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赛特办事可靠, 奈芙蒂斯越来越倚重他。zuowenbolan在两人携手下,埃及高庭被他们牢牢的掌握在手心中。
在这样前所未有的安定中,奈芙蒂斯尽自己一切能力的享乐着。
她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时时维系姿态的法老, 而只是一个缺乏爱和幸福的女人——她嫁给克缇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但克缇已经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婚后的十多年里,她没有哪怕一刻的感到幸福过,每天都是地狱中的折磨,是对锡金的奉献,是对赛特的思念,支撑着她走到了现在。
现在她杀掉了所有敌人, 掌握了整个埃及,陪伴她整个少女时期, 支撑她所有对爱情幻想的赛特在她身旁, 这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比今天更值得满足的日子了。
象征她至高权力的连枷和弯钩权杖都被她丢在了一旁,沉重华贵的金冠也取了下来, 她躺倒在床上,头颅吊垂着, 黑发如瀑布一般的倾泻下来。
蜂蜡制成的锥形项链贴在她的胸口,被她体温融化后,变成带有馥郁香气的精油, 沿着她细腻的肌肤四下流淌。奈芙蒂斯用手指裹挟着这些精油,涂抹在自己的脖颈上,脸颊上。
“赛特。”她幻想这是赛特的体温, 然而等她喃喃出声,她才发现今天赛特并不在她身边——在昨天,她交付了一些事给赛特, 最快他也要明天才会回来。
在她失落的时候,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指。奈芙蒂斯侧过头,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埃及男人,她并没有抗拒对方的接近,甚至还露出了比在赛特面前更柔顺的姿态,她抱住对方的背脊,任凭他深嗅自己身体的芬芳。接下来的做的事就顺利成章了,在帘子的起伏中,奈芙蒂斯的眼睛又沉溺又清醒。等到天亮时分,这个与她亲近的男人,胸膛剧烈震颤两下之后就不动了。他大睁着眼睛,内眼膜破裂导致眼白处泛出深深血色的目光显得格外可怖。
然而奈芙蒂斯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她能将身体奉献给克缇,又怎么会在克缇死后继续保持身体的贞洁呢。
她起身穿上衣服,叫来人去处理这具尸体——她已经习惯了和自己**亲近的男人会在天亮之前死去的事了,这是克缇对她的诅咒。和其他国家信奉的善良的神祇不同,埃及的信仰大多透着神秘诡谲的力量,她亲自送克缇进了金字塔,在金字塔中的最后一抹光亮熄灭时,她看到了石棺中的克缇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也许是光影的问题,也许是那该死的法老的诅咒,从那天之后,这个接近即死的诅咒便开始生效了。
她不在乎任何男人的命,让他们奉献全部成就自己短暂的欢愉,对她而言是个非常公平的买卖。在赛特来到埃及之前,她的床上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的男人了。但赛特来了,她不再这样放任自己,她可以一整夜的躺在赛特的怀中什么都不做,这样就很满足了。可是当赛特离开之后,更大的空虚袭来,她又坠入了阴冷的沼泽。
奈芙蒂斯在自己的宫殿中站到了天亮,当第一缕晨曦穿透黑暗照射下来,手握连枷与弯钩权杖的奈芙蒂斯就又是那高贵不可亵渎的法老了。
她去丰收的农田里割下一束麦子来完成击败收获之神的仪式,在众人欢庆丰收到来直至正午时,她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赛特已经回来了,躺在她的床上正在休憩,奈芙蒂斯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靠在他的胸口。
赛特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自己胸口的奈芙蒂斯,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今天的祭祀很累吗?”他知道今天奈芙蒂斯要进行一场祭祀。占据法老最多时间的并不是处理政务,而是主持祭祀。
“嗯。”
赛特为她摘下头上的金冠,褪下裙子,让她能更舒服的躺靠着,而后用手轻轻的揉捏她的肩膀与腿弯。小时候赛特经常因为过度的奔跑而受伤,奈芙蒂斯就会这样为他按摩,帮他缓解肌肉的疼痛,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温情的场面,却又再一次重现。
精神世界再度被填盈的奈芙蒂斯起身坐到了赛特的双腿上,抱着他的肩膀,将自己完全的糅入他的怀中。赛特主动的吻她的眼睫和脖颈,到逐渐往下时,奈芙蒂斯阻拦了他,“就这样抱着我吧,赛特。”
赛特果然停下了动作,与她安静的拥抱着。
“这样就够了。”不需要更亲近了。她也不敢与赛特更亲近了。
赛特身体里失能剂的效果已经渐渐消失了,他渴望与奈芙蒂斯做一些更亲密的事,然而奈芙蒂斯却总是这样温柔的拒绝他。赛特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奈芙蒂斯映到他脸颊上的吻,就打消了他的失落——
“我为你建了一座宫殿,很快就要竣工了。”
“等建好了,我就带你去看。”
这个在天刚亮的时候,还蹲在尼罗河岸洗自己满手血腥的男人,现在看着奈芙蒂斯近在咫尺的温柔双眼,也跟着绽开一个笑容,“嗯。”
……
奈芙蒂斯在自己的宫殿里,确又为赛特建立起了一座宫殿,那完全就是锡金他们住处的复刻——她还买来了一只鹰,与赛特从前在草原上驯服的那只鹰几乎一样,站在高高的石柱上,脚腕上的纯金镣铐让它飞不出这座宫殿。
“喜欢吗?”奈芙蒂斯问他。
赛特点了点头,他看着那只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这只屹立在高处的鹰,眼睛转动着俯视下来了一眼,有些轻蔑的样子。
奈芙蒂斯将那条纯金的锁链交给了他——锡金所信奉的就是鹰神,因为他们认为这世界上没有比鹰更自由更强大的生物了。
赛特扯着链子,那只高傲的鹰不甘不愿的从石柱上坠了下来。赛特想靠近它,它马上张开翅膀怪叫起来。赛特并不害怕,与那只鹰对视着。
两双金色的眼睛似乎较量一样的僵持着。
而后这只威风凛凛的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它的羽翼几乎遮蔽了穹顶上的光线,赛特伸出手臂,它俯冲下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父亲说,你是和鹰一样自由和强大的人。”奈芙蒂斯一直以来都崇拜着赛特,这与锡金的信仰有关。
栖息在赛特臂弯上的鹰似乎不满她的靠近,张开翅膀向她怪叫一声,赛特勒住它脖子上的金色锁链,这只鹰马上就又温顺下来,收拢羽翼任凭奈芙蒂斯的触碰。
赛特并没有听到奈芙蒂斯刚才说的话,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仿佛他们仍旧身在锡金,没有遭遇这么多年的坎坷与分离。
他解开鹰脚上的金链,轻轻托举一下手臂,这自由又强大的猛禽,便猛的振翅飞上了天空。
……
谷物所酿造的清亮酒液被倾倒进了浴池中,在这辉煌宏大的埃及王宫中,矗立而起的锡金风格建筑,就宛若一个小心翼翼盛开其中的梦境。
奈芙蒂斯赶走了所有女官,只叫来那位陪自己从锡金远嫁而来的女官侍奉。
年迈的女官看到这分离多年的王子与公主的再度相遇,眼眶着含着眼泪,为他们斟酒,摆上瓜果。奈芙蒂斯脱下身上的衣服,沿着倒满酒液的浴池边行走。
在她生日的那一天,他的父亲就为她准备了这么一个被美酒灌满的浴池,她快乐无比,赛特还亲手为她编制了花冠,而后第二天她即将远嫁的消息就传来了。
“如果能回到当初该多好啊。”只有喝醉了的奈芙蒂斯,才会发出这样的喟叹。被臂环挂在她臂肘的轻薄织物,随着她轻快的步履漂浮着。
她喝了太多酒了,脚下踉跄一下,跌进了酒池中,赛特没有任何迟疑的跳下去救她。奈芙蒂斯被他抱起来的一瞬,仿佛回想到了自己出嫁时,赛特涉水追来的场景。
“如果那个时候,我跳进尼罗河,是不是就没有之后的分离了呢。”也只能是如果了。醉倒的奈芙蒂斯会沉溺于甜美的过往,清醒的奈芙蒂斯只会望向冰冷的未来。这是人的两面性。
“我们不会再分离了。”
奈芙蒂斯没有解释什么,她已经将自己完全的奉献给了锡金,哪怕未来锡金成为与罗马埃及并肩的强盛国家,也改变不了她只能孤寂至死的结果。她只能拥抱自己不爱的人,而无法得到自己爱的人。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付出。
赛特将她抱起来,抱着她往岸边走去,奈芙蒂斯却纠缠着,就像要拖着他在这不愿醒来的梦境中多停留片刻。她吻赛特的脸颊与眼睛,赛特也这样回应着她。然而在夜空中掠过的鹰提醒了奈芙蒂斯冰冷的现实,她推开了迷醉的赛特,挣出他的怀抱,爬到了岸边。她的衣裙已经湿透了,然而目光却格外的清醒。
赛特站在酒池中与她对视,为她再一次的拒绝而流露出几分痛苦。
“我们都该清醒一下了。太久的分离,让我们都弄不清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了。”奈芙蒂斯在女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赛特心中,他与奈芙蒂斯一直都是互相喜欢的。然而……
奈芙蒂斯摇着头,“别再继续下去了,赛特——就仅止于此吧。”
……
赛特离开了埃及王宫,他喝的烂醉,在街上行走,脑海中一直回忆着奈芙蒂斯最后的那句话。
就仅止于此吧。
他将年少时的喜欢全都给了奈芙蒂斯,如今这喜欢如陈酒一般越酿越香甜,然而奈芙蒂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赛特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他为了奈芙蒂斯,拒绝了无数女人,连同那美艳毒辣,要在他骨头上刻下自己名字的密涅瓦王妃。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去接受第三个女人,或者说他永远无法从这两个女人中挣脱。
酒精让他跌倒在了路边,十分凑巧的,他被那个曾经买下他的埃及女贵族发现。后者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迷茫的金瞳以及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颓靡气息,忍不住将他带了回去。她宠幸过无数男奴隶,但这个经由她的手,跳到女法老身边的男人,引起了她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在将赛特的衣服脱光,动情的吻着赛特的胸膛时,那挂在他脖子上,用项链串起来的圣甲虫的戒指,让她打了个寒战。
这象征女法老权势的东西,将这个男人完全的打上了自己的标记。
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法老共享自己的权力,除非面前这个人对她无比的重要。从喝醉的赛特身上爬起来,她再也不敢继续——女法老的残忍和毒辣众所周知,如果让她知道,她会残酷的处死自己的。
“送他回去吧。”不敢再看赛特一眼,她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
赛特被送到了宫外安置西塞罗的住处。西塞罗看到被人抬进来的,喝的烂醉且衣衫不整的赛特时吓了一跳,他亲自走过来,搀扶着他进入了房间。
在房间里明亮的光线下,印在赛特脖颈与胸膛的吻痕如此刺眼,他的衣裳还有被人打开的痕迹。
西塞罗心中感到一阵战栗的疼痛——他不知道赛特遭遇了什么。
也许在付出自己,为他换来这样生活的赛特,时常要遭遇这些。
在梦中仍为奈芙蒂斯痛苦的赛特,眼角沁出一点泪痕来,沿着他的鬓角滑落下去——这是西塞罗第一次看到赛特落泪。他心痛的几乎难以承受。
在为赛特擦拭身体上干涸酒渍的时候,西塞罗忍不住忍不住吻了吻赛特的嘴唇——他嘴巴里是甘洌的酒香与温热的气息,在这气息涌出来的一瞬间,就仿佛沿着西塞罗的口腔,占据了他的心脏肺腑。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在他的生命中留下这样的心痛感。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在他心中留下这么多爱恨交织的回忆。
在西塞罗战战兢兢的碾磨赛特的嘴唇时,那双湿润的金瞳张开了。近在咫尺的灿金色。
西塞罗的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赛特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在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
“别……拒绝我。”只一瞬间,这双从来冷静与深沉的双眼中,沁出了大滴的眼泪,“别离开我。”
胸腔里猛烈的震动了一下,仿佛是极其难以启齿的复杂感情得到了回复,而后只在瞬间,这感情便在这微弱的滋养中膨胀开了。
西塞罗与赛特的手掌相扣,他穿过赛特绵软无力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指扣进去。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让我保护你吧,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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