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嫔，本宫说的对吗？”
本在聂姑与秋素道是她们所作所为全是受纳喇庶妃身边的月莲所蛊惑，端嫔浅浅思量：月莲聪慧，只要一口咬死了是纳喇庶妃授意，那么她与娘娘皆可保全。
自然，月莲的家人亦可保全。
自她应下娘娘的差事起，就在同步物色人选，就是想着：万一事情败露了，不选自己的贴身宫女，只要拿捏得当，就还有几分脱身的可能。
思及这里，端嫔本来被郭莹华步步紧逼削减的底气也慢慢回聚，她手掌攒成了拳头，手指关节因用力也有些泛白，却也因此没有放松，胸口起伏不平：“宜妃娘娘！臣妾不过说了两句话，自问平素并没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又何必这般血口喷人！”
却回避了郭莹华话中的疑问，端嫔只咬死了是郭莹华嚣张跋扈。
她亦起身跪地道：“太后娘娘明鉴，纵使宜妃位尊于臣妾，但并非掌管后宫之人，今日能无故揣测臣妾，明日亦能编织罪名处置其他姊妹，流言蜚语杀人心啊娘娘，长此以往，宫规又将置于何地，难不成这后宫里竟成了她宜妃的一言堂吗？！”
端嫔自己说的正气凌然，并没有注意到跪在她旁边的纳喇庶妃嘴角一撇，竟也不顾在皇太后眼皮子底下的仪态，慢慢往后膝行挪退了几步，只想远离了她，一丁点儿也不想跟端嫔产生一分钱的关系。
一种嫔妃被之前郭莹华的话压着，这时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嘴、嘴关心，并不敢有任何言语讨论。
皇太后看了看堂下的情况，眼皮子又耸拉下来。
郭莹华慢条斯理道：“诚然，任何人都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恶意揣测他人，更不能胡乱给别人安置罪名，可是......”她兀自一笑：“要本宫再次提醒端嫔，你方才是怎么将罪名借诸位姐妹之口按在本宫与惠妃头上吗？准许你做初一，不许旁人做十五，怎么，你端嫔的启祥宫是大到将整个东西六宫囊括在内了吗？”
端嫔一怔，“宜妃这话何意？难道都是我的错处不成？太后娘娘，臣妾并没有想挣六宫权的意思，宜妃这是污蔑！”
郭莹华在线不解，端嫔到底是如何理解才能曲解成这样，难道上一句话不是说她管的太宽，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意思吗？
“本宫什么时候说这样的话了，端嫔莫不是被戳中了心头事才会这样口不择言吧？”
郭莹华提帕笑了笑：“看在往日同处的份上，本宫送你一句话：莫要自己的心是黑的，看别人也都是黑暗一面，容易走进死胡同里。”
端嫔内心惴惴不安，又不免想到宜妃与皇太后往日亲近，而皇太后此时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在她看来，就是为宜妃撑腰的意思。
在郭莹华的故意恐慌下，她的心理防线再进一步崩塌，却仍旧色厉内荏道：“哼，臣妾行得正坐得端，不劳宜妃费心。”
“哦？希望妹妹一会儿还是如此回答。”
端嫔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她不免要想，是否宜妃已然握有什么证据，不然她如何敢这般笃定？可梁九功不是说......
“本宫言尽于此，相信各宫姐妹心中自有判断。”
端嫔竭力保持着冷静，“宜妃辩不过便又要以权势相逼吗？”
郭莹华八风不动：“不如端嫔且解释一下为何要故意败坏本宫与惠妃名声罢？”
惠妃如何能坐的住，她柳眉倒竖，恨极了端嫔将她趁机将她拉入这件官司里，这时借着空就道：“好一个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的端嫔，本宫原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竟是个心思歹毒的，还妄想得到六宫权柄，本宫尚且沾不得，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郭莹华：“......”
这怎么不但有对号入座的，还有狼人自爆呢？就......很喜庆了。
郭莹华眼看坐在上首的皇太后脸色越来越黑，主动对惠妃道：“惠妃姐姐，且稍安勿躁，我们怎么想的都不作数，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月莲到底是如何招认的。”
她又看向皇太后道：“娘娘，臣妾是苦主，因此便多说了几句，若其中有不对的还请您海涵，这样的花招相信您早已有定论，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皇太后微微颔首，面色含威，问底下跪着的二人：“端嫔、纳喇氏，哀家再问一遍，你们还是如此说辞吗？”
纳喇氏自是坚定不移的表明自己的无辜，反而是端嫔，有所犹豫过后还是坚持说是宜妃诬赖。
于是，太后从身边吉兰的手中拿出一物掷了下去：“好一个硬气的端嫔！那么这个金簪你可认得？”
端嫔讷讷没有言语，身体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臣妾......臣妾......”
“你不知道，哀家替你记着。这是你怀皇二女时你额娘进宫陪产时戴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死罪。”端嫔俯首哭诉道。“臣妾并没有害贵妃娘娘和宜妃娘娘之意，是德妃，德妃娘娘。”
皇太后很铁恨铁不成钢，“她让你做你便做了，你怎么不想想，若是好事情，她怎么不自己独占？”
端嫔满满的悔意：“德妃娘娘说，四妃位满，若是贵妃娘娘和宜妃娘娘都不在了，臣妾才有晋位的可能，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宜妃子嗣多，纵使晋位不成，她也能说动皇上将公主或是阿哥寄养在臣妾膝下。太后娘娘，臣妾知错了，只是臣妾福薄，小格格走后，臣妾再未能将养子嗣，才被德妃说动，差点酿成大祸。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贵妃娘娘、宜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求你们宽恕宽恕。”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位子，便能驱动人心动此杀念，郭莹华内心复杂的紧，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群，再也生不出一丝怜悯，若是宽恕可以换得原主回来，说不准她还能考虑考虑。
“荒唐！”皇太后拍桌，厉声道：“传哀家懿旨，端嫔行为不端，妄图谋害皇|嗣，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着，冷宫安置。永和宫落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传侍卫把守。”
“纳喇庶妃管教不力，罚俸半年。”
纳喇庶妃听完气力一卸，满满的劫后余生之感，看着前头瘫软在地的端嫔，哦，不是，庶人董氏更生愤恨，想到启祥宫无人做主又像百爪挠心，一时百感交集。
众人不敢置喙，皆称是。
待众人散后，郭莹华着意留一留，她并没有问及皇太后对德妃的处置，只是闲谈，皇太后见状便说的笃定：“是想看看孩子吧。”
郭莹华抿唇道：“好些时日不见他们，还怪想的。”
皇太后了然的点头，又叮嘱道：“咱们四公主懂事，正领着她哥哥学着握笔练大字呢，你过去可不能惊扰她们。”
人前郭莹华应的干脆，背后在心里却不免嘀咕：五阿哥算来都五岁有余，竟连握笔也不会，不是说皇子阿哥们六岁便要去上书房么？
妃嫔们：大瓜，速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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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