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愧迷雾重重

在外等待的司空拾荇和董华完全是不一样的姿态。

司空卓竣亲口告诉司空拾荇,一定要保证司空闻怀平安回去,但是他如今正靠在一棵大树的旁边,还因为自己等的久了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与里面三人毫无关系的董华,正紧绷个神经一心放在山内,丝毫不肯放松。

眼看一炷香就这么要落下了,司空拾荇摆摆衣袖,道: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董华瞥了他一眼,十分冷淡道: “只有无能之人才会把一切因果算在上天的头上。”

“董姑娘说得有理,那董姑娘在此救救他们二人性命吧。”

董华自然听得出这是句嘲笑的话,但她也不愿多说什么来回击,而是显出自己的法器,一只名叫凡尘谏的横笛,道:“这位公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呈口舌之快,你最好祈祷她们平安无事,不然知晓此事的人,都会死。而你站在这,无非是受人之托,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人,还以为自己多么与世无争么?”

“董姑娘,卷入此次争斗非我本意,董姑娘生的不错,怎么看也算是个清静明珠,怎么能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呢?”

董华向后退去几步,不想再与眼前人有任何纠纷,于是只看着金山洞口。

终于在洞口处显出泛泛呼吸,三人安然无恙的从洞口走了出来。

董华心中大石终于落地,不等着寒暄几句,一个转身消散不见。

待着三人彻底走出来之后,树后偷听之人的呼吸终于有了起伏,像是关切,又像是紧张。

司空拾荇先是对戚奂行了一礼,又对着司空闻怀行了一礼,道:“戚城主,二公子。”

司空闻怀率先道:“你是?”

“贱名恐污尊耳,在下在此等二公子罢了,若是公子活着,我自当跟随一路,确保公子平安。”

这文邹邹的话惹得三人皆是一身不自在,戚奂道:“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吧?”

司空闻怀道:“哪有什么尊卑,什么贱命,大家都是一样。”

盛长欢看着周围只剩他一人,大概是猜想出了一二,于是道:“公子是司空城主的后手么?”

司空拾荇本还摇着金丝百转扇的手稍微一顿,但又很快继续摇起来,道:“盛姑娘,你很聪明。”

“既然聪明,不如猜猜,你亲手创下的局面,有多少人要参与其中?”司空拾荇说着,侧过身来,看了一眼树后那人,示意盛长欢去察觉。

盛长欢见他如此,便抬脚就向树后走去,司空拾荇本想让她不要打草惊蛇,但见着盛长欢直接前去,倒是有些震颜,连连伸出手来预想阻止。

刚伸出的手和要张开的嘴都被戚奂一个瞥眼给定住了,司空拾荇退回原处,将扇子摇着的力度更缓慢了,渐渐挡住了鼻尖,只露出一张本春光无限现却妖娆妩媚的双眼。

在这扇面的后面,是一只揶揄的双唇。

盛长欢慢慢走近那颗大树,见着一身熟悉的竖领对襟长衫,长衫之上并未有该出现的牡丹,这人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又是一张似是哪里见过的面庞,一张很有生命力的脸。

盛长欢率先认出此人,道:“你是…宗柳?”

戚奂道:“哪有直呼人家名讳的?”

盛长欢也觉得不妥,道:“抱歉,宗姑娘,失礼了。”

“没事,没事。”宗柳赶忙说着,解释道:“姑娘,公子,我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在此等候故人。”

盛长欢道:“你不必紧张,我们也只是来看看是谁在此,没有其他意思,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走了,希望你不用等太久。”

三人相视一笑,便转身走去。

宗柳在此等了很久,就为在这庸尘之中等候一人,自此从晨光照耀金山之时就站在此,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和他们三人一样,不吃不喝,忧心一日。

她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挣扎荒芜的内心,她很想叫住他,可是她又不敢,但不知为何,还是脱口而出:“等等。”

三人疑惑转过身来,宗柳别开原本的眼色,去看向盛长欢,问道:“我有一事多日不解,姑娘可不可以为我解答?”

盛长欢没想到宗柳会有这个请求,本想直接让她说出来,但一想到宗柳自小所处的处境,于是道:“杪衔,望绥兄,你们在山下等我吧,我与她说完话,就去找你们。”

司空闻怀和戚奂答应下来,顺着原路去了。

终于树后只剩她们二人,宗柳拉过盛长欢的手,将她拉去一个开满花瓣的小坡坐下,坡下是泉泉流水,盛长欢眼看着流水,等着宗柳开口。

这几个世家子弟的故事,盛城主与盛夫人都跟他们兄妹四个说过,所以宗柳这个人,盛长欢是了解的。

宗柳是宗城主的私生女,明明性格恬静,心地善良,但因为出身问题,被各家都瞧不上,自打宗城主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再管过她。

那日是个很平常的下午,宗城主与宗夫人在鬼猎途中因这特殊的猫腻而夫妻离心导致双双遇害,死讯传到城主府时,宗真还正在帮着妹妹宗绡给其母挑选生辰礼物,噩耗传到宗真耳朵时,他就有了要杀宗柳和宗柳母亲的心思,可最后又不知被谁劝了劝,之后也就只将宗柳赶出了城主府内,发话若是再见,便杀了她。

看着宗柳怯生的模样,盛长欢突然有些看不清眼前之人的眼前路,她望着宗柳,感觉她是因为一个糊涂的选择,就被决定了这个无处可退的人生。

宗柳好久没有笑了,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什么是笑着,就学着看到别人笑着的样子,将嘴角向上抬了抬,小心道:“当人们开始意识到有些东西是无法以自我认知来解释时,他们就会把那些不受自己控制但依旧存在的事物本身依托在了事物自我之外,比如,神,鬼,妖,邪祟,魔丸。”

宗柳说完,眼中坚定的深邃明亮,又顺着话毕而消失殆尽,眼看盛长欢神秘不语,又带着些猛然不解,宗柳又慢慢低下头去,道:“怎么了?”

这么一句话让盛长欢回过神来,道:“哦,无事,只是没想到你能有此见解,听君一席话,顺感人生之旅增意,通畅心扉,细想,让一切随风飘落罢了。”

“我的意思,是…”

宗柳话还没说完,盛长欢便赶着道:“我明白,你是想告诉我,一切披着鬼神之衣的背后,都是一个人心。那么多神鬼妖魔,不过是有人在哪一环动了手脚,才酿成今日之局面。”

宗柳道:“盛姑娘,从前…”

见着宗柳不说下去,盛长欢问道:“从前如何?”

“没什么。”

“从前是从前,以后是以后,不论从前还是以后,那都是你,只有你,可以决定你的人生。”

宗柳看着盛长欢肆意感受阳光的心意,她不受控的也学会了笑出声,后道:“好。”

“盛姑娘,我是有一件事想问你,除你以外,我想,还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听我说话。”

“你说便是。”

“我心中有一真情,但无真意相匹,我想问,若是真有一位英雄站在我面前,我可不可以迈出那一步,就是争取一生一世的那一步?”

“英雄?”这话倒是让盛长欢不知何意了,喃喃重复着:“一生一世。”

盛长欢愣着空想什么,突然一惊,挺直了腰身道:“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上次见面,可从未说过我是盛家姑娘,你今日又与我说了如此之多,合该是早就准备好的,你说你在此等待故人,可只有我和杪衔、望绥兄没出来了,难道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

涨红的面色浮上宗柳的神情,道:“不是,不是…”

“总不能是外面那个公子吧?他是菱城人士,若真的喜欢,望绥兄可以帮你们认识。”盛长欢笑着如灿然花开,“喜欢是很正常的情感,不用不好意思。”

“我…”宗柳面上的炽热更加明显,“我,只是想问,这算妄想,还是…”

盛长欢一手紧握宗柳的臂膀,让她眼看前方泉水淙淙,去看着水流从石头缝里奔涌而出,道:“爱情自然是美好的,但是不能等着一位绝世英雄来告诉你,他一生一世都会保护你,爱护你,珍视你。我们要去寻一把足以保护自己的锋利宝剑,等着宝剑出鞘,那时日月都会与你我为伴。当你内心深处足够强大时,对的那个人自然会站在你的面前,与你并肩。”

还在宗柳思虑的时候,盛长欢站起身,道:“宗姑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就此别过吧。”说罢,盛长欢微微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宗柳赶忙起身,在盛长欢的背影消失之前,喊道:“世间纷扰,瞬息万变,愿我们保持初心,不被世界改变,一往无前。”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人?

盛长欢回过头来,道:“昨夜星辰已逝,花开花落二十,回去吧,往事随风不可追忆,似水年华望君平安。”

盛长欢说罢,转回头去,心里道:“她,好像是二十岁了。”

盛长欢走回山下,就看着董稚幸自外飞来,走到司空拾荇身边,匆忙道:“七彩石被大师姐要走了,她是我大师姐,我不拿出来不行。”

盛长欢此时也走上前来,董稚幸看着人多,也就不再说话了。

司空拾荇道:“怎么了?有话直说罢了,天底下没有能够掩盖一辈子的秘密。”

董稚幸道:“我从菱城出来回我城之时,就已经将七彩石给了大师姐,但刚刚路过我城,听到些风言风语。”

所有人看着董稚幸要说不说的样子,让着董稚幸十分为难,道:“是…他们说,其实也不知道真假,是…”

司空拾荇假意咳嗽一声,道:“你何时如此优柔了?”

“二师兄,杀了城…”董稚幸这一个城字重复了很多遍,才说出后一个主字。

“城主?”司空拾荇问道:“董城主?”

司空望绥也道:“衿叶兄杀了蔚佞君?”

戚奂也不敢相信,像是听了个不能理解的笑话,皱眉道:“什么?”

盛长欢与戚奂异口同声,不过只带着震惊的语气,也道:“什么?”

司空闻怀看去盛长欢,盛长欢也大概明白司空闻怀之意,她们本就是为了七彩石才在这里的,七彩石如今在哪,她们就要去哪里找到,于是盛长欢道:“杪衔,我与望绥兄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择仙城主,出现在那目标太大,便先等着我们的消息吧,等一切结束,我们回来寻你。”

戚奂点了点头,道:“你们保护好自己。”

眼看着两人瞬移离开,司空拾荇也想跟上去看个究竟,却没想到被董稚幸拉住了臂膀,只听他道:“师傅,我想不通一件事,师傅知道为什么么?”

妗城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了,毕竟城主被杀不是小事,董坞熵衣袖里藏着轻而易举就拿回来的七彩石十分骄傲走在路上,却听着周围之人对她有些避而不谈,但凡她走到的地方,大家都低头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来。

董坞熵没有多想,只盼着能够回城主府看看董枢霜伤势好了没有,好将七彩石拿给董焰,让董枢霜亲口夸她能耐高,好让他这个二师兄自愧不如。

刚踏进城主府,董坞熵就觉得气氛不对,她走到董焰房前,向内喊道:“大师兄,我回来了,师兄没事了吧?”

董枢霜站在其身后,道:“琴生,师兄去山上采药了,不在这。”

董坞熵闻声向后转去,十分惊喜能看着董枢霜一点事都没有,小跑上前,拍了拍董枢霜的头,道:“不错啊,师兄,这么快就能下床了。”说罢,董坞熵将七彩石从衣袖中拿出来,道:“我把七彩石拿回来了,要不要等大师兄回来再找小姐的下落呢?”

“不必了,等师兄回来再说吧。”

董枢霜眼里虽还有些柔情在,但说出的话来冰冷刺骨,这让董坞熵十分不自在,她还以为着是董枢霜受了伤导致心情受损,也就没有出言挣个道理。

董枢霜转身走开,董坞熵又觉得此人莫名其妙,她将七彩石收起,向着内院走去,想要去寻着董狄和乔筝,来争一份功劳。

当站在内院的时候,董坞熵远远的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董狄,一些胡思乱想的思绪充满了她的头,她快跑几步,跑到门槛外,见到董狄身后那一滩血迹,又看见董狄身上被不知何物捅穿了身体,她突然意识到,出事了。

董狄的心脏被刺穿了,董狄死了。

董坞熵踉跄着迈进门槛,迅速蹲下身去狼狈着爬到董狄身边,抱起董狄的身,轻轻感受董狄的心跳声,当她感受到金丹不在的时候,才发现在周围不被注意的地方,滚着一颗早就灭了的金丹,董坞熵缓缓摇着头,泪满双目,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右眼中心涌冒出一颗豆瓣大小的泪珠,突破禁忌,吧嗒吧嗒着向下落,一颗接着一颗,让她双目模糊。

一张红润的朗烈脸庞泛着惨白,眉眼之间的英气也荡然无存,她突然扬天长啸了一声,为她这位照顾了她十多年的师和悉心教导其功法的傅,痛彻心扉。

“师傅!师傅!”董坞熵还在期盼着怀中长者能够睁开眼来,“师傅,您醒醒,您醒醒啊,为什么不等琴生回来,为什么不等琴生回来啊!”

模糊的双眼看清了一人踏进,董坞熵顺着来人的衣袍向上转移着视线,只见乔筝一脸的心灰意冷,对她道:“琴生,既然你先回来了,便帮着师母,将你师傅安葬了吧,他一直在这里,既不好看,也不够尊重。”

董坞熵听出此话的弦外之音,看去董狄的伤口,不可置信的问道:“师兄呢?”

乔筝本就面如死灰,一提董枢霜,乔筝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别过脸去,正视前方,只道:“你先起来吧,别弄脏了你的衣袍。”

“师母,师傅是怎么死的?”

见着董坞熵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乔筝走到一边的太师椅坐好,叹了口气,道:“今天是五月十三,淙儿失踪的那日,我在房中又试了一遍嗜血询盘,依旧无果后,我便想问问骤徊和衿叶,从金山回来一趟,若是有伤及时医治罢了,却没想到,你师傅他,已经死了。”

看着董坞熵乞求真凶的脸,乔筝突然有些不忍,道:“是衿叶。”

看着像是被长□□穿的伤口,董坞熵也不愿听到这个答案,她不可思议得站起身,道:“什么是师兄?”

董枢霜的话从门外传来:“是我,杀了师傅。”

董坞熵望去让她觉得十分陌生的董枢霜,道:“这不能开玩笑。”

“不是玩笑,师傅死了,是我杀的,师兄不在,我已经将此消息传了出去,师兄只道之后就会赶回来了,你放心,我杀的人,我不会逃避。”

董枢霜话毕,再没有一人说话,甚至董坞熵,也只是面露悲情的看着他。

不过乔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看去董狄的伤口。

又呼吸了三次,董坞熵的脸色才开始稍微有些怒火,渐渐又浮现出恨意,董坞熵双拳紧紧握着,又拿着仅有的理智来控制这双手不再抬起。

董枢霜看出了董坞熵眼中的杀意,道:“你不必动手,与我争执,只会两败俱伤,不要垂死挣扎,到时候没有一人畅快。”

“我怎么畅快!”董坞熵像是被一句话惊到了神经,“那可是师傅啊!你杀谁不好,出了这个城主府,你想杀谁杀谁,可你偏偏要在城主府内动手,师兄!你不是一个杀心重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有什么心酸是不可告人的!”

董枢霜知道,董狄对董焰有杀父弑母之仇,又对乔筝董淙有杀女弃女之仇,更是对着董华有杀兄欺人之仇,这些事情暂不能被别人知晓,若是真相传出来,到时候,董焰一定会信念崩塌,董府也一定会乱了套了,与其让董焰知晓了真相亲手杀了师傅之后郁郁终生,不如自己替他杀,到时候,再顺水推舟,让自己死于董焰手中,也算是面上为了董狄清理门户,来日更好的登上城主之位。

就算百年之后,真相得以大白,那时也一切尘埃落定。

陨落一个花瓣罢了,怕什么呢?每天都会有人死,也不算是孤独一人去往黄泉。

“师傅待我不好,我不愿,就杀了。”

“你…”

董坞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刚要继续问着话,就被乔筝打断:“你们有没有拿出七彩石?”

“没有。”董枢霜率先道。

看着董坞熵犹豫的答话和不解的神情,乔筝又看了眼董狄的死状,呵斥道:“到底有没有!”

董坞熵被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师母乔筝生气,也是第一次被她呵斥,一向温柔淡雅的师母,如今鬓如烈风的向她讨要结果。

“拿出来。”乔筝不等两人在说话,直接以命令的口吻传达意思,见着两人无动于衷,又对着董枢霜道:“我是一定要拿到七彩石的,你们若是不交出来,我就要动手了,衿叶,你不是会弑师吗。”说罢,乔筝飞到董枢霜的面前,手波一仗,就让董枢霜亮出了三蓝长枪,乔筝又迅速将长枪横起,自己则站在了枪头的面前,让着枪头距离自己的脖颈就差几毫分的距离,道:“要么杀我,要么将七彩石给我。”

“师母!”董坞熵在后喊着,道:“师兄作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师母,您别冲动!”

看着乔筝坚定的神情,董枢霜赶忙将长枪收回,侧过身去不敢看去乔筝的双目,终于道:“师母,这是何苦。”

乔筝道:“我要真相,我要我女儿的下落,也要你杀他的理由。”

“对啊,七彩石可以帮我们。”董坞熵将七彩石从衣袍之中拿出,拿给乔筝。

乔筝接过之后,道:“这是如何得来的?”

“菱城一位叫司空姝玥的姑娘拼死拿出来,被董琼彷藏在衣袖中,后我去司空萱的小院去寻,董琼彷直接拿给了我,应该不会有假,若是假的,董琼彷十条命都还不了。”

乔筝点点头,一甩手腕,那满地的血迹就如一细柳条般抽出一小撮入了七彩石之中,罢后,乔筝又从手上浮现出一孩子衣布的一小块黛袍,浮上了七彩石。

一切准备完毕,乔筝将七彩石放下,显现出软剑一把,对着两人道:“退后!”

乔筝将剑抵在地上,小跑起来,像是突破境界一般,甩起一剑破天光,气运自剑外顺着手臂做起手势,而后一个侧空将印记于手心打出,浮于七彩石的周身。

一盏琉璃灯芯从石中浮出,渐渐飘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多,紧紧相连,构成一幅璀璨之画,将董枢霜看过的内容再次浮现。

乔筝怒火攻心,摇着头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紧接着,城主府内又一次响起悲情哀嚎,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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