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不开的女人

维护稳定的社会秩序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责任,刘庆东刚要向老村长示警,那坏人却向他使劲地摆手,情急之下摘除了面具。

这又让刘庆东大吃了一惊,这不是卖海胆的那个女人嘛。怎么是她?在海边与其交谈没感到神经有病啊,还请我吃海胆,感谢我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呢。这么看来,她假扮恶鬼是另有隐情啊。

“小胡,你看到那祸害了吗?”老爷子着急地喊着。

这时电梯已经下到这层,从里面急三火四地跑出个保安,右手握着警棍,左手提着手电筒,向四面八方胡乱照着。不是别人,正是看守港池的河南人。“冇,老村长,俺是从二十楼下来地,一直瞄着勒,电梯奏在捉两层停过,它不管去白的楼层呃。”

“那他一定在这车库里,我在这边搜,你往负二层那边搜,通往外面的门都锁上了,这小子插翅也飞不出去。”老爷子自信地四下撒摸着,不放过一个角落。

“大哥救救我,把他们引开。”女人在车底下作着揖,压低声音哀求道。

她是好人,刘庆东听她说过今晚的事儿,好像是为了儿子和儿媳妇的家庭矛盾,她后悔自己装神弄鬼的糊涂行为啦。

“哎呀迈呀,你趴在地上干横么?是有病了吗?”老村长已经搜到跟前,他发现了趴在地上的刘庆东。

“没生病,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儿。”刘庆东怕他蹲下,发现隐藏的女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这里的住户吗?几号楼几层几室的呀?我瞅你面生呢。”

刘庆东被问得无言以对,若是说不是业主,你这大半夜的跑到车库来干什么?一定会让人胡思乱想误会了,弄不好被送到局子里去。经人一查,你千里迢迢来滨城干什么?又没韩佳她们作证,那指定是心怀鬼胎流窜作案呀。若是说是穿越来的,肯定被认为是神经病。

他灵机一动,“我住八号楼八楼,我姐夫是医院的程院长。”

“哦,你是刘主任的弟弟呀,知道,知道。那你一定也姓刘啦。”看来老村长与他们认识。

“姓刘,是姓刘。”

“那两口子可是好人啊,救死扶伤,一个是院长,一个是主任,都管程院长叫程一刀,医术可高啦,在我们这里没有不认识他们的。”焦海昌竖起大拇哥,“你一定是来串门的吧?走楼梯下来的吧?8号楼那部直通车库的电梯在维修呢。你这是刚来呀,还是要回去呀?你的车呢?”

“我自己没开车。”

老爷子“”哦”了一声,“我说嘛,这里都是住户的车,没有卡也进不来呀,你要开你姐夫的车吧?他的车在地下二层,我带你去。对了,小老弟,你刚才看见有个穿白衣服的人坐电梯下来了吗?”

“电梯?没有啊。”刘庆东故作不知,“哎,好像有个人从我跟前跑过去了,向那边跑了,我还纳闷呢,这人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白,怪吓人的。”

“对,就是那祸害,不知道是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的?装神弄鬼吓唬人。是那边吗?是往负二层跑啦。”老爷子气愤地说,“小胡他们这些保安容易吗?挣那一脚踢不倒的工资,还成宿抓坏人,白天还要帮着媳妇出摊,我都替他愁得慌。”

说着话他们来到负二层,正碰上一脸失望的胡学恒,他说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又凑近了打量起刘庆东,问村长这人是谁?

“他是程院长的小舅子。”

“着,俺着,程院长这个人真不瓤。咦,恁是他小舅子,应该是刘哥,恁可好?”

刘庆东又和他寒暄了几句,保安对那两口子是赞不绝口。

随后,胡学恒想放弃不找了,可焦村长却认定坏人就在这附近,让他再仔细找找,车库的面积很大,且得找一阵子呢。

刘庆东被带到一辆霸道跟前,老爷子指着说是程院长的,旁边的特斯拉是刘主任的。还告诉他自己对这几个小区都了如指掌,经常过来帮助治安巡逻、监督维护良好的生活秩序。

这可咋整呀?谎言要穿帮啦!刘庆东急得满手心是汗,他突然看到倒车镜上插着的卖房小广告,顿时灵光乍现又找到了借口,“叔,你知道这小区谁家卖房子吗?我想在这里买一套。”

“想买房子呀?卖的可不多,这里是高档小区,价格可贵呢。2号楼是小户型,一百来平;3号楼是大面积,都五百多平呢。”老村长热心地解释着。

刘庆东将广告纸抽出来,展开来看,“这个不错,面积正好,我就想买这么大的,2号楼,楼层有点儿高,20楼。”

老村长凑过来看,“哦,这房子我知道,是徐老蔫家的,他儿子眼下住着。小两口在闹离婚,儿媳妇吵着要卖房呢。”

刘庆东表示很有意愿买下来,可时间太晚了,现在打电话会影响人家休息,但心里还惦记着,想上去看看外观咋样。

听他这么说,老爷子主动告诉他如何去,坐2号楼的电梯可以直接到达,随即脸色阴沉下来,告诉他那里有坏人,这一段日子扮鬼吓唬人,让他多加小心。

“老村长,冇,俺旮拉缝道都找遍了,还是冇。”保安失望地回来了,“俺不想干勒,老板夹杠,给的老少。上班不拾闲儿,累得浑身不美气,俺哩眼都不好,瞄东西吃劲儿。叔,这保安的活儿怪不带劲,给俺换个工作呗?”

看他那疲惫的样子,老爷子动了恻隐之心,说是港池那边正招人呢,可以把他介绍过去。虽然还是干保安,挣得要比这里多,自己没事儿还可以帮他看着。那个河南人是千恩万谢,一连气说着“中”。

刘庆东想要借机抽身离开,可老村长太热情啦,要亲自送他去看房子。两个人乘坐电梯直达二十楼。电梯门一开,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走廊里席地坐着个老女人,感应灯一亮,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是凤芝呀,深更半夜的你来这儿干横么?小峰他们两口子不是不住这里了吗?”焦海昌好奇地问。

“我过来看看,兴许小敏在这儿住呢,我想劝劝她。”对方显得很紧张,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出现。

老村长口打唉声,“还劝什么,人家都要卖房子啦,你看看,卖房子的告示贴得可哪儿都是。”他指着刘庆东手里的打印纸。

这话说得女人有些伤心了,眼圈发红,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小刘啊,这是房主的母亲,姓马。”老爷子给彼此介绍着,“凤芝呀,这位要买房子,上来看看,你有房门钥匙没?”

女人低着头抹眼泪呢,告诉他自己没有。老爷子表示理解,“你们谈吧,我就不碍眼啦,下楼还有正事呢。哈气,困了,该回家睡觉啦,今天那祸害不会出来吓唬人了吧?”随即便坐电梯下楼去了。

“刘哥,谢谢你。”女人感激地说,“刚才若不是你保护了我,指定被老村长抓住,他可是认死理的人,非得把我送派出所呀。”

刘庆东自然要问她此举为了什么,女人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儿子跟儿媳妇闹矛盾,吵着要离婚,还张罗着卖房子。这房子是她跟过世的老伴辛苦积攒下的,不能说没了就没啦。于是,她学着老同学桂兰的法子,装神弄鬼吓唬人,这些道具是儿子上高中时参加化妆晚会用过的,正好派上用场。拿来吓唬人,宣扬出去这里闹鬼,让别人不敢买。

刘庆东问她桂兰为什么那样做,女人叹着气,说是全为了女儿,她女儿学习可好了,考上了外地名牌大学,教授对她可好啦。可后来神经不好了,书也没法读啦,只好辍学回家。深更半夜总是一个人跑到防波堤上坐着望海,每回看到有情侣亲亲密密,便会犯病。真是难为桂兰了,她为了不让女儿受刺激,把春月参加化妆晚会的道具穿戴上,晚上到大堤上吓唬人,那里成了她女儿一个人的防波堤。前两个月春月寻短见没了,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落下了心病,大白天看到年轻人在那里搂搂抱抱都受不了,晚上她继续去吓唬人。我劝过她,可没用,她说春月的魂儿还在大堤上,每到晚上在那里哭呢。

刘庆东不由得长叹一声,如今普通人能正常活着都不易呀,也不知道那女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高校早已经不是道德的高地和人性的净土啦。

他见女人从怀里掏出面具与头套,又要去小区里折腾,便一把抢了去,揣进自己的怀里。接着对她晓之于理,动之以情,好言好语加以开导,最终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

见女人放下了执念,便让她先回家吧,道具一会儿由他扔掉,以免她再犯错误。自己跟老村长撒了谎,说要开车回家,若是跟她从大门出去,必然要起疑询问的,等会儿老爷子回家后再出去。

女人离开前问刘庆东真想买房子啊,刘庆东告诉她不急,自己是从沈阳来滨城的,暂时没有落脚之处,先把今晚对付过去再说吧。一会儿去海天主题民宿入住,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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