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酸橘》
文/两口米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2025.08.06.
京市,七月末。
炎炎夏日,蝉鸣不止。
窗外艳阳高照,湛湛蓝天。屋内的姑娘开着空调,盖着薄被,惬意享受午觉时光。
梁问夏睡得正香之际,被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吵醒。
闺蜜江时柠打来的,约她逛街。
梁问夏困得睁不开眼,举着手机翻身侧躺,“逛不了,我在京市。”
她填完志愿当天就来京市看望外公外婆,快一个月了,一直没有回渝市的打算。
“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江时柠诧异又疑惑,还失落。
扯着嗓子对电话咆哮,“夏夏你快回来,我还等你陪我染头发做指甲呢!”
准女大学生的暑假三件套。
染发、美甲、旅游。
这下梁问夏的瞌睡虫彻底被江时柠的大嗓门吼跑了,刚坐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又开始叫嚷了。
“还有啊!说好考完一起去望周岛玩的,到底什么时候去?”江时柠嚎完没几秒,很快又补充:“我泳衣都买好了。比基尼,五件。”
梁问夏听闻咯咯笑出声:“明天回,后天出发。行不?”
“不行。”江时柠不干,她一天都等不了,“要么你现在飞回来,要么我飞过去。”
“有这么急吗?”
“急,很急,非常急。”江时柠强调自己真的“急”,“比人有三急,十万火急,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急什么?”梁问夏疑惑。
“急着看帅哥-裸-体。”
“……”
望周岛,以风光旎旎,气候宜人,海水湛蓝而出名。更出名的,是岛上的——boy show。
每周一场,周六晚上。模特优质,门票难抢,尺度较大。
但裸-体……不至于。
“想得还挺美。”梁问夏被戳中笑点,顿时笑得不行,“不是裸-体,人穿内-裤的。”
“三角-裤能遮住啥?”江时柠大言不惭,高谈阔论一番,“那薄薄一片,一眼瞟过去,轮廓,形状,大小,长短,啥啥都看个清清楚楚。”
梁问夏认同:“有理。”
江时柠说起这个话题简直不要太激动。
迫不及待干坏事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终于成年了,总算考完了,我小叔好不容易出差了。我得抓紧时间,抓住机会……”
梁问夏被她说的也开始心痒痒,当即决定买票回去,“挂了,我定最近的航班回来。”
不回不行,护照还在家里,而且她也早买好了比基尼和潜水装备,早在高考前。要不是被秦之屿那狗东西气到……
算了,不想想起那个讨厌又烦人还气人的狗东西。
很是不巧,刚一想到狗东西,他的电话就煞风景、毁心情地打进来了。
看见屏幕上的“狗东西”三个字,梁问夏瞬间冷下脸,随即毫不犹豫地摁了挂断键。
从她来京市的近一个多月,秦之屿每天不定时会给她打两个电话,有时三个。当然,无一列外,全被她挂断。
除电话外,秦之屿每天凌晨十二点还会给她发两条短信,固定时间,内容重复。
[梁问夏今天接电话了吗?还没有。]
[梁问夏明天会接电话吗?不知道。]
……
这样的短信内容,她手机里躺了四五十条。
狗东西从烦人精升级为神经病了。
“夏夏,你跟你的狗东西和好了吗?”江时柠又打过来,开口就问。
梁问夏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找你了?”
江时柠“啊”了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回。”
“你叫他去死。”
“好的。”
江时柠实在得可爱,真就将梁问夏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差地发给秦之屿,[夏夏叫你去死。]
扭头又将聊天截图发给梁问夏:[发了。]
得到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
手机一扔,梁问夏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简单洗漱,接着下楼到客厅跟外公外婆拥抱告别。
然后对着二楼小舅舅的房间放声大吼:“许珩年,快点下楼,送我去机场。”
没车没驾照,又不想坐出租车,就只能麻烦闲在家抠脚的小舅舅了。其实她来京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报驾校学车,前天考了科目三,科目四还得等一周。小本本没到手,她也没办法不是?
许珩年下楼第一件事,一巴掌轻拍在小侄女头上,觉得好笑又没好气,“没大没小,我名字也是你叫的?”
“南一能叫,我为什么不能叫?”梁问夏撅着嘴伸手揉脑袋,见外公外婆在,不得不压低音量,小声反驳加调侃,“小舅舅,你跟南一是不是……唔……”
小舅舅只是辈分大,实际没比她大几岁。在许珩年面前,她向来没有小辈该有的正形,打趣逗乐什么都来。
她话没说完就被许珩年捂住嘴拖出门去,并被警告不许乱说话。
有人心虚了,脸红了,不好意思了。
梁问夏嘴里的南一,全名**一,许珩年没血缘关系的妹妹。再过不久,大概会成为梁问夏的小舅妈。
*
落地渝市已是傍晚,天色渐黑,地气袭人。
渝市的夏天形容起来非常简单,一个字足够:热。
没有白日热夜间凉一说,是扎扎实实地从早热到晚,严重地气日落后都不带消停。要是哪天老天爷被诅咒发誓的痴男怨男烦得受不了,下场大暴雨,那就是又闷又热,喘气都难受的程度。
那感觉,堪比活在大蒸笼里上蹿下跳,扯破喉咙朝外面大喊:“放我出去。”
但梁问夏还很喜欢渝市的夏天。准确来说,一年四季,她都喜欢。
为什么?因为这座城市,热闹、鲜活、有趣、特别啊!
爬不完的坡,走不完的楼梯,看不清天空颜色的浓厚雾气。轻轨撞进居民楼,跨江索道划破江雾,随处可见火锅馆,GPS压根儿不起作用……
例如此类,多到说不完。
知道她要回来,爷爷叫了家里司机来接。
一小时后,梁问夏拖着行李箱走在家属大院的石子路上,滚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烦乱的杂音。院里有许多户人家,独院独栋,梁家小院在右侧最里,而倒数第二户的小院,姓秦。
梁问夏在经过秦家小院时停下脚步,盯着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山地自行车看了几秒。随即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快步走上前,一脚用力踹在自行车后轮。
“砰”一声,自行车重重砸倒在地。
车倒在地上的声音有多大,她心里就有多爽。
梁问夏心里的气像一座火山,不是踹一脚秦之屿的自行车就能消的。打算再补两脚,脚刚伸出去悬在空中还没落下,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秦奶奶从里面走出来,见是梁问夏,眉毛一弯,笑呵呵地问:“问夏回来啦!”
“秦奶奶。”梁问夏干了坏事被抓包,下意识站得笔直。
“热坏了吧!”秦奶奶见她脸色通红,额间冒出密麻细汗,关切地叫她进屋,“进来,奶奶冰了酸梅汤,进来喝一碗。顺带给你爷爷奶奶弄俩碗回去,省得我跑一趟了。”
说话间看向她身后,疑惑地“诶”一声:“之屿的自行车怎么倒了?”
梁问夏刚要认错,秦奶奶已经弯下腰去扶车,嘴里念叨着:“臭小子又不好好停。说多少遍了,没一次听的。”
她一点儿没怀疑车是被人踢倒的,而是认为自家小孙子又没把车停放好。在秦奶奶心里,问夏是个顶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故意搞破坏?
这不,还跟他一起扶车呢!
秦奶奶不知道,顶好的姑娘不止搞破坏,还只可着他家小孙子搞。
“奶奶,秦之屿没在家吗?”梁问夏从秦奶奶的话里提取到关键信息,心思动力动。
她原本没进去的打算,但狗东西要不在家,她可就要进去玩玩了。
“学车去了,还没回来。”秦奶奶把问夏带进屋,拿出冰箱里冰镇好的杨梅汤,盛出一碗递给问夏。
“晚上学车?”黑灯瞎火的,狗东西还近视,怕不是车开着开着创沟里去了。她在心里想。
秦奶奶笑着解释:“白日里太热,晚上凉快些。”
梁问夏撇撇嘴“哦”一声,坐在沙发旁边儿的小凳,端着白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坐姿很乖。一双灵动漂亮的大眼睛,滴溜乱转。
姑娘在想:得在狗东西回来前,上楼一趟。
大院左侧第一家的向奶奶打来电话喊秦奶奶去家里看最近超火的大型家庭伦理剧,梁问夏一听,精致眉梢瞬间染上惊喜。站起身懂事地让秦奶奶放心去,她喝完自己回家。
等秦奶奶一走,梁问夏速度飞快奔上二楼,直奔左侧最里那间房。
推门进去,最先闻见的是独属于年轻男孩儿清新干净的气味。狗东西的房间跟大部分男孩子的脏乱臭不一样,干净整洁都不足以形容,已经夸张到一尘不染的程度。
秦之屿打小爱干净,还有轻微洁癖。
不只是房间,他的任何东西都习惯收拾得干净规整。书桌桌面的东西是一样一样摆放整齐的,书架上的书籍是分类归纳的,衣柜里的衣服是排列有序的,床铺被单是叠得跟豆腐块一样的。
爱干净是吧?有洁癖是吧?受不了乱是吧?
梁问夏走到书桌前,没带犹豫一脚踹翻立在书桌前的黑色旋转椅凳,再将桌上东西全部挥到在地,包括桌面正中央连着电的台式电脑。扭头又将床上的枕头被子也掀翻在地上,接着是书架上的书、衣柜里的衣物、床头柜上的台灯闹钟充电器等物品。
整个房间,除了前年她送狗东西的生日礼物——笔记本电脑。其余所有东西,无一幸免,全都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躺在地上。
十分钟不到,原本干净整齐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
捣乱搞破坏也是体力活,超级累的。
一通操作下来,梁问夏累得站在床头叉着腰直喘粗气。正观察四周看还有没有哪里遗漏之际,门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磁性的年轻男音。
“梁问夏。”
hello,朋友们。二咪带着《野酸橘》来跟你们见面了。
接受意见和批评,随时告诉我。(会改正)
段评已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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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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