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醉酒

有人酒后吐真言,有人酒后乱性,有人酒后睡大街,有人酒后抱着电杆树狂吻。

但夜野肆还是头一次见,有人酒后爬梧桐树。

——花酒藏还真的如喝酒发疯的猴子一般,爬上去了。

趁夜野肆去趟卫生间的功夫。

“艹,你给我滚下来。”夜野肆在树底下大吼,“你爬树干什么?”

“我叫花酒藏~”

“喂!小鬼!”夜野肆见他要站起来,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梧桐树下团团转,“你他喵的别动!老子现在上来救你。”

夜野肆急忙上树。

要是花酒藏一脚踩空,从三米高的树上掉下来,再怎么说也得骨折。

“我迟早干死你,狗东西!”花酒藏向天空竖中指,“狗屁地狱之主!”

一听,夜野肆都想不通他个白鸽天使怎么会去骂那等乌鸦恶魔界危险传说人物,以为花酒藏醉得不轻,双臂抱上树,加快双脚蹬树的速度,抱着树干快速身体向上窜。

“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就是花酒藏。”

夜野肆刚爬到树杈上,一臂把花酒藏揽进怀里锁紧,让他无法动弹。

但花酒藏人也不老实,一身反骨,越是捆绑他,他越是要反抗,在夜野肆怀里左右推搡,前撞后撞。

“你他喵的别动!”夜野肆从牙缝里挤出话,“摔下去,我给你垫背,就会是再次因为你而受伤。你好意思吗?!要点脸行不?”

最后一句话确实挺戳人良心。

花酒藏没有再次企图挣脱,反而像个小孩一样把白皙嫩滑的脸贴在夜野肆心口。

蹭了又蹭,整的夜野肆心也痒痒。

“你有病啊!”夜野肆说话还是那般不着调,“你是要喝奶吗?!蹭个毛线啊蹭!”

此话极糙,仿佛让人无法直视。

闻言,花酒藏大脑正在刻意加载中……

他喝了三罐啤酒,貌似醉得稀里糊涂,接了夜野肆的话:“哪有……奶……牛奶吗?我喝的……我要喝……你有吗?”

“艹!”夜野肆现在真是后悔极了,恨不得穿回去把自己的嘴堵起来。

在他心里这是误导“傻白甜”,算得上亵渎了他藏进心底那种对花酒藏清纯的欣赏。

二人站在粗壮的树杈中间,只要不乱动也算安全。

但他考虑到花酒藏那个晕乎乎的脑子,不能自己安全下去。

夜野肆暗忖:把储物间里,外婆留下的桌子抬出来,加上我的身高,应该能把这个家伙安全抱下去。

花酒藏抬眸,一瞬间,藏在树叶间隙的月亮就像是大树的心脏,缓缓抬起手,诗意般的月光倾泻在他清逸俊美的脸庞上,泛红的眼角直戳人的怜爱之心,红润饱满的唇瓣散发着魔法般的吸引力。

他一脸醉醺醺,呼出一点酒气,道:“月亮……月亮是唯一。夜野肆,我想把月亮摘给你。”

语气听上去有几分迷离,却已是无可厚非的真诚。

那位对浪漫过敏的哥才不吃这一套,回了句:“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藏着一个迷茫的旅行者,无始无终地四处游走,难以找到到灵魂的栖息地。花酒藏心中的旅行者一直在寻找他的灵魂曾经栖居过的一个地方——

夜野肆的心。

蓦然,花酒藏张嘴一句——夜野肆,你救救我,好吗?

看似贸然,实则是,他心中的旅行者,向栖息地发出的呐喊、求救。

“不是!你问这个问题干嘛呀!”夜野肆眼皮子底下,花酒藏那副激荡人的**的迷醉模样也在敲打这颗榆木脑袋。

最后敲出这么一句话:“你这副模样,有点像酒吧里被人下药的样子——你是不是在自己酒里加什么悖德玩意儿?来碰瓷我?想都别想,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你在勾引我,换句话说。

他定定地凝视花酒藏片刻,又道:“我是忍者。”

夜野肆脑子里简直有个库鲁伯亚拉洞穴——世界最深坑,怀疑过花酒藏给自己下药,都没怀疑过人家天生丽质才会有那副醉酒时勾人魂魄的发红眉眼。

花酒藏不响,纤长泛红的眼角流下一滴清泪,从脸颊划下,不是因为夜野肆脑子有坑的回答,而是对命运的无力。

——一年之后,他会被关进地狱,每日都会是被猎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猎物,消耗殆尽生命至亡。

悲怆的命运再次流转到下一任祭品。

灵魂会自由吗?一场暴雨埋没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自由,对每任祭品而言,都是一生不会停的雨。

在这场雨中,花妄和花狂放为他撑伞,但没有人带他逃出这场雨。

数息后。

夜野肆把花酒藏安置到树杈上,坐好,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动。

“你亲我一下,好吗?”花酒藏用滚烫人**的眼睛直视着蹲在他身旁的夜野肆,“我就不乱动。”

夜野肆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摔死你得了!跳,现在就跳——”

话音未落,一只温暖的手掌无力地按在他的心口,花酒藏脑袋倏忽向他凑近。温润里带点酒味的舌尖缱绻地舔了他的嘴唇,随即分开五寸距离,鼻尖挨得依然很近。

树叶缝隙里的那抹月光也在亲吻他的脸颊,打磨出他白皙冷硬的面部线条。

晚风驶过他们交错的鼻息,带走彼此身体里的些许燥热。

夜野肆猛然推开花酒藏,身上的气力仿佛被花酒藏的嘴唇和撩人心扉的深邃眉眼吸走。

人腿脚一软,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你小心一点。”花酒藏喘息道,无力地倚在树枝上,眸光闪闪。

“……”夜野肆的眉眼认真的不像话,后槽牙都快咬碎,“花酒藏,我警告你,你喝醉了!”

兴许是花酒藏这个猝不及防的吻治好了夜野肆的过敏原,使他说不出什么毒舌的话,但带来了副作用——夜野肆的一眉一眼都像匹会报复人的恶狼。

花酒藏不喜欢他那副凶巴巴的模样,甚至可以是讨厌,下意识压住喘息声,心也像被针刺了。

彼此缄默片刻,夜野肆像个猴一样,抱着树,一脚一脚蹬下树去。

他安全落地,舔了舔沾着花酒藏口水的嘴唇,回味,走了五步,猛地转身,抬头一瞥,花酒藏猝然对他垂眸一笑。

他的腿脚始料不及的来了个趔趄,那个笑容,让他须臾感觉花酒藏……没有醉。

如果没有醉酒,那么……一切都比真金还真。

夜野肆立马摇头,嘴里嘟囔:“不可能,不可能,小鬼一定是喝醉了。他对我没思……没意思,我没意思,我对他没意思啊!”

月光倾泻进储物间,铺开一面皎皎月色,在积满灰尘的桌面上。夜野肆搬桌子前,吹开积淀岁月的厚厚灰尘,扬起时光里的灰味道,他紧忙捂住鼻子。

灰尘还是让鼻子发痒,像是钻进了蚂蚁,使他想打一串喷嚏。

那一刻,他不在意,也不担心灰尘是否会弄脏他的衣服,而是在想:花酒藏为什么亲我?第一次,第二次,情有可原……可这是第三次,可以说亳无厘头。难不成对我有所图谋?

然而,当他抬出桌子并摆放好桌子,人站到桌面,面对坐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花酒藏矜贵的天使容颜,随之而来的是他心知肚明与花酒藏身份、地位、血脉差距,还有荒诞的想法——兴许花酒藏在玩弄他。

月色朦胧,他却清醒地怔愣住了。

对望片刻。

“我要跳下来,”花酒藏笑得很痴,“跳进你的怀里。”

夜野肆下意识颔首:“嗯!”

手欲举又怯,声欲放却忽收。

感觉自己仿佛被花酒藏牵着鼻子走,他不想。

夜野肆立即变脸,微微拧眉,找补:“你是要砸死我吗?跳什么跳!”

话罢,他抬起手,一只手臂挽过花酒藏算得上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臂放在花酒藏膝关节下,全身肌肉紧绷起来。

把花酒藏抱下树,夜野肆又把他送进了房间。

夜野肆这次抱花酒藏回房,没有一如既往把花酒藏如丢垃圾扔到床上,而是像放置价值连城的瓷器那般小心翼翼。

“我要洗澡。”花酒藏道。

“什么?!”夜野肆故作听不清,频频摇头,“你想去溺水?不行!我不会人工呼吸!我要睡了,头晕。”

话罢,他把摘下的助听器收到盒子里放好,钻进被窝,又给花酒藏拉盖好被子,关灯,两眼一闭就是睡:“晚安,小鬼。”

反正二人早已洗脚,穿着睡衣干啤酒配辣条,得亏胃好,不然有的罪受。

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鼾声。

夜野肆秒睡。

月光如水,照在花酒藏羊脂玉般的脸颊上,显得他眸光注水,侧头,感觉泪水时刻会夺眶而出,心说:夜野肆,我很清醒,清醒的痛着。你呢?

他阖上眼睛,顿时,脑海里闪出无数画面,仿佛他和夜野肆一起经历过好多次同一帧画面。

时间也像流沙般从从指缝溜走,抓起一把,无情流走,再抓……循环,如树叶周而复始,死死又活活。

熟悉的人,新的触感,无法逃出的过去。

乌鸦恶魔联盟首席部议事大厅。

金色调灯光被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地砖面反射,视觉刺激拉满,配合镶金的油画框……金碧辉煌的装修物,一派富丽堂皇的黄金色调。

花妄的手下都被拦在了门外,身边没有一个随从。他只身一人,面无表情,全身周遭裹着一阵强大的白鸽天使圣洁气息。

实力不够强悍的乌鸦恶魔都会悄然避开他,谨防遭到扑面而来的圣洁气息的净化而变得晕头晕脑。

在一众乌鸦恶魔联盟将官的打量下,花妄从容不迫,走到一位乌鸦恶魔上校的跟前,压低帽檐,“啪”地将手里的文件甩到肖尛手中。

“别来无恙啊!”肖尛笑得有几分邪乎,“花上校,天使!”

其他无论什么级别的将官看到肖尛的笑容,几乎是不寒而栗,纷纷转身避开肖尛的视线,或是自觉逃出其视线范围。

肖尛一般不笑,可以做到成天板着张痞帅的棺材脸,如果笑容突现,基本没什么好果子,代表他要发疯了。

“申请!”花妄半垂着幽幽冰冷的眼帘,“快批!”

他已然不想多搭理肖尛这个闻名两界、多次占他便宜的疯子,但为了花酒藏考试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

“天使,我没有笔,去我的办公室,如何?”肖尛一边说着话,一边靠近花妄。

他俯身在花妄耳边时,花妄胸口遽然被他一按。

常年在联盟工作,很多时刻都在刀尖舔血。

花妄知道自己应该在肖尛靠近他的时候就需要躲避,立即进行下一步应对,奈何不宜妄动。即便他以他的实力可以单挑肖尛,但单挑一大厅的乌鸦恶魔,显然不可能。

他抬手去摸自己胸口位置的口袋,随身携带的钢笔果然不见了,暗忖:狗贼,偷我的笔!要不是……靠!

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占便宜。谁有事没事按他胸口啊!

在场他孤立无援,无法打开天窗说亮话,只得咬着后槽牙忍气吞声。

再说肖尛,动起手脚来,也应当利索。他让花妄感受到了胸口的威胁,一是挑衅他的现时的弱势地位,二是出于本心想感受柔软度。

办公室门一关,花妄还是很意外肖尛老老实实、没什么花样,麻溜地给文件签字盖章。

“天使,你的笔不要的话就送我。”肖尛主动挑明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看向花妄的脸上总带着一种难以喻言的笑容,“就当是——定情信物。”

“文件!”花妄低沉着嗓音道,“给我。”

肖尛坐在办公桌前,惬意地躺在椅背上,目光栖居在他觉得勾引他去征服花妄的那张脸上许久,道出的却是身材:“你穿上这身制服可真好看!适合穿旗袍,不!穿什么都好看。”

“是!哪像你堂堂联盟上校,穿什么都一股子流氓、土匪味。”花妄冷眼戏谑道。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木质调香水味。花香调香水更适合你。”

肖尛闻到花妄身上那股淡香,并且还说对了香调。

聊的内容在花妄眼里算是没谱气。他自己走到肖尛办公桌前,扯出压在肖尛手底下的文件,冷然傲然转身就走。

肖尛又送他一句调戏:“屁股挺翘!再见,天使。”

砰——

一声浪费花妄蓄积多年素质的砸门声,铺天盖地冲进肖尛耳膜里。

花妄走出办公室不久,肖尛就让他的手下将钢笔送去基地实验室检测。

作者站在天台,肉牛满面,大喊着:#&(~

夜野肆:(摩挲着下巴)我感觉……小鬼就是没醉。

花酒藏:夜野肆说——我是忍者,哈哈哈哈(无情嘲笑)

请看后期打脸。

作者:嘻嘻嘻嘻确实傻叉。

前天以及昨天,迎来写作人生第一枚和第二枚炸弹?,我高兴到起飞。

鞠躬感谢,一辈子记得那位天使读者[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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