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甘棠到酒店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给陈婉茹打电话,就在前台听到对讲机里说有警报通知感知到了Alpha的信息素,正在通知周围的房间用户进行疏散和隔离。
陆甘棠当时心头一凛,越过人群朝电梯走去。这时候电梯打开,被经理搀扶着的Omega虚弱地走出来,她衣衫不整,见到陆甘棠的时候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明明在雷修那没有过丝毫交集,但陆甘棠还是一眼锁定了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陆甘棠攥住了那个Omega的胳膊,皱眉问:“邵骋在哪里?”
三分钟后陆甘棠到达楼层,彼时走廊相对来说比较混乱,人们怨声载道地通过电梯或疏散楼梯离开。酒店受过这方面训练,安排得也算井然有序,净化系统已经全部打开了,陆甘棠在经理的引导下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
“陆小姐,您......”
经理是个Beta,但仍然脸色凝重地再次向陆甘棠确认她的来意。进入易感期的Alpha是伤害力很高的生物,一般信息素波及范围会有十几米远,越强大的Alpha波及范围会越广。他们酒店有设置隔离间,但并不在这个楼层,如果是Alpha已经发·情的情况很难能进行转移。
他们知道陆甘棠是谁,在她点明身份要求上来的时候管理层都接到了通知,一路为她安排。陆甘棠看出了经理的顾虑,说:“这是我的附属Alpha,我会解决,今天的损失记我账上。安排人疏散后封闭消息,之后不要来打扰,麻烦你了。”
信息素还没有扩散,想必是颈圈在发挥作用,但陆甘棠心里还是不安,吩咐下去后她已经毫不犹豫地进了房间。
哪怕是早有准备,但当犬牙真正刺破皮肉的刹那陆甘棠还是忍不住咬紧牙关,暴怒的Alpha残忍嗜血,她能感觉到腺体下方最薄最嫩的那块肉被反复啃噬,火辣辣地,胀痛又酸麻,没一会儿眼泪就落了下来,是疼得不受控制的生理泪水,腺体随之进入鼓噪的蠢蠢欲动的状态,陆甘棠撕扯着被褥,努力转移转移力,不让自己被影响。
她进房间的时候就开始释放信息素,如今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浓度相当高,但失控的邵骋并没有立刻被安抚,死里逃生让他仿佛进入一种应激状态,苦橙味比第一次释放的时候更直白也更有攻击性,像是一张网牢牢裹着身下的陆甘棠。直到陆甘棠疼得几乎要昏厥,身上的Alpha才稍微撤开,下一秒陆甘棠的脸被掰过去,她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被牙齿和舌头搅进来,那味道一下子就盖住了鼻腔间属于两人的信息素,占据了所有感官。
被强迫扭头,后颈的伤口被撕扯,让陆甘棠痛苦地清醒,感受着邵骋的掠夺和惩罚般的搅弄。渐渐地陆甘棠有点喘不上气,血堵住了喉咙,想要呼吸却又被舌头顶住。她不再挣扎,而是轻轻抬手抚摸邵骋颈圈边的一环,冰凉的手指慢慢贴到靠近腺体的地方,同时释放出更多信息素安抚身上的Alpha。
浓烈的甘棠花的香气让邵骋仿佛回想起刚被捡到玻璃花房的那一天,意识混乱中他脑子里有一根神经忽然刺痛了一下,这使得他松开了嘴,重重地呼吸。陆甘棠同样在喘息,比起邵骋她好像更狼狈,几分钟的缺氧让她眼前白茫茫的,满口都是血腥味儿。
下一秒,陆甘棠抱住邵骋,什么也没说,甚至没说一句“疼”。她动弹不得,只能轻轻抬起了脚,邵骋埋首在她脸侧发出一声像是难受也像是舒服一样的闷哼。
怒火发泄完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难以形容的空洞,在Omega的信息素掺杂进来后原本还有一丝清明的神智也被丢到脑后,这一刻邵骋甚至有些忘了自己为何会这么愤怒,那种冲动强到甚至想毁灭自己,也包括身下的Omega。
“陆......甘棠......”
邵骋呢喃着这个名字,有迷茫也有痛苦。信息素的味道不会骗人,它能冲过封锁的闭环,告诉他这只脚的主人是谁,让邵骋潜意识里既觉得不甘,又觉得舒爽。
而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个刹那,陆甘棠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传来清晰的震动,那种感觉有些久违,陌生又熟悉。她的手因为疼痛而颤抖,但还是努力环着邵骋的脖子,侧头无力地轻吻邵骋的耳后根。邵骋没有看到陆甘棠此时的表情,也没有感受到这个吻,他咬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浑身都很急躁,他开始不满足于此。
邵骋放过了那只脚,重新把陆甘棠翻过去。陆甘棠后颈上的伤口血淋淋的,没有要愈合的趋势,甚至把旁边的被褥也蹭出一片猩红来,血迹干了变成很沉的红色,犹如反射出此刻他们心里晦暗肮脏的情绪。邵骋的目光逡巡在腺体和伤口上,喉咙越来越渴,但他潜意识里仍然警告了自己不能咬下去,那节后颈就像是掺了剧毒,标记了就是彻底输了。
他很难受,可再难受也不想输。
陆甘棠再次被咬住,然而这次再疼她也没有反抗。她蜷缩着,像一个干净洁白的茧,邵骋正在把它一层层撕开,陆甘棠埋在被褥里,把自己的表情全部藏起来,只露出后颈。
......
邵骋在甘棠花香中获得了暂时的清醒,他像是发了烧,身上滚烫,眼神有些倦怠。
陆甘棠累得抬不起手,但她很想去卫生间,可还没下床邵骋就捉住了她。
陆甘棠以前上过纯种的性·发育课,知道Alpha的易感期有什么症状,邵骋这次靠着她的信息素度过易感期,这段时间内都离不得她,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不一样,一年来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时间都很长,可邵骋不说,陆甘棠就假装不知道,她重新躺回去,用手探了探邵骋的额头。
陆甘棠的嗓子彻底废了,说起话来几乎听不出原声:“你发烧了。”
邵骋冷眼看着她,但没有避开她的手。
陆甘棠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谴责,仿佛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虽然这的确也没错。他在易感期发作的时候被刺激腺体,换做一般的Alpha估计早倒下了,野狗的生命力比陆甘棠想象地要扛造。
他们卸下来后彼此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融合,这种感觉让邵骋觉得既别扭又安心,他从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发泄完冷静过后就进入了漫长的不适应。他把陆甘棠完全圈在怀里,健壮的身躯几乎要把她整个人裹住,彼此之间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就连陆甘棠那细微的痉挛都能感受到,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她的确是一个Omega,那么瘦弱的身躯,却能容纳下Alpha所有的占有。
陆甘棠笑笑,忽然说:“你把钟思雯吓得够呛。”
钟思雯就是刚才逃跑的Omega,陆甘棠在见到她的时候就闻见了她身上隐约的苦橙味,那天在通讯里给邵骋发讯息的也是她,陆甘棠看见了。
邵骋没有动:“你想说什么?”
陆甘棠说:“还好你们没有做成,你知道她爸最讨厌什么吗?”
陆甘棠想转身,邵骋皱眉,没让她动,手臂铁一样箍着她。
“她爸是钟新文,铁血反纯种派,他弟弟因为周家旁支被举报入狱十年。我知道你想利用他手底下的钟新科技,但光凭你和我的关系,钟新文就不可能让你得偿所愿,你要是碰了他的女儿,麻烦的不仅是你。”
陆甘棠伸长了手够到床底的电话,刚才一通粗暴的做·爱让房间像是打过仗,她接通了内线电话到前台,对方态度小心翼翼询问:“......陆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端两份餐食上来,放在门口就行。”
“好的,还需要什么吗?”
陆甘棠原本想说要止血贴或绷带,但刚想开口,邵骋已经沉默地开始咬她发疼的地方,深色的牙印上面层层叠叠了好几层,最后她放弃了,捋了一把头发:“没了。”
陆甘棠挂了电话,抓住了邵骋作乱的手:“我真的很想上卫生间。”
邵骋抬起头,对上她平静的双眼,沉声说:“陆甘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哪怕她今天可能死在这,也是她自己作的死。
她既然来了,就该做好这样的觉悟。
陆甘棠是真的憋不住了,拍开他的手直接下床,没曾想一个腿软,差点摔下去。邵骋眼疾手快地捞住她,陆甘棠看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牙印,攀着邵骋的胳膊想要站起来,邵骋抿唇把她抱起来,走向卫生间。
陆甘棠刚想下地,就被邵骋直接抱向淋浴区,他伸手开了热水,把陆甘棠顶在墙上,一片水声中,煽情而冷血地对她说:“就这么尿。”
陆甘棠说不出话来,眼前被热水熏得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她脚疼得站不住,额头顶着墙面,在一片潮热中哼出来,仍然没有求饶。
他们在这个跨年夜里一直长在一起,外头的倒数钟声响起,震耳欲聋,响彻整片商区,可他们谁都没有去看,光是要抵挡住标记与被标记的渴望就用尽了全力。他们把精力倾覆在这里,好像都知道自己输了,却又不愿意输得彻底。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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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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