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野儿感受到对方的脑袋摆动了两下,好像在找什么舒服的位置,随后底下头。
元野儿觉得热热的,暖暖的,但很舒服。
她好像听见赵凌思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于是她仔细去听。
“我好困,这几天没睡好,可不可以让我回屋睡,我不想睡那个灰尘满地的屋子,我洁癖。”
说完这句,元野儿感觉身上一沉,推了一把赵凌思,赵凌思这才放开她起身来。
反正元野儿应该是不会喜欢那有妇之夫了,接下来只需要时间走出来,那么赵凌思觉得自己的作战计划大获全胜,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赵凌思站起身来,朝着元野儿笑了一下,朝着住处走去,元野儿耳边甚至还能听见他人的喧闹声,又叫住了赵凌思:
“人都在,你要走?”
“嗯,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你开开心心去玩吧。”‘
赵凌思挥挥手,几乎是归心似箭般回到自己本来的屋内,反正睡地板也睡习惯了,倒头就睡,在他的心里,这里的地板可比那个沾满灰尘的屋子的床要干净多了。
他可不想再被元野儿赶到那个满是灰尘的屋子里了。
虽然两个人睡一个屋,但这个屋的地板可是符合了他的洁癖标准。
反正两个人睡一个屋还蛮安心的。
这一次赵凌思入睡得极快,想来这两日烦心的事情终于解决了,觉得异常轻松。
可是他这一次又做梦了。
他的梦总是断断续续连不上溜,与其说是做梦,倒不如是他的大脑在逼着他回想当年的事情。
赵凌思翻看着自己的课程和行程安排,却发现他竟然要去学生会一趟,在他印象中,他可从来都没有参与过这种事。
他到的很早,比约定时间早半个小时,整个教室甚至连灯都没开。
他找了角落的一个椅子,在那又开始翻看电子书了,看了大约五分钟,才有一个人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赵凌思很眼熟这个人,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那个人看到他也有些意外,就直接坐在赵凌思身边了。
坐近的时候,赵凌思才看清对方胸前的名牌,这不是他原来班里的一个同学吗?
赵凌思赶紧伸出手,对方也会意握住了他的手。
“04号,没想到你还会来学生会,我以为像你这种成绩优良的人专心于学术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是被别人加进来的。”
“呦,想不到啊,你还有靠山呢,不过来都来了,开心点嘛,你要知道咱学长03号可是这个部门的部长呢,好多人都冲着他来的。”
听到03号的时候,赵凌思才彻底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估计又是他导师自作主张,他学长又背后搞鬼了。
“03号,果然...”
"你认识他啊,我天,他可是我们学院最出名的人了,他当时从生命科学学院转来咱们学院的时候,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而且你知道吗?他还有个特别出名的课题,在现在基因筛选的基础上,打乱基因序列,且只需要两根头发,就可以凭空造出来一个活生生的人。"
赵凌思听到这话,皱了一下眉头,把自己的电子书按死了。
“这个课题不是被国际禁止了?这不是违法的吗?”
“惩罚得又不重,比起能达到学术的最高端,这算什么?”
赵凌思沉默,没再回答,对方也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这份沉寂还是他学长进来的时候打破的,果然他这个人走到哪都拉风,从来都不见他哪天失意过,他甚至还亲自下发自己的文件给学生会里的同学一一阅览。
甚至为了显示这场会议的重视,除了电子版,还有纸质版。
发到赵凌思的时候,学长还手指在赵凌思桌前敲敲,小声说:
“老师说的不错,果然你会来的。”
赵凌思礼貌地笑笑,低头开始翻阅纸质版文件了。
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赵凌思看到了一个学长正在进行的课题,果不其然,作为两个专业的天才,他也十分天才地将两者融入到一起实行。
他将如何将基因这个概念融入到考古这个任务中呢。
赵凌思醒来的时候,梦到这就结束了,但索性,他还记得梦中的内容。
当时他并没有很在意这个问题,毕竟他就是个学生,混出来毕业证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如今一想却觉得细思恐极,刚好此时天色未晚,元野儿也没回来,自己倒不如再出去逛一圈。
附近最适合散步的地方就是寺庙附近了,恬静安然。
赵凌思本只打算在寺庙外围小逛两圈,但却意外看到了皇后。
皇后也看见了他,便将赵凌思叫住,赵凌思没有别的理由能拒绝,只好乖乖过去,一直陪皇后逛到傍晚。
皇后今日衣装庄严,如今夜幕已至,周身带着股鬼气,到不像这个季节穿的,赵凌思思考了一下日期,却发现离中元节还有小半个月呢。
当然他也不可能把这话问出口,于是就这样默默跟在皇后身边。
而皇后也只是安静地在干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关注赵凌思,直到皇后带着赵凌思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身边的侍女给她递来纸钱。
“凌思,今日是你三哥哥的祭日,你幼时与他一同长大,我想你来看他的话,他会高兴的。”
听到三皇子,赵凌思心中一紧,整个皇室里,他最怕的就是他人提起三皇子,已逝之人对他的印象也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可这位三皇子死因又是皇室的禁忌,赵凌思来到赵朝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皇后显然是想找一个相熟之人,来倾诉她失子之痛,也没怎么看赵凌思。
“倘若当初若不是淑贵妃非得找天师造势,你的兄长又怎么会被这妖人蛊惑,最后做了那样糊涂的事,死前才想明白,可是都晚了,凌思,你虽不是我亲生,但你牙牙学语时就到了我身边,在我心中与亲生无异,母亲私心希望你将来可以弥补母亲心中的痛,荣登大宝。”
今日的风很大,白日时能将草地吹成海浪,现在又能将正在燃烧的纸钱吹灭。
而赵凌思没有回答,在他开口的一刻,那火就熄灭了。
这话他不能回答,也必须拒绝,但若将拒绝之话说出口,恐遭人怀疑。
且,淑贵妃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夺嫡的心思吗?那作为淑贵妃一党的核心,大皇子又是否插手了三皇子的事,又对三皇子有什么看法。
皇后见赵凌思久久没有回答,自嘲地笑了一声,又换上往常那般的端庄。
亲情也是赵凌思很陌生的感情,见皇后这样,他只知道自己应该安慰她,在思考了半天,赵凌思开口道:
“母亲,那日您与儿臣还有七皇子一同商谈七皇子之母玫妃之死的事情时候,一身侠气,且您出身将门,若不是嫁于父皇,应当有快意人生的,儿臣私心希望您能走出悲痛。”
“凌思,很难...同样是被李天师点名的孩子,为何淑贵妃的惠阳是受人宠爱的孩子,而我的儿子却丢掉太子之位,最后惨死,我忘不掉,只要看见惠阳那个孩子,我就忘不掉。”
惠阳公主,赵凌思听到那受人宠爱四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才发现,至少在众人面前,惠阳公主还是那个受人宠爱,尊贵至极的公主。
可是呢,如果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真的有这么个李天师的出现,那他所选中的两个孩子,皆为悲剧。
此时,皇后身边婢女的蜡烛被吹灭了,这一刻这里彻底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赵凌思甚至都无法确认皇后是否还在自己的身边。
直到那蜡烛重新燃起。
今日的狩猎虽保护重重,但到最后没出什么意外,大家也算玩的尽兴。
惠阳公主回到寝室内,婢女刚打算把她的蜡烛剪灭,可惠阳公主却接过手来,打断了她的行为,让屋内下人全都退下,她就这样就着那微弱的烛光。
手中还在摆弄着那朵金花。
而惠阳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将那朵金花放在那微弱的烛光上炙烤,直到烧得有些变形的时候才停手。
等到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惠阳公主赶紧拿远了金花,仔细去看都烧到了哪些地方,再确认并不影响里面的结构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又将金花收到首饰匣中。
而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张扬且傻气的声音,还能听出那一瘸一拐的步伐。
“赵与同!你给我出来。”
那人一边说让惠阳公主出去,一边又往里面走。
惠阳公主被这声音扰的很烦,她走到门口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那个傻子哥哥大皇子,正非常不客气地对着惠阳公主身边的侍女骂骂咧咧的。
惠阳公主见此,眼神一冷,冷声道:
“闭嘴。”
“你哪来的神气,我可告诉你惠阳,你知道吗,母妃说她想到法子让我当太子了,到时候念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不死,你还不赶紧对我尊敬点。”
大皇子这一得了便宜就卖乖,在一有点小成绩,且不确认是否是真的时候,就过来给他亲妹妹甩脸子看,想要一出那父皇偏心的恶气。
不过惠阳公主知道大皇子这熊样,并没有理会,反倒是进到屋内继续喝茶吃冰酪了。
大皇子见自己想要的效果没达到,又拽住惠阳公主,说道:
“你就不怕我当上太子后,把你嫁给五十岁丧妻的老臣,让你天天受他欺辱?”
“你?太子?除非你跟我说,当年太子一案的事情能再次发生,且把其他皇子一锅端了。”
惠阳公主本以为这一怼,本以为会看见难堪的大皇子,结果此人听到这句更加来劲了。
大皇子眼中此时闪过了一丝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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