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楼西胧乱了心神, 才没有被他这一吻吓退。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似的,怔怔望着逼近的楼曳影。
若是林明霁在身旁,自然能窥出其中诸多巧合的蹊跷。只林明霁已经叫楼曳影支开, 眼前的楼西胧, 不过是个久居深宫, 极易叫人揣度的少年。
楼曳影贪慕他良久,有遂心遂意的时机又怎会错过?他见楼西胧不躲不闪, 便往下去吻楼西胧的颈项。
叫香料熏过的衣服, 在体温的熨烫下愈发馥郁起来。楼曳影闻着阵阵幽香, 情难自禁的含吮了一下楼西胧的喉结, 舌尖也抵着喉结往上舔舐一下。也是这一碰叫楼西胧清醒过来,他连忙从楼曳影怀中挣脱出来。
“皇兄!”也不知是羞窘还是被人碰触的敏感, 他脸颊泛红, 想要端出姿态呵斥却因闪烁的目光使得这呵斥并无什么威慑力, “你不可,不可这么——”
因得情绪起伏,说话时喉结也在上下滑动。上面沾着一点点的湿痕, 与微微松开的衣襟相衬,叫楼曳影愈发难以把持。
“是皇兄轻佻了。”
这又岂是轻佻?
先无论此事真伪,楼西胧一直都将他当作兄长,如今兄长突然向他示出心意, 又与他行男女之间方才有的亲密的事,楼西胧又怎不慌乱。
“皇兄不该这么快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意。”
“……”心意?什么心意?楼西胧不敢问。
楼曳影知道楼西胧退避的缘由, 此刻他为了让楼西胧主动来自己身边, 又装出一副恍然的模样,“西胧难道是不信我?”他抽出自己的袖剑来,反手将剑柄递给楼西胧, 剑尖对准自己,“若西胧觉得我这一颗真心是空口无凭,猜疑我会将今日所见之事宣扬出去,就动手吧。”
他知道楼西胧的柔软心肠,若是他为帝,有人抓捏他的把柄,他只会想要灭口。楼西胧却跟他不同,他只是慌乱无助,不知该如何应对真相。
果然,被他这一逼,楼西胧果然主动靠近了过来——他从楼曳影手上接过了剑后,马上抛在了地上,“我没有猜疑你!”
“……”
“你我即便不是同胞兄弟,也是手足至亲,我怎会猜疑你。”
“你将我当作至亲,我却把你当作至爱。”楼曳影捉住楼西胧的手,引着他按在自己的心口,“往日我不敢吐露,怕被人说是扰乱纲常,今日却又给了我奢望的机会。”
楼西胧掌心下便是楼曳影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察觉到楼西胧想要将手抽回,楼曳影抓的更紧了一些。
“西胧,皇兄贪慕你这么多年,皇位都给你了,你也应一应皇兄。”楼曳影又牵着他的手抚向自己的面庞,那里本来有一道疤,楼西胧手指碰上去,显然也是想到了,蜷缩的手指放开,被他引着慢慢的在面颊上摩挲。
“你可知皇兄为你择选入宫秀女时,心里是如何的痛。”
“你可知皇兄每回想要亲近你时,心里是如何的唾弃自己。”
楼曳影也是无限尊崇的太子,如今为了不让楼西胧猜忌,又主动放了权,楼西胧早就对他有愧,如今听他失魂落魄的细密呢喃,竟真的有了几分动摇。
楼曳影捉着他的手指放到了唇边,以炽热的口腔含吻。楼西胧虽不至未经人事,但被他这般引逗,也是又羞又窘。
他想要拒绝,但又怕伤了楼曳影的心。
楼曳影见他不再推拒,知道时机成熟,便放开他的手,装出一副隐忍模样,抵着楼西胧的额头与他贴面喃喃,“你久居深宫,还不懂情爱二字,皇兄以后慢慢教你。”
楼西胧掀开眼帘,与他对视片刻就又将眼睛垂下去了。
“未免此事以后被有心人利用,动摇你的皇位,皇兄来帮你处置。好不好?”这本就是楼曳影编排的一场戏码。他怕伤了楼西胧的心,才将那卑劣的男人扮成一个深情慈父。如今他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自然要由他来亲自除去。
楼西胧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生父。他如今是皇上,此事即便成为谣言被宣扬出去,也会叫人耻笑,动摇朝纲。所以楼曳影说要帮他处置时,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楼曳影看他做了皇上,还是从前那般对自己予取予求的模样,心中愈发爱怜,用指腹摩了摩他丰润的唇珠,“走吧,我们回宫。”
……
楼西胧随楼曳影刚离开佛寺,方才在山道上摔倒,引二人送她至此的老妪悄然带上了门。
被衾里的男人还因为目睹了拔他舌头的楼曳影出现惊魂甫定,不想一把短匕穿透薄被直钉入他的肩膀。他哀叫不出,又受了一刀。
短匕又猛刺数十下,等到被衾染红,蜷在里面的男人惊怖之下丧了命老妪才住手。
她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他没有鼻息后才按照楼曳影的吩咐划烂了他的脸。
贪心不足者,自是只有死路一条。
……
脱困的林明霁坐在茶楼里。
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中了贤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只不知楼西胧去处,只能坐在这里等候。楼曳影对楼西胧说留了人在茶馆里知会回来的林明霁,实际上那人只说了皇上与贤王出游,没有告知二人下落不说,还将折返的林明霁看守在雅间中。
林明霁早知楼曳影心中不轨,却没有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握着茶杯的手几欲将茶杯捏碎。
守在门口的护卫身旁又来了一人,他附在护卫耳边说了什么,护卫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侍郎,贤王已经送皇上回宫,您也请回吧。”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坐在窗前的林明霁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脸色虽没有变化,茶杯却已经裂成了几瓣,里面冷掉的茶水肆意在桌上流淌。
……
进宫的林明霁恰与出宫的贤王相撞。楼曳影阔步走来,望向林明霁时目光甚至有几分睥睨。
林明霁看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楼西胧今日买来的那一块。
“皇上今日出游辛苦,林侍郎还是不要此时进宫去打扰。”察觉到林明霁的目光,楼曳影本端在身前的手臂放下了一些,刻意将玉佩整个显露出来。
“此话也转告贤王。”
“翟将军在朝,为免猜疑,贤王还是少入宫闱。”
楼曳影今日心情好,任他说道。
林明霁与他擦肩而过,等到了楼西胧的寝宫,他见楼西胧正伏案写着什么,往日批阅奏折都不避讳他的,今日见他过来,却慌张的将纸张折起后匆匆递近侍,“把它送给贤王。”
“是。”近侍接过后离开了。
林明霁走到楼西胧身旁,楼西胧起身站起,“林爱卿。”
“贤王邀皇上去了何处游览?”
楼西胧正要开口,想到什么似的又斟酌了一下言辞,“只随便赏了赏红枫,本还想挟林爱卿同去,却迟迟没有等到林爱卿回来。”
“臣——”林明霁正要说自己是被楼曳影派的人绊住,但他又顾虑二人感情,便没有说出口来,“臣为一些事,忙的久了些。让皇上久等了。”
“无事。今天天色太晚了,林爱卿回去歇息罢。”楼西胧今日也是被烦事缠在心头,实在没有往日与林明霁谈天说地的心。
林明霁深深看了他一眼,“臣告退。”
……
楼曳影是勤政的人,只如今楼西胧做了皇帝,他虽心疼楼西胧被繁冗政务压的喘不过气,想为他分担解忧,可如今翟将军在朝,他实在不便干涉朝政,怕叫翟将军疑心做有不臣之心,所以如今他这个贤王做的还算悠闲自在。
天色渐晚,他点了灯烛在案前提笔作画。
“王爷。”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楼曳影扬声应答一声,“进来。”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递上一纸信笺,“宫里送来的。”
楼曳影一听便马上伸手接过。信是楼西胧写的,他想请楼曳影帮忙安置那佛寺里的人,已经将人灭口的楼曳影却还回信道已将人送离京城妥善安置。在命人将信送去宫中时,楼曳影看了一眼自己桌上已经完成大半的画作,犹豫片刻后将画纸抽出,合着回信叠在一起。
“送进宫去吧。”若是以往,他决不敢这样袒露心意。但他如今恨不能让楼西胧将自己所思所欲看的更清一些才好。
寝宫里辗转反侧的楼西胧等到了楼曳影的回信,他展开见信上内容松了口气,又见信里还夹着一张,便轻轻打开。
灯烛下,锦衣风流的少年郎正抬手够下花枝上的一朵花,仰头去咬那花的花瓣。
平常楼西胧或是会觉得有趣,此刻看到却是指尖一颤。
信上还有一首诗:今夜得尝花中露,他日合花伴月眠。
看着觉得文雅又风流,但在楼西胧眼中,却粗俗下流的不像是楼曳影所作。他起身端来灯烛,匆匆将那未完的画作卷起放到火舌上焚烧至尽。
之前他因为常常躲在后宫妇人的怀抱中逃离朝政被骂做荒淫无度,如今皇兄送来这**一般的书信,岂不是……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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