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华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太妥当，脸上带着羞恼的红意结巴道：“那个……那个……”

“你要是觉得不太方便，那就算了。”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视线有些飘忽地看向四周。

沈芝白也转头看，四周除了远处亮的万家灯光，皆是灰蒙蒙一片。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渐晚。

“天竟都这么晚了？”看他如此，沈芝白主动缓和气氛，瞧着他斟酌道：“如果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先找个地方休息下。”

乌青华才不肯承认自己累了，立马不在意道：“我不累不累。”

刚说完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从下处传来，沈芝白闻声瞥向他肚子，嘴角轻勾。

他一直食欲不佳，平日运动消耗量也不多，因此现在丝毫没感觉到饿意。

不过乌小将军却不一样，本来就年轻气盛，又抱着他跑了大半个城，这会儿估计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乌青华尴尬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两人莫名其妙地客气友好了起来，像是方才闹出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般。

“天色已晚，我们下去找个地方吃饭吧。”沈芝白整了整衣袍，小心翼翼地扶着瓦片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谈头向楼下看。

乌青华见他脚步不稳，竟还跃跃欲试地往前走，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拉住他胳膊，急道：“小心脚下！”

“我知道的。”沈芝白低头看他握住自己胳膊的手，抬头朝他调侃：“没想到你还挺热心的嘛。”

乌青华飞快放开手，沈芝白突然没了支撑，身体一晃。

乌青华又迅速伸手拉住，牢牢握住他胳膊，见他回头看自己，脸上薄红，有些羞涩：“你小心，我带你下去。”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把眼睛闭上。”乌青华说着，分外不见外地，上前一把将沈芝白搂进怀里，为了防止他害怕，还颇为细心地将他脑袋扣在胸前，接着提气就从屋顶越了下来。

......

“听说今日那香云阁要选花魁？”

“可不是嘛！今日阁中最漂亮的小娘子都要出来露面，这时候恐怕阁中已经人满为患了，等下我吃完馄饨也要赶紧赶过去，晚了可就抢不到前排位置了。”

“就是就是，那我也要赶紧过去了！本来位置就不多，再被那些高门大户的权贵们一占，就更没有几个了！”

“嗨呀，赶紧吃赶紧吃！”

沈芝白捏着勺子正小心地咬着热腾腾的混沌，听到旁边桌人的八卦，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

香云阁？选花魁？

他自小被墨笙符带入府中，后来又跟着江玄流试药，一直缩在高门后院中，虽说是男子，但却对外面的市井生活分外陌生。

倒是因为江玄流生性风流散漫，平时会抱着泛疼的他，给他讲些江湖趣事。

美人婀娜，旖旎香气，是他对勾栏瓦肆全部的想象。

“选花魁？听着很热闹的样子啊！”乌青华吸溜进去一个馄饨，被烫的直直吸气，吐着舌头有些心动到：“要不是会被父亲打死，还真想去看一眼花魁长什么样子。”

沈芝白眼睛颤了下，抬眼看他一脸蠢蠢欲动，细细吹了口勺子里的热汤，状似不经意拱火道：“你进没进去，你父亲怎么知道啊？”

乌青华正握着勺子等馄饨凉，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口吞下馄饨，激动道：“......对啊！现下我又没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进花楼！”

说完眨了眨眼睛，目光重新定到沈芝白的脸上，有些犹豫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多个知情人，不如多个共犯。

如果他也去，那这计划就万无一失。

乌青华眼巴巴地坐在馄饨铺前，望着沈芝白。

“好啊，正巧我也没见识过选花魁的场景。”见事情发展如自己所愿，沈芝白欣然应允。

乌青华见他应承，如释重负，轻舒一口气，对沈芝白整个观感都好了很多。

他是第一个在自己提议的时候，不是首先否定自己，而是认真思索并且答应自己的人。

乌青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这位传言中的病秧子，暗暗在内心将他划到了自己朋友那一列中。

两人默契地飞快吃完剩下的馄饨，一前一后地往香云阁内走。

远在两条街外，去往香云阁的街道就开始拥挤，路上行人各行各业，颇为热闹。

在又一位手拿拂尘的道士和穿着异域的外商路过后，乌青华脸上止不住笑意道：“你还别说，这香云阁果然有名气，看这架势是五湖四海的江湖人都来了！”

说着嘿嘿笑道：“这下，就算父亲知道我来香云阁的消息，恐怕都不能在这轻易地找到我。”

沈芝白视线从扛着把大刀的壮汉身上收回，回头就看到他这没出息的模样，有些无语，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他。

乌青华也不在意，伸手揽着他，为他避开人流，两人畅通无阻地进去香云阁。

太困了短小一更，明天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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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