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的商贩本就不多,看此场景更是吓得赶紧收拾收拾活计跑走了。
一旁的小丫鬟早吓得躲到她身后。
徐意善一直端着那碗洒了大半的抄手看着背着身的男人。
怕倒是次要,毕竟那三人还没来及怎样使用武器便被砍倒在地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金棠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顿了半响。
“是冲我来的刺客。”
长汀楼耳目众多分布各大门派又是常年收暗杀任务,早就惹的众怒,他这般名号与穿着本就是个显眼靶子,如此的刺杀并不奇怪,怕是对他来说早是家常便饭了。
徐意善恩了一声,点点头,撇过头不去看地上的血腥。
她一贯讨厌这样的景象。
金棠看到她这般回复也不惊讶,一边收刀一边走回来。
毕竟是江湖子弟,这般的景象怕是见得也不少。
只是毕竟……
徐意善伸手把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还没放稳便又被抽走。
金棠拿过小碗,三两口便解决了。
徐意善笑了笑,看着他吃完吩咐香云把小物件收拾收拾便是要走。
徐意善走在前,身后紧紧跟着拿着东西的小丫鬟。
金棠徐徐走在后,依旧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硬面孔。
回路上早就没有几个商贩了,红火的亮光随之不见,街巷冷清。
月亮高挂,银光洒了人间一层。
回到客栈,徐意善沐浴后久久难以入睡,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昏昏沉沉的躺下了确是梦里也不得安宁。
自从顺手帮了那个小男孩,不知怎的,她每每下山去买东西都会遇见他。
他依旧在偷,有时运气好便得许多东西回去,运气不好便是被打一顿。
无论是怎样都是硬咬着牙一声不吭。
见得多了,徐意善便会停下来帮帮他,然后拿出口袋里的草药帮他包扎包扎或是给他一些自己喜欢的小吃食。
当然了,每次都是核桃糕。
起初小男孩只是告诉了她他的名字,很好听,叫金棠。
后来两人见得多了,毕竟是小孩,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愿意交往的同龄人也憋不住多说几句。
徐意善知道了他在小池塘旁的巷子里住着,家里有一个很疼爱他却身子常年带病的母亲,还有尚且年幼的妹妹。
当然,金棠也知道了徐意善是被家人托付给隐士,常年和师父住在山上的叫果果的小丫头。
自从徐意善知道金棠要去偷的原因,便一次次的将自己攒下的零钱送给他,全都被拒绝了。
徐意善理解不了他的莫名气愤和拒绝。
但她还是坚持不懈的想要告诉他这样不对,甚至不惜深夜燃烛苦读师父那些深奥难懂的厚书籍去找一些大道理,好让他信服。
春去秋来,两年过去,两人谁也没信服谁,倒是感情越发深了。
终于金棠个头猛长起来,被城东的林铁匠收徒了。
徐意善很喜欢这个哥哥,哪怕他曾经做不对的事,但是他会一点点攒钱给她买双份的核桃糕,甚至还去请教王大妈怎么做。
傻瓜哟,谁会将自己的赖以生活的活计法子跟他说嘛。
哪怕觉得他傻,当她吃到两份的核桃糕的时候,依旧感到无比的开心。
金棠妈妈的病情也在一点点的好转,徐意善还被带到过他家,被小不点追着叫果子姐姐。
徐意善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比的幸福,就像是有了真的母亲和哥哥妹妹一样。
好像她除了师父,也有了其他的亲人。不是因为她的甜言蜜语或是小心计而喜欢她,而是只是因为她是果果。
不计报酬的喜欢。
她可以放肆的耍赖,叫他金棠哥哥,看着他无可奈何,自己笑的像个傻子。
这是她童年的,进入徐府前最真切开心的一段日子。
甚至跟着师父学习那些深奥的子曰之曰之也有了莫大的兴趣
好像那时所有的记忆都笼着层彩色的纱,阳光一照,便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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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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