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也只有吻他的勇气了。jiujiuzuowen这可能是和密涅瓦对他严格的教育方式有关——她严禁任何女官在西塞罗成年之前, 对他做出引诱的举动。西塞罗虽然想要更亲近一些赛特,却始终不得其法。所以,他只是反复吻了吻赛特的嘴唇和脖颈, 将那些讨厌的痕迹覆盖之后,就在他的身边躺下来了。
之后, 他一直扣着赛特的手指,深深的望着他的侧脸,直至陷入梦境。
……
赛特正午时才醒来,他撑着额头从床上坐起,看到身上更换的衣服之后,略略有些诧异。
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在走出门口时,灿烂的正午的骄阳, 让他不自觉抬手遮挡了一下。而后一道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将那刺眼的阳光遮蔽住。
赛特目光上移,看到的是神采飞扬的西塞罗。
不知不觉, 西塞罗已经完全与他比肩了,少年的臂膀, 就像是一棵挺拔的树,从四面荫蔽的密林里挣扎而出,肆意横生出枝干沐浴阳光一般的宽阔。
“你醒了?”他自然而然的捉住赛特的手腕, “你睡了一夜了,来吃点东西吧。”
西塞罗牵着赛特要往前走,赛特却一动不动。他回过头看着赛特。
“我怎么在这里?”赛特不记得自己离开王宫后发生的事了。
“你昨晚喝醉了, 倒在门口,我就让人把你接进来了。”西塞罗自然而然的撒了谎,“衣服上有很多灰尘, 我就拿了件干净的为你换上。”
赛特没有怀疑,被西塞罗牵着去吃了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席间西塞罗似乎对他有些亲近的过了头。
“尝一尝吧。”西塞罗将裹着鹰嘴豆泥的鸡肉喂给了赛特,“和我以前吃过的食物味道都不一样。”
这里没有密涅瓦王妃纠正他这过分的亲近了。
赛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巴将西塞罗喂到他嘴巴里的东西吃了进去。
“味道不错吧?”西塞罗期许的询问。
赛特慢慢咀嚼着,“嗯。”
看着他吞咽下了食物,西塞罗头一次用超越自己辈分的语气叮嘱赛特,“下次别再喝那么多的酒了——你不知道昨晚我有多担心你。”
——别喝那么多的酒赛特,这样会让其他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脑子中密涅瓦的声音,和此刻西塞罗的声音重合,赛特看着那张已经脱离了少年,变的已经是英气勃勃的青年的脸,怔怔不知道说什么。
……
马上就是阿蒙神的祭祀礼了,阿蒙神作为‘法老的父亲’,在埃及拥有无比崇高的地位,这场祭祀也是法老最重要的祭祀活动之一。
埃及近一半的鹅和公羊都会在这个时间献出去,不过并不是向祭祀其他神明一样的屠宰,他们只会杀掉一只羊,用羊皮包裹阿蒙神的神像,其余的鹅和公羊,将被送到尼罗河以南的平原上放生。这场祭祀将由法老主持完全程,也就是说,法老要亲自驾驶羊车,驱赶鹅和公羊去往平原,以示对父神的尊重。
奈芙蒂斯为这场祭祀已经准备了三天,在出发时,她带走了埃及王宫中近一半的守卫保护自己的安全,赛特本来想和她一起前往,但奈芙蒂斯拒绝了,她说,“我的安全已经得到了保障,现在王城更需要你的保护。”
赛特还想说什么,奈芙蒂斯以一句“我能够相信的只有你。”将他安抚了下来。启程前往平原的那一天,赛特站在埃及的城墙上,看着坐在金屏中的奈芙蒂斯在士兵的簇拥中浩浩荡荡离开了王城。她的坐姿无比的端庄,头顶象征太阳的雕刻,恰让她像是这埃及上空悬挂的一轮太阳。
等到再看不到她的背影,赛特才折返回了王宫中。
……
奈芙蒂斯让赛特留在王宫中的原因很简单,她认为王宫十分安全——已经组建有一支军队的乌纳斯,这几年一直蠢蠢欲动,这次她离开埃及前往平原祭祀,他说不定会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向她发难。她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战胜他,但她不愿让赛特目睹这可能会过于血腥的场面。
护卫羊群的埃及士兵中,手中的长兵上大多已经涂上了毒素,那是上次险些杀了拉赫曼的毒药。奈芙蒂斯专心致志的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乌纳斯,只她没想到的是——
在被她带走一半兵力的埃及王城,现在正有几个乔装打扮的男人,扛着从雨林里猎来的豹子与猞猁,混在前来送行的平民中,趁着这片刻的不会有士兵盘查的间隙混入了王城中。
……
夕阳西下,堆在街头叫卖的猎物已经倾售一空,拿着换来的八十铜德本的男人,将钱收进钱袋中,与通行的几人一起,沿着尼罗河延伸进埃及王城的分支,慢慢往前行走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用着深棕色的面巾遮掩脸部的男人低声道,“阿蒙神的祭祀是两天,无论如何,我们要在明天夕阳落下之前离开王城。”
“阿利亚,绘制王城详细地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走在最后,相貌十分不起眼的男人,连面容也没有遮掩,“是。”
“我去王宫中。”
“我去王宫吧。”说话的是走在中间的那个男人,从他行走时漂浮的衣摆下,露出一柄铜色的刀鞘。
“拉赫曼,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进入王宫是十分冒险的事,他所说的重要的事,也只是为了让拉赫曼不去冒这个险而已。
水中几道黑色的人影晃动着,在夕阳完全沉进地平线之后,这唯一能暴露他们踪迹的黑影就也消失了。
……
将死去的士兵拖进雕像下,换上士兵衣服的拉赫曼走出来时,走进王宫中,看着四面巨大的石柱与斑斓的壁画辉映着,仿佛又想起了自己生活在这里的少年时期。
那时候父亲虽然已经冷淡了母亲,但他们还是快乐的。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深邃的黑眸因为回忆到那个女人而积累出层层叠叠的怨气。
那个从另一个国度来的美丽的女人,忽然有一天出现,将他们从母亲的身边夺了过来。在父亲面前,她显露出对他们的无比喜爱,等到父亲离开后,她就又恢复成了那既冷淡又厌恶的神情。
她从不避讳在他们的面前构画阴谋,在父亲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死去之后,他们开始害怕她。害怕这个他们被迫需要叫母亲,却无时无刻都在制造血腥的女人。
但父亲太爱她了,简直是被她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作为无所凭恃的王子,他们只能在这位恶毒继母对他们下手之前选择逃亡。
脚下的台阶被月光照耀着,在乌纳斯抬头的那一瞬,仿佛与年幼的自己重逢——那时候自己惊慌失措的逃离了这里,现在他带着自己的满腔恨意又回到了这里。
幻象与现实擦肩,只一瞬就只剩下了现实里那个隐瞒身份重新回到这里来复仇的埃及王子。
被奈芙蒂斯带走大半守卫的王宫,连巡逻的士兵也比平常少了许多,他穿梭在他曾经奔跑嬉闹的长廊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头顶忽然有什么掠了过去,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振翅的黑影。乌纳斯抬起头,看到空中飞过的,是一只罕少出现的鹰。它似乎代替了守卫,在监视保护着这个王宫。
乌纳斯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他找到了自己母亲曾经的居所——这里荒草丛生,即使已经这么久没有人居住,但作为法老的宠妃,这样的场面还是显得太过凄凉。乌纳斯已经从母亲的死中完全走了出来,他用自己和拉赫曼的项链所拼凑出的那一整颗完整的宝石,填进了一个不起眼的石砖中,石砖开始震颤,逐渐有了缝隙,乌纳斯将石砖取出,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一个完全被蜡包裹的卷起来的莎草纸。
这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一样东西——一张能够帮他找到他母亲那个庞大贵族世代积累的财富的藏宝图。他现在正需要这些钱来打造兵器和囤积军队。
小心翼翼的取出藏宝图之后,乌纳斯准备离开,只他刚才途经的地方已经有士兵巡逻了,他为了更快离开王宫,按照记忆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的确没有人,只是在他经过宫殿的中庭时,里面用嵌入式打造的与埃及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的宫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似乎是另一个辉煌王宫的缩小版本,镂空的巨大穹顶与扇形的开窗,还有一张沐浴着月光的大床。只这里现在并没有人,柔软的毯子一直滑到了地上来。
此刻正有一个女官走了过来,她发现了因为看到这座奇怪宫殿怔愣的没有发现她到来的乌纳斯,“你是谁?这里不允许——”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捧在手中堆着薄毯的木托也掉在了地上。
乌纳斯的剑抵在她的脖颈,俊美的长相在此刻看起来无比的肃杀。他拖着这个女官到了雕像后的阴影中,逼问她这座宫殿的来历。
“这是奉法老的命令建造的。”女官害怕的几乎要哭出来。
“法老一直在这里休息吗?”乌纳斯看到了那张床。
女官摇了摇头,“这是法老为一个男人建造的。”似乎害怕这个外来者会因为她的迟疑杀掉她,她几乎都不敢停顿,“法老有时会和他一起在这里休息,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宫殿中。”
乌纳斯明白了女官话中的意思——他的后妈,在父亲死后找了另外一个男人。
“请放过我吧,我发誓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乌纳斯看了一眼女官恐惧的目光,最后选择只将她打晕了事——他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踪迹,他要让他恶毒的后妈明白,他回来了,他一定会杀了她!
对这个女人更厌恶一层的乌纳斯准备离开这里,然而那只刚才在他头顶掠过的鹰,此刻又栖息在了他的头顶,并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的叫了起来。
已经走出黑暗的乌纳斯犹豫了一下,又退回到了黑暗中。
一道影子自前方走了过来,等到他完全走到月光下,藏身在暗处的乌纳斯才看到他的全貌——不是全貌,只是个侧脸。他袒露着上身,月光照在他漂亮的肌肤上,闪烁着细碎的钻石一样的光芒。
他站在月光下,抬起手臂,头顶那只巨大的鹰,就落到了他的臂弯上。他昂起头抚摸着那只鹰的羽翼,绞在他头发中的金饰垂落在他的鬓角。
乌纳斯握紧了腰间的短剑——没有什么比杀了这个被他的后妈所拥有的男人更能示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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