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苏绵绵终于在李太妃的神医圣手下养好了身体,除了不能动内力,其它都是个正常人了。
“今日,我喝了这茶,你苏绵绵便是我楚门第三十二代嫡传弟子,我会授你楚门之秘术,待你学成,你须守护楚门的秘密直到下一任弟子出现。”楚太妃说完,便拿出一个木盒,拿出一支镶了一缕如意状白玉的桃木簪子,簪在跪在眼前的苏绵绵发髻上,看着毫不违和的弟子甚是满意:“日后你晨昏定省,定要勤学。”
苏绵绵很是好奇楚门的秘密是什么,宝藏?她三叩到地:“绵绵定当努力勤学,不负师傅所望。”
楚太妃满意地点点头:“今日就开始吧,随我来,蓝护卫在外守着即可。”蓝锦瑟很守规矩,守在门口。
苏绵绵看到楚太妃带自己进了内院,内院摆了石桩,石桩上系着铃铛,她跟着楚太妃身后,随后楚太妃给她一卷竹简,那么古老?一抬头却见楚太妃走着神奇的步伐迅速出了石桩堆,她知道自己又入阵。
可能有心里准备,又是在白天,还是在一个凉爽的天气,苏绵绵并不着急,她打开那个竹简,里面画着奇怪的脚印还写了数,有一到九分别在不同的方位。
苏绵绵渐渐有一种感觉,她看到过这份竹简,定定思量,环顾四周,她开始数石桩数量,不对,和数字对不上,她又跟着那些脚印开始走步,发现这样的步子移动相当快,很快转到了石桩堆的另一边,但还是出不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苏绵绵有点着急,因为她想如厕,可也不太好大喊,第一天当徒弟就大喊大叫。她一直盯着这些数字,太阳照着她有点热,太阳?
她抬头一看乾一,兑二,离三……这些字眼忽然出现在脑海中,她看向太阳,再看石桩的影子,站在一个方向用刚才步子走起来,出来了,她看见楚太妃就坐在她眼前的亭子里。
楚太妃相当惊讶,一个时辰?她当年被困了一天一夜,果然适合做传人。
“你用什么判断?”楚太妃问。
“影子,那天在桃林我也用的影子,影子判南北,原来皇宫的院子并不是正坐四方,有偏移。”苏绵绵说:“这套步伐好不错,我不会武功,靠它溜也行。”
“这叫莲花步,你不能动内力,不然在水面也能走动,开出水波极小,似一朵莲花,此谓步步生莲。”楚太妃说道:“到你这儿还真只是保命开溜步子了。”
苏绵绵嬉笑,楚太妃让她到前厅用膳,前厅李太妃和蓝锦瑟还有珍嬷嬷,李太妃的勤嬷嬷已经准备好吃的,苏绵绵见蓝锦瑟就高兴,“阿锦,我一个时辰就走出了第一个阵。” “娘娘自是聪明的。”蓝锦瑟扶她做好,李太妃,楚太妃落座后,珍嬷嬷和勤嬷嬷也在她们旁边坐下。
“你也坐下一起吃,我们这儿没这么多规矩,在这儿就当出了皇宫。”楚太妃说道。
蓝锦瑟看着两位太妃,还有两位嬷嬷,勤嬷嬷对她笑道:“孩子坐吧,这饭还是李太妃做的。”
苏绵绵机灵地快去端了凳子,拉着她的胳膊就让她坐下,说道:“阿锦,以后我那儿也这样,就跟出了皇宫一样。”
蓝锦瑟不禁一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笑,面容清丽又明亮,“我家阿锦笑得真好看。”
两位太妃却笑她:“我们是太妃,你是贵妃,你怎么能当出了皇宫。”
“我是要出去看看山河湖海的,我要跟阿锦一起去。”两位太妃相视,转向她:“你是贵妃。”
“朱帝差我一个贵人?他要的西域最宠爱的公主,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我做好和亲的公主就好了。”苏绵绵用筷子指指一盘虾仁,蓝锦瑟便给她夹。
蓝锦瑟已不怪她的想法,朱帝送来的书从通史到传记又到山海记还有风土习俗议事录,她看书极快,还能提笔整理成她认为有用的手札,边看边说这是真的,这是编的,问她为何知晓,她却说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知道,看了这么多定是心痒想去走走的,就连自己也是不远在这宫闱之内。
两位太妃便是当做她孩子气,六人用完膳楚太妃又开始教习,下午苏绵绵有解开了两个阵,楚太妃甚是意外也是惊喜,她庆幸这一门功夫算是有人能继承,也庆幸终究还是找到了人来保护楚门的秘密,本以为在这深宫之中,楚门的秘密终将埋藏于世。
夜晚依旧是六人用过晚膳,苏绵绵和蓝锦瑟才回故园,楚太妃建议以后穿过桃林走,桃林阵法之前阵法被迫,朱帝佯装不知这一事,便称苏贵妃病了,自己代劳将桃林给高调修建了,现在路是路、桃是桃,别致得很,可惜夜晚看不太清。
今日里月亮也亮得不景气,这两季交替免不了是不是要下雨,明天估计又是得下一点。没有月光,桃林的路实际不如皇宫大路好走,没有宫灯。
蓝锦瑟看苏绵绵亦步亦趋的样子便主动我住了她的手,苏绵绵心里喜,自从上次两人说开后,阿锦对她的好很是主动,尤其在无外人之下。
“朱帝来过?”苏绵绵在墨云、揽月的服侍下更衣卸首饰,听揽月说朱帝白日里依旧照常来了。
“是,陛下听闻娘娘去了楚太妃那儿,就到您常歇息的朗轩,躺椅上小寐了半刻,便走了。”揽月说。
“朱帝之前有去见过太妃吗?”苏绵绵问。
揽月答:“属下不知,娘娘进宫没多久就来了故园,属下四人被分配各杂役院,直至娘娘受伤后,属下才被安排回故园,期间都是蓝护卫陪在娘娘身边。”
“蓝护卫未被潜走?”苏绵绵问:“朱帝独独留下了阿锦?”
揽月称是,当时就留下了蓝护卫。
此时,门被打开,一股清香传来,是洗漱后的蓝锦瑟,头发未束散落在肩膀,应该还是没有干透,腰带搭在手上,湖蓝色的长衫随意挂在身上,竟平添了清冷之美。
“阿锦。”苏绵绵走过去。
蓝锦瑟笑:“怎还没洗漱,头发不干又要头疼。”接过揽月的梳子,替她顺发,揽月告退。
苏绵绵洗漱后和蓝锦瑟一同靠在暖塌,药已吹凉,苏绵绵正要端碗,蓝锦瑟先端了起来将送进嘴里然后又送进苏绵绵的嘴里,苏绵绵觉得日日喝这苦药也是甜的。
“阿锦,朱帝今日依旧来了。”苏绵绵将揽月说的告知蓝锦瑟,“阿锦,你对朱帝有什么印象?”
蓝锦瑟想了想说:“我之前是机要处,专门帮陛下打探消息,没有见过陛下,只在宫外做事,进宫也是跟着你一起进的宫,进宫后也没有见过陛下,太妃说的落马之事却有其事,后查出是赵王所为,陛下伤愈后就诛了赵王和王府所有的男丁,最小的只有六岁。”
“六岁?”苏绵绵惊呆,随即又平复道:“若不是如此,怎么能保后世平安?若是子孙蓄力谋反,又得耗去多少人命?这孩子出生就是有点倒霉,与其被各种心怀叵测之人利用至死,不如早点寻得下一世。”
蓝锦瑟听着也很感慨,苏绵绵说的都是道理,小王爷终究是一生不快,也觉出一点:“你似乎很了解陛下。”
苏绵绵捂进她怀里,看着她的双眼:“你莫要吃味,朱帝与我并无男女之情,之前应该也没有,不然我不会不记得身体的感觉,我只觉得阿锦你和我是一起的。”
蓝锦瑟动容,随后又听她说:“朱帝和我之间的确有种莫名的联系,桃林一病我做了很多梦,常梦到朱帝,他身着奇怪的衣服,还剃了头发,他称自己是我的哥哥,梦里断断续续,还有很多很高的房子,我看不清。”
说着,苏绵绵皱起眉头,蓝锦瑟握着她的手:“朱帝说是你兄长?有没有可能是他在你床边所说,梦里才乱了方寸?”
苏绵绵也觉得有可能,“那也便能说通朱帝对我的关爱还有不让我侍寝把我放入故园,可按你说的两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又是说不通,这背后得多复杂,朱帝竟会是西域公主的亲哥哥。”苏绵绵叹气横躺于软塌,侧枕着蓝锦瑟的腿。
蓝锦瑟抚这她的头发,直到他沉沉睡去,若真是兄长,一个问题解决了,但好多个问题也会慢慢出现,今天的乌云闭月弄得心情格外沉闷。
拜师后的第二日,苏绵绵早早就来给太妃师傅请安,楚太妃也让她私下里改口叫师傅,苏绵绵叫得顺口又乖巧,照例学习阵法,练习莲花步。
楚太妃见她颇有成效的学习,非常高兴,苏绵绵却对这些阵法深感熟悉又难以言表。
今日,蓝锦瑟送苏绵绵来后只叫了水竹来当值,水竹也是头一回感受其乐融融的膳宴,感动得不行,而苏绵绵心里却只想着阿锦今日去哪里了。
夜晚,蓝锦瑟来了梨园,水竹告退,眼见苏绵绵一脸的询问与不高兴,两人告别了太妃走向桃林。
苏绵绵走了几步正要发作,变见原来黑乎乎的桃林四处都点上就好看的灯,蓝锦瑟牵住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这千帐灯为你点的,以后再也不用还怕了。”
苏绵绵双手握紧她,盈盈地说道:“有阿锦在,何时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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