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过头，赫然发现看到褚灵运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条手臂。
柳月发出一声惊呼，众人也吓了一跳。只有程毅仔细看了看，问：“这是个机械臂？”
褚灵运举起机械臂叹了口气，“这是如意的，刚才她不小心把手腕扭了，我得给她修修。”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林榭嚷道：“老板，你这也太吓人了。”
褚灵运却笑了，黑色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我这里本来就吓人啊，你们不是知道吗？”
众人沉默着，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板，似乎也不是平常人。是啊，能买下这么邪门的地方，还能住在这里，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段睿想了想，问道：“老板，吃饭了吗？”
“哦，我正要去吃。”
“那不如一起吃吧。”段睿邀请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请教您。”
本想拒绝的褚灵运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等我一下。”他拿着手臂上了楼。几分钟后走了下来。如月在程毅的旁边为他加了个位置，为他盛了一碗米饭，并摆上了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褚灵运说。
“老板不用客气。”段睿笑了笑，“这两天还要多麻烦您了。”
“你们还要在这里拍摄吗？不是说要回去吗？”褚灵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究竟留还是走。
“按照计划，拍完再走。”段睿说。
“段睿！”柳月怒目瞪他。
段睿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真的想走的话，我明天让人送你回去。”
“你说什么？”柳月瞪大了眼睛。
“接下来你的戏本来也不是很多了，我可以让斐然稍微改一下剧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柳月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别明天了，我现在就走！”
说着，她猛地站起来就忘楼上冲。
叶斐然看了一眼，对段睿说：“你快去追她啊。”
“她没事，不会走的。”段睿却十分淡定。“她只是在闹脾气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她那个脾气，万一真的赌气走呢？”
“她怎么走？她又不会开车。”段睿说得十分冷酷，这和平常十分紧张柳月的他截然不同。
叶斐然惊讶地看着他。
段睿却又转向了一脸淡定的褚灵运，问道：“褚老板，这里真的有鬼吗？”
其他人听到他问这句话，全都从柳月离开的情绪中转变过来，看向褚灵运。
褚灵运依旧十分淡定，笑了笑说：“这要看你怎么看待鬼魂。你们觉得鬼魂是什么？”
是什么？
众人有些懵逼。
林榭说：“鬼魂，不就是人死了之后的灵魂吗？”
“那鬼魂能杀人吗？”褚灵运又问。
这句话问住了他，他踌躇着说：“能，能吧，传说中不是有很多鬼魂杀人的故事吗？”
“如果真的有鬼魂，而且鬼魂能杀人，你觉得这世上有钱有势的人会放过他们吗？”褚灵运淡定地说：“按照他们的尿性，肯定会奴役一大群鬼魂给自己打工，还不用给钱，最多烧点纸钱、点点蜡烛，能二十四小时地干，他们能放过这种发财机会吗？”
他一说完，叶斐然噗嗤就笑了，“这么想来确实是，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还杀人，肯定会被各个国家做成军队，都不会花钱就能干掉所有敌人。”
程毅也笑了，“如果鬼魂能杀人，那人死了之后不是也能变成鬼魂，而且怨气更重，肯定能反杀鬼魂，那鬼魂光是对付仇鬼都已经够麻烦的了，哪儿有精力去杀人。而且那么多杀人犯，如果杀的人变成鬼魂来杀他，不是所有的杀人犯都得死吗？”
被他们这么一说，鬼魂的存在仿佛变成了一种笑话。段睿不善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笑了起来，看了看林榭，“你看，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天天在害怕什么？”
林榭蠕动了几下嘴唇，低声说：“那，这世上总有些解释不了的事情。”
褚灵运说：“所谓解释不了的事情，绝大多数只是以讹传讹，根本经不起推敲，我们生活的是三维的世界，三维是以物质为基础的世界，而鬼魂显然不是物质的，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意识体，那么意识体里最强大的是什么？是神，如果真的有鬼，那就必然有神，那些有钱有势的，不是更不会放过了吗？”
他的逻辑推导让众人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除了林榭还是疑神疑鬼，坚持这世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
“我小时候有个朋友，他妈很早就跑了，他爸在外面打工，他就和爷爷奶奶带着。有一次我和他出去玩，我们路过一个坟地的时候，他突然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然后就来掐我的脖子。我赶紧跑了，叫了他家人过去。他们把他带回了家，找了跳大神的，但他一直都没好，后来天天往外面跑，下雨下雪也往外面跑，整天疯疯癫癫的，没多久就淹死在河里了。
后来，他的葬礼之后没多久，我晚上在家里睡觉，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听得出来，就是那个小孩的声音。当时家里人都睡着了，我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我看到，他就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说到这里，林榭浑身颤抖，仿佛又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
正在这时，轰隆隆的雷声突然在头顶响起，吓得众人一片惊呼。褚灵运却朝窗外看了看，说：“居然打雷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大雨，哗啦啦地下着，院中的路灯亮了起来，将雨水照得发亮。
“怎么突然就打雷了，这两天有暴雨吗？”程毅也朝窗外看了看。
林榭的声音却颤抖着，“我们那里的人说，打雷是不详之兆，预示着有人要死了。”
“打雷就是自然现象，冷暖峰交汇的时候就会打雷，什么不祥之兆。”褚灵运笑了笑，“就刚才你说的那个故事，我问你，那个小孩的妈妈为什么跑了？他家里，是不是有人有精神病？”
林榭愣了一下，不情愿地说：“他爸，好像有精神病。”
“精神病就是家族遗传型疾病，这个小孩被遗传上，也很正常。而且在此之前，他应该已经出现相关症状了，他妈妈可能就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才跑了。”
他这么一解释，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原本已经升起的恐惧之心再次消退了。
林榭却有些生气，“那我看到的人呢？也能是假的？”
“小孩子总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我觉得你可能是做梦了。”
“胡说八道！”林榭似乎被他冷静的话语激怒了，“我就讨厌你这种只讲科学的冷血动物，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褚灵运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你希望这世上有鬼？”
“反正就是有。”林榭气呼呼地说，但这外强中干的愤怒并没有说服任何人。他内心感到尴尬和难堪，从来没有人在乎他在说什么。
之后，段睿又问了些附近的景色，打算明天去拍一些外景，褚灵运建议他们到跃龙潭，那里有瀑布和潭水，风景也不错。段睿接受了他的建议，答应明天去看看。
这时，柳月拖着行礼从电梯走了出来，她目不斜视地看向程毅，“程毅，你送我回去。”
程毅还没说什么，段睿皱了皱眉，“小月，别闹了。”
“谁闹了！你不让我走，我让程毅送我走。总行了吧！”柳月怒气冲冲地喊着。
“他不能走，明天还有事情。”
“那我不管。程毅，我给你出三倍的钱。跟我走。”
段睿叹了口气，对褚灵运说了声抱歉，上前抓住了柳月的手。柳月愣了一下，却被他硬拖到了电梯上，只余她那尖利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