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5

詹姆·波特捅了捅西里斯：“兄弟，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你很讨厌她？好吧，她确实是纯血家族的人，格林格拉斯家确实也不喜欢麻瓜，但是她本人看起来还不错...等等。”

“等等——她姓格林格拉斯！”詹姆震惊地说，“她是你未婚妻的妹妹！”

西里斯挖苦他：“很高兴你终于发现了海伦·格林格拉斯姓格林格拉斯，詹姆。真是世界级别的发现。”

“哦，嘿，别这样。”

詹姆知道他讨厌被家族束缚着联姻，“好吧，你不喜欢格林格拉斯，那我以后也不和她再说话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平话不多，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一针见血：“詹姆，要和西里斯联姻的是海伦·格林格拉斯的姐姐，又不是她。你和她不说话有什么用？”

“行了，别提海伦了。再提她，虫尾巴的口水都要滴到坩埚里去了。我说莱姆斯，你们这增强剂到底还要不要？”

西里斯无所谓地扯开话题，拿魔杖尖儿点了点卢平一组的坩埚，它现在冒着黑烟，怎么看都不像是增强剂的样子。

彼得脸红了，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神情。

卢平吓了一跳。他就移开眼说了句八卦的时间，怎么药就变了个样子！

他疑惑地问，“彼得，你加了什么东西？”

詹姆咧嘴一笑，示意他看彼得——刚刚和海伦说话的时候太紧张，彼得把自己的头皮都快抓破了，不少头发掉进了坩埚里，彻底毁了卢平早就做好的一锅魔药。

他勾住西里斯·布莱克的肩膀，“西里斯说的也有道理，彼得。你还是把口水收收吧，刚才掉头发就算了，如果你的口水再掉到坩埚里，莱姆斯可真要疯了。”

彼得的额头都快涨红了，还真伸出手，谨慎地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

卢平无语望天，认命地去拿新材料，重新开始熬制魔药。

西里斯瞟了眼斯莱特林那边——那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很好认，此刻，海伦·格林格拉斯小姐正被其他斯莱特林男生众星拱月一样地围在中间。

他若有所思，半晌，耸了耸肩膀。

*

递出那张纸条之后，其实海伦并没有预料到西里斯会回复——甚至她都想好了如果西里斯放她鸽子，她应该怎么做。

然而西里斯·布莱克就是这么无法预料。他慢吞吞地撕了张羊皮纸，写了些什么，然后拿魔杖一点。

羊皮纸迅速变形，成为一只似狼似狗的动物，背生双翼，直直朝海伦飞来。

海伦和旁边的乔凡娜都被吓了一跳。不同的是，乔凡娜是被这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动物吓到，而海伦则是被西里斯·布莱克的大胆吓到。

刚刚她都是找好了充分的理由才过去的，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怎么能这么无所顾忌？他不怕被人看到议论？

乔凡娜这时已经缓过了神，果然略带怀疑地看向海伦，“哦，我猜它应该是被施了变形术...这是谁给你的？就在一个教室，没必要这么传话吧。”

海伦没立刻回答。

斯拉格霍恩教授刚才喊了“下课”，西里斯已经和他的小团体走了出去。不少女孩子也急急忙忙跟了出去，绕着西里斯和詹姆打转。

可惜这两个人一旦聚在一起就是混世魔王合体，根本没有精力分给其他事情。一路上全在小声说些什么，遇到人搭讪也只是敷衍一句话、开个玩笑就溜了，明显没空搭理人。

远处传来詹姆的的大嗓门，恍然大悟的语气：“...不对，你别不承认，西里斯，我们几个刚才喊的都是她的姓氏，就只有你喊了她的教名！”

然后是西里斯抗议的一声“嘿！不是那样！”，可惜这时乔凡娜又凑了过来，海伦没能听清西里斯后面说的话。

海伦皱眉，看乔凡娜。

乔凡娜和海伦示意了一下围在西里斯身边久久不散的女孩子们，她们不时欢笑，银铃似的声音响个不停。而西里斯周旋得游刃有余，丝毫不见慌乱。

“他可真风流啊。都要订婚了还这么无所顾忌——你姐姐以后有苦头吃了。”

海伦拿起那只被施了变形术的狗，弹了一下它的额头。一片金光闪烁之后，变形术失效，它现出原形。

羊皮纸上只有笔记潦草的几个单词。

-确定？我倒无所谓，但提醒你，那里可是情侣约会圣地。

乔凡娜还在瞧着西里斯·布莱克被众多女孩环绕的背影，感叹克里斯蒂娜的婚后生活，语气中带了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快意和幸灾乐祸。

而海伦看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挪开了眼神。

“是啊，是啊。”

她把羊皮纸揉皱了，笑了笑，“你说得对，凡妮。”

“克里斯蒂娜确实——要伤心了。”

*

接下来的一节变形课也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在课堂上，西里斯和詹姆·波特一起简直闹翻了天。骚扰同学，扰乱秩序，没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

偏偏西里斯学什么都很快。这节课要学的内容被他飞快完成，之后就开始和詹姆·波特打来打去，麦格教授正忙着指导那些死活变不出来的人，没空腾出手。

而当麦格教授被西里斯·布莱克拿靠枕变形的小球击中时，全班这才寂静下来。

麦格教授怒瞪过来，直起腰，“西里斯·布莱克，你在做什么？！”

“...噢，抱歉，教授，您看起来太年轻了，我从背后没认出来。”

西里斯十分恬不知耻地说，“下次我会注意——虽然把您和十几岁的女孩分清真的很难。”

直到走进礼堂，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落座，海伦还能听见格兰芬多那边传来卢平的声音。

“——这次是麦格教授被逗笑了，放了你们一马。难道你们下次不小心砸中了邓布利多，也要夸他年轻来蒙混过关吗？！”

西里斯摸着下巴：“哇哦，我们居然能伤到邓布利多？难道我们能和顶尖黑巫师相匹敌？真叫人不敢相信。”他抱着胳膊，做出颤抖害怕的表情。

詹姆：“我猜莱姆斯是在鼓励我们继续努力，好早一点达到邓布利多的水平。”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多谢了，莱姆斯。”

西里斯笑了，和詹姆一击掌。卢平在旁边无言翻白眼。

海伦忍笑忍得很艰难，把笑容藏在蛋奶果冻奶油水果松糕后，转眼一看，果然，斯莱特林刚入学的一年级女孩没怎么见过西里斯·布莱克，全都难以抑制住兴奋地朝那边瞧。

倒也别说一二年级的那些小女生了，就算是七年级都在朝那边瞟去，眼神亮亮的，望向西里斯。

西里斯·布莱克和他那一群兄弟坐在堆满食物的长桌前吃东西，小山似的烤香肠和炖土豆堆在面前，浇了蜜汁的煎饼、面包卷和蓝莓果酱放在旁边。他上蹿下跳了一天，精神没见疲倦，但好像确实饥饿，正在狼吞虎咽。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狼吞虎咽”很有特色，只是消灭速度格外快，看起来却并不失礼，所以也并不影响观瞻性。一众女生仍然看着他刀凿斧刻一样的脸庞轮廓，屈在长桌下的修长双腿，还有已经长开的笔挺肩膀，眼神闪闪发光。

海伦晚餐不多吃，稍微吃了些烩牛肉就放下了刀叉。

今天抢到她身边位置的几个男同学都格外烦人，她笑着周旋了几句，起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西里斯本来还在大吃熏咸肉和手指饼，但看到海伦那片亮眼得难以忽视的金色长发从门口掠出之后，就放慢了咀嚼速度。

半晌，西里斯痛苦地叹了口气，最后咬了一大口盘子里的牛排腰子馅饼。然后放下刀叉，起身追出了礼堂大门。

*

外面其实没在下雪了，只是在泥土上积起来了厚厚一层，当寒风吹过时会刮起来一片，仿佛又下了场额外的雪一样。

海伦越走越远，兜了一大圈，经过黑湖，绕过禁林的边缘，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塔——西塔的顶楼就是猫头鹰棚屋。

也好，反正也要和西里斯·布莱克在这里见面，早到一会也没什么。

海伦百无聊赖地爬上了顶楼，却惊愕地发现——西里斯·布莱克正等在猫头鹰棚屋边上，脸色不太好看。

海伦大为惊奇，“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西里斯面无表情：“大概是被格林格拉斯小姐的美貌吸引，所以迫不及待地提前赶来拜见吧。”

“我很确定你刚刚吃的是十三块煎饼、六根烤肠和一盘烩牛肉，而不是炸药。”

海伦莫名其妙，“你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他之前不是已经不喊她“格林格拉斯小姐”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这样说话了？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说实在的，他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冒傻气。

刚刚看海伦从礼堂里走出去，他居然想的只是“趁时间来得及多吃几口”，而不是“把时间往后拖拖等吃完了再去”——他是脑子也被鬼飞球撞坏了吗！何况格林格拉斯根本就没有喊他出来的意思！

他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恢复平时的状态，“好吧，其实是因为彼得在餐桌上对你赞不绝口，口水差点流满整张餐桌——实在太恶心了，所以提前出来了。”

海伦：“噢，放心，我会手下留情，不会让你们四个人全军覆没的。”

她以为他是因为兄弟被她这种人迷惑所以才恼火。

“你就不用说了，心硬得像石头。卢平先生总在学习，不会轻易动心；至于波特先生呢，就更不用提了，就算我在斯莱特林，也知道他和莉莉·伊万斯的那些事情...”

西里斯不以为然，“要是你能把詹姆的注意力从伊万斯身上移开，我倒要谢谢你呢。”

“等等。”他回过神来，“你说谁‘心硬得像石头’？”

他抱着胳膊靠近海伦，面露惊奇，“小姐，你就是这么描述你的伙伴的吗？”

“看看。我要是真的硬得像石头，现在怎么会还有伤口？”他的手指向胸口，“拜你所赐，现在还在流血呢！”

一只猫头鹰亲密地停在他的肩上，被他没好气地挥开，“给我的胸口减减负，谢谢你，该减重了。”

猫头鹰气得立刻扑扇翅膀飞走了，只剩下几只五彩斑斓的大鸟蹲在角落，有点呆呆地望着他们两人。

海伦有点怀疑地：“你的伤口还没好？都过去好几天了，布莱克家没有药剂吗？”

“卢修斯还在，你去偷一个药试试。”

“...”

海伦这才想起来她为了摆脱卢修斯的怀疑而撒的那个谎，她倒是走了，西里斯留在布莱克庄园，的确很难轻举妄动。

一时间，她确实有点心虚，“咳，好吧...那你朝它们撒什么气，它长得多漂亮...是不是啊，亲爱的？”

她柔声问飞来的几只大鸟，喜爱不已地抚摩它们的羽毛。

它们的羽毛十分神奇，在昏暗的棚屋里都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芒，几乎把两个人的脸都照亮，有种奇异的美丽。

“这种鸟可不实用。除非逃到偏僻得连猫头鹰都没有的地方，否则哪有人会用这种鸟送信。”

西里斯摸下巴，怀疑不已地打量它们，“别是什么逃犯送来的信吧。”

“就算是逃犯的信，也不会比我们手里的信更危险了。”海伦问他，“那么，上次你说的方法是？”

“一个小魔咒，”西里斯掏出魔杖，“那封信呢？”

“我放在寝室了。”

西里斯翻了翻眼睛，在他抱怨之前，海伦抱着胳膊，说，“上面有定位咒，你也不想现在就被逮到吧？不知道你是怎样，反正我去探究一个秘密的时候，我更希望我是活着揭开谜底的。”

西里斯讥讽：“听起来真是个小众的爱好啊。”

海伦摊摊手：“这就是巫师人数至今仍然稀少的原因。”

说完，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和他打嘴仗了，转入正题，“你胸口上的伤怎么样了？”

西里斯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又看海伦。

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应该暂时还不会导致巫师人数进一步变少？”

“别担心，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从昏暗的光线里，西里斯倚靠在柱子上，看见海伦微微笑的唇角，还有几根雪白得发光的手指，拿着一瓶药剂。

她的话像雾一样柔美，甜蜜，飘渺得像飘在云端，“先让我看一眼。好吗。”