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叁

“景洛……”

夜子澜从睡梦中缓缓睁眼,口中呓语了一句,他往窗外扫了一眼,空中那弯轮灿月格外晃眼,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周围一片寂静,外面的虫鸣显得格外清晰

夜楼主直起身揉了揉眉心无声地下了床,顺手带上一壶酒,翻过窗子,到屋檐上找了处落脚点,没走几步忽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颜色,那身白衣的主人坐在那儿听到了瓦块的声响回头看去。

阿云?

不知何故,夜子澜在看清对方后,这沉闷的心情顿时好转。

“这么晚,还不睡?”楚流云率先开口。

“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么?”夜子阑眼角带着笑意,在他身旁坐下“我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聊会儿?”

夜子澜将酒瓶递到他面前:“喝点?’

“我不喝酒”楚流云拒绝道。

“之前在的岁寒山那会儿不是喝过吗?

见他不答,夜子澜也不再问,独自喝起酒来。

“你有心事?”楚流云过了久,问了一句。

“嗯”夜子澜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这几日去见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友,我们之间……有点矛盾。”

夜子澜看得出来,夜景洛肯定有事瞒着他,他们之间其实也说不上基有什么矛盾,当初夜景洛离开浮云楼,他并没有阻拦,任他为所欲为,毕竟步真的死一直都生夜景洛多年未解的心结,虽然寒烛已死,但……

“呼—“夜子澜轻轻吐了口浊气,渺州早晚的气温有一定的差距,迎面的晚风夹着微弱的寒意,虽是夏季却隐隐地透着阴凉。

“这件事吧,说来话长……”

“我没问,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夜子澜刚把话带到嘴边又被人堵了回去,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人,这个人平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夜子澜的错觉,他竞会觉得楚流云的目光比平常要柔和,确切来说他看人的眼神没有像之前那样冷清了。

“真不喝?”夜子澜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楚流云摇摇头。

“那你呢?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可就要亮了”夜子澜饮了一口道。

“习惯了。” 楚流云眼中如常的平静 ,平常他在宫内当职的时候常常熬到下半夜,有时候甚至可以整晚不睡,睁着眼看着天光喜微,鸡鸣天晓。

“这和我先前的营生有关。”他又补充了一句。

“哦,”夜子澜似懂非懂地问他“那这种活,一定很累吧。”楚流云沉默了片刻,说

“我在宫中当职,你说累不累?”

夜子澜手里的动作一顿,狐疑看了他一眼,自己可还没问这个。

许是看出他疑惑,楚流云又说:“就算找现在不说,你没准马上就知道了,又或者……

说到这,楚流云眼中眸色一沉:“是更早之前。”

“我……”夜子澜有点心虚,难道被他看出来什么了?

“叮铃铃——”

夜子澜的的话刚到嘴边,寂夜中就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铃铛声。

楚流云警觉地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夜子澜,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嘘——”楚流云示意他安静

然,那铃声只响了一次,便没有了。从高处看楚流云不声不响地踩着砖瓦往那方向走去,远远看去深巷的尽头,一个荒废多年的府邸那声音的源头好像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夜子澜一路紧随楚流云,两人来到一家宅院门前。

府邸的牌匾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看不清字样了大概是考虑到风水的问题,四下都没有什么人居住,周围静默得很。

“呼——” 一阵阴风从大门并未紧闭的缝中穿过,空中的灿月半藏在了云雾里,显得这鬼地方看着各外阴森。

楚流云看了身后的人,不悦道;“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安全感”夜子澜一脸认真道。

楚流云懒得理他,上前走了几步:“随你便”

浮云楼,地牢。

一位披头散发的男人被铁链拴在根柱子上,满身的狰狞的伤口还在缓缓滴着血,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像鞭子、刀锯、长钉这样的刑具,隔着不远就能闻到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交杂在一起,铁门外经过一个婀娜的身影停了下来,里面的狱卒看清了来人,低头道:“主事”。

“如何?”

“回主事,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就是不招。”

“哦? ”锦瑟勾了勾唇,吩咐道,“开门。

刑架上垂着头的男人慢慢睁开眼,似乎是在专门等着,他对上锦瑟面具上那双媚眼:“赤狐?”

“怎的,”锦瑟问,“见到我.很意外?”

“那倒不是”男人声音略小,许是受了太多的皮肉之苦后,没在么力气了。

“像你这种嘴硬的,我见多了”锦瑟不以为然道“现在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男人笑道:“我如今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你能拿什么威胁我?再对我用刑也没有用,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啊——”

男人怒目看着面前的女人把自己胯上的一根铁钉硬生生拔了出来。

“懒得听你废话。”说完她转过身对门口狱卒道:“留着也没什么用,明天直接扔到山里喝喂狼吧……对了,记得舌头割了,四肢也顺便都卸了,这么轻易就死了,太便宜他了。”

“是。”

男人闻言脸色一变,叫住她,“慢着!”这怎么跟事说的不太一样,难道不是应流再折磨他几天的吗?

“不是你说的吗?”锦瑟回过头,“反正从你这儿也问不出什么来,本座岂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况且青玄羽那已经有了新的线索。

“呵呵~”男人很快冷静下来,笑道:“线索。不可能,你别想诈我,任何痕迹,任何线索我早已消抹得干干净净,你们尽管查。”

锦瑟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对狱卒说道:“确定所有手段都用上了?”

狱卒点头道:“是”

“那为何他还有力气说话?”

“这……”门口的兄弟有点懵

“接下来按我说的做,改日别人要问起,就说这刑是我加的”,锦瑟在他吩咐几句,狱卒立刻采取了行动。

“来人!过来给他松绑……把他身上的那几钉破玩意儿给我拔了。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啊啊啊——!”

狱中回荡起骇人的惨叫声,锦瑟绕有兴致地坐着细细观赏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一盏茶的功夫,惨叫声才停了下来。他浑身颤抖,目光死盯那身暗红色衣袍的主人:“你…你……”

“哟,这还没正式开始呢,留着点说话的力气 ,一会儿有你好受的”锦瑟压低声音道。

“ 你,你…想做什么?”男人吐声看她,锦瑟如常戴着面具,唯一能看见得地方大概只那双媚眼和下面那诱人的红唇了,这种与身俱来的气质犹如一朵冷艳的罂粟花,迷人中带着危险。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锦瑟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狱卒点点头,正要下令,铁门外的突然来人向锦瑟打了声招呼“大人,月主事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锦瑟猛的一回神一“哪位主事?”

“就…‘断残月’……月主事。”

“夜景洛?他回来了?”锦瑟意外道。

铁门外的卒子侧身让道:“大人,请。”

***

铃声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楚流云站在门口,手刚摸到门就停了下来,这门上竟还……楚流云搓了搓手上粘稠的液体,低头一看,红色的,血?

“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两人一惊,回过头。

“年轻人,这样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说话的是一个是拄着拐杖挑着灯的老者,也不知是什时候来的,想来也是个练家子走路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夜子澜提出疑问。

“此宅早已荒废多年,是座凶宅你们最好离它远点,以免煞气缠身。”

“此话怎讲?”这回开口的是楚流云。

老者闭眼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前辈……”

“叮铃铃——”

楚流云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儿,那个铃声再次响起,两人同时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那宅子里面。

等他们再次回过头时,那位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夜子澜看了楚流云一眼道:“咦,人呢?”

见楚说云仍然一脸平静的站在那儿,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他又唤了一声道:“阿云?”

楚流云抬头,

“怎么了?“夜子澜走到他旁,说:我“看这儿地方待久了着实让人发毛,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你想回,便自己回。”楚流云道。

“我倒是想,刚刚一路跟着你都没怎么看路,我哪还记得回去的路,而且……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吗?”

“是吗?”楚流云看着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凑近一步。

“阿云以为?”夜子澜挑眉。

“这下以为以夜公子的身手,能随在下一路越过十来户人家的屋顶,且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高手,方向感……”楚流云的眸中映着他的身影,仿佛能将他一眼看穿,“应该不会大差。”

这人突然离他这么近让夜子澜莫名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不知是因为被人点破了心虚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然,就在夜子谰脑子里飞速的思考如何接话时,突然,楚流云的手指就在他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

“楚流云!“夜子澜有点爹毛,多少年过去了,同一个人,一样的动作,他的反应一样未变,以前那个人逗他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

那时的棠夜宁已经不记得那是他第几次翻到别人家的墙上,也不记得那是谁家的墙,反正就是记得那时候看到几个女娘围一起,眉间点了个红红的点,远远的好像她们说这叫“朱砂痣”,也不知什么用处,只觉得好玩,便趁着某人睡着的时候偷偷在他手上点朱砂,谁料被人抓了个正着儿。

“阿云哥哥,我错了!”棠夜宁赶紧求饶。

最后被自己那来历不明的红色染料点了鼻子,害得他洗了好久才洗干净,后来他每次鼻尖被他一碰,就像触动了某种机关,独生闷气,那时,对方就在旁边看他的笑话。

“你在我鼻子上抹了什么东西?”夜子澜抹了抹鼻子,又蹭到了门上。

楚流云微愣,他心道:夜子澜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夜子澜也愣住了,此时的他,心理活动异常活跃,操!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在偷笑吗?

他看着楚流云在他的注视下嘴角微微翘起弧度,随后脸上又很快恢复平静,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他从檀香楼遇到他到现在好像头一回见到他笑。

夜子澜闻了一下,心说:“ 是人血。”

他刚想说,阿云此处不宜久待,然后者,倏然上前一步,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我又来了,老样子,更新不定时,所以我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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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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