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得寸进尺。”

机械音也能听出怒气满满。

秦瑟淡笑着不说话，这时候先说话的就输了。

系统先败下阵来。

“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秦瑟唇边的笑意愈深：“我的条件一点也不过分的。”

“放了楚募，还有他那些死在副本里，现在已经变成NPC的队友。”

“不可能！”系统咆哮出声，“你知道我不能左右副本的结果。”

“呵呵。”秦瑟眯起眼，“那些人是怎么死在副本里的，你比我更清楚。”

“你什么意思？”

“曾经我很疑惑，以为你只是利用手段逼着楚募的队友进入了最难的副本才间接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可我现在想明白了。你不能控制副本，但你能控制副本里的人，就像你诱惑、控制吴书文那样。”

这次系统沉默了很久。

“没有任何证据的指控是没有意义的。”

怎么没有意义？至少他验证了他的猜想。

没继续在系统作弊的小手段上纠缠，秦瑟重申了一遍他的条件。

“我不是让你把楚募曾经的队友都放出游戏，我只是让你把他们从NPC的状态里解放出来，回到原本玩家的身份。”

“我可以再给你三分钟考虑一下。”

“不可能。你想也别想。”系统答的干脆。

秦瑟走的更干脆，听到系统的答案，下一秒就戳破了身边的一颗星子，进入了记忆片段里。

于是系统所有讨价还价的话都被迫吞进了肚子里，它气的跳脚也无事于补。

秦瑟进了记忆片段之后，也没探究这是哪段回忆，直接走到开阔空旷的地段，打了辆车到网吧，那个楚募对他一见钟情的地方。

从网吧的新旧程度判断，这段记忆的时间在他工作之后。

秦瑟熟门熟路的走进网吧。

“你好。”

“包厢还是大厅？”网管抬头，看到秦瑟之后愣住了。

一身名牌，衣冠楚楚，只差把“我是霸道总裁”刻在脑门上了。

这样的人跑这小网吧来做什么？

必定有诈。

看着网管表情骤然变得戒备，秦瑟笑了笑，十分从容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我有你家的会员卡。”

……

他家那破会员卡，从男人口袋里掏出来都显得贵气了好多！

“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路过的熟客投来诧异的目光，被网管瞪了回去。

老子就是乐意给帅哥服务！

秦瑟眼底笑意更深：“请问有没有一个个子大约一米九多，眉毛这样向上飞的，长的很帅气的男的给你东西，让你转交给一个姓秦的人？”

有！

东西是和他不同班的人收的，交给他的时候唠唠叨叨描述了很久那个男人到底有多高大帅气。

“有的。”

秦瑟亮出自己的身份证，弯了弯眉眼：“请给我吧。”

网管把黑色的信封交给了秦瑟，看着秦瑟离开的背影，咂摸咂摸嘴。

他怎么觉得这帅哥长的那么熟呢？就好像他在哪儿见过似的，见面的时候还有一段跟刚刚差不多的交谈。

真是奇了怪了。

有人网上叫服务，网管撇撇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来了。”

秦瑟离开网吧，找了个没摄像头的地方拆开了黑色的信封。

信封里是一张房卡。

万灏的总统套间。

真是壕无人性。自立门户勤俭节约的秦瑟如是评价道。

四十分钟后，人站在了总统套房门外。

楚募比他预期的更加败家，他们只有两个屁股，占满一张豪华大床已是困难，楚募居然包下了整整一层！

手指在大衣口袋里蜷了起来，他摁了摁门铃。

等待回应的过程有点煎熬，这样站在门外有种主动将自己送上的意味。

想象楚募透过猫眼窥视，他情不自禁舔了舔唇。

房间里久久没有回应。

难道在洗澡？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某人六块腹肌下半身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出浴图，人还没见着，耳朵就先红了。

抬手又摁了一下，这次摁的时间更长，里面的人应当能听到。

可是仍旧没有回应。

出事了？

慌乱袭上心头，转身下楼找人开门只完成了转身的动作，一片巨大的黑暗就晃了下来。

身后传来嘀的一声响，门被推开。

秦瑟被推着，视野里的画面不断晃动，黑色是冰凉的，真丝面料，擦在脸颊上很舒服熨帖，能冷却他现在过于高温的皮肤。

白色并不是完全的纯白，泛着淡淡的粉，凑近还能看到白色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还有青色，扎人的很。

秦瑟堵在墙上密密实实的亲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空隙躲开又落下的亲吻。

“你怎么不剃胡子？”

声音软的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果不其然换来一声轻笑，双手托在他腋下将他举得更高，他吓得双腿盘的更紧了。

楚募像是某种巨型萌宠，身体密实的压着他，头枕在他的肩窝，声音带着笑意：“年轻，精力好，长的快。”

房间里所有窗帘都被拉上了，完完全全的黑暗。

秦瑟的脸在黑暗里红的快要滴血。

他和楚募本是差不多的年纪，上一个记忆片段里，他却一时受了诱惑，着了某个刚读大一的鲜嫩少年的道。

“腰酸背疼的是我！”

“被吃嫩草的是我。”

秦瑟败下阵来，嘴炮打不过那就用嘴打架。

他一口咬在楚募的肩膀上。

男人正处在亢奋期，肌肉贲张，根本咬不动。

“牙都要碎了，蛮牛。”

楚募轻笑着仰起下巴，钻进秦瑟的嘴里，去舔他的牙齿。

“你是喜欢上一次那样捂着眼睛，还是这样？”

秦瑟脑子都快蒸腾了，迷迷糊糊的回答：“都喜欢。”

从副本里出来的时候，他人都还是懵的，指尖还颤抖着停留在某处高点。

这是楚募想出来的办法，生理被逼到极限的时候，就无暇感受杀掉他这件事了。

楚募十分凶狠的践行了自己的计划，一次比一次力道更大，秦瑟确实对杀戮这件事越来越麻木了，有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就已经从副本里结束出来了。

他大脑的余韵震颤的时候，系统也正在观察他。

秦瑟、楚募和吴书文，三个人完成副本任务之后都会回到主空间，只不过三个人并不会遇上彼此。

秦瑟是这三个之中绝对意义上通关最快的那个。

这样僵持下去，对它大大不利。

“你刚刚说的条件，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直接放了那些人是肯定做不到的。”

“诶——你别急着进副本，听我说完。”

“虽然不能直接放了他们，但再给他们一次进入极北之地的机会，我还是能够办到的。”

秦瑟冷笑：“说完了？”

……

系统：“说完……了？”

秦瑟痛快麻利的又进了副本。

系统：！！！

这次秦瑟依旧是最快回到空间里的，系统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刚刚给的条件已经是最优惠的了！”

秦瑟倒是没接着往副本里跑了。

他双手抱胸，沉吟了一会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同时，赠送每人10个高级道具。”

“10个？？？你当我是学校外面摆摊的吗？！”

“那8个。”

“最多5个。”

“成交。”

系统：“……”

它觉得有哪里不对，这种强烈的感觉一直到临签约时还是同样的强烈。

但它仔细回顾着刚刚发生的每一帧画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系统最终还是和秦瑟签了合同。

合同一旦生效就变成了整个游戏的规则之一，即便是它也无法违背。

不能强行打断副本的进程，只能等楚募又完成一个记忆片段之后，将他传送到主空间来。

秦瑟的视角只看到星子一阵眼花缭乱的移位，空气像是幕布一样被扭曲了，片刻过后，楚募站在了原本是空地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们AI不是好东西！”

“你毁约！”

系统忍受了长达一分钟不带脏字的谩骂，吸收了不少新词之后，终于明白了秦瑟怒意爆棚的点。

这让它十分委屈。

“他身上的伤和我没关系！”

“明知道他用道具就能治好伤口，我没必要这么做！”

“因为你小心眼！”

“我并没有心眼。”

“那他为什么满身伤痕？！”

他早和楚募商量好了，遇到对方就会主动把命交出去。

就算楚募进入的是吴书文的记忆，也不至于累积这么多伤口。

谈了恋爱的人类果然更加讨厌了！

楚募自己就能解释清楚的事，偏偏不说话，他在享受！

享受秦瑟为他担忧的样子！

可恶，他迟早要把这个游戏变成孤寡的天下！

“那是他自己作的！”

楚募捏了捏秦瑟的指尖。

“我是想确认一下，不在吴书文的记忆空间里，杀了他会不会也有削弱他的作用。”

“呵，我看你只是单纯的想撒气。”系统冷嘲热讽。

这么作死，就算是情侣也没办法轻易原谅吧？

“这种事我也可以做，下次别自己默默行动了。”秦瑟倾身，亲了亲楚募受了伤的手背。

……

受够了，快点滚吧。

“楚募，我和秦瑟已经达成了协议，你已经看到合约并且同意了。”

“嗯。”

“那我现在为你开启灵魂赎回，灵魂一旦赎回之后，你就能够回到现实的躯体里了，你在游戏里获得的所有技能自然也会一并收回。”

“你同意吗？”

“当然。”

“好。”

“那么，灵魂赎回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