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算什么？

牛在飞和马在吹面面相觑，尝试往前，失败。

白绎朽也不等他们回复，直接往楼里走去，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黄栖酒。”

黄栖酒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瓜，耳边突然就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喊的还是他的名字，吓得他浑身一颤，见到来人后，他吸了口气，有些无语：“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啊？”

“抱歉。”白绎朽从善如流地道歉。

见白绎朽这么真诚，黄栖酒也没过多计较，只是摆摆手，“听瓜听瓜。”

听瓜？

白绎朽眯了眯眼，看向吐槽得完全入迷了的一男一女，压根没注意他，而且……说的还是关于他的。

白绎朽听了一耳朵，有些沉默，他目光凉凉地盯着他们，他人还在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蛐蛐他？

邹艺本来和小病骂渣男骂得正起劲，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白绎朽，“对了，还有个男的，剃个寸头，长得一副渣男脸，这种人也不能谈，他还骂我，指不定有家暴倾向。”

“噢噢！”小病一听这描述，瞬间来劲，“这个我知道，他之前揍过我，肯定有暴力倾向！”

“……咳咳。”

黄栖酒听着他们的描述，感觉不对劲，一转头，就看见白绎朽阴沉的脸色，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假咳提醒。

身为经历了小初高学习生涯的大学生，在听到这种咳嗽声后都有着强烈的应激反应，小病和邹艺瞬间止住话头，抬眼看向黄栖酒。

自然他们看到了被他们蛐蛐的主人公——白绎朽。

邹艺见到人，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刚刚她的确添油加醋主观臆断了来着，乍不防见到当事人，还有点心虚。

小病则是直接被吓得躲到黄栖酒身后大喊“妈妈救命”，他只是吐槽一下，不是想再被揍一次啊！

黄栖酒：“……”

“妈妈救命？”

白绎朽重复着小病刚刚的发言，不由皱眉，奇怪地看向黄栖酒。

“他有病，不要理会他胡说八道。”

黄栖酒淡定解释。

小病：？！

“所以刚刚有发生什么吗？”白绎朽懒得理会那俩，继续问。

“你是指？”黄栖酒眨了眨眼，压低了嗓音，“一只通体赤色的神鸟？”

赤色、鸟？

白绎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古老神秘的生物——凤凰。

东南玄天印火云，凤凰掉进了乌鸦群？

倒反天罡？

“它现在在哪？”

见白绎朽神情冷峻，黄栖酒看了看周围，摇头，“不知道。”神鸟是这栋楼的保护神，那整栋楼应该都归它管。

虽然他不知道这神鸟保护了什么，邹艺都吊死在楼后边了，也不知道其他楼有没有保护神……等等，保护神该不会只保护楼这栋建筑，建筑里的人死活不论吧？

白绎朽叹息，“行吧。”

叹息着，他就去外边找还在进行某项行为艺术的牛在飞两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黄栖酒都已经习惯这神出鬼没的室友了。

见白绎朽走了，小病才敢从黄栖酒身后冒出头来，真心实意地夸赞：“还是妈妈好。”

“你们又是什么关系？”邹艺一脸见鬼般的看着面前这两人。

“……还是谈谈Alex周围有什么高手帮他吧。”黄栖酒默默转移话题，“就比如那个刘，你们俩知道多少？”

*

“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绎朽看着眼前这做着鬼脸的两人，就好像他们的面前有一扇玻璃门，他们被玻璃门挡住了，不能前进分毫。

听到白绎朽这质问的语气，牛在飞和马在吹双双一愣，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疑惑。

愣了不过两秒，牛在飞马上反应过来，皱眉，“你在说什么？”

“凤凰，怎么回事？”

白绎朽盯着他们的神情，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牛在飞表面上维持着一脸疑惑的神情，实际上后背直发凉，不是，他怎么知道的？开天眼了？

看着牛在飞这装腔作势的模样，白绎朽没什么感情地扫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吗？”

近几年下边一直在内战，新旧势力的更迭，导致现有地府体系混乱不堪，管理鬼怪的差使严重不足，很多鬼趁乱逃跑，所以人间灵异事件不断增多。

相应的，某些传统的鬼差形象也不能轻易相信，因为你不知道它是哪一派系的，也不知道它是否会帮助你。

有些鬼差坏得很，不仅捉弄鬼，还喜欢捉弄人。

白绎朽还记得师父当初告诫他们的话，所以第一次见到这个牛头时，他就已经有所警觉了。毕竟他们天师一脉，很善于发现这些阴间的气息。

就是这学校阴气，或者说黑气，实在太重了，他只能在某些阴间生物靠近他的时候才能发现端倪。

“……”坏了，碰上有真本事的家伙了。

牛在飞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

马在吹还在一旁呆看着，有些没太搞清楚状况。

“只要你们不妨碍我办事，我对你们要做什么不感兴趣。所以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绎朽淡淡挑眉，非必要他不会跟官职人员动手，除非对方先动手。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牛在飞冷下脸来，小小人类，还威胁起他们来了？

白绎朽：“上面看不过眼，来人管了？”

“管个屁……”

牛在飞下意识就是一句脏话，但察觉到什么后，他急忙闭嘴。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白绎朽皱眉，既然不管，那总不能是上面派人来捣乱的吧？他不由得联想到了西游记，眉宇间的郁气便深了几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工作报告……简直是灾难。

晚风幽幽地吹。

突然，一旁的灌木丛传来了轻微响动。

白绎朽思绪中断，眼锋扫向身侧的灌木丛，轻声呵斥：“什么东西？”

牛在飞他们也惊讶转头，顺着白绎朽的目光看去。

只见灌木丛里一阵窸动，紧接着一男一女从里边钻了出来，尬笑着看着他们，“嗨你们好啊。”

白绎朽皱眉，看样子也不像情侣，鬼鬼祟祟的，“偷听？”

“妖魔鬼怪快离开？”

白绎朽话音刚落，齐烽的声音适时响起，又让在场的人一愣。

“有1有靠？你也在这？”

女生惊讶的嗓音响起。

大型网友见面会？

后一步踏出教学楼的黄栖酒见状，有些迟疑地停住了脚步，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

“你们认识？”

白绎朽看了看齐烽，眉梢微挑。

“对啊。”齐烽点头，“你应该也知道，就是之前那个落东西在舞蹈室的女生。”

白绎朽抿唇，总感觉事情好像有点巧了，但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弄清上面想干什么。

“你是又落东西在这了？”

齐烽好奇地看着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可爱女生，又看了看她旁边那个长发及肩的清秀男生，不由发挥了他的八卦本性问了句，“你对象？”

“不是。”

喻疏看了眼身旁比她略高一头的尹归，有些嫌弃地摇头，“我们就随便逛逛。”

“哦~”齐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拖长了腔的戏谑表情，喻疏闭眼，有些头疼，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他们看到这边有异动，又算了一卦，发现事情好像比他们一开始以为的要复杂许多，才跑来实地探查的吧？

结果还碰上有几个不对劲的家伙在谈论刚刚的事情，所以她下意识地拉着尹归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跟做贼一样——更糟糕的是，还被抓包了。

黄栖酒看着俩人奇奇怪怪的寒暄，想了想，还是带小病先走了，没办法，小病一直在偷偷催促他。

可能是怕白绎朽又揍他一顿吧，这倒霉孩子还挺记打的。

*

事情好像自那天朱雀出现后就开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和状态。

不过，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平和。

看着忙碌得一天难得见上一面的室友，黄栖酒不由沉思，邹艺和小病都只知道刘很古怪、会奇怪的玄学术法，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也有向贾笑薇打听小病的事，但贾笑薇太忙了，忙着和部门的其他人处理舆情问题，暂时抽不出空帮他去找线索。

事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胶着状态。

周边人都忙忙碌碌的，连齐烽也忙着逗小布玩，小布忙着帮他找线索和被迫接受齐烽的逗弄，小病也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说要完成一项伟大事业，也整天见不到人。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没什么事干哦。

黄栖酒看了看暂时没多少课的课表，决定在饭店兼职之余，再给自己找点事做。

依旧是代课，不仅赚钱，还能免费学到奇奇怪怪的知识。

当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这次学聪明了，问清了学号姓名班级专业教室以及上课人数和签到方式。

但是没想到，又出岔子了。

在这六十人的小破教室里，黄栖酒又看到了上次教留学生的那个老师，这次教的是中国现当代文学。

不是……古代和现当代，这是不同的领域了啊！怎么会有一个老师同时教这两门课呢？

黄栖酒内心哀嚎了声，默默低下脑袋，再次祈祷这个老师看不见他。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智取威虎山》

文中白绎朽の联想：东南玄天印火云，凤凰掉进了乌鸦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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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