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房子里东躺一躺、西坐一坐，日月玖享受着舒适的大房间和无拘无束感觉，她真的超级喜欢这个房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外放音乐，可以躲在房间里吃零食、看电影，就连在楼上蹦蹦跳跳都不会吵到别人。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酣睡到第二天清晨，有人按门铃，门铃的声音让她差一点被床单和被子卷到床下去。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外面。是东望泽在按门铃，他这么早来干什么？

“你怎么来了？”日月玖借助门铃问道。

东望泽举起手里的袋子说：“带你去个地方，我发现了新线索。”

听到新线索，日月玖立刻准备洗漱出门，她回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门。”

“那我坐在这等。”东望泽说完就坐到台阶上，只能看见一个头发尖儿。

日月玖整理东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让东望泽牵着鼻子走，在查过那边的线索之后，就要去查询别的去了。

出门就看到东望泽坐在台阶上打着哈欠，一副等了好久、很疲惫的样子。

“我们走吧。”日月玖锁上门说道。

东望泽起身打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他说：“这边，我找到了一个对你或许有用的线索，快跟我来。”

日月玖跟了上去，他们穿过小巷走到另一个街区，她疑惑这是要去哪里，于是问道：“我们这是去哪？这边有什么吗？”

东望泽加快脚步走到前面，指着拐角处的一个大院子说：“就是这，我们到了，进去你就知道有什么。”

院子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幸福里养老院。

“线索在这里？”日月玖疑惑地看着东望泽，他笔直的朝院子走去。

东望泽将工作证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就开门让他们进去。日月玖感觉不太对，刚想往后退出去的时候，反被东望泽拉回去，拿出手中袋子里的志愿者工作服给她披了上去。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日月玖问道。

东望泽拉上衣服拉链说道：“陪老人家聊天。”

“什么？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需要快一点找到证据，找到真凶。”日月玖小声说道。

她拉下衣服拉链刚要脱下工作服，被东望泽一把穿了回去，顺带拉上了链子。他说：“这里可是有你想要的线索，这就走了你可要后悔的。”

日月玖无奈的跟着东望泽，她倒要看看东望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要是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发现，她无论如何也要摆脱他。

东望泽递给日月玖一个装满小物件的篮子，自己提了另一筐东西进了活动室。

“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老奶奶们早上好呀，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今天给你们带小礼物来了。”

东望泽很受老人们的欢迎，他刚一露面，大家的脸上便露出开心的笑容，纷纷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日月玖站在旁边略显拘束，她多希望就这样一直不会有人看到她的存在，至少不用想着怎么应答。

然而身边的一个老爷爷瞧了半天，他声音沙哑、短促无力的问：“小姑娘，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吗？”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朋友？合作关系！合作关系。”日月玖连忙反驳道。

老爷爷的听力不是很好，他认真的看着日月玖，试图读懂她的唇语，“哦，原来是啊，年轻真好，都是有活力的人。”

“不是！”日月玖连忙纠正，但是老爷爷并没有听见，也没有看到她说话。

老爷爷和对面的老伙计说：“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多好，既有爱心又有活力，不像是我们过去，整天担惊受怕的。”

对面的老伙计说：“怕什么？昨天的菜里全是香菜，我可没说过害怕。”

老爷爷说：“现在的年轻人可不菜，他们比我们厉害多了，去城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还能保护更多的普通人。”

对面的老伙计略带激动的说：“什么？今天也全是香菜！那可不行。”

日月玖一脸不可思议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身旁的老奶奶拍了拍日月玖的袖子说：“你不要在意他们，这两个家伙今早忘了带助听器，但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无论如何都能聊的很开心。”

老奶奶转过头去看了眼东望泽说：“唉！他以为你是那个小伙子的女友也情有可原，过去有个姑娘一直来我们这里陪我们聊天，偶尔弹弹琴、唱唱歌，一天过的很快，晚上她男友下班就顺便接她回家。但是日子过得很快，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老奶奶的声音中带了点遗憾。

弹琴？男友？东望泽说的线索。

日月玖抓住了几个信息点试着问：“那个女孩是叫方圆圆吗？”

老奶奶惊讶地看着日月玖，她点了点头说：“好像是叫圆圆，但是姓什么不清楚，你也认识她吗？”

日月玖刚要说话就被东望泽抢了过去，他说：“我们能来这里就是因为圆圆姐，我们超级喜欢这里的氛围。”

老奶奶说：“我们也很喜欢你们来这里陪我们。”

东望泽问：“那您知道圆圆姐除了这些还会做什么吗？”

“还会叫我们用毛线编织小物件，她男友偶尔也会来帮忙。”老奶奶说道。

日月玖问：“他男友也会编织？”

“会的，他很有耐心，人也很好，对圆圆更好，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真温馨。”另一个老奶奶补充道。

身后的老爷爷指着墙上的一个编织画说：“你看，这就是圆圆和她男友一起编织的一幅画。”

画框中的小孩子被一群可爱的小动物环绕着，画面中充斥着温馨而欢乐的景象，在相框的背面用签字笔写着两个名字：方圆圆、吴天明。

吴天明！这真是他？

协助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处理完上午的工作，日月玖便结束了今天的志愿活动，东望泽倒是没这么好运，他被留在那里帮着包晚上要煮的馄饨。

日月玖坐在楼下的快餐店，点了一份小吃。她一边吃东西，一边查找一会的行程，计划着接下来的路线。就快要吃完的时候，日月玖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到托盘里。

服务员从后面走过来，他递上一杯饮品说：“您好女士，打扰您一下，这是刚刚为您结账的客人新点的冰美式，让我们递给你，他说‘这是答案’。”服务员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赶紧捂住嘴管理住表情，退回到后面。

答案？日月玖转动着那杯加了四五块冰的咖啡，冰冰凉的温度透过玻璃杯蔓延到手指上，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地方并不那么平整，是杯子外圈套着的纸圈里夹着一张小纸条。

「旭阳山庄西北侧，老羊庄。——吴」

吴？吴天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遇到吴天明？

日月玖查询着地图上老羊庄的位置，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跑出门，门上的风铃被震动的一阵乱响，杯子里的吸管跟着转动的冰块转了个圈儿。

……

日月玖在旭阳山庄下了车，她在前往老羊庄之前，到山庄附近一家老奶奶的花店买了点东西。

老羊庄这边已经破败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屠戮，如今已经荒草丛生，村庄里的大部分房屋都早已坍塌，就连石头雕刻的巨型石像都已经碎裂倒塌，一块块石头横在村子中央。就连村头的井都已经干枯，并长满杂草。

“嘎嘎嘎”，远处传来鸭子的叫声。在这荒村之中，怕不是只鸭砖在吸引人掉入名为“危险”的陷阱。

日月玖绕路到鸭砖的后方，那个鸭子果然是一只鸭砖，但不止一只，而是两只。另一旁有一堆菜叶，像是有人在饲养一样，它们叫了半天没看到有人落入陷阱，便跑到菜叶堆里开始狂吃起来。

在鸭砖的身后，有一片荒地，这里的杂草逐渐变矮。日月玖越过草丛，远处有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人，他站在一片墓地中。日月玖走进后看清了他的侧颜，真的是吴天明。日月玖从一个个木板或者石块搭建的简易墓碑旁经过，她走到那个人身后。

他依旧望着眼前的石板，眼内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面前的石板上刻着三个字——方圆圆。

日月玖将山庄口买的那束白菊花放到了墓前，她说：“你把她带回来了？”

“也算是回家了。”吴天明淡淡的说道。

日月玖的意识突然十分沉重，她感到异于平常的悲痛，就像是她的内心在悔恨。她跟着吴天明离开那边，朝鸭砖的方向回去，一路无言。

吴天明走到鸭砖身边，它们格外的乖巧，他蹲下给鸭砖喂新鲜的菜叶吃。他问斜后方的日月玖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日月玖没有回答，吴天明继续说：“果然是这样。”

“果然什么样？”日月玖反问道。

“你上次说过，下次见面时或许会遗忘我们，看来真的如此。”吴天明望向日月玖，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解。随后转头继续喂鸭砖，他接着说：“但是我还是想回答你的那个问题，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遗憾。”

“小荷老师和方圆圆什么关系？”日月玖问道。

“小荷？她们都是这个村子长大的，从小便认识，我是大学之后认识的圆圆，之后才认识小荷，还算熟悉，你要问什么？”吴天明答道。

“我是说现在的关系。”日月玖再次问道。

“这？她想要加入神之眷属，但是方圆圆早就是流亡之派的成员，这些怎么了？”吴天明说道。

“流亡之派？”

“对啊，但我没通过考核，还不是正式成员。对了，这是老鹿的联系方式，你上次说过如果能够再次遇到你，就当面给你。”

日月玖接过一个小袋子，里面又是一张纸条，上面是她自己的字迹，写着：「去买驴肉火烧」。

“什么离谱的信息？”日月玖吐槽道，她又问吴天明说：“方圆圆在出事之前你在哪？”

“我在研究所加班，当天晚上你打电话来叫我赶紧去音乐教室，但是我到那里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之后就不清楚了，都是你在处理，然后就是接到方圆圆出事的消息。”吴天明说道。

“那个时候是几点？”

吴天明想了想说：“好像是21日凌晨3点，你用圆圆的组织专用联络器说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在方圆圆凌晨两点回公寓到凌晨三点这期间一定又发生了什么。日月玖在离开前还问了他有没有真的放火，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假设他说的是真话，那么小荷老师就在撒谎！看来这个案件要查询的信息变多了。

闷热的空气总是堆积在一起，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窗外偶然吹进来的一阵风，强行带走这股干巴巴的闷热感，带来些许的凉意。（碎碎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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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