘阿云’,今年刚满十八。”

“阿云?朕目前空出个职位给你,既然辕轩池信得过你,那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朕身边已经有一个云修了,那以后,你就叫云影吧。”

“云影谢陛下赐名。”

……

码到“鬼魇出”这几个字时外面突然给我来了几声巨响,也不知道谁放的烟花,把我吓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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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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