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即将苏醒,难道你们就不想做些什么吗?”习风面上带着冷意,步步靠近聚集在试练堂的弟子们。
“大师兄........大师兄竟还能醒过来?”穿着门派内门服饰的弟子皆是神色怔怔,神色惶惶,向他确认道:“大师兄,要醒了?”
习风衣袖一甩,冷哼道:“自然,你难道没看到凌云峰顶处盘桓的祥云吗?”
他语气讽刺,带着戾气:“怪不得那群老头子,这段日子不许我们进入凌云峰,原来是怕我们怀了他的好事,真是为了大师兄苦心孤诣。”
“所以,难道如今,我们还不做些什么吗?”习风冷眸看向领头的弟子,厉声道:“我无意间见到过大师兄的生辰八字,若是推算不错,成败便是今夜子时。”
“做......做些什么?”领头弟子一听江玄灵要醒,神色顿时一慌,哆哆嗦嗦道:“大师兄醒了,那我们.......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其余弟子见他都这副模样,也都士气俱散,散做一滩,“我们做......做些祈福灯给大师兄看......”
此话一出,堂内氛围皆是一松,弟子们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可以去做祈福灯,也可以抄经书!”
“对啊对啊!等大师兄醒了,看到这些一定会很开心的!”
习风闻言呼吸一窒,猛然转头去看他们,见他们表情不似作伪,心里发冷,厉声喝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之前做的错事?”习风都要气笑了,抖着手指着他们骂道:“若是掌门知道我们当时明明察觉到大师兄气息,却故意让他受伤不理,你们以为,这天渊门还会容得下我们吗?”
习风冷冷看向他们,心里不断冷笑,都是一群草包,胆小鬼。
这群人冷眼旁观自己门派大师兄遭他人暗算重伤,现在还竟然想做些祈福灯就抹平之前的事?
弟子们被他这毫不留情面的话刺到,也忍不住红着眼尖着嗓子反驳道:“我们......我们是察觉到了,可是我们只是察觉地太晚了,再说我们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大师兄也不是我们伤的!”
“对啊对啊!”其余弟子们不住附和,朝他骂道:“你这个习风,我们早就察觉到你狼子野心,怎么?大师兄要醒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习风冷眼盯着他们看了会儿,不发一言,甩袖转身就走。
......
嘭!
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踹开,沈芝白一惊,立马从床上翻身下来,就看到习风满脸阴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怎......怎么了?”沈芝白见他面色不对,有些奇怪。
习风啪叽一声将手里的饭篮砸在桌子上,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大师兄快醒了,你也多吃一点吧,省的吃了这顿就没有下顿了。”
沈芝白拿筷子的手顿住,一激灵道:“什么?!江玄灵醒了?”
江玄灵醒了,那自己岂不是就可以被从轻发落,这习风怕不是失心疯了,自己怎么就吃了这顿没下顿。
沈芝白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没等收回来,就被习风抬眸抓了个正着。
“......”
习风冷笑一声,戳破他的美梦,凉凉道:“你以为你会安然无恙?”
他视线冰冷地凝在沈芝白身上,语气带着危险:“你是我背上来的,也是我救活的。”
他话里意味寻常,幽幽道:“我救得,也杀得。”
沈芝白一惊,浑身绷直,警惕地看向他。
习风见他反应过来,危险地笑着点头,开始施施然地布菜。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杀我作甚?”沈芝白小声道:“你若是私自杀了我,跟门派师父们也不好交代不是?”
习风闻言眼皮掀都不掀:“你都已知晓了我内心所想,你以为我还会将你好端端活着到大师兄面前,搬弄是非吗?”
沈芝白立马表忠心:“不会不会的,你知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都已经捅了他一刀,怎么还会与他和好如初。”
他说着眨了眨眼,颇为乖巧道:“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不如你直接将我放回去,我保证与你大师兄生死不相见,也不会让他知道你心中所想。”
习风笑吟吟地瞥他一眼,幽幽道:“我可不信活人的诺言。”
沈芝白心里苦笑,默了默,试探道:“若是我说,我可以助你让江玄灵醒不过来,你能不能将我放回去?”
习风倒水的手一顿,转眸看他:“你有办法?”
沈芝白一见有戏,立马点头:“自然有办法,我既能让他深受重伤,也能让他醒不过来。”
习风面露怀疑,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方法?”
沈芝白眼睛转了一下,语气淡定道:“我早就在他身上下了蛊,能够让他心甘情愿乖乖听我的话。”
“不然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就能重伤他。”沈芝白怕他不相信,继续朝他补充:“所以,现在我再想伤他,自然也是容易的。”
习风垂眸深思,半晌朝他点头道:“很好,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伤你,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若是大师兄醒了,我就设法带你去见他。”
沈芝白表情不变,缓缓点头。
直到他走后,才倏地放松,猛地大口喘气。
只要能够找到机会出门,那就有机会逃走。
习风有了沈芝白这条后路,心下微松,姿态放松地往凌云峰走,眼尖地瞥见那道偷偷摸摸的身影,瞬间施法瞬移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颈。
“啊!”京常春冷不丁被人握住后脖颈,立马缩脑袋,大叫着挣扎不停。
习风冷哼一声,分外轻松地制住他的挣扎,捏住他幽幽道:“怎么,见我这么害怕?”
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京常春一顿,连忙转头,见是他,结结巴巴道:“你......”
习风盯着他挣扎间微红的脸,一句话都没等他说出来,就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什么?”
他紧紧盯着京常春的脸,恐吓他道:“说了让你有什么消息,就及时通知我,你怎么没使用符咒?怎么,你不愿意?”
他话里带着莫名的威胁,京常春抖了抖身体,声音小小地:“我是还没来得及,我这才刚刚结束洒扫,你就跟过来了,我怎么来得及用你那张符咒?”
他说着,眼神红红地,话里带着埋怨看向习风。
习风自知理亏,咳嗽一声,轻轻松开了他手下扼住的脖颈,见他脖颈处红彤彤的,还忍不住随手又捏了捏,将那处捏地更加红艳艳的。
京常春浑身抖成一团,又不敢动弹,只能扁着嘴任由他非为。
或许是那团红色取悦了他,习风明显的情绪高涨了起来,长臂一揽,伸手将他拉进了怀里,凑近他耳朵,压低声音道:“那你现在说,大师兄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京常春闻言眸色一暗,眼睫颤了颤,垂眼低声道:“大师兄情况很好,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就会醒了。”
他说着,微微偏头,悄悄又迅速地瞥了眼习风,轻轻道:“你不用担心,有那么多照顾他,他不会有事的。”
习风闻言一怔,神情似笑非笑,但也不反驳,只是轻声嗯了一声,施施然放开了,甩了甩衣袖,姿态不凡地昂首抛下他,朝弟子堂方向走。
“拿着这个,晚饭时分,去桃花堂偏院送个饭。”他长身玉立,走在前面头都不回,异常潇洒地向他抛去一把钥匙。
京常春惯性看过去,熟练地去接过那把钥匙,遥遥看向远处那道身影。
手里的那把钥匙古朴厚重,京常春握了握钥匙,感受着那道微凉,直到远处的身影看不到,才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弯腰将掉落在一旁的扫帚捡起来,慢慢往外走。
“哟!看谁回来了!”
“呀!原来是我们京常春弟子啊,今天是不是又朝内门走近了一步啊?”
“谁说不是呢,前几天我还看到人家跟内门弟子姿态亲密,搂搂抱抱的,说不定早就......哈哈哈......”
京常春刚走进休息小院,院子里的外门弟子就都齐齐看过来,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嘴里冷嘲热讽。
京常春早就对这习以为常,面色丝毫不变,动作自如地将手里的扫帚放回原位,半分眼色都没有留给他们。
“哼!看看看看,这才刚傍上大腿,这就不耐烦跟我们住在一起了!”其中一位外门弟子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一脚踢倒他摆放整齐的扫帚。
另外一位弟子轻笑一声,慢悠悠走到他跟前,朝他开解道:“嗨呀!你别放在心上,景川他只是心情不好,不是特意针对你的。”
听他这么说,京常春奇异地抬头看他一眼,面带警惕,生怕他有什么其他谋划。
“你也是!”那位弟子轻轻摆了摆手,朝景川道:“这谁让人家长得好看,自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会一直跟我们这些粗人呆在一起呢?”
其余弟子一听他这话,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你看看常春这脸蛋,这臀部,这腰,这腿,一看就知道在床上肯定带劲的很哈哈哈哈......”
京景春闻言,一张脸煞白,他猛地抬眸看向那些弟子们,见到他们眼里或是嘲讽,或是垂涎,俱是齐齐朝自己靠近。
“住口!”京景春白着张脸,抖着腿,却愣是一步不退,站在原地狠狠朝他们瞪去。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